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我需要一個餌
這一晚,舒沫失眠了。 .
靜萍幽怨哀婉的聲音,一遍遍在耳邊響起。
若說夏候燁的感情晦澀不明,那麼靜萍的對他感情卻是顯而易見的芑。
她真的很好奇:郎有情,妾有意,太妃又樂見其成,爲什麼沒在一起?
難道,真如綠柳所說,她的目標更高,並不滿足於只做一個姨娘,或是側妃?
以她的身份,想坐上睿王妃的寶座,是不可能的!
更別說,當時睿王妃還好端端的活着。
舒沫嘆了口氣,再次翻了次身。
靜萍已經二十七了,在現代或許不算什麼。但在古代,顯然已是無人問津的老姑娘了蝟。
“幹嘛呢?”低沉的聲音忽然在身邊響起,狀似不經意。
“吵到你了?”舒沫一愣之後,很小心地往裡面挪了挪。
“只是踢了幾腳,別搞得象捱了二百軍棍似的,行不行?”夏候燁淡淡地嘲諷。
一晚上跟烙大餅一樣,翻來覆去,彷彿唯恐別人不知道她傷口疼似的?
既是如此不能忍,當初就不該蠢到以身試法,倒害得他心神不寧,象欠了她似的。
舒沫翻個白眼:“我在想,靜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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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萍自有人照顧,不勞你費心。”夏候燁打斷她:“有那閒功夫,不如多擔心擔心自己。”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舒沫有些賭氣。
她並不擔心靜萍的傷,那是她親自料理的,有沒有危險,心中有數。
她只想知道,當年他和靜萍之間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他沒有娶她?
可惜,他們之間的默契顯然遠不如他跟靜萍,因此話不投機。
“你耍的那點小伎倆,以爲能瞞過母妃的眼睛?”夏候燁冷哧:“你可知今日自作聰明之舉,讓母妃對你更加厭惡?”
舒沫不服氣:“頂多一年,我就要離開,誰在乎她喜不喜歡?”
“沒有母妃的支持,你在王府寸步難行,憑什麼查清當年事?”夏候燁惱了,一句話,堵得她啞口無言。
那份協議,他記得清清楚楚,比這更清楚的是,她是如何心不甘情不願地被困在王府。
她沒必要把它掛在嘴邊,每件事必提,張嘴是離開,閉口是任務。
讓他牢牢地記住:他們之間,除了那紙協議之外,什麼也沒有?
良久,舒沫小聲咕噥:“等着瞧,我肯定把人揪出來!”
夏候燁輕哼:“大話誰都會說。”
舒沫翻過身來,雙目炯炯地瞪着他:“前提是,你必需積極配合,不得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她想過了,幽州離此數千裡,事情又過去了這麼多年,涉及的還是王府的秘梓,當事人年紀太小,從源頭重查此事,肯定是行不通的。
唯一的辦法,就是引蛇出‘洞’。
夏候宇如今已經長大,身邊又有紅錦和紅綾,她也不忍心拿他做餌。
所以,剩下可以利用的就是府裡的幾個姨娘了。
“怎麼配合?”他問。
舒沫望着他,嫣然一笑:“放心,此計劃絕對遵循王爺的習慣,不會有半點不快和不便,且簡單易行。”
“是嗎?”夏候燁不置可否。
“我明日草擬一份章程,供王爺過目。”舒沫恭敬地道。
夏候燁久久不語。
“還是,我現在就去擬了給王爺過目?”舒沫躍躍‘欲’試。
計劃早一天執行,任務早一天完成,她也就能早一天離開。
他望着她,黑暗中,靜默的眼神忽然變得如刀鋒般銳利,又在瞬間隱去:“不會又在自作聰明吧?”
“放心!”舒沫右手握拳,信心十足:“我有預感,一定可以引她上鉤!”
“話別說得太滿。”夏候燁翻身,留給她一個寬厚的背影。
舒沫悻悻地衝他扮個鬼臉,翻身衝着牆裡,沉入夢鄉。
“這是什麼鬼東西?”夏候捏着手中這張紙,甩得嘩嘩做響,差點沒扇到舒沫臉上去。
“王爺不識字麼?”舒沫驚訝地道。
“什麼叫輪宿制?”夏候燁面‘色’鐵青:“本王想要睡哪個‘女’人,要你來干涉?你算什麼東西?!”
“我沒幹涉呀!”舒沫驚訝地眨了眨眼睛,努力撇清:“反正你也是要進內宅的,我不過給規範了一下,形成制度,以示公平而已。至於你去了之後,要不要睡,怎麼睡,決定權還是在你手裡呀!”
他以爲誰喜歡象個老—鴇似的,給他安排‘女’人‘侍’寢來着?
這不是沒辦法嗎?
他成天賴在她這裡,別人哪裡有機會懷孕?
夏候燁冷笑,一把將她擬定的“制度”唰唰撕個稀爛,扔到地上:“胡鬧!”
“喂!”舒沫阻之不及,也生氣了:“你答就過我要配合的!”
夏候燁叱道:“我看不出,這個所謂的輪宿制,對你的計劃有任何幫助?”
“你試都不試,怎麼知道沒有用?”舒沫反駁。
“除非你告訴我這樣做的目的,否則別想我配合。”夏候燁態度堅決。
“你明顯偏愛祝姨娘,”舒沫臉‘色’緋紅,無奈地‘摸’‘摸’鼻子,以掩飾心中的不自在:“可她看起來,好象不容易懷孕。而我,只有一年的時間。所以……你明白嗎?”
說到這裡,她難堪地停下來,不安地看他一眼。
話說得這麼明,他若再不懂,豈不是傻子?
“明白什麼?”偏偏,夏候燁不肯買帳。
“所以,三管齊下,會更保險。”舒沫垂下眼睫,輕快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