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韓月聞聲望去,那向着我們急急忙忙地跑過來的人正是王浩!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也從上海趕回來了。
韓月皺着眉頭,疑惑的問道: “王浩?你怎麼回來了?”
王浩問非所答,反問韓月:“爲什麼韓叔暈倒了,這麼大件事你不跟我說,還找藉口自己從上海了?”他停頓了下,看了我一眼,接着搖頭繼續說道:“不!你不是自己回來,是在第一時間選擇找了他和你回來,而不是和我說!”
“你不要多想,是程庭先有事要回去,再到我遇到這件事情,所以才一起回來了,我沒有和你說,是因爲當時情況緊急,再加上我不希望你因爲我這邊的事情而擔心。”
王浩冷笑一聲,手指指着我,發生說道:“呵呵,是麼?那你回來這麼久了,也不給我打一個電話,卻有時間和他在這有說有笑、吃東西!”
韓月咬了咬嘴脣,臉上帶着失望的表情,她沉默了會說道:“王浩,你能不能成熟一點,別每次遇到事情都這麼衝動,好嗎?”
我呼出口氣,站起身來對王浩說道:“王浩,這裡是醫院,你冷靜一點,韓月沒有騙你,這的確是事發突然,但不管怎麼說,你也不應該一回來就對她興師問罪,她纔是現在心裡最難受的那個人。”
王浩和韓月這時都沉默下來了,但過了幾秒後,他冷眼看向了我,低沉着聲音說道:“我和韓月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在這說三道四。”
“我只是把事實說出來而已。”
“你……”
“夠了!”韓月的情緒在我和王浩的對話中被點燃了,但隨之而來的是傷心與失望,她閉上眼睛,沉默了會說道:“你們都出去吧,讓我好好地安靜一會。”
我和王浩看了一眼彼此,最後還是聽了韓月的話,兩人像是形成了默契一般,肩並着肩去了吸菸區,各自從口袋裡拿出一根菸點上。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妥協,和月兒保持距離,別像個孤魂野鬼一樣陰魂不散。”王浩的聲音很是低沉,但語氣卻很冰冷。
我反問道:“那照你這麼說,我是不是連和她做朋友都不行了?”
“所有的情侶都是從朋友的關係上升的,我希望你能把握好這個尺度。”
“抱歉,我沒辦法理解你所說的‘尺度’是怎樣的,對一個人怎麼樣,那是情出自然,僅此而已。”
王浩的怒氣頓時起來了,他怒目圓睜的盯着我說道:“你這是忘恩負義、過河拆橋!我幫你的時候,你可是答應過我的!”
我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王浩,韓月說的沒錯,你是真的太容易衝動了,而且還很容易激動,這樣無異於把自己的弱點暴露給別人看......越是在乎,就越是容易失去,希望你能明白。”
說完,我不管王浩最後的反應如何,直接離開了醫院。解鈴還須繫鈴人,感情上的事情不是勉強就可以的,所以我和他繼續在那說下去也沒有意義。
......
返回的路上,突然感覺整個人很空虛睏乏,這段時間三天兩頭就往醫院跑,這比我這麼多年所有去醫院的次數加起來還要多,真希望這樣的日子可以快點結束!
過了沒多久,我眼看着都已經快要回到出租屋了,結果程煜打電話叫我出去,就在之前他們住的酒店附近的一家清吧那,我問楊帆要不要叫上,他說楊帆都已經到那了,叫我趕緊搭車過去。
到了清吧,一進門就感受到了Yu望的氣息,搖滾音樂配上五光十色的燈光,籠罩着一羣孤獨的靈魂,似乎這裡的每個人都想要索取着些什麼。
“你怎麼就自己一個人過來了,妞呢?”程煜一隻手夾着煙,另一隻手給拿起酒瓶給我倒了杯酒。
我笑了笑,回道: “瞧你嘚瑟的,怎麼不把咱嫂子叫過來?”
