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料到劉二哥與王二哥居然能聊那麼久,然後還叫王程山和高原,一起在松濤賓館做了個桑拿按摩。雖然因爲技術的關係,卡拉OK尚未面世,但按摩搓背這和古老的享受,早已經在京師盛行。松濤賓館一應俱全。
按摩的時候,大家隨意聊天說話,誰也沒有再提到首都戲劇學院那事。但桑拿按摩是王禪主動提出來的,叫上高原一起,那意思明擺着,這事過去了,就是個誤會,今後誰也不許再提。再說了,沒有王禪撐腰,高原也沒那個膽子找劉二的麻煩。
雖然說現在劉二是在體制之內了,還做了市長。但在紈絝圈子裡的名聲卻一點不含糊。今晚在戲劇學院直截了當給高原一嘴巴,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不牟劉偉鴻是紈絝還是市長,有一個事實沒有改變依舊是誰都不能惹的劉二!
王禪告訴劉偉鴻,如果程山真去江口組織一回義演的話,他會去捧場。叫程山提前將義演日期告訴他。程山自是點頭不迭。
給山區孩子們捐點錢,應該。
這是王禪的原話!
王二哥氣絮洶多而來,握手言歡而去,程山有點弄不明白了,只能歎服二哥就是二哥,那手段沒說的,任何人在二哥面前也不能出幺蛾子。
“二哥,真牛!”
王禪和高原走後,程山向劉偉鴻挑起了大拇指。
劉偉鴻笑了笑,沒吭聲。
實在王禪的表現,也有點出乎他的意料工單從外表看,王二與賀二一樣,是最正宗的紈絝,不像劉二開始變“僞紈絝”了,正兒八經做起了市長。但王禪其實很關注政局大勢的變化走向,劉家和王家把關係處好了,對大家都有好處。這一點,他看得明明白白。劉偉鴻今晚和他說的很多東西,其實已經相當的深入,王袖居然都是門清,可見此人內裡絕不糊塗。
他只是按照自巳加喜好,選擇了一和悠閒的生活方式罷了。
“二哥,你看,已經很晚了,今兒就不回軍裡的辦事處了,就在這住一晚上,明兒一早,我打電話叫彥博小輝和小高他們幾個過來,一起給你接風洗塵。”
程山看了看手錶,已經凌晨了,便說道。
劉偉鴻點了點頭。他反正也是住在集團軍駐京辦,和招待所沒什麼區別,沒必要再驅車趕回去了。而且剛剛蒸過桑拿,做了按摩,渾身舒坦,這個時候躺下來睡覺,特香。
程山在松濤賓館,就和在白巳家裡一樣熟悉,當下也無須服務員領路,徑直陪着二哥去了松濤賓館最豪華的六六六號套間。房門是虛掩的,可見服務人員早就做好了準備。
“二哥,那你先歇着吧,明兒見!”
送到門口,程山笑着說道。
“好,你也辛苦了,早點休息。”
程山就笑,很無恥地說道:“我啊,還早着呢,我這夜生活纔剛剛開始。”
劉偉鴻便搖搖頭,也不好說什麼。兄弟歸兄弟,有些話亦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念叨的。沒的惹人厭。推開門,進了豪華套間。
客廳裡開着們,很柔和的光芒。
茶几上擺放着時鮮水果,一切都佈置得美奐美崙。就九十年代初期的水準來說,松濤賓館着實是很奢華的了,除了規模略小,劉偉鴻覺得這裡的一切都不輸於明珠大酒店。
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個正經事業,劉偉鴻很贊成程山在這個方面多多下功夫。據說這松濤賓館也是“合資”的,謝正濤出了大頭,程山和其他幾個,哥們都有股份。真弄好了,搞成連鎖店,確實是個不錯的門路。
劉偉鴻很清楚,在未來的一二十年來,酒店業、娛樂業絕對都要算是朝陽產業,前程無量的。劉偉鴻剛剛已經蒸過桑拿,卻是沒必要再洗漱了,徑直推開了臥室的鏤花門。
隨即,劉偉鴻就呆了一下。
豪華臥室的宮廷大牀牀沿上,陶笑萍俏生生地坐在那裡,見到劉偉鴻進來,俏臉一下子變得紅彤彤的,低聲說道:“你回來了……”
陶笑萍已經接了鵝黃色的純棉睡衣,烏亮的頭髮經斜披在渾圓的肩膀上,一雙俏生生的美足套在毛聳聳的布拖鞋內,酥胸高筐,在柔和的粉紅色爲光照耀下,風情款款。
劉偉鴻馬上就明白了,這是程山和大炮安排好的,也不知道他倆跟陶笑萍怎麼做的思想工作。
劉偉鴻慢慢走過去,在安牀的牀頭處坐了。
陶笑萍雙手絞着睡衣的束帶,低垂着頭,俏臉暈紅,甚是嬌羞,不過,嬌羞之中似乎也摻雜着一絲絲其他的情緒,有不安,也有無奈,甚至還有委屈。
“你……你去洗個澡吧,我給你準備衣兒……”
稍頃,陶笑萍咬着嘴脣,低聲說道,不敢擡頭看劉偉鴻。
“我已經洗過澡了,桑拿。”
劉偉鴻淡然答道,語氣很是平靜。
