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一夜終於過去,聖騎士們紛紛鑽出帳篷的時候,羅寧也醒了過來。
看到一臉疲憊的亞倫和溫蕾薩,這個紅髮法師鬆了口氣,看起來情況還不太壞。
“亞倫,很高興再次見到你,我差點就死在那頭老黑龍嘴裡了。”羅寧在亞倫的幫助下,坐了起來,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般對亞倫說道:“還好我終於回來了,我都快餓死了,你有什麼能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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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沒等亞倫起身去給就看到一羣聖騎士圍了過來,爲首的鄧肯嘟囔着:“這傢伙總算醒了,喂,巫師,告訴我們你到底遇到了什麼?”
羅寧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來什麼,亞倫強撐着一夜沒睡的身軀站起身來,說道:“鄧肯騎士,我覺得出於聖光的正義,我們還是讓羅寧先吃點東西再詳細詢問比較好。”
“好吧,不過這傢伙只能一邊吃一邊回答問題,我可沒時間等他吃完。”鄧肯嘟囔了一句,隨後吩咐一名聖騎士遞了一塊軍糧給羅寧。
亞倫本能地覺得這種堅硬的食物不適合羅寧這看起來就極其虛弱的樣子,不過看羅寧連沒滋沒味的軍糧和旁邊聖騎士遞過來的飲水都能當成美食佳釀一般享用,亞倫覺得自己大概也沒必要多事了。
鄧肯騎士一臉嚴肅地看着羅寧詢問道:“法師,我希望你能先講述一下你昨晚的經歷,雖然沒造成傷亡,但是我覺得那是亞倫的功勞,和你沒什麼關係。”
羅寧記得昨晚自己被死亡之翼抓走的時候,城牆上除了亞倫還有一名守衛靠近自己,本來他還以爲那個騎士活不下去了,沒想到居然沒事,這應該是亞倫的功勞沒錯。
想到這裡,羅寧衝着亞倫露出了一個感激的笑容,在他看來,這個年輕的聖騎士實在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
在那種情況下不止給羅寧自己施加了保護,還能保護住一旁的聖騎士,亞倫的表現已經非常那優秀了,至於沒能保護好羅寧……畢竟是死亡之翼親自動的手,亞倫總不可能一個人把那頭老黑龍殺了吧?
羅寧直直地看着鄧肯那張陰沉的臉龐,說道:“我會坦白我知道的一切,不過我可以說的東西不多。我當時確實站在圍牆上,但是那場災難不是我造成的。我只聽到了爆炸聲,然後牆開始崩塌。您手下的一個衛兵很不幸摔了下去,我很感激我的護衛能夠保住那個可憐的人。”
鄧肯用手撫摸着自己稀鬆的灰髮,說道:“但是當時有人目睹了你正在施法,那個可憐的孩子想要詢問你在幹什麼,可是你卻避而不答。”
羅寧咬了口乾糧,說道:“騎士先生,我當時只是在準備一個傳音法術,亞倫可以爲我作證。”
“鄧肯騎士,我想我昨晚就已經和你說過了吧?”亞倫皺了皺眉毛,不明白鄧肯爲什麼還要抓住這件事不放。
“亞倫騎士,請你先保持沉默,法師,你告訴我,你昨晚是打算聯繫誰?”