楊帆把話接過去:“就是,真不是個東西,難得出來玩,你居然讓嫂子自己一個人獨守空房!”
“什麼嫂子,別整天亂叫啊,這八字還沒一撇!”
楊帆鄙視了一眼程煜,起身說道: “不鳥你們,撒尿去,等我回來搖骰子啊。”
他走後,我看了一眼程煜,試探性的問道:“哎,這大半年也過去了,你和柯寧怎麼樣了?”
說起這個話題,他有些苦惱地搖了搖頭,沉吟了會說道:“她說想要個孩子,到年底的時候順便把證給領了。”
我難以置信地看着他,驚訝道:“我去!好事啊!這跟天上掉餡餅有什麼區別?”
“好個屁!這麼早要孩子,這不是逼死我嗎?自己都快養不活了,還養個小寵物,這日子怎麼過啊?而且,如果真要的話,還得去檢查,然後開始進入備孕階段,很麻煩的,小酒小煙都沒了。”
我無語的表情看着他:“楊帆說的對,你真不是個東西!居然把我侄子叫成‘寵物’,虧你想的出來!”
他嘿嘿一笑,說道: “說不定是個侄女呢!”
……
這個晚上我們並沒有在清吧待到很晚,因爲第二天我們各自都有事情做,程煜說了,如果在廣州的這個客戶能談下來,那他就有底氣答應柯寧提出的要求了,要不然他是真的沒有勇氣在現階段要一個孩子。
第二天一早,我和以往一樣踏上了“社畜”搬磚的路,回去了公司,接下來會是很忙碌的日子了,前段時間一直忙於處理馮春生住院的事情,手上幾個項目的進度都落下了,好在客戶都比較好說話,都能理解我的這段時間延工的行爲。
回到辦公室後,方凱他們幾個第一時間就來問我馮春生的情況,以及問我怎麼自己一個人回來公司了,大家都是一個團隊的熟人,所以我並沒有隱瞞,把事情的真相全都和他們說了。
餘瑤在轉椅上轉了一個圈回到原點,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問道:“那老馮轉去了上海的醫院做手術的情況應該出了吧?這都已經過去一天了。”
我遲疑了會,說道:“早上在來公司的路上時,我給小江打過電話了,但他沒有接。”
林基咂舌說道:“啊?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餘瑤拍了一巴掌他,不滿的說道:“呸,你個烏鴉嘴,別亂說話。”
“放心吧,小江可能只是一時沒有看手機,應該很快就會給我回......”我話還沒說完,手機就響起來了,我把後面“電話”兩個字補了上去,接着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一看,說曹操曹操到,正是小江給我打來的電話!
“噓!是小江打來的!我開功放。”
幾個人也是一個激靈,往我邊上湊了過來,我停了停,接通了電話。
“程庭!老馮他醒了!!”
短短的七個字,全讓我們幾個全都欣喜若狂,即使此刻沒有看到小江的人,但從電話裡的語氣就能感受到他的喜悅之情。
我重重的呼出了口氣,強調的說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那個什麼,早上手機放去充電了,然後我一直在病房那看着老馮,所以之前沒有接到你的電話。”
“沒事、沒事,這都是小事,主要是老馮他人沒事就好!”
小江應了一聲,接着說道:“對了,雖然老馮是醒了,不過現在身體還是很虛弱的,醫生說了,建議老馮在留下來觀察幾天,如果沒什麼別的問題,這個星期之內是可以出院返回廣州的。”
“好,穩一點是對的,那行,你先去照顧一下老馮吧,我馬上和公司的領導彙報情況。”
掛掉電話後,我們幾個人都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笑容,因爲一旦老馮醒了,那公司和我們個人的問題全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只要人沒事就好!
我站在辦公室的窗口前看了一會窗外的天空,晴空萬里,猶如此時雨過天晴的心情。過了一小會後,我和方凱他們點了點頭,接着走出了辦公室,準備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