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賓小姐在前面引路,張建中在後面跟着,心裡還想,這也太多餘了,這點地方,還怕我找不到。但頭一低,看那小姐一扭一扭的屁屁,看時隱時現的內褲印跡,倒也覺得養目,反正是你自願的,你送給我看的,不看白不看。
進了那個屋門,張建中才發現裡面並不是想像的那麼點地方,寬敞得有點像*場,裝修得像格子一樣,一個格子裡一張桌一個人,好幾十人都在格子裡工作。也有格子大一點的,想那一定是經理主任辦公的地方。大都市就是不一樣,都習慣呆在小格子裡,住得窄小像小格子,上班辦公也喜歡小格子。他想,汪燕不會也在格子裡吧?
那小姐帶着他一直往前走,穿過所有的格子,前面是一扇門,敲了敲門,門並沒關嚴,就抓住門把推開了,汪燕像是在等他,沒有坐在辦公桌前,而是抱胸坐在沙發上。
張建中心裡立時涌起一縷熱,像前世的張建中一樣,他很喜歡前女友生氣的樣子,那張圓圓的臉很白,抿着嘴兒,抿得那脣似乎更鮮豔了,一對也酒渦更深了。
好一會,張建中沒有說話,就那麼定定地看着她。不知爲什麼,在她面前,他總顯得要放肆些,對其他女孩子,他要不敢這麼定神看的,即使阿花,也怕她知道他定了神看她,因此,目光也是飄來飄去。
“很好看嗎?”
“還可以。”他竟老實承認,而且,還吞了一口唾沫。
“你不會假。”
張建中問自己,我有假嗎?
汪燕左嘴角掛起一絲冷笑,左邊酒渦更陷得深了,張建中像是回過神來,移開了目光。
“你有沒覺得自己很無聊?”
張建中搖搖頭。
“我不是三歲小女孩,別以爲做出一副很吃驚的樣子,誇我幾句漂亮,我就迷失方向找不着北了。”
張建中想,我爲什麼要誇你?你不會以爲我想泡你吧?我張建中可不是那種沒皮沒臉的人,我張建中說什麼也還算是一個正經的人,更加是一個知趣的人,雖然,你有某種氣質很吸引我,但我還是知道自己是小地方的人,可沒敢不知天高地厚泡你一個省城女孩子,而且,還是副處的女孩子。
“你先說吧!你們爲什麼跑到這來鬧事,砸我場子?”
“完全是一場誤會。”
“我不想再聽到‘誤會’兩個字。”
汪燕站起來,從他身邊經過,裙裾在他眼前飄曳,目光隨裙裾跟了過去,看她的背影,還是像在邊陲鎮一樣,看不清她屁屁的大小,但他知道,一定不會小。他的手曾感受過那裡的肉很厚實。
他突然發現,自己並是一個正經的人,你他/媽的總愛偷偷看女孩子的屁屁,一出手,抱的就是那肉多的地方。在邊陲鎮的山路上,人家沒站穩,你一把就抱住了人家的屁屁,其實,腰是人的中心,抱那裡才更做讓人穩定。還有阿花,站在凳子上搖晃,你也是一抱就抱住她屁屁。
老實說,你真夠猥瑣的!
汪燕把一杯水放在他面前。
“謝謝!”
“說說吧!你爲什麼跑到省城來?”
張建中便又像在小屋子裡老實交代似地說了一遍跳樓事件。
“你真覺得,我這公司也是皮包公司騙子公司嗎?”汪燕說,“皮包公司可以養活那麼多人嗎?你也看見了,單是那些人的工資,一個月就不少。”
“開始,我們並不知道你這公司的規模那麼大。”
“不知道的事多了。幾個月前,我也沒想到我的公司會那麼大,會請那麼多人,現在不是幾個月後了嗎?你聽過‘日新月異’這個詞嗎?現在的形勢發展就是日新月異,如果,還停留在原來的位置,就是退步就要落後,就有可能被淘汰。”
“我們那邊可沒那麼大的變化。”
“你們鄉巴佬就是鼠目寸光!”
張建中不樂意了,鄉巴佬怎麼了?沒有我們種田種穀,你們省城人有飯吃嗎?你們省城人有衣穿嗎?
“我,我爲我們鄉巴佬感到自豪。”
“都自豪進派出所了。”
“你搞的鬼。你別以爲我不知道,都是你搞的鬼!”
“你也搞鬼我看看?不是還帶着一個警察過來嗎?不是警察一家親嗎?人家跟你親好嗎?也不知是什麼時代?現在是經濟大發展時代,有錢能使鬼推磨的時代!”
“人錢大過天啊!”
汪燕笑了笑,說:“你還真說對了,有錢就是大過天!”
張建中沒想到她會這麼回答自己,一口氣倒流着頂了回去,忙就用手撫着胸,往下順那股倒流的氣。
“喝口水順一順。”
“假好心!”
