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對於縣裡的年輕人來說,夜生活纔剛剛開始而已,而熊耀喜身爲混子圈的精英,這個時間他絕對還在混跡娛樂場所。城北有一個舞廳,號稱混子最後的家園,舞池裡一羣男男女女的小青年,瘋狂扭動着身軀,動作不但不協調,還有點像羊癲瘋,可這對他們來說算是一種潮流。
廁所內,熊耀喜繫上了褲腰帶,剛推門走出廁所,正好看見洪俊摟個女子走了過來。
洪俊先和他打招呼“哎耀喜,這麼巧啊!你等我一會,我和你說點事!”
“啊……”熊耀喜一愣,趕緊點頭說道“行俊哥,我就在外面等你。”
三分鐘後,洪俊面色紅潤,繫着褲腰帶和女子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二人在裡面幹了什麼,各位心知肚明。
“來耀喜,這邊坐。”洪俊摟着熊耀喜的肩膀,坐到了沙發上,倒滿一杯洋酒遞了過去。
熊耀喜也不客氣,一口喝光了杯裡的酒,還吧唧吧唧嘴,體態輕鬆的問道“俊哥,你找我有事啊?”
“哈哈哈,我就稀罕你這實在樣!耀喜啊,你做人實在,俊哥就有啥說啥了。”洪俊一高興,又給他到了一杯“在縣裡混了這麼多年,我洪俊就看你熊耀喜像那麼一回事,你想不想來我身邊,和我一起幹?”
“俊哥能看得起我,我當然願意啊!就是不知道我能幫到俊哥什麼?”
“你有腦袋會辦事就夠了,睡醒了直接來鳴鳳找我吧!”洪俊起身拍拍熊耀喜的肩膀,隨後從錢包裡拿出一摞錢拍在了桌子上“今天晚上可勁消費,我先走了!”
“俊哥您慢點,咱們明天見!”
洪俊走了以後,熊耀喜坐在沙發上直犯嘀咕,他想不明白爲什麼洪俊會突然收了自己,難道自己給警察當線人的事他知道了?
“不可能,如果自己被發現了,洪俊絕對不會是這個態度!”熊耀喜心裡直接否定了這個想法,他不認爲洪俊會發現他的身份,可他又想不明白洪俊的目的。
酒吧外,洪俊的司機正是那天在棋牌社的絡子,六子走了以後,他留在n縣給洪俊開車。二人坐上車後,絡子不解的看向他。
“俊哥,你爲什麼找個小混混來爲你做事?”絡子出言問道。
洪俊揉了揉眼睛,語氣平淡的說道“耀喜這個人,我觀察了很長時間了,有腦子,會做人,現在忠哥正是缺人的時候,我想過一段時間把他帶回總公司。”
“會不會太着急了?萬一他……”絡子話裡的意思很明顯,他怕熊耀喜有問題。
洪俊乾脆的擺擺手“n縣纔多大點個地方,警察哪有精力往這插臥底,這也就是我爲什麼在縣裡找人,知根知底,用着放心!”
絡子想了想沒說什麼,一腳油門離開了酒吧。洪俊確實就是爲了單純的幫張慶忠找幾個辦事的人,他很長時間以前就看上了熊耀喜,從他能主動和熊耀喜打招呼就能看出,他比較器重這個人,只是沒想到熊耀喜雖然不是臥底,但他卻是我得線人。
酒吧裡的熊耀喜,想來想去還是沒想明白洪俊的目的,索性他也不管了,放開了心情往嗨了玩。又過了一個小時,熊耀喜在舞池裡泡了個姑娘,兩個人出去找地方睡覺去了。
……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趙大奎成了局裡面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他脖子上掛着幾條血道,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眼圈黑的都能去當國寶了。
思陽湊到趙大奎身邊,賤賤的問道“我夜觀天象掐指一算,你昨晚是被嫂子家暴了。”
趙大奎斜眼看了思陽一眼,沒說話。慶龍和建輝也圍了上來,開始挨個盤問趙大奎。
“奎哥,你昨晚不是出去搞破鞋去了吧?”
“就是啊!”建輝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你不出去搞破鞋,嫂子下手不會這麼狠的,不行咱們去法院起訴她家暴吧?”
“我一個大老爺們被家暴,這要是讓縣城的百姓知道了,我還活不活了?”趙大奎一臉委屈的小表情。
“不是,那你到底是怎麼惹到嫂子了?”慶龍十分欠揍的說道“快和我們說說嫂子怎麼揍得你,讓哥幾個樂呵樂呵!”
