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12重要的是心意

番外 012 重要的是心意

舒沫神『色』自若,夏侯燁卻沉默下去,臉上的笑容有些澀。

房裡的氣氛立時便僵了。

舒淙見情勢不對,便想要換話題。

可惜,對這個妹婿,他其實是很有幾分怵的。若臉上帶着笑還好,此時陰着臉不說話,更是覺得身上長了刺般坐立不安。

任平日如何機變百出,舌燦蓮花,此時搜索枯腸竟愣是一句話沒有。

許媽是個下人,更是不敢多說。

幸得立夏帶着嬤嬤把夏侯崢抱了過來。

許媽顧不上失不失禮,搶上前“心肝寶貝“地『亂』叫一通,舒淙在一旁不時加幾句溢美之詞,登時就把話題岔開了。

又閒聊得幾句,廚房裡開出飯來,夫妻二人便以簡單家宴替舒淙洗塵。

飯後,舒淙隨夏侯燁出了門。

許媽暗暗鬆了口氣,忙將舒沫拉到一旁:“小姐,你平日跟王爺說話都是這般口氣?”

“是啊,怎麼啦?”肇事者一副渾然不覺的樣子。

許媽頓時恨鐵不成鋼:“怎麼啦?夫爲妻綱,你不把王爺當菩薩般敬着就算了,他那般人物,你怎可當着二少爺面前數落,讓他下不來臺?”

舒沫哧地一笑:“我故意的。”

許媽瞪大了眼睛。

“不然,他怎會花心思認真去準備?”舒沫半真半假地道。

用腳趾頭想,她若不吱聲,今年的生日收到的肯定又是珠寶首飾。

“我的好小姐?”許媽氣結:“你如今貴爲王妃,要什麼東西沒有?何苦爲這種小事打壞夫妻感情?”

舒沫微笑,並不解釋:“旺財來大理,是打算在這邊定居嗎?”

許媽道:“這孩子除了孝順也沒別的長處,我想讓他跟着小姐和王爺學點本事。”

舒沫拍了手笑道:“巧了?我琢磨着開幾個鋪子,正愁找不着一個合適的人幫忙打理呢?以後,要勞旺財哥多費心了?“

許媽躬了身道謝:“小姐肯提攜他,是他的福氣?”

舒沫便果然喚了許旺財過來,提了些問題,見他答得都還中規中矩,知他這幾年跟着孫瑜總算也學了點東西,遂安心交待了幾件事讓他去辦。

正說着話,外面小丫頭進來,說夏侯燁打發了兩個人過來。

舒沫一聽,便知是她早上問夏侯燁要的兩個暗衛來了。

許媽見她有事要忙,也不敢打擾,自去幫着嬤嬤帶夏侯崢去了。

舒沫把人喚了進來,略問了幾句話,把事先寫好的兩條紙條交到二人手中,將人打發了出去。

接着便是底下的婆子陸續來回事,等舒沫處理完一堆瑣事,轉眼已是掌燈時分。

夏侯燁打發人來傳話,說會晚歸,讓她自個先吃。

舒沫早早吃完飯,給兒子洗過澡,哄着他入了睡,轉過頭就見立夏幾個人鬼鬼祟祟地在一旁推推搡搡。

“嘀咕什麼呢?”她斜了一眼過去。

“嘿嘿~”立夏笑嘻嘻地道:“我們幾個湊了份子,商量着辦個酒宴,給許媽接風。”

“那就辦唄?”舒沫笑了笑:“記着別吃太多酒,別誤了明天的事就成。”

立夏忙忙應着:“那是自然。”

舒沫掃衆人一眼:“去吧,別鬧得太兇。”

立夏囁嚅着應了,卻並不走開。

“還有事?”舒沫挑眉。

綠柳沉不住氣:“給許媽接風,小姐不來湊湊趣?”

舒沫搖頭:“我在場,你們哪裡玩得痛快?”

現在崇尚平等,職場之中尚有上下之分。何況古代等級森嚴,尊卑主僕觀念早已深入骨髓,又豈是她一己之力可以改變的?

她自然,不會傻到去敗別人的興致。

“走吧~”立夏幾個面面相覷了一會,推擠着出門。

舒沫忽然道:“今晚的酒菜都算我的,你們敞開了玩。”

“真的?”幾個人喜出望外,霍地回首。

舒沫忍俊不禁:“小兔崽子,彆扭了一晚,不就在算計我兜裡這點銀子嘛?”

立夏面皮薄,登時紅了臉。

“小姐英明?”綠柳膽子卻比她大,擠眉弄眼地道。

“快去吧,”舒沫笑道:“再拖下去,王爺回來,什麼都辦不成了。”

“多謝小姐~”幾個人一鬨去了。

舒沫胡『亂』揀了一本書歪在炕上看。

一會便聽得外面綠柳拔尖了嗓子催促:“快快快,關門,落鎖?”