“那……休息吧……”
陶笑萍說這句話的時候,聲如蚊納,細不可聞,臉紅得要滴下血來。
“嗯。”
劉偉鴻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哎,你……”
這個動作宸如其來,陶笑萍頓時傻了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睡牀,我睡外邊沙發上。”
劉偉鴻頭也不回,答道。隨手帶上了房門。
陶笑萍不由愣住了,半晌沒有回過神來。這個和“劇本安排”可是完全不符了。
劉偉鴻來到外間的大沙發上,踢掉鞋子,躺了下來,順手點起了一支香菸。已是冬季,室外的溫度降到了零下,但套房裡暖氣開得很足,完全感受不到半絲涼意工
也不是說劉偉鴻一點都不喜歡陶笑萍,對這個他一直都比較欣賞的女明星,劉偉鴻其實也有好感。但也僅此而已了,沒想過要走到今天這一步。如果不是機緣巧合,沒有高原和馬豪輝搞的那個插曲,今晚上他也不會出現在松濤賓館。
程山和大炮倒是一番美意,劉偉鴻亦不好怎麼說他們。
一支菸堪堪抽到一半,臥室的門輕輕一響,陶笑萍走了出來,慢慢走到沙發前。
劉偉鴻坐了起來,望了她一眼,微笑着說道:“別擔心,沒事的。”
今晚上,陶笑萍必須在這個房間裡過一夜。對她今後有好處。從此之後,圈子裡的人都會知道,陶笑萍是劉二哥的人,也就不會再有人敢打她的主意。而且程山和大炮他們,都會護着她,捧着她。陶笑萍在演藝界的錦繡前程,完全可以預期。
有很大的可能,大炮就是這樣給她做思想工作的。在這個圈子裡混,一些規則就必須要遵守。那麼,還有比老劉家更加靠得住的“金字招牌”嗎?況且劉二哥青春年少,高大英武,遠不是那些老頭子半老頭子官員可比的,跟了劉二哥,雖然沒有名分,也絕不會委屈了陶笑萍:
除非陶笑萍就此退出演藝圈,不然,沒有比跟着劉偉鴻更好的出路了。
“我……我是自願的……”
陶笑萍絞了一陣睡衣束帶,鼓足勇氣說道。
“我知道。”
劉偉鴻依舊很平靜地點頭。
“不過,我有條件……我……三年,就三年……三年之後,我要自由……”
陶笑萍似乎壓根沒有注意到劉偉鴻的態度,白顧白說道。估計這會,她心裡頭也是亂秧秧的,完全定不下來,壯着膽子,和劉偉鴻“談條件”了。
劉偉鴻瞥了她一眼,眼神變得有點哈,淡淡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現在就脫光吧!”
陶笑萍頓時瞪大了眼睛。她的長相本來很是端莊美麗,但眼下這和吃驚之中混合着羞澀、不安和委屈的複雜神情,令得她平添了許多誘惑:
剛纔她那個話,確實讓劉偉鴻有點生氣了。劉二哥可不想讓人家將他看成仗勢欺人的紈絝惡少。
“我……”
陶笑萍張了張嘴,只說出一個字,淚水便像斷線的珠子般滑落下來,低着頭,委屈得不行。
這一流淚,劉二哥的臉就板不下去了,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坐吧,睡不着的話,就聊聊。”
語氣變得很柔和:
陶笑萍依言坐了下來,只是不敢擡頭望劉偉鴻。
“我知道影視圈生存不容易,想要大紅大紫,更是要付出很多的代價:不過,這都不是理由。我不會勉強你,更加不會和你談什麼條件。你如果真的願意跟我,我不反對。但是你要記住,真跟了我,就沒有自由。我沒有那個雅量。”
劉偉鴻平淡地說道。
陶笑萍猛地擡起頭來,望着劉偉鴻,眼神很是吃驚。
“你不討厭我?”
劉偉鴻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你那麼漂亮,我幹嘛討厭你啊?就是這和方式不對。算了,你不要多想,好好睡一覺。往後,我保證沒人敢欺負你。你想要跟誰戀愛,跟誰結婚,都沒有問題。就算你結了婚,我也保證沒人敢欺負你!”
陶笑萍頓時又瞪圓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劉偉鴻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劉偉鴻笑了笑,又重新在沙發上躺下,說道:“去休息吧。
啊,對了,記得給我拿牀被子出來,不然會感冒了。”
“嘛……”
陶笑萍胡亂點着頭,趕緊起身往臥室裡走去,腳步虛浮,心裡亂成了一團麻,腦子裡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