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這兩天,下班後回來我都是練習探戈舞,還別說,挺彆扭的一件事,把一件衣服掛在衣架上,然後摟着一架在那跳,所以練舞的時候我只能在自己的房間。
這個晚上下了班,本來我想早點回去的,結果齊民打電話告訴我,大學舍友的那幾個貨基本上都來了,我也想起了上週好像齊民的確是有跟我有說過這回事。
根據齊民給我發的位置,是一個挺有名的大排檔,挺好,我就喜歡這種無拘無束的地方,正好適合敘舊。在前往的路上,我順便約上了楊帆下班後也過來一起,反正他們幾個都見過面,也是認識的那就一起吧。
這一次的聚會算是比較人齊的了,我、楊帆、齊民、趙一航、李森、胡悠,就只差遠在廣西做扶貧志願的姜衛國了。見面後,一行人先是寒暄了幾句,直到兩桶扎啤送上來後,一場敘舊爲主的酒局才正式開始了。
“這次人挺齊的呀,就差姜衛國了,不過聽說他明年的這個時候就準備回廣東了,明年七月底吧。”李森半躺在椅子上,環視了一圈我們,說道。
齊民把話接了過去:“你們幾個現在都是大忙人,胡悠在國企,姜衛國在廣西的單位,趙一航現在也是在當然,準確來說,我們現在應該叫你一聲趙Sir纔對啊,還有程庭,在一家很大的廣告集團上班,也是忙得很。不過看到大家都越來越好,這才真的好。”
李森點頭贊同道:“確實都挺好的,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那些畢業一兩年的同學啊,大多數都選擇了考編或者考公,一開始我不喜歡這樣,但後來慢慢地就覺得其實這樣挺好的,安穩平淡纔是真。”
酒過三巡,大家又開始聊起了各自最近遇到的一些趣事,楊帆這小子瞬間就來勁了,繪聲繪色地說道:“你們剛纔說大家都很忙,我跟你們說啊,程庭一點都不忙,這兩天突然騷了起來,居然自己一個人在那抱着個衣架跳......”
聽楊帆這麼一說,我頓時精神了,伸出手來快速地捂住他的嘴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同時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腳。我看着大家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子不教父之過,這孩子就喜歡亂說,你們別聽他胡說八道哈。”
“哈哈哈。”大家都忍不住被我說的話給逗笑了。
這頓晚飯我們從六點多就開始吃了,八點多的時候,韓月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在哪裡,說是有事情找我。我跟她說,自己現在在外面和朋友吃飯,難得見面,不好意思走開,能否電話裡把事情說出來。然而,韓月執意要求要和我見面說,而且有東西要給我。
無奈之下,我只好和他們幾個說臨時有事要回公司一趟,是的,我撒了個謊,因爲不能讓他們知道我是去見韓月,否則這幾個人肯定會覺得我重色輕友,雖然我的確是這麼做了......表達了歉意後,我便搭車離開了飯店。
......
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韓月約我的地方會是一家......舞蹈室?這大晚上的,約我來這地方幹啥呢?去到了目的地後,很快就看到了站在舞蹈室門口的韓月,她手裡還拎着一個挺大的購物的。
“怎麼約我來着呢?”我面帶笑容走了過去,說道。
韓月笑着回答:“這是我朋友開的舞蹈室,咱們先進去再說吧。”
走進了舞蹈室後,韓月把手裡的購物袋遞給了我,她雙手拎起購物袋舉在我面前,一雙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我楞了一下,問道:“什,什麼啊?”
“你先拿着呀,好重的。”
我“哦”了一聲,然後從韓月手裡把那個大袋子給接了過去,打開一看,沒想到是一套禮服,確切來說,是一套白色的探戈燕尾服,原來她給我準備了參會舞會的衣服!可是,她是怎麼知道我穿多大碼數的?
