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花開花落終有時

快樂的時間總是很快就過去,元旦三天假期的雲南旅遊就這麼過去了,最後一天我們在晚上很晚的時候才終於回到了廣州,齊民說餓了,打算一起去吃宵夜,但溫舒婭表示自己太困了,想早點回去休息,而許晴雖然沒表明自己的想法,但很顯然她是肯定和溫舒婭同一態度的。至於我自己嘛,我又不用上班,晚睡也無所謂,畢竟也很久沒有去過吃宵夜了。

宵夜檔裡,我和齊民還有徐夢珺三人圍着坐在一張桌子前,在等待上菜的時候,我下意識地從煙盒裡拿出兩根菸,一根叼在自己嘴裡,另一根遞給齊民,可在他剛想把煙接過去的時候,卻被徐夢珺一巴掌給打到了他手上,這突如其來的偷襲,着實把我和齊民給嚇着了。

她先是瞪了一眼齊民,接着不滿的表情看着我,說:“抽你個大頭鬼,你自己要作死可別拉上我家齊民,整天抽那麼多煙,要死啊!"完了,她這狂暴脾氣怎麼說來就來,毫無一絲徵兆可言。

齊民尷尬地笑了笑,把手給縮回了去,然後和我擺了擺手,在背對着徐夢珺的方向對我擠眉弄眼的。

我聳了聳肩,說:“行吧,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說完,我瀟灑地把煙給點上,看得齊民直咬牙,在車上憋了好幾個小時,他肯定也想抽菸的,所以我才故意表現得這麼得瑟,齊民被我給氣得一臉不爽,卻又無可奈的樣子。

吃東西的時候,齊民冷不丁地突然朝我問道:“哎,舒婭怎麼回來這趟好像情緒不太好啊,看起來應該是有什麼心事,你小子是不是對人家幹嘛了?”

我一臉無辜地說:“啥啊,這怎麼又怪我了,而且我覺得她也沒什麼啊,可能是太累了吧。”

其實齊民的察覺是對的,但如果溫舒婭真的有心事,那肯定因爲元旦那天在大理參加篝火晚會的晚上,她和許晴的對話內容我都聽到了,當時看她的表情,那是看得見的失落。但,我還是沒有想到,她對我的感情會到了如此卑微的地步,卑微到我從未察覺......

“喂?魔怔啦?想什麼呢!”齊民擡起手來在我面前晃了晃,一臉疑惑不解的表情。

我回了一句:“沒事,吃東西吧,吃完早點回去,我快要困死了。”然後低頭不語,快速地解決了碗裡的宵夜。

......

時間又過去了一個星期,一月份最後的幾天就是春節了,還有大概半個月左右的時間我就得回家過年了,而空下來的這一個星期我基本上都待在暗香花店那寫營銷方案,原本接着去旅行的計劃也被暫時打斷了,畢竟現在手頭上還有事情要做,只能先放一放了。藍玉有時候會出門去玩,或者去其他花店看一看,有時候在越秀區的這家店裡算一下賬,閒下來時就留在花店裡修剪花枝,打掃一下衛生什麼的。

這一日,她帶回來了一個很年輕的小夥子,用現在網絡上的話來形容,叫“小奶狗”,或者說是“小鮮肉”。

這兩人一進來就迫不及待地把男子手中的箱子放到地上,接着蹲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從箱子裡面拿出個東西來,我一看,那不是個東西,而是一隻幼貓。

“小叮噹,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啦~你要乖哦!”她滿臉寵溺的樣子看着捧在手上的那隻被她叫做“叮噹”的小貓,可蹲在她旁邊的那個小奶狗卻和藍玉一樣的表情,但不同的是,他看的不是那隻貓,而是藍玉。

“喵~喵~”小叮噹幾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奶聲奶氣的叫着。

“喜歡嗎?這可是我特意去找我好哥們買的英短折耳貓,一共才兩隻,他女朋友也很喜歡英短折耳貓,所以說我可是花了好大功夫纔買到的呢!”他猶豫了下,表情似笑非笑的接着說:“你,不打算給我點獎勵?”

“你能出現在這就是獎勵了,要不是看在你幫我帶了叮噹回來,我纔不會帶你來到這。”藍玉和小奶狗說話時也一樣沒啥好脾氣,倒是說完後又看向了小叮噹,臉上的表情頓時又燦爛起來了,這個女人的表情簡直跟表演變臉似的。

“對了,買小叮噹一共花了多少錢啊?我轉給你。”藍玉一隻手把小叮噹抱在懷裡,另一隻手拿出口袋裡的手機,看樣子是打算給小奶狗轉錢不過。

他連忙擺手說道:“哎,不,不用,我差這點錢的,不是說好是提前送你的過年禮物嗎?”

