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起牀後,我先是去了醫院把藥給換了,醫生告訴我,我的手很快就可以好起來了,我自己也試着轉動了一下手腕,確實是好了很多,至少不那麼痛了。
從醫院離開後,我去了暗香那邊找藍玉,因爲那天從我家離開後,咱們說好了要一起來探討一下暗香接下來要打進哪一個省份的市場。
會議室裡,藍玉先是問了一下我手的情況,我表示自己沒問題。閒聊了幾句後,我們就開始進入了主題,我把手機裡提前寫好了的思維導圖發給了藍玉,並且叫她打開投影儀來看。
我清了清嗓子,一邊操控着電腦桌上的鼠標,一邊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做過調查了,按照目前地區的經濟發展情況和暗香的戰略定位來看,關於下一個打開市場的省份,我的想法是浙江省,第一個試點的城市選擇省會杭州......”
大概花了十來分鐘,我把思維導圖上的內容大概講完了,然後以詢問的目光看向了藍玉,等待着她發表自己的意見。
發現我在看了她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啊?你講完啦?”
“你走神了。”我有些無奈地看着她。
“呃,也不全是,嘻嘻嘻,我有抓住重點了的,就是定在浙江那邊,然後選在杭州作爲試點城市嘛。”她傻笑地說着,發現我還在盯着她看,她一咬牙承認了,“哎呀,好啦,我就是在想着我姐的事情,因爲在我心裡她比所有人都重要,程庭,難道你就不好奇我姐她到底人在哪裡嗎?”
“好奇又能怎樣,難道你知道?”我尖銳的眼神看着藍玉,企圖從她的表情變化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藍玉沉默良久,苦笑一聲,說了一句歌詞:“也許很遠或是昨天,在這裡或在對岸,長路輾轉離合悲歡,人聚又人散。”
“可能,安妮其實一直就在我們的身邊,默默地關注着我們的生活,卻一直不出現吧,她有她的苦衷,但這苦衷遲早會被時光的洪流給衝散的,那時候就是我們再次相聚的時候了。”我吸了吸鼻子,擠出一絲笑容,“一個人從年少無知到成熟滄桑,總是需要一個只有她自己才能熬過去的坎。”
“暗香,是她精神上的寄託,我們把花店好好經營,等她回來那天就把這份寄託交還給她吧!”
我看着藍玉點點頭:“好。”
短暫的兩天休假就這麼過去了,明明時間不長,可我卻感覺時間過去了很久、很久,也許是這兩天發生了太多事情,其實也不多,只有兩件,但這兩件事情足夠讓我苦思冥想、心煩意亂了,現在我還不知道韓月是什麼態度,也不知道王浩是否真的會把照片拿去給韓月她父親,讓她父親知道她在和一個什麼樣的窮小子在談着戀愛。
當初程煜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而我自己也有過類似的感受,所以,我必須更加努力去奮鬥,惟一能讓那些富裕的成功人士改變對你的看法和態度,那就是成爲和他們一樣層次的人——不!確切來說,是比他們還要高一個層次水平的人才是,我要的不再是和他們平起平坐,而是......讓他們仰望!
......
時間一轉又過去了幾天,我的手終於徹底康復了,在工作和生活上都又恢復了從前的方便。在這幾天裡,我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上,每個晚上都在公司加班到十點才走,做完了當天的工作就做次日的工作,然後規劃着公司接下來的發展路線。
這天下午五點,又是一個接近正常下班的時間,我拿着最新的計劃方案在會議室等着齊民過來,我等了好一會纔看到他從另一個會議室和蔣雪兒並肩走出來,兩人臉上都帶着笑容,好像是在說着某些有趣的事情。齊民的笑容還算“正常”,可我卻留意到蔣雪兒看他時的表情有些不太一樣,或是仰慕,或是崇拜,甚至是......有點迷戀的感覺?
在他們走近附近的時候,我把會議室的門打開,“等你老半天了,趕緊進來開會。”
“程總。”蔣雪兒和我打了個招呼,然後看向了齊民,“那齊總您先忙,我先回去辦公室了。”
“好,去吧。”齊民點頭擺了擺手。
進到會議室裡,我把門給鎖上,然後皺起眉頭盯着齊民看,齊民被我看得有些不自然,疑惑的神色說:“一直盯着我看,幹嘛呢你,什麼表情啊?”