“我告訴你吧!不要以爲警察大過天,當官的大過天,這樣都是舊觀念了,警察並沒什麼了不起,當官的也沒什麼了不起,現在最了不起的是錢,警察爲什麼會聽我的話?因爲錢,每個月我給他們一筆錢,他們白得一筆收入,就會保護我,就會聽我的。”
“他們這不成收保護費了?不成黑社會了?”
“只有你才覺得這兩者之間有區別。”
“我可以告你!”
“你告我什麼?”
“你收買了警察。”
汪燕卻很平靜,拍了拍他的肩,說:“小弟弟,你太激動,別天真了。”
張建中抖了抖肩,這稱呼太傷他自尊了。
“你告得了嗎?你有證據嗎?以爲聽了幾句話就能告倒人了?警察你也能告倒?他們是幹什麼的?他們是收集別人犯罪證據的,自己還那麼傻,留下證據讓你去收集?你看看你那幫人,先想辦法把他們弄出來再說吧!”
張建中並不是什麼硬漢,不會犟得一頭往墻上撞,經她這一提醒,倒覺得這纔是當務之急,你與她爭執什麼?她與你有多少關係?就算有點什麼關係,也是上一世的事了。救人要緊,把你的人救出來纔是實實在在的。
“請你打個電話給那個局長,把我的人放了。”
“你這是在求我做事嗎?”
“算是吧!”
“你這種態度,更像是發號施命吧?”
“你已經把他們關了那麼久,總該解氣了吧?”
“沒有,我還很有氣,我長這麼大,還沒人敢這麼給我氣受。我做生意到現在,還沒人敢砸我的場子,小公司,幾個人的公司都沒人敢,現在上規模了竟還要受這種氣?過個十天八天吧!”
“你想要我把村長帶來省城請你嗎?”
“這倒是個很不錯的主意。最好把他全家人都請到省城來,我叫他們來省城玩,他們總不來,你用政府的名義請他們來,他們一定來,你叫他們來打救政府的人,他們一定會來。”
張建中不是不懂分寸,你們在省城這麼鬧,又被警察關起來了,傳回邊陲鎮可是天大的笑話,這還不僅僅是笑話,還有可能讓你張建中名譽掃地,副縣長想幫你維護你也未必能行。
他覺得,汪燕並不像想像的那麼好對付,得想想其他辦法。
“你說吧!怎麼樣你才肯出面讓那局長放了他們?”
“很難說,看心情吧!”汪燕腿一擡,架在另一條腿上,“如果,心情好,我馬上就可以叫人放了他們。”
“怎麼才行讓你心情好呢?”
“就看你的能耐了。”
張建中看了她一眼,狠狠地想,你不會是想要我色誘你吧?想要我把你弄爽了,你纔會放人。告訴你,我可是非常願意的!這麼想,他就有些猥瑣地瞟了她一眼,馬上又覺得不可能,你張建中的第一次絕對不能就這麼犧牲了。她可不是你心悅的女孩子,雖然,你對她也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有時候,想法歸想法,未必就願付諸行動。
“你在想什麼歪點子?”汪燕似乎也感覺到他瞟她那一眼的猥瑣了,“我希望看到你的誠意。”
“我已經夠有誠意了。”
“有沒有誠意要讓我感覺到,而不是你說有誠意就有誠意。現在,我一點感覺不到。”
“你就當幫我好不好?”張建中不要臉了,在這樣的女孩子面前逞能,她肯定不買帳,男人能屈能伸,低威一點又怎麼樣?只要目的達到就行了,“你不知道,我到邊陲鎮第一次帶隊出差,發生這樣的事,對我的影響是非常不好的,有完全有可能會影響我一生。我們也算是好朋友吧?你就當可憐可憐我總可以吧?”
“你就不能有點骨氣?”
“我在你面前,還講什麼骨氣啊!行政級別沒你大,錢更沒你多,你還是大姐姐,你就念在我這個小弟弟的情分上,幫我一把吧!”
見汪燕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張建中便捏了一下拳頭,成了,女人就是要哄,真不知這話是誰說的,太英明瞭。幾句服軟的話,就把她搞定了。以後,對付女人還真得要這樣。
當初,沒搞定阿花不就是因爲不懂得服軟嗎?成天跟她吵吵鬧鬧,你服軟,她打你左邊臉,你把右邊臉送上去,她還忍心嗎?她一個心軟,還會嫁給那個香港老頭嗎?回去後,也要這麼對待娜娜,讓她一腳把那陳大剛踢開,死心塌地跟着你!
汪燕對着電話只說了三個字:“你進來!”
張建中忙站起來,對着她彎了彎腰,本是想彎個九十度的,但那腰還是有點僵硬彎不到理想的效果,嘴裡卻說得應該很到位了:“太感謝了,太感謝了,汪總經理真是深明大義。”
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那個戴着黑墨鏡保鏢似的壯漢。
張建中笑着說:“麻煩你了。”
身後的汪燕喝了一聲:“把他趕出去!”
張建中如雷劈頂,好一會沒能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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