藍玉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臉色一冷,眯着眼睛說:“你的意思是說,我就差你這點錢了?”

“啊!不,不是啊,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傢伙,這兩人從進屋到現在就沒往我這邊看過來,不知道是真的沒留意到我的存在,還是故意把我給忽視掉。

“咳咳,這裡還有人呢,能不能禮貌一點。”我拿起桌上剛泡好不久的咖啡小小的喝了一口,目光瞥向了窗外。

我的話還是起到了一點作用的,至少他們沒有再吵下去,但我說話的同時也引起了小奶狗的注意,他一臉警惕的神色看着我,說:“你誰啊?店裡的員工是吧?小心別被炒魷魚了?”說到最後,竟然還白了我一眼,哎喲我去!那眼神中帶着一股娘娘腔的氣息,看得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人家是老闆,OK?”藍玉說着把手機朝他的臉懟了過去,差點就貼上去了,“看到沒?五千,轉給你了,老孃不差你這點錢,你趕緊走,我要給小叮噹安家去了。”小奶狗起初還不樂意,但被藍玉強行給推出了門外面。

小奶狗走後,藍玉細心溫柔的把小叮噹放在窩裡,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買了這一套東西的。

“哎,剛纔那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嗎?”我冷不丁的問了句。

藍玉也以同樣的口吻懟了我一句:“不說話沒人把你當SB。”

算了,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喝咖啡好了,省得招惹這祖宗,她還是照顧着貓的時候比較像個正常女生一點。

我們又恢復了原來的平靜,相安無事的做着各自的事情,我邊喝咖啡,邊對着電腦敲暗香接下來的營銷方案;她看着書,桌上還放着一盒巧克力,時不時拿起一塊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窗外下起了小雨,雨滴打在玻璃窗上發出“滴答”的聲響,如同時鐘在轉動時發出的那悄悄溜走的清脆聲音。

“喵~”

小叮噹發出了一聲叫聲,好似打破了這靜謐的時光,也同時引起了我和藍玉的注意,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想要爬出貓窩的小叮噹。

“你怎麼跑出來了呢?是不是餓了呀?”藍玉走過去抱着它,看了一眼桌上的巧克力,“來,媽媽餵你吃一塊零食。”

就在藍玉準備要把巧克力塞進小叮噹嘴裡的時候,我立刻起身喊了她一聲,制止了她的動作,說:“拜託你養貓之前能不能先上網查一下資料?貓吃巧克力、葡萄、酒精等等食物,更何況它現在還這麼小,你想讓它重新投胎啊。”

藍玉想了一下,“哦”了一聲,然後自己吃掉了那塊巧克力。我們都沉默了好一會,她好奇地看着我問道:“喂,你爲什麼會對養貓的這些東西這麼瞭解啊?”

我沒理她,繼續敲着鍵盤,因爲我不想回憶過去的事情。然而,她只是安靜了一小會,這下直接向我走了過來,雙手交叉放在背後,猶豫的語氣說道:“以前聽我姐說,你之所以會去了廈門旅遊,是因爲前女友的事情,要不......你和我說說你和她的故事吧?”

“轟隆!!”

一聲悶雷突然響了起來,藍玉被嚇了一跳,她拍着胸口來緩解那殘餘的驚恐情緒,唯獨我卻表現得異常平靜,因爲在那聲雷響起之前,藍玉的話比剛纔的那陣雷聲還要猛烈,迴盪在我的心間,在這不經意間又讓我回想起了當初在大學時,我和蘇靜在學校外面撿的一隻流浪貓,被我們放在當時我們在學校裡的“秘密基地”裡養着,後來我們畢業了才讓愛心人士把那隻貓給收養了。

回想起那段有她的時光,真的有一種如夢似幻卻又宛如隔世般的感覺,結局太過於讓人猝不及防,沒有絲毫的準備可言。

“喂?你是不是被嚇傻了?”她又來了。

“小孩子不要亂說話,要不是你問了不該問的話,剛纔就不會突然打雷了。”我喝掉杯子裡的最後一口咖啡,起身去了窗邊,對着窗口點燃了一根菸,那被雨水也淋不掉的煙霧如同此時的被激起的情緒。

藍玉“切”了一聲,小聲嘀咕道:“裝什麼深沉,不說就不說嘛!”然後帶着不屑的表情回了原來的位置上繼續看着她的書。

我彈掉那一節長長的菸灰,吸掉最後一口,然後把菸頭掐滅,同時看到了腳下那一盆蘭花的葉子有些長了,這一盆是春蘭,上面還有幾顆花蕊含苞待放着,也許下完這一場雨的不久後,它就要綻放了。我拿起桌上的剪刀,幫它把那些葉尾處有點枯黃的地方給修剪掉。

花開花落終有時,唯有心上人不見蹤影。枯葉落下,雨停了,心,也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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