“我……”羅寧猶豫了一下,隨後說道:“我想聯繫達拉然的大法師,克拉蘇斯,是他派我去卡茲莫丹監視獸人的動向的。”
“很好,和亞倫騎士昨晚說的沒什麼兩樣,我就暫時相信你好了。”鄧肯點了點頭,隨後警告性地說道:“法師,你最好不要讓我抓到什麼尾巴,現在我們要把你趕緊送到哈斯克讓你上船,你最好快點恢復過來,我們一小時後出發。”
看着羅寧鬆了一口氣,亞倫也放鬆了下來,不管怎麼說,那位老騎士至少沒有緊抓着羅寧不放,不過羅寧感謝自己也是應該的,如果自己沒有救下那個可憐的聖騎士,恐怕羅寧這一關沒那麼好過。
“羅寧,你現在還好嗎?”溫蕾薩詢問道。
羅寧在亞倫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說道:“感謝亞倫的聖光法術,我感覺自己的狀態還不錯,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騎馬。”
亞倫伸手抓住了羅寧,說道:“負責任的傭兵不會讓僱主陷入危難之中,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亞倫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他發現自己的坐騎圖鑑裡有一個新的坐騎的圖標點亮了,而這個坐騎是可以帶人的。
亞倫不由地感謝自己腦海之中的那本書真是貼心,簡直可以說瞌睡送上枕頭了。
等到聖騎士們把帳篷拆除,然後準備上路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到了亞倫召喚出來的代駕摩托。
羅寧被亞倫招呼着兩個強壯的聖騎士擡進了挎鬥裡,坐在狹小的挎鬥中,羅寧還在不住地嘀咕:“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還有,亞倫,你之前把這玩意放哪了?”
亞倫想了想,拍了拍自己腰間的小包,沒多做解釋,只是叮囑羅寧抓緊挎斗的邊緣,小心別被顛簸出去。
說實話,在希爾斯布萊德這個以丘陵地形爲主的地方駕駛摩托車絕非什麼良好的體驗,別說被死亡之翼抓走的羅寧,就是亞倫自己都有種要把早飯嘔出來的衝動。
爲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免得自己吐出來,羅寧坐在挎鬥李嘮叨個不停,“亞倫,你知道嗎,我在被那頭老黑龍抓走的時候,差點就以爲自己要死了,達拉然有羣混蛋說什麼讓我噎死死亡之翼,這羣傢伙一看就是沒親眼見過死亡之翼,以他那個體型,是我能噎死的嗎?”
亞倫雖然專心看着地形,儘量尋找平穩一點的地面,卻還是聽到了羅寧的嘮叨,不由地詫異地看了一眼這個紅髮的法師。
雖然說在剛纔,亞倫就有所察覺,但是現在看起來,羅寧經過這一番死亡危機之後,之前那種明顯的低氣壓狀態一掃而淨,現在反而隱隱讓亞倫有種熟悉的感覺——確認過眼神,絕對是個逗比。
不過羅寧明顯沒注意到亞倫的異樣眼神,顯然他只是通過這種方式緩和自己的不適感:“我跟你說啊,之前達拉然的人都以爲死亡之翼已經死了,但是這次他又出現了,這就說明那羣大法師們根本不靠譜,要我說,不把那頭龍用火球術轟成渣子就不能確認它已經死了。”
“我說,法師,你能不能安靜一點,”顯然不止亞倫一個人想讓喋喋不休的羅寧閉嘴,一直跟在二人身邊的鄧肯忍不住說道。
“老頭,又不是我讓你跟着我的,你不想聽我說話就離我遠一點啊,是你非要黏在我身邊吧。”看來羅寧就算不那麼低氣壓,他還是對鄧肯騎士挺大怨念的。
明顯不擅長口舌之爭的鄧肯騎士唸叨着我不和傷員計較,默默地驅策着自己的坐騎遠離了羅寧二人,乾脆耳不聽心不煩。
隨着一行人接近哈斯克,衆人大都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周圍除了偶爾的小鳥發出的鳴叫,居然沒有其他活物的聲音都,在羅寧發覺了不對住口不說話之後,這種感覺就更加明顯了。
鄧肯對着溫蕾薩說道:“女士,很明顯我們遇到麻煩了,前面可能出了什麼問題。”
溫蕾薩迴應道:“也許只是我們過於敏感了。”
不過即使是亞倫也能聽出溫蕾薩這句話裡的勉強,鄧肯命令衆人暫時休息一會兒,羅寧不時向着哈斯克的方向看上幾眼,亞倫只好安慰他不要着急。
如果哈斯克真的出了什麼問題,衆人趕過去也於事無補了,還不如祈禱哈斯克安然無恙,雖然從現在這種情況來看,哈斯克那邊肯定是發生了什麼,連大路上都沒有往來的商隊行人了,這顯然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