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鳳,怎麼聽說你要去首都進修啊?
銀燕大酒店豪華的董事長辦公室內,沈雲天微笑着問道。
剛纔的聚餐,很是愉快,酒足飯飽。劉偉鴻堅持要自己付賬,沈雲天自然不肯。劉書記第一次來銀燕大酒店用餐,沈總豈能不做這個東道主。
雙方相持不下。最後劉偉鴻直接將錢給了範冰鳳,叫她付賬,纔算是“平息”下來。
沈雲天便沒有再堅持。
付賬這樣的事,劉偉鴻都當衆叫範冰鳳去做,可見劉書記果然是個彪悍的性格,並不在意別人怎麼想怎麼看。說起來也正常,像劉偉鴻這樣來頭極大的世家子,一般的規矩,還真不怎麼放在他的眼裡。
吃完飯,劉書記一行也沒有急着離開酒店,而是接受了沈雲天的建議,去酒店的按摩所做按摩放鬆。彭英安親自作陪,引着領龘導們去了。
安哥和天哥關係密切,乃是銀燕大酒店的常客,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大家都是明白人,今兒劉書記親自光臨銀燕大酒店,和沈雲天同桌喝酒,就是明着傳達了“友好”的信息。安哥要是扭扭捏捏的,未免欺人,不夠光棍。
怎麼,劉書記給你臉,你都不兜着?
範冰鳳是女孩子,卻沒有做按摩的愛好。一般年輕的未婚女孩,總有點不大習慣被按摩師在渾身上下摸來摸去,雖然按摩師也是同性。
沈雲天便叫她一起去自己的辦公室坐坐,親自給範冰鳳泡了茶水。
範冰鳳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打算去中龘央政法大學進修。”
沈雲天雙眉微微一揚,問道:“爲什麼?”
機關幹部去學校進修,乃是正常現象。不過在目前這種情形下,範冰鳳忽然要去中龘央政法大學進修,沈雲天就要問個爲什麼了。照理,這年輕男女剛剛粘到了一起,應該是如漆似膠一刻都不願意分開的。
範冰鳳躲閃着沈雲天的眼神,低聲說道:“是單位安排的,他說,我現在還年輕,正好可以多學點東西。我們搞政法的,還是要做知識型的幹部。”
“嗯,這樣的安排也很妥當他本來就是首都人嘛……”
沈雲天微笑點頭,暗暗舒了口氣。
看來劉偉鴻果然是個聰明人絕不是他外表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囂張跋扈小“橫行無忌”。真要是將範冰鳳留在身邊,留在政法委,只怕就會惹人閒話了。將範冰鳳送往中龘央政法大學進修一兩年,淡出大家的視線,不愧是“釜底抽薪”的好辦法。如今幹部提拔,都講究個年輕,有文憑。劉偉鴻如此安排範冰鳳的前程,正是十分老到的手段。
將來提拔重用範冰鳳,也就有了由頭,不會被人猜疑。至少是不會公然猜疑。這些出身政治豪門的世家子玩政治總是一套一套的。
養情人都養得這麼有水平!
“冰鳳,姑媽和姑父都還好吧?我這段時間比較忙有好幾個月沒去看他們兩位老人家了。”
沈雲天關心地問道。
範冰鳳便有點鬱郁地說道:“還是老樣子,身體都不大好。”
“嗯,這都怪我P我小時候要是沒有那場大病姑媽也不用冒着大雪,連夜走十幾裡山路送我去衛生院了,她那病根,就是那時候落下的……”
沈雲天搖搖頭,低聲說道,語氣頗爲傷感。
範冰鳳默不作聲。
沈雲天嘆了口氣,說道:“冰鳳,你……你不怪我吧?”
範冰鳳輕輕搖頭,望了沈雲天一眼,低聲說道:“表哥,要不,你出去躲躲吧……”
沈雲天頓時一驚,狐疑地望着範冰鳳,問道:“冰鳳,你這話什麼意思?是不是劉偉鴻跟你說了什麼?”
範冰鳳有點慌亂地扭過頭去,連聲說道:“沒有沒有,你……沒跟我說什麼……這是我自己的想法。“
沈雲天臉上的狐疑神色,悠忽不見,眼望範冰鳳,似笑非笑地說道:“冰鳳,都說女生外嚮,還真是一點都沒錯啊這麼快就幫着他說話庅……”
範冰鳳俏臉飛霞,禁不住輕輕一跺腳,嗔道:“表哥,就知道胡的……”
“行,我不說了我不說了。實話告訴你,冰鳳。雖然他有老婆,但這樣的男人,確實是可遇不可求的。我的事,你就別管了,你安心搞好你自己的事。一定要有出息啊。你以後要是當了領龘導幹部,姑媽和姑父臉上也有光彩,不是嗎?”
