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順行嚇了一身冷汗，“對不起，這傢伙墳墓上不好使，現在走火了！”
這時龐順行的電話唱起來，“所長什麼事？”
龐順行聽着，眉頭緊皺。一會兒，眉毛上挑，兩眼瞪出來，命令道：“嫖什麼娼？人家和校長給我們帶來資金和效益。”
“嫖娼與投資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派出所幹警解釋。
“有什麼大不了的，他們帶來了項目，就是沒有帶老婆和秘書，找個人陪陪，可以理解嗎？”
“山莊的小姐打來電話，說是強姦未遂。”
“就不能說是嫖娼未遂。你們是不是快過年了，想變着法兒撈好處啊！”
“那個龍三是不是你請來的？幫我們查一下。”
“查什麼？誰影響政策開放，破壞投資環境，我輕饒不了他。我們繁榮街蕭條得很，把紅燈籠掛起來，昌盛就繁榮了。香港的經驗我們爲什麼不用？我看把龍三放了！”
“你馬上來一躺，來了就明白了！”
“一定不要上報，不就是個服務員嗎？”龐順行關掉電話，“耿鳳凰，我們馬上去一趟派出所。”
一輪圓月掛在樹梢，龐順行還沒有來。耿鳳凰坐在電腦和龍山會聊了一會兒，被龍山會挑逗的四神無主，耐不住寂寞，便打開了空調，換了一身新衣到鏡子前裝扮一番，聊着，聊着，到了激情處，乾脆脫了外衣，打開視頻，看那龍山會還能裝多久。
起初，龍山會覺得和耿鳳凰聊天還有意思，從她那裡瞭解了學校教學樓的有關事宜，後來耿鳳凰轉移到個人感情上來，龍山會卻關了視頻。
“龍山會，今晚到我這裡來，我有事和你談。”耿鳳凰打電話傳龍山會過來。
“我今天累了！什麼事情說吧。”
“你到我這裡來再說。”
“我可不敢，萬一被龐書記碰上，我的腿，能保住啊！”
“別在開玩笑了，龍山會，你馬上過來！”耿鳳凰以黨委分管教育的名義做最後通牒。
“好！好！誰叫我們同學呢。我去就是了！”龍山會吃過晚飯，拒絕不過，覺得天很冷，便穿了一件風衣過去。
龍山會直奔黨委大院，繞過一個衚衕，進了圓門。
耿鳳凰的屋子。屋子裡像春天一樣的溫暖，還夾雜着一種沁人心肺的芳香。耿鳳凰穿一條牛仔褲，一件紅色的內褂紮在細細的腰中，一對乳峰突出，更顯青春的誘惑。“坐吧！”耿鳳凰拉過龍山會的手，讓他坐下。
耿鳳凰在對面的沙發上也坐下，攏了攏剛洗過的披肩發，兩隻凍得通紅的小手搭在一起，看着龍山會說：“要不是一中的校長和副局長多事，我想我們的成果可能打出去。我們不僅上電視臺，錄製光盤，而且《創新教育論文精粹》、《創新作文教學輔導》、《創新作文能力訓練》和《後進生轉化理論與實踐》等系列叢書，一些專家根據教育‘行情’推出各類‘教育科研’書籍。你龍山會算作名人了！”
“我看打着‘教育科研’的幌子而行牟利爲目的，出名圖利不好！龐順行少不了再出版《靚女情仇》的續集。打着建學校，想發開發區的財！那晚上龐順行沒有事吧？”龍山會單刀直入。
“那天可能真的碰見鬼了，一夜發高燒，胡說見了他心愛的雪蓮姐和孩子。山會，你信嗎？”
“耿鳳凰，確切地說應該是我心愛的女人和孩子——你讓我想想。”
記憶中週末的縣一中，同學們都回家備乾糧了。中午12點，龍山會放下課本，照例去竹林間熟悉的小路上取乾糧。林子裡有些暗淡，沒有陽光照進來，陰森森的。
那時候小龍河不通客車，她騎着車來了，穿着一件潔白的襯衫，胸口豎排三粒鈕釦，只將最上面的打開，一個少女的羞澀、含蓄和莊重呈現在眼前。她溫和地微笑着問：“近來學校好嗎？”
“還行！”龍山會應道，又問：“媽好嗎？”
“龍山會，你媽好多了，都趕集賣菜了。”
“她能買菜？你說怪了，和你在一起就清醒了。說說看怎麼個賣法？”
雪蓮將龍三嬸賣菜的事講給龍山會聽，沒想到龍山會大笑起來，“沒想到買蔥的故事對她管用了。三八兩毛三，你認爲賣蔥的憨，憨的買光了，精細的往家擔啊！”
這時候豆大的雨點打下來，雪蓮放下乾糧，說：“下雨了，我需要趕快回去。”
“到宿舍裡躲一會兒雨吧。雨停了再走不晚啊！”
“你不怕同學笑話，我還怕有人造謠聲勢呢。”
“都回家了。走！”龍山會拽着雪蓮老師進了集體宿舍。
“這兩週怎麼吃的？”雪蓮問着，打開龍山會的籠布，看着那一片片早已長滿紅毛綠毛的幹煎餅，說“你不要再吃這煎餅了！本來你的胃不好。”
“這是小麥子做的，不是瓜幹、玉米做的。他們扔了怪可惜的，我就要來說回家做醬吃。我吃的全是煎餅頂，再說城裡的原意拿麥子的給我換瓜乾的。有一個叫耿鳳凰的，還託人給我換呢。”
“耿鳳凰？你的女同學，她真的喜歡吃瓜幹煎餅啊？”
“雪蓮老師，這裡確實有好多換煎餅的事。放心吧。沒問題。”
“有傘嗎？我該走了！她心真恨，拿長毛的給你吃。你可要小心。”
“上學的，十人九胃，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龍山會說着，見雪蓮果真要走，拽着雪蓮坐到牀沿，說：“你就不能和我多待上一會兒？”
“不，不是。我喜歡和你在一起。我只是怕雨下個沒完沒了，再說天黑了咋辦？”
“有我呢，我一個月沒有回去，我好想那條小龍河，我陪你……”
龍山會想着往事那方臉上就洋溢着幸福的喜悅，耿鳳凰好久沒見他這樣幸福了，她不想打斷他的懷疑，但又擔心後面的故事把他再次帶進痛苦之中，她說：“我知道，我沒有雪蓮溫柔和漂亮，但我對你的好……”雪蓮知道龍山會又想河裡的事情，緊張地渾身燥熱，左手抓着領口，修長的手指在第二顆鈕釦上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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