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偉鴻笑了笑,沒有急着回答李鑫這個問題,卻反問道:李哥,你對方東華書記,是個什麼印象?”
以李鑫的年齡和他的級別,基本上不大可能正面接觸到方東華這位省委副書記兼省紀委書記。但作爲省委組織部長的兒子,他自然有很多的途徑去了解其他省委領導官家貼吧快速更新與你共分享的情況。李鑫又是這樣一個八面玲瓏的人,平日裡比較關心政治格局,所以劉偉鴻有此一問。
李鑫想了想,說道:“我跟方書記沒有直接接觸過,只有個大致的印象。道聽途說,可做不得準。”
李友與劉偉鴻之間的關係,不可謂不深,兩人的交情,也不可謂淺。但涉及到省紀委書記,李鑫的措辭還是很謹慎,由此可見此人的穩重。
“無妨,就是咱哥倆在這裡隨便聊聊。法不傳六耳。”
劉偉鴻笑着說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李鑫沉吟道:“方書記是從蒙城池區地委書記的位置上調任省紀委書記的,以前也在省直機關工作過,經歷比較複雜。據說還是比較沉穩的,年紀也不是很老,主持省紀委的工作以來……直都比較低調。”
“嗯,我看過方書記的簡歷……好像今年是五十六歲吧?”
“是啊,比我爸年紀略大一點,在省委班子裡而,要算年富力強。”
劉偉鴻便微笑點頭,眼裡閃過一抹凌厲之色。
李鑫其實已經猜到了劉偉鴻的用意。依照方東華過往的表現來說,是個低調穩健的領導幹部,此番突然大發雷霆,必定是事出有因。
“偉鴻啊,如果真是這樣,此事還比較棘手。”
李鑫便小心地提醒了一句。
方東華若是受人之託,堅決要將此案當做大案子來辦,就算最終事實證明,劉偉鴻是無辜的,但指使公安人員,公然扣押紀委幹部,飛揚跋扈的名聲,卻是跑不掉的。起碼是一種很不穩健的表現。
由此證明,這個同志還是太年輕了,需要多加磨練,才能成器。
可能對方的目的,也並不是想要一傢伙將劉偉鴻徹底打倒,有老劉家的大牌子“罩着”,加上劉偉鴻本身並沒有實質性的錯誤,要徹底打垮劉偉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但只是要攔阻他一下,讓他前進的步伐稍稍放緩一點,多在基層“歷練”幾年,卻是不難辦到。
對於普通幹部來說,多在基層待幾年,問題不大,不過是少了些娛樂罷了。大多數沒有什麼背景的基層幹部,奮鬥一輩子,最終也就是靠資歷解決個主任科員的待遇。會鑽營肯跑動的幹部,也許能撈到個局級領導的實職。在基層還是在城市工作,無關緊要。但對於劉偉鴻他們這樣的世家子來說,年齡卻比較重要了。
很多年紀比劉偉鴻大幾歲的紅三代世家子,比如賀競強、劉偉東等人,都已經走到了正處級的實權位置上。劉偉鴻要想趕上去,就不能太劈趾年月。
以李鑫的設想,劉偉鴻下基層,無論是在浩陽地區農業局還是在夾山區,都是個鍍金的意思,時間一到,老劉家必定要想辦法讓他往上走。如果因此事受了牽連,就要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因此這個事情,在李鑫看來,不是劉偉鴻會不會勝利的問題,而是能不能完勝的問題。只想獲勝,不難辦到,道理本來就在他這一邊。但要是想完勝,可就不簡單了。
尤其是有了幕後推手的情形之下,更不容易。
龐然大物對龐然大物,要完勝沒那麼輕鬆。
何況老劉家在楚南省的傳統勢力,基本沒有,還比不上老賀家。
劉偉鴻不吭聲了,遞給李鑫一支菸,自己也點了一支,站起身來,慢慢在房間裡踱步。李鑫則是官家,請到官家貼吧靠在椅子裡,雙眉微蹙,顯然也在思考着對策。
一時之間,房子裡變得十分安靜,劉偉鴻身材儘管魁梧,但腳步卻是極輕,基本上聽不到多少聲響。
大約過去幾分鐘,劉偉鴻猛地站住了腳步,向李鑫望了過去,恰在此時,李鑫也猛地擡起頭來道目光悠忽之間,撞在了一起。
“胡高山!”
兩個人幾乎是不約而同地衝口而出,隨即便會心地大笑起來。
笑了一陣,劉偉鴻問道:“李哥,能把話帶到吧?”
