“侯兄,一個小小的煅體期三層修士,居然也想打玄樞閣的主意。你說可不可笑。”一個揶揄的聲音突兀地從旁邊傳來,讓傅玉遽然一驚。
緊接着另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有什麼可笑的,你我雖是煅體期九層,但想入主玄樞閣,只怕還不夠格。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語氣中蘊含着淡淡的譏諷。
這兩名不速之客,居然是煅體期九層的修士,傅玉心念電閃,默默退到一邊,將位置讓了開來。
一黑一藍兩個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看起來都是三十歲左右的男子,黑衣的那個身材頎長,額高臉闊,眼中卻透出一股陰翳之氣。另一名藍衣男子長得白白淨淨,一臉的懶散,像是剛剛睡醒。
黑衣男子沒有看向站在一旁的傅玉,忽然詭秘一笑,“沒想到今天這麼熱鬧,剛纔在路上遇到了侯兄,現在又碰到了靜道友和龐兄。”
聽這聲音,傅玉就知道這是最先開口的那個人。
藍衣男子一拍手,笑道,“紫霄門,西陰教,上清道,碧山劍派,陳國六大宗門來了四個,卻不知天極宗的音道友和紫極帝宮的玉道友到了沒有。”
聽到天極宗三字,傅玉心中一動,宮正晴只跟他說過,天極宗是一個很大的門派,卻不知道還有五個門派與天極宗並列,合稱陳國六大宗門。
“除了音道友與玉道友外,還來了不少人呢。”黑衣男子眉頭一動,陰沉地道。
“看來打這玄樞閣的主意的人還不少。”藍衣男子淡然道。
正說話間,一男一女聯袂而來,男的面如冠玉,英俊無匹。女的容美如花,絕代風華。好一對璧人。兩人掃了一旁的傅玉一眼,就沒再理會,將注意力放在黑衣與藍衣男子身上。
“自從上次一別,已有十年。靜仙子風采依然啊。”黑衣男子定定地看着那女子,臉上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
“李道友別來無恙。”姓靜的女修士微微一笑,氣質無可挑剔。又將目光轉到藍衣男子身上,“侯師兄,數年未見,修爲精進了不少,小妹恭喜了。”
“靜師妹倒是越來越漂亮了。”藍衣男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兩人都刻意忽略了姓靜的女修士身旁的英俊男子,那男子也不生氣,臉帶微笑,風度絕佳。
正寒暄着,又有數人趕來,看到站在門前的四人,臉上出現忌憚之色,走到了另一邊。
“哈哈,這裡如此熱鬧,怎麼少得了玉某。”在一陣狂傲的笑聲中,一道紫影忽然出現在玄樞閣的門口。在場的人,除了門前的四個,沒有人看出他是怎麼出現的。
“侯如鏡、李弦、龐雨亭、靜薇。哼哼,四位手下敗將,也想來爭玄樞閣?”來人一身紫衣,長得非常英俊,卻是一臉的倨傲,似是不將任何人看在眼內,一開口就是毫不留情面。
被點到名的四人臉色都是一變,黑衣男子李弦臉色陰沉,“玉巫陽,你不要太囂張,當年若不是你手持紫羅鏡,誰勝誰負還是未知數。”
玉巫陽不屑地哼了一聲,“敗就是敗,諸多借口。”
李弦當即氣得臉色發白,眼下正事要緊,唯有暫時隱忍。只是他眼中閃爍着陰厲的光芒,不知心裡在打着什麼主意。
英俊青年龐雨亭目光一轉,忽然開口道,“玉道友,不知你來時,可有見到音道友。”
玉巫陽眼中閃過一道冷芒,“蘇音,她就是不來,我也會去找她的。”語氣中透出一股冷厲之意。
五人在那裡脣槍舌劍,站在一旁的其他人都是面有苦色,本以爲自己得的是絕秘的消息,哪裡想到這五人瘟神都來了。
傅玉見在場的人都沒注意自己,便偷偷溜走了。所有人中,他的實力最差,留在這裡太過危險。
走出老遠,在一塊巨石後坐下,攤開手看着手心裡的銀色小葫蘆。
這個小葫蘆上面的文字,與那座玄樞閣的文字一樣,應該不是巧合,那麼,它們有什麼關係?
當初他收下這個小葫蘆,只是因爲智腦發現了上面的能量反應。後來配戴到身上,則是因爲它會不停地輸出能量,提供給他。
再後來在危急的關頭,將那個神動期的元神吸收了,他才意識到,這個小葫蘆一定不簡單。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它會和這個玄元奇境有關。
若這個小葫蘆真的是來歷不凡,那怎麼會落入蠻荒叢林一個普通的巫族小孩之手?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頭緒。傅玉決定再去玄樞閣一趟,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線索。
玄樞閣前,人都已經不見,傅玉擡頭看着門上一塊牌,知道他們應該是進到了閣內了。
仔細觀察着門上方的那兩個字,沒看出什麼與小葫蘆有關的信息,正納悶間,智腦的聲音響起,“你看門上。”
傅玉將目光移到那道大門,一開始,什麼也沒看出來,正疑惑,那道黑色的大門上,漸漸浮現出一浮圖畫。
圖上是一座山,看形狀正是這座玄元山,山上有無數個小點,應該就是表示那些樓閣。除此之外,還有一條小線,從山底一直到山頂,山頂上畫着一塊方形的東西,不知代表了什麼。
關鍵是,那塊方形的東西的正中,有一個小小的點,從形狀上看,似乎是一個葫蘆狀。
看到這裡,傅玉心中一跳,這幅圖是玄元山的地圖,山頂上那塊方形的物體,很可能與小葫蘆有關。
他沒有遲疑,從原路下山,回到山底,找了十幾天,才找到地圖上標示的那條路。這條路隱藏在一片樹林之後,兩邊各有一塊方形的巨石。就如地圖上畫的那樣。
進入樹林中,沒走多久,就發現了一棵非常特殊的樹,樹幹青色透明,如琉璃一般,上面結着一種如水晶一般的果子。
傅玉愣了一下,這種樹他從來都沒見過,正想過去採點樣本,這時,他發現了掛在樹上的一隻如猴子一般動物,它全身皮膚是銀白色的,比普通的猴子略大。身體掛在一處枝椏上,也不知是死了,還是睡着了。
不知爲何,傅玉的心裡忽然浮起了一絲寒意,渾身毛髮都豎了起來。
吞了吞口水,他慢慢後退,繞過這棵詭異的樹和那隻詭異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