又聽銀簪在嚷:“記得還剩了些筍絲,拿來涼拌了,下酒最好。”

隔着窗子,聽着碗盤叮叮噹噹地響着,舒沫脣邊不自覺地泛起一絲微笑。

夏侯燁回來的時候,舒沫已經睡着,一卷書耷拉在胸前,手指微開鬆鬆地握着,薄薄的絲被被踢到腰下,垂了半幅到炕沿。

他輕手輕腳地靠了過去,先從她手裡把書抽走,再把被子拉上來,蓋在胸口。

舒沫被驚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問:“幾點了?”

“一點多了。”夏侯燁低頭欲去吻她。

舒沫聞到淡淡的酒香,俏鼻一皺,伸手推擋:“臭死了,還不快去洗洗?“

夏侯燁不語,捉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到懷裡,尋着她的脣覆上去,含糊地道:“敢嫌棄我,我薰死你?”

舒沫略感好笑:“大男人耍賴,羞也不羞?”

夏侯燁不語,只一味脣齒。

舒沫心中柔軟,乖順地任他溫存了一會,這才輕輕推開他:“太晚了,洗洗睡吧~”

夏侯燁卻轉而對她身旁沉睡的嬰兒發起了攻勢,俯低了身子,越過舒沫去親他柔嫩的肌膚:“乖兒子,快些長大,爹教你喝酒~”

舒沫又驚又笑,急忙將他拉開:“做什麼?會薰壞兒子的?”

“又不是紙做的,哪有這麼嬌氣?”夏侯燁睜圓了眼睛,不滿地道:“我夏侯燁的兒子,不會喝酒哪成?”

“老天?”舒沫翻了個白眼,爬起來死命推他:“到底喝了多少酒,在這說起胡話來?”

“我沒醉?”夏侯燁一臉認真地盯着她。

“是是是~”舒沫一手拽着他的臂,另一手撐着炕沿,伸出兩隻腳丫在炕底下找鞋子,嘴裡胡『亂』應着:“你沒醉~”

“我真沒醉~”

舒沫勾到鞋子,跳下牀,推着他往外走:“知道了,先去洗澡。”

夏侯燁杵着不動:“你不相信我。”

舒沫推他不動,倒弄出一身汗,嗔道:“呀,你長兩條腿是擺着看的麼?也不會自個挪挪?”

夏侯燁忽地將頭伏在她肩上,神『色』沮喪:“我猜不到。”us9k。

“呃?”舒沫茫然。

“我不是沒想,是真的猜不到。”夏侯燁又道。

舒沫心中一動,伸手去掰他的頭:“燁?”

這傢伙,不會因爲她一句話,氣這麼久,跑去喝悶酒吧?

夏侯燁不肯擡頭,抱緊了她的腰,咬牙切齒地低咒:“你這磨人精?天底下,有什麼東西能入得你的眼?”

舒沫反手抱住他,低聲喟嘆:“怎麼沒有?“

夏侯燁精神一振:“你說?只要你說得出,上山下海都給你找來?”

舒沫抿脣,微微一笑:“傻瓜?天下間除了你還有誰能讓我瞧上眼?”

“我?”夏侯燁一愣,忽地神彩奕奕,伸手便去解她腰帶:“原來你想……早說嘛……”

“呸~”舒沫滿面通紅,啪地一掌將他的鹹豬手拍開:“你想哪去了?“

“嘿嘿,娘子等着,爲夫立刻爲你效勞~“夏侯燁呲牙一樂,兩手一抄輕鬆將她打橫抱起,大踏步朝炕邊走去。

夜深了,舒沫不敢掙扎得太厲害,怕驚動守夜的丫頭,只好拿手掐他,低聲喝叱:“你發什麼瘋?快放我下來?”

她語氣中的厲『色』太濃,夏侯燁想忽略都不行,腳步一滯,低了頭看她:“你不喜歡?”

舒沫沒好氣地將頭一撇:“懶得理你?”

哪有人要這種做禮物?有病?

夏侯燁眉峰一蹙:“生氣了?”

舒沫掙扎着從他懷裡溜出來,淡淡地道:“去洗澡,我幫你找衣服。“

“我逗你玩呢~“夏侯燁忙拽住她:“你的生日,我怎麼可能忘?”快過你麼。

舒沫低頭不語。

夏侯燁將她拉回來,扶着她的肩,微彎了腰與她平視,慢慢地道:“我對女人並不如你想象的那麼瞭解。母妃生日,大多都是送些珠寶古玩,首飾衣物,擺設字畫等等。可是,這些你似乎都不太喜歡……”

所以,想要挑一件合她心意的禮物,還要別出心裁,真的很難。

舒沫嘆了一口氣:“送什麼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

ps:猜猜夏侯燁送她什麼?還有,今天回來晚了,說好的加更沒了,明天雙更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