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山會從鞋子裡掏出紙條，徐徐打開，見上面寫的和耿鳳凰說得一點不差，最後一句話：“龍山會搞破鞋，破鞋跟了龐順行。”龍山會腦袋轟的一聲變大了，他不敢再想下去。
“我知道你愛你的教育事業，難道我們永生只有這樣結合在一起嗎？你就忍心讓我在咒罵中恐慌中陪你一生？趁現在建教學樓的錢，他們還沒有糟蹋的乾淨，我們還可以到別處投資。走吧。”
“教學樓剛剛建設，難道你就撤資停建，來開這所學校？”龍山會看着紙條，大笑起來。
“嗯！”
“你是小龍河鎮最靚的女人，而我是……你難道只是爲了我漂亮的外殼嗎？”
“你這是對愛情的玷污，也是對自己的不尊重。難道你？”
“你吃了鱉魚，撇什麼清？佔了便宜耍什麼乖？”
“什麼意思？”
“你這鬼東西要弄到什麼時候？我問你，是誰把電燈熄滅脫去雨衣來到牀前，撩開了我的衣襟？壓着我的腿？是誰硬邦邦的手，在我的胸脯摸索？又是誰在狠命地扒我的內褲？你解釋啊？龍山會你就是一條毒蛇吮吸了青蛙的熱血和嫩肉，還要……”
“你別說了！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的罪，我的錯。鳳凰，我怎麼說，你也不會相信，我一直在教室裡，在你呼喚之前我沒有離開你——耿鳳凰半步！”
“這大院，夜神人靜，誰知道我住在這裡？誰知道學校裡沒有一個男人？”
“你……怪我了，我沒有保護好你，我感到悲哀和痛心。我以我的人格擔保，不是我——”龍山會炮珠似的朝耿鳳凰吼道：“不要讓我心痛了好不好？”
“是我錯怪你了，你好卑鄙！”耿鳳凰也吼起來，“你現在做了，還想着雪蓮，想着順帆，你對她們抱有幻想是不是？”
“耿鳳凰，你——用不着我多解釋，這跟你想象的一模一樣，是我想她們、愛她們好了吧！”
“你？把我累得精疲力竭，雙腿發軟，要不是龐順行來了，你不知要做出什麼事？”
“你們做就做了，爲什麼要把綠帽子硬往我頭上戴？你爲什麼不去想想是書記，是龐順行？難道你真的愛上他？是，要明說，何必要遮遮掩掩？祝福你，耿鳳凰！”
“你也別操這份心了，最好應該犧牲個人的愛情。再見吧，追求教育事業的偉大者！”耿鳳凰掛滿淚水的眼睛似乎帶着嘲笑，“反正我們的情誼還沒有公開，昨夜天知地知，沒有什麼怕人的事……是你享受了，那我也享受了！如果你什麼沒有做，我也什麼沒有失去……龐順行能惹不能撐，而你更是混蛋，愛過了不敢承認……”
募地，龍山會腦袋變得更大，腦子裡很亂，但理智告訴他，她早是龐順行的人了，因爲昨天晚上自己什麼也沒有做，但他來了，耿鳳凰也承認了。那不是“白花蛇”的事，是龐順行誘姦了她。那不是在夢中，的的確確是現實。對於她的抉擇，沒有半點挽回的餘地了。因爲他傷透了耿鳳凰的心，耿鳳凰無法理解他的行爲，昨夜的誤解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面對那令人可怕的耿鳳凰，龍山會還要解釋：“請你相信我，我什麼沒有做？”
“你無所謂多點罪過，還是少點罪過，那是我願意的；如果我的心不能承受的話，我不會讓你碰我。既然矢口否定，就當作沒有那麼回事。爲了你的教育前途，互不阻礙，恕我不能和你同甘共苦，因爲我需要敢愛、敢做、敢承擔責任的男人。”
“難道你還不相信我？讓我怎樣證明給你看？”
“過去的就過去吧。我要你現在，只要你敢對我說一個‘愛’字，我的全部都屬於你。只要你敢說一個‘不’字，我現在就嫁人。”
“我是一個農民，而你是一個鎮長，國家幹部。這是事實，無須什麼證明。”
“無須證明，你是嫌我髒是不？是不？他變着法兒糾纏我，而你連這一點做不到，你就算沒有做，別人在我的睡夢中誘姦了我，你不但不同情我，安慰我，反而用這些話刺激我？”
“我也是裝出一副假臉，要是把內心托出來，讓狼給吃了！世間知道的不是真正的我，豺狼爭奪狼窩，卻叫無辜的馴養死在爪牙之下。錢權什麼東西，好比毒蛇的胃口。”龍山會拳頭狠狠地砸在涼棚的門框上，涼棚顫抖了一會兒，又安然地坐在那兒。
“我可沒有你那麼清高。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從今以後，我可以本人鄭重宣佈，斷絕關係，一切有我保證，假若你懷念過去，就別在打攪我，讓我在這裡安心的爲學校幹他十年，二十年。”
“活着標榜自己是沒有用的，因爲你我都有死的那一天。到那時在上帝面前，再來看誰更好一些，祝你事業成功。”耿鳳凰諷刺了一句。
“好吧？祝福的應該是你，未來開發區的教育局長。”
“未來的書記夫人！”龍山會笑地回敬了一句。
“我再問你一句，昨晚你真的沒有？”
“或許是龐順行吧？”
“真的？你……你的心？”
“他哪點不好？你們又不是愛一年兩年了？雪蓮死了，他愛你，你應該嫁給他……”
沒等龍山會把話說完，她猛的擡起頭來，把長髮一甩，走出校園，來的乾脆，走的神秘，去尋找理想的愛神去了。
龍山會不追趕，踉蹌地腳步回到那口危房裡，抓起一把钁頭，便又直奔涼棚，那耿鳳凰身上留下的香氣還在，“我怎麼沒有保護自己愛的人呢！我是一個懦夫！”說着，把牀上的牀單和枕頭扔了一地，又拼命地去刨那涼棚。之後又跑到危房，正巧上面又掉下土塊，“你倒了吧，全倒了吧。讓我死在這裡！”
龍山會瘋地刨着牆，累了躺在破桌子上自言自語：“她受了傷害，你沒有去撫平，反而又……你還是男人嗎？”突然爬起來，跑到老槐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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