“嫂子是不是給你來了一招過肩摔?”建輝調侃了一句。
趙大奎聞聲,居然很認真的點點頭。
“臥槽!”思陽一聲驚呼,隨後衝着趙大奎豎起大拇指“一百好幾十斤,說摔就摔了,家嫂不愧是女中豪傑啊!”
“唉!不用你們笑話我,你們也快了!”趙大奎饒有興趣的問到慶龍“思雅最近對你還好麼?”
“唉!還行吧!”一個問題,直接把慶龍問抑鬱了“我發現了,這女人懷孕是真可怕,思雅現在是左手傳國玉璽,右手尚方寶劍,稍微惹她一點不高興,左右開弓啊!”
趙大奎一聽,心裡還有些慶幸,多虧自己沒和孫蕾要個孩子,要不這日子可就更難了。
十分鐘後,衆人聚集到了會議室。
“很久沒給大家開會了,今天和大家說個正事。”我清了清嗓子說道“昨天晚上我接到了線人的電話,今天晚上十點,會有兩夥人在城東的老戰場,進行軍火交易,消息可靠程度百分之九十!”
“n縣這麼小個地方還有軍火交易?什麼人啊?”慶龍出聲問了一句。
“國森物流的老闆,聶偉昌。”
“他們交易軍火的目的是爲了什麼?販賣麼?”建輝跟着問道。
“目的暫不明確,我先來制定一下抓捕計劃!”
城東的老戰場,是抗戰留下的一處基地,在一座工地旁,周圍人煙稀少,而且工地早都已經放假了,雙方選擇在這裡交易,絕對是最佳交易地點。冬天,樹葉已經掉落,周圍都是雪地,這個我們抓捕工作帶來了困擾,沒有良好的藏身地點是個問題。
經過一上午的時間,我決定讓思陽、慶龍、趙大奎帶人藏在工地的爛尾樓裡,雖然離的遠,但是爛尾樓裡可以藏車。而我和建輝帶一隊人,埋伏在老戰場周圍,爲了不留下痕跡,我們在晚上七點鐘的時候就出發了。等到了八點,所有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四散趴在了雪地裡,身上蓋上了厚重的積雪,天一黑就算他仔細看,也絕對看不出來地上還趴着個人。
……
夜晚八點五十分,鳴鳳歌廳二樓。
熊耀喜白天睡醒後,直接來鳴鳳找到了洪俊,二人也沒過多的客氣。玩了一宿,熊耀喜疲憊不堪,他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樣,隨便找了個包房睡覺去了,而洪俊喜歡的就是他這種性格。
“耀喜,醒醒!”洪俊走進包房內,拍了拍還在熟睡中的熊耀喜。
熊耀喜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問道“怎麼了俊哥?”
“你今天剛來,哥帶你辦點事去!”
“什麼事啊?”熊耀喜坐起身,點了一根菸。
“今天有兩夥人在老戰場有交易,咱們去來個黑吃黑!”洪俊呲牙說道。
“咳咳……”熊耀喜嗆了一口煙,猛地回頭看向洪俊,一臉震驚的問道“老戰場,什麼交易?”
“軍火,據說都是好傢伙,還有三十萬的現金!”洪俊雙眼放光,貪戀的本色暴露無疑。
熊耀喜不淡定了,掐滅了手裡的香菸“俊哥,你怎麼知道老戰場今天有軍火交易?”
“縣裡就這麼大,想打聽點消息還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據說這次交易的老闆是聶偉昌,這老小子和我還拌過嘴,正好讓他漲漲記性!”洪俊說完看着呆滯的熊耀喜,笑呵呵的問道“耀喜,怎麼了?你要是害怕就不用去了,等我們回來就行。”
一聽這話,熊耀喜的第一反應就是洪俊在試探他是不是線人,他毫不猶豫的回答道“俊哥,你等我去趟衛生間,然後和你一起去。”
洪俊看着熊耀喜的背影,滿意的點點頭。而後者來到衛生間後,掏出手機給我發了個短信:洪俊要參與交易黑吃黑!
發完短信,熊耀喜直接掏出電話卡,吞進了肚子裡,從這一動作來看,他很有當臥底的潛質。只可惜他的短信雖然發出去了,但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手機從來都是關機的,並沒有看見信息。
城東老戰場,一場四夥人的火拼即將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