“試試看吧,應該問題不大。”
李鑫的神情比較輕鬆。
另一邊,蕭瑜情的房間裡,兩大灩女之間的對話,又是另一種情形。裳背靠窗臺,手裡端着一杯熱茶,嘴角帶着微笑,望着躺在牀上的蕭瑜情。,小丫頭靠在牀頭上,兩條白暫修長的大腿從裙子裡面探出來,交織在一起,穿着潔白棉襪的小腳丫不斷地晃動着,很好奇地打量着裳。
“雨裳姐,聽說你在江口做大生意的!”
對於蕭瑜情來說,江口、生意這些話題,都挺新鮮的。她在精靈古怪,終歸還是個高中生,社會閱歷明顯不多。
“是啊,去年剛剛停薪留職過去。”
“江口怎麼樣,好玩不?”
裳就笑了,說道:“好不好玩,我還真說不好。那邊的生活節奏和工作節奏都挺快的,每個人都好像有忙不完的事情,一個個行色匆匆。至少對於我來說,我沒覺得江口有多好玩。我平時也沒有多少時間去玩的,公司的事情太多了。”
“呀,那豈不是無聊得很?”
蕭瑜情瞪大了眼睛。
“無聊?不會啊。每天都有很多工作要做,過得挺充實的。”
蕭瑜情便撅着嘴巴搖了搖頭,說道:“每天都是工作,還不無聊啊?總也得有點自己的私人時間吧?看個書,逛個街什麼的……”
裳微微一笑,說道:“這就要看你怎麼看待工作和生活的關係了。如果把工作當做一種樂趣,那麼工作和生活其實就混在一起了,也不需要區分得那麼清楚。”
“我不行!我只要一想到每天都是工作,就好像我們現在每天都要讀書一樣,腦袋都大了……”
裳笑着問道:“那你以後畢業了,打算做什麼工作呢?”
蕭瑜情連連搖頭:“這個,我還沒想好呢。等我大學畢業,至少還得五六年吧。那麼遠的事情,我現在也不願意去想。誰知道這個時代怎麼變化呢,也許我現在想的,跟以後的實際情況,有很大的差別。現在去想,就等於是做無用功了。”
裳微笑點頭。
實話說,就事論事,蕭瑜情還是很可愛的。
“雨裳姐,我問你個私人問題,可以嗎?”
“可以。不過,回不回答,就由我來決定了。”
“那當然……嗯,你是偉鴻哥哥的女朋友嗎?”
小丫頭衝口而出,並沒有迴避囊的眼神,而是很專注地望着她。
裳神色微微一凝,沒怎麼猶豫,徑直點了點頭,說道:“可以說是吧。”
“嗯……”
蕭瑜情便連連搖頭,似乎對這個答案不大滿意。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麼能說可以說是呢?”
裳淡然一笑,隨即正色說道:“是!”
“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呢?”
蕭瑜情又緊盯着問了一句。
裳笑道:“這個問題,現在可還不能回答你。我們暫時還沒有談到婚姻大事。”
小丫頭便點點頭,沒心沒肺地說道:“倒也是。不見得男女朋友就一定會結婚的。很多人談戀愛,談着談着,就談崩了,走不到一塊。”
裳淡然說道:“蕭蕭,你現在還是中學生,這些問題,不合適談論。
等你長大以後再說吧。”
蕭瑜情眼珠轉了幾下,竟然不再吭聲了。
中午依舊還是在林慶賓館用餐,李鑫靜悄悄而來,沒有打算驚動縣裡的任何人,甚至昨晚官家,請到官家貼吧,他在浩陽住下,也沒有去拜訪陸大勇。
自然,這都走出自李逸風的吩咐。有些事情,只能“偷偷地進村打槍的不要……”,不能辦在明面上的。
“姐,我這裡沒什麼事了,你放心吧。你還是早點回江口去,香港那邊的事情,必須你親自去主持。”
宴席上,劉偉鴻對裳說道。
裳笑道:“怎麼,那麼不待見我?女朋友纔來一天,就急着趕走,你這表現,真不怎麼的!”
現在,裳已經在公開場合承認自己是劉偉鴻的女朋友了。
“你明知道不是的……囁,對了,我剛跟李哥說了,他那裡,也能湊到百來萬現金吧,有沒有辦法換成美元,一起打進那個賬戶裡面去?”
劉偉鴻笑着說道。
李鑫算是個闊佬,在大寧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當時國內的情形,在內地城市,本國貨幣要換成美元,還是很不方便,在這個方面,江口那邊力法要多得多。劉偉鴻這是打算請李鑫一起在海灣大撈一筆了。以李鑫和他的交情,也着實當得起劉二哥這份大禮。
難得的是,李鑫也十分認同他的判斷。李鑫也是明白人,劉偉鴻的分析,一聽就覺得有道理,這種風險小,本小利大的生意,自然不會放棄了。
多微微一笑,說道:“沒問題。”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