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變生肘腋!
張明沒想到葛明還藏着一隻槍。他大喊道:“葛明,你不要胡來!你知道你這是在幹什麼嗎?挾持縣委書記,你該當何罪?”
葛明叫道:“張明,你給我閉嘴!再多說一句,我斃了你!說,你們抓我們想幹什麼?”說着,把槍口指向了張明。
鍾越開始被葛明抓住時很有點慌張,這樣的場面她也是第一次經歷。但是當葛明的槍口指向張明時,她突然之間有了勇氣。她不能讓心愛的張明蒙受危險。爲了保全張明,她寧願自己死去。
她說:“葛明,雙規你們的決定是我做出的。與張縣長無關!冤有頭,債有主。你衝着我來就行了!”
葛明吼道:“那你說,你們爲什麼要雙規我?”
鍾越說:“有人告你們集體貪污,按照規定,我們必須要對你們進行調查。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並不是所有的雙規對象都是有問題的。有許多人雙規之後都放回來了,有的還提拔了。如果我們已經掌握了罪證,就是直接逮捕,不是雙規了。這是常識,你作爲一名副局長,不會不知道吧!”
萬象山說:‘葛明,鍾書記說得對!雙規不能說明什麼問題。組織上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你還是配合組織接受調查吧!沒有必要動刀動槍,把事情鬧大了。“
鍾越說:“葛明,只要你放下槍,我保證不計較你剛纔犯的錯誤。你現在改正錯誤還來得及!”
葛明有點動搖。
但是旁邊的謝廷尉卻說:“葛明,不要被他們矇騙了!我們自己幹過什麼事我們心裡清楚,我估計他們是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了。我們現在投降也是死路一條,逃跑還有一線生機。葛明,以她作爲人質,我們一起走!”
這兩人都是腳踏紅黑兩道的,手上都沾滿鮮血的。所以傾向於逃。而向鍾和劉明並沒有幹過殺人放火的勾當,只是被白松華降伏了,對白松華惟命是從,幹過壞事,但是自覺情節並不嚴重。所以不想鋌而走險。
向鍾說:“謝局長,葛局長,我看我們還是不要逃。事情總會查清楚的。何必走極端?”
副政委劉明也說:“不要衝動!不就是雙規嗎?又不是槍斃,逃什麼?能逃到哪裡去?”
謝廷尉朝向鍾踢了一腳,罵到:“你不走去你媽的蛋!有你後悔的一天!葛明,我們走!”
葛明一想到自己這幾年跟着白松華犯過的罪行,都是不可能原諒的。查不出來的可能基本不存在。於是他把牙一咬,說:“鍾書記,不好意思,恐怕你要跟着我們走一趟了,把我們護送到安全的地方我就會放你的。你現在馬上命令,這些人全部離開。不要報警,不要追趕我們。放心,你雖然很美麗迷人,但是我們逃命要緊,一時間沒心思吃掉你!當然,如果時間充裕的話,我們再做打算!”
鍾越罵道:“你這個流氓!”
葛明哈哈大笑:“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用再掩飾了。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流氓!”
說着,他竟然在鍾越的臉上親了一下。
張明大怒,呵斥道:“葛明,你不要命了!連鍾書記也敢侮辱?”
葛明一手緊緊掐住鍾越,一手用槍指着張明道:“心疼了,是不是?張大縣長,你是不是和鍾書記有過一腿?要不然你不會這麼緊張的。你如果承認了,我現在就放了她。”
鍾越羞憤萬分,但是她又擔心張明爲了救她,真的承認了他們的關係。她說:“張明,別理這個流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不要管我!就讓我跟着他們走吧!”
張明當然知道葛明是在調戲他。這讓他更加憤怒。他厲聲呵斥道:“葛明,你想清楚!現在停手還來得及。要不然你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快點放下鍾書記,你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我來替她做人質!”
謝廷尉說:“葛明,不要上當!這傢伙最狡猾了!”
葛明說:“張明,少廢話!你以爲我是三歲的小孩?我拿你做人質有什麼意思?我要的是美人相伴。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萬一我們不能逃走,我就讓美人陪我到另一個世界。美人,你願意和我同年同月同日死嗎?”
說着,葛明極其猥褻地摟着鍾越,再一次下流地親吻了一下鍾越的耳垂。
張明再也忍不住了!他朝葛明逼了過去。
葛明舉起手槍對準張明,說:“你再走一步,我就開槍了!”
張明此時已經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他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毅然朝葛明逼近。
碰!一聲槍響。
這一響驚天動地。鍾越嚇得閉上了眼睛。完了,張明肯定中彈了!其他人也以爲張明中彈了。
連張明自己也以爲自己中彈了。但是奇怪的是,自己連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
接着是一聲慘叫。
這聲慘叫顯然不是張明發出來的。慘叫的人是葛明。在他的慘叫聲中,他的槍掉在了地上。
只見一個人影一晃,上前將葛明的胳膊一扭,腳下一拐。葛明又是一聲慘叫,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手上血淋淋的。
大家定睛一看,將葛明治服的人是程學起。剛纔他留了一個心眼,自己的槍並沒有放在辦公室裡,而是留在身上以防不測。在葛明即將向張明開槍的危險時刻,他及時地擊中了葛明的手臂,並且迅速飛身向前,將葛明按在了地上。
這一套動作一氣呵成,給人的感覺只是那麼一晃。
謝廷尉見事不妙,想去搶那隻掉在地上的手槍。誰知程學起竟然一腳將他踢了個仰面朝天。
張明趕快撿起了地上的手槍,並對準了謝廷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