“你剛纔在那邊的會議室和蔣雪兒在聊什麼?”
“她有一個新做的直播方案,拿過來和我談了,然後說想下一期直播的時候讓我也出境,在直播的過程中把咱們公司的文化展示出來給觀衆們看。”
我接着問:“然後呢?”
“什麼然後?就那樣啊,我覺得挺好的,所以就答應了,能有這樣積極上進,又有想法的員工,這是好事啊。”他越說越來勁,全然沒有注意到我看他的表情,“哎,程庭,我覺着到時候你也可以客串入鏡,你這長得雖然比不了我,可也不差啊,咱哥倆說不定一場直播就直接成了網紅呢!再說了,前段時間咱們不是剛好在車展那邊攢了點人氣嗎?這會正好可以完美的用上來!”
聽到他中間的那話,我頓時就不樂意了:“不是,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哪裡比你差了啊?還有,你是不是巴不得自己成爲網紅了?別人都說‘人紅是非多’,你沒聽過啊?”
“嘿嘿,我這就那麼一說嘛,行了,咱們開會吧。”他走到講臺處,把會議室的電腦和投影儀打開。
“等等,你先等等。”我上前制止他,猶豫了下,說:“剛纔和你蔣雪兒從會議室走出來的時候,你有沒有留意到她看你的表情和眼神?”
齊民不解地反問道:“我有毛病嗎,我留意這幹啥,咋了?”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我就留意到,我發現你在和她說話的時候,她看你的那表情和眼神都不一樣了,準確來說,當一個女生看一個人眼裡有光的時候,那就說明她對那個人有意思。”
“有,有嗎?”齊民皺着眉頭,面露回憶之色,“不太可能吧,我們之間也就工作關係,沒你想的那麼複雜,更何況,整個公司有誰不知道我是一個有婦之夫的好男人?”
“你還知道這一點啊,希望‘好男人’這三個字你不要辜負了,她不懂事,但你得懂事,因爲很多時候你是這麼認爲的,但不代表人家也是,明白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提醒。
“知道啦,囉裡囉嗦的,趕緊開會吧,晚上我不加班了,我得回去陪珺兒去散步,你也是,早點回去吧,一臉憔悴的樣子,工作是幹不完的。”
......
大概在六點半左右,齊民就下了班回去了,這還是我強行留他下來延遲的半個小時,這小子老早就想走了,看着他回去了,我也有點想走了,然後坐在電腦椅上把玩着手機,也不知道韓月現在是什麼情況,這兩天我們聊天時說的話都不多,真讓人憂愁。
就在我想着韓月的時候,她突然就給我打來了電話,我還以爲是自己出現幻覺了,看着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好一會才接起電話。
“咱們真是心有靈犀啊,我剛好在想着你,你就打來電話了。”一接起電話我就笑着說,企圖讓咱們的聊天不那麼緊張。
韓月沉默着沒回答我的話,我能清晰地聽到電話那頭的她,那有些不穩的呼吸聲,過了幾秒,她在我毫無防備的狀態下,說:“我爸,他想見你。”
這下輪到我沉默了,一時之間內心變得驚濤駭浪,我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王浩,他最終還是把照片交給你爸了,是嗎?”
“嗯。”韓月又沉默了會,問:“程庭,你會去和我爸爸見面嗎?”
我想了想,堅決的語氣說道:“會,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去,因爲我不想再讓自己錯過一次了,”
韓月被我逗笑了,我們的聊天氣氛也變得不那麼緊張,“那,你害怕嗎?”
“說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有你在的話,那我肯定無所畏懼,到時候過去和我未來的老丈人喝上兩杯,說不定他就當場答應了呢!”
韓月忍俊不禁,過了會她帶着認真的語氣和我說:“你若還在,我怎會離去,放心吧,我們一起去面對。”
有她這句話,無論結果怎樣我都無悔了——此時此刻,我多麼希望自己就在韓月的身邊,然後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給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韓月的父親約我見面的時間定在後天晚上,這說明我還有一天和一夜的準備時間,爲了她,爲了我們的未來,這一場愛情保衛戰,我必須拿起自己前所未有的認真態度去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