沈雲天呵呵地笑了起來,神情似乎很是愉悅。
範冰鳳卻神情鬱郁,靠在沙發一側,潔白的皓腕撐着臉頰,怔怔出神。
沈雲天想了想,起身去到辦公桌後,打開一個小保險櫃,拿出兩紮百元大鈔,擺到範冰鳳面前的茶上,說道:冰鳳,別想了,去中龘央政法大學遨懈是好事。這裡有兩萬,你拿去零花吧。算是表哥的一點心意。”
範冰鳳嚇了一跳,連連擺手說道:“我不要我不要,我有工資的。”
沈雲天便有點不高興地說道:“我知道你有工資,這是表哥給你零花的。到了首都,那是個花花世界,要用錢的地方很多。女孩子就是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冰鳳,我跟你說啊,他對你再好,你也不要隨便用他的錢。有些事情,你不如我明白,聽我的沒錯。拿着吧!”
說着,沈雲天隨手拿起範冰鳳的小坤包,將兩萬元放了進去。
範冰鳳的眼淚,就一點點地滴了下來。
不管沈雲天是如何的無惡不作,至少對她,對她父母,都是很好的。
範冰鳳心裡糾結得厲害。
沈雲天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說道:“傻丫頭,哭什麼?別擔心表哥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處理好。你安心去進修,你今後出息了,比什麼都強。”
範冰鳳點點頭,擡手擦掉眼淚,有點難爲情地喇嘴一笑,低聲問道:“表哥,他在哪個按摩室?”
沈雲蝦二笑,說道:“三個八。最豪華的那個房間。”
範冰鳳便站起身來,說道:“那我過去看看。”
“好,你去吧。”
望着範冰鳳柔軟苗條的背影出了辦公室,沈雲天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雙眉微微蹙起。
相對而言,在八八八號按摩室享受按摩服務的劉書記,就要輕鬆多了,似乎他這回是真來享受的,雙眼微閉,渾身放鬆。
按摩師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子,容貌和身材俱皆一流,穿的工作服好像小了一個碼,緊緊箍在她身上,將她胸前的雙峰,擠得高高聳立,隨着雙手的動作,不住顫悠悠地晃動。
可惜劉書記躺在那裡,卻是欣賞不到。
這位按摩師的胸牌號碼,和房間號碼是一樣的,也是三個八。據說她只爲八八八號房間的客人服務。因爲凡是能夠使用這個最豪華套間的客人,俱皆是整個銀燕酒店最尊貴的客人。而今天,領班更是特意吩咐她,一定要爲客人提供最優質的服務。無論客人有任何要求,都必須要無條件滿足。
領班刻意在“任何要求”和“無條件滿足”兩個詞語之上加重了語氣。
按摩師自然知道領班這句話代表了什麼意思。這就表示着,如今正躺在她懷裡的這位年輕帥哥,乃是銀燕大酒店都惹不起,必須要全力巴結討好的客人。
她就更加惹不起了。
在久安,連天哥都要巴結的客人,又有幾個人惹得起?
卻不知道這位帥哥,到底是何來頭。
好在客人只是規規矩矩地享受按摩服務,並沒有其他任何出格的動作,也沒有言語挑逗。此人雖然年輕,自有一股威嚴之氣,似乎是位大領龘導。
按摩師正胡思亂想着,按摩室的門,都忽然被敲響了。
一般按摩室的門是不上鎖的,但銀燕酒店的按摩房例外。
“哪位?”
按摩師連忙問道。
“是我,你開門。”
門外傳來範冰鳳的聲音,按摩師卻是不熟悉,便猶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去開門。
劉偉鴻坐了起來,說道:“去開門。”
按摩師連忙下了牀,過去打開了門。
門一打開,見到那張宛如宮廷豪華大牀的按摩牀,範冰鳳俏臉微微一紅。整個房間的裝修,就不像是個按摩室,而是五星級酒店的豪華臥室,什麼傢俱都是齊全的。
“我,我就是來看看……”
見劉偉鴻坐了起來,衣服齊整,範冰鳳俏臉又是一紅,有點結巴地說道,沒來由的只是心虛。
劉偉鴻笑着擺擺手,對按摩師說道:“好了,你去吧,我們說說話。”
“是!”
按啓師不敢多言,鞠躬告退。
“劉……劉書記,我表哥說了,假報案的事情,今後不會發生了。
範冰鳳站在那裡,輕輕撫弄着衣角,低聲說道,不敢看劉偉鴻的眼神。
劉偉鴻微微一笑,說道:“坐吧,聊會天,休息一陣再走。”
聽上去,劉偉鴻對今後是不是還會有假報案的情況發生,並不是很在意。
範冰鳳望了他一眼,忽然明白過來,他今天特意來銀燕大酒店喝酒,按摩,壓根就不是爲了假報案的事,只是爲了她的安全着想。
這個男人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又有誰能夠真的猜得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