我驚訝地看着韓月,半響說不出話來,韓月莞爾一笑,說道:“這是我們的戰袍,那天晚上我們要好好表現,爭取拿到第一名!”她帶着憧憬的表情,看起來很是自信。
見我不說話,韓月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然後把我的身子轉了半個圈,在我身後說道:“好啦,別傻站着了,快去把衣服換上吧,待會我們一起排練一下,看看你這兩天練得怎麼樣了。”
幾分鐘後,我去試衣間把那套禮服給換上了,尺碼很標準,一切都剛剛好,我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很是滿意。
走出試衣間後,韓月圍着我轉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番,點了點頭滿意的說道:“好看,咱們去那邊排練吧。”
音樂響起來了,我握住了她的手,另一隻手緩慢的擡起來,輕輕地搭在她肩上,跟隨着她的節奏邁着步伐,跳起了那一支我不那麼熟悉的探戈舞。
“你是怎麼知道我穿多少碼衣服的?”一個轉身過後,我忍不住看着韓月開口問道。
“很難嗎?有些東西,只要你細心留意一下就能發現了。”她停了一下,鼻翼輕輕的動了動,皺起眉頭看着我,問道:“程庭,你又喝酒了?”
我有些尷尬地眨了眨眼睛,語氣緊張地回道:“呃,對,對不起啊,晚上跟幾個很久沒見的朋友吃飯,所以喝了點酒。那個,我也沒想到你會突然約我出來,所以......”
“我只是這麼一說,你這麼緊張幹嘛呀。”
算上上一次韓月的腳扭傷了,我揹她回家那次,這是我們第二次如此親密的接觸對方。近距離的觀察下,她的近乎沒有任何瑕疵的臉,在我雙眼的視線下一覽無餘,我不得不感慨:在現實生活中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女人!集才華與美貌於一身,氣質與完美的身材更是錦上添花。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下,讓我情不自禁的多看了幾眼。不,這已經不能用“觀察”或者“看”這樣的字眼來表達了,而是觀賞。
“你,你老看着我幹嘛,專心點,別踩錯了腳步。”韓月瞥了我一眼,發現我在看着她,眼神瞬間就避開了我的視線,臉上掛起一絲羞澀之意。
“哦,我,我是看到你的劉海有些亂了......”呃,我怎麼找了個這麼沒有水平的藉口。
......
在舞蹈室那,我們一共排練了三次,十點多的時候才離開了舞蹈室。走之前,韓月提醒我要抓緊時間好好練,因爲後天就是七夕節了,我欣然點頭答應。和韓月分別後,我沒有直接回出租屋,因爲我估計他們幾個應該是還在飯店那的,所以直接搭車過去。
到了飯店後,他們幾個果然還在,而且聊得很開心,我慢慢的走過去,卻聽到他們......好像是在討論我的事情?
“哎,你們幾個也多勸勸程庭吧,這都要一年過去了,還放不下,早該找一個女朋友啦,總不能一直這麼單着吧。”說話的人是齊民。
楊帆搖了搖頭,否定了齊民說的話:“不,這麼多年的兄弟,我瞭解他,其實程庭他不是放不下蘇靜這個人,只是覺得蘇靜突然的銷聲匿跡這件事讓他接受不了,因爲這件事裡面有太多說不清楚的地方了。”
我停下了腳步,楊帆說的話讓我原本挺愉悅的心情瞬間平靜了下來,像是被回憶的冰塊凍住了全身,動彈不得,那是一種很難以文字表達出來的感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也許,楊帆說的話是對的吧......但,我更希望的是,自己身邊的人能別再提起那個有太多曾經回憶的名字,這樣我會更加舒服點。
“你們在聊什麼呢?”我平復了那些複雜的回憶,嘗試讓自己的臉上帶着笑容地走了過去,對他們幾個說道。
“沒啥,就大家閒聊一下,正準備討論齊民和徐夢珺這倆人什麼時候結婚呢!”
“喲,回來了啊!來,咱們接着喝。”
......
那場沒結束的酒局又繼續了下去,繼續着還沒喝完的杯中酒,暢聊着那些帶着回憶的人與事,而關於我和蘇靜的事情,他們在我回來之後都很有默契的絕口不提,千言萬語都在了一飲而盡的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