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中摔倒在去副縣長家的路上,摔的並不重,準確地說,是沒站穩。單車一晃,腳踩在地上,卻輕浮得不足於支撐自己,便連人帶車摔倒了。他坐在地上,腦袋“嗡嗡”響,好一會沒能站起來。
喝酒很講狀態,今天,他一點不在狀態,只要想起娜娜的事,只喝平時一半的量也能讓他醉。剛纔是出過汗的,但一點作用也沒有,現在,酒勁好像上來了,特別是那一摔,腦袋脹脹的。
他想,是不能去副縣長家了。
他又想,這不是更好嗎?你副縣長家裡倒在那睡,讓他們看看,這事對他刺激有多大,讓副縣長更感到內疚,不是你硬拉郎配,我張建中會落到今天這地步嗎?
他再想,你這是博同情,別說別人看不起你,就是你張建中也會看不起自己。沒有副縣長幫扶怎麼了?你張建中就沒有作爲了?當初,工廠的王主席爲什麼幫你?那是因爲你自己的能耐,縣委辦的李主任也幫過你,那是因爲,你並不比其他人差。副縣長也太自私了,幫你並非出於公心。王主席、李主任圖過你什麼?一支菸一口茶也沒有抽你的喝你的。
張建中對自己說,或許,冥冥中有一股力量阻止你去副縣長家,不讓你再與他家裡人有太多接觸,才弄得你無緣無故摔了這一跤。回家,你應該回家。他想站起來,搖晃了一下,只覺得一陣難受,又一屁股坐了下去。這一坐有點狠,鈍了一下,就有一股氣往上衝,想要壓下去的,怎麼也壓不下去,嘴一張,便“哇哇”吐起來。不是第一次喝酒喝吐了,喝酒的人,特別是拼酒的人,沒幾個沒吐過的,但今天這酒喝得太憋屈,心裡一直不好受。
吐乾淨了,感覺舒服些了,卻沒想站起來,還是那麼坐在路邊,好幾過路人都很奇怪這人好模好樣的怎麼坐在路邊那麼強烈的太陽下不動?
“張建中,你坐這幹什麼?”
一聽這聲音,他的眼淚卻有點控制不住了,低下頭擦了一把。
阿花從身後走過來,拿着一把傘遮住着頂上的陽光。
“沒摔到哪吧?”
“沒有。”
“怎麼不起來?”張建中又搖晃了一下,還是沒能站起來。
“你喝酒了?”她聞到了酒臭,馬上又看見他吐的髒東西,捂住鼻子說,“你怎麼喝成這樣?”
“沒事,我沒醉。”
“還說沒醉。”她彎腰扶他,“可以站起來嗎?”
他站了起來,搖晃了一下,忙扶住她的肩。
“發生什麼事了?”
“沒發生什麼事。”
“你爲什麼哭?”
張建中當然不承認,說:“我怎麼會哭?”
“你臉上還有淚呢!你擦得臉像大花貓呢!”
“剛纔吐的時候,眼淚流出來了。”張建中本來就機靈,忙又轉了話題:“你去哪?”
“去我媽家。”
阿花彎腰去扶單車,沒有看見她裹得緊緊的屁屁,只見一襲飄揚的裙襬。很少見她穿裙子,裙子一點也不好,遮住了張建中很想看的地方。
“我載你回去吧!”阿花回頭看着他,問,“坐得穩嗎?”
“我不想回家。”
“醉成這樣了還想去哪?”
“我不想讓巷子裡的人知道我喝成這樣,不想我媽以爲我天天都在外面喝酒。”
“你也是的。喝酒傷身。”
不知爲什麼,她往下瞥了一眼,像是擔心他會撐起那把傘。目光匆匆一過,又回來了,停在那裡假裝看自己的腳尖。這傢伙有點不安份,隱約可見那裡微微發脹,不知真看見了,還是心理作祟,那磨菇頭是橫着的,應該貼在腿上。
阿花並沒看錯,張建中尿脹,那東東處於半睡半醒狀態。
“你先走吧!”張建中有點不想說這話,雖然,看不見她緊裹的屁屁,那胸脯還是挺得那麼高。昨晚,昨晚……他竟沒能想起那兩坨肉是什麼模樣?昨晚,只顧抓只顧捏,卻沒顧得上看。
不行了,不能再這麼站着了。張建中意識到自己要撐傘了,忙奪似的接過阿花手裡的車,一跨腿,坐在車座上,很明顯地感覺到,磨菇頭戳了一下大腿。
阿花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能騎車嗎?”
“能,當然能。”
她拍了拍他的屁股,說:“你屁股很髒!”
張建中眉頭皺了一下,她這一拍,震到前面了,磨菇頭戳了幾下大腿。
“去我家吧!”
張建中心兒跳了一下,問:“你是說別墅?”
“你不是不敢回家嗎?你這身髒的,還想去哪?”
張建中一狠心,去就去,誰怕誰?媽的,你就是太多顧慮才落得今天這下場,你要是有陳大剛一半那麼狠,會被他搶先一步嗎?你再不要太多顧慮,想幹就去幹,昨晚,你就應該幹了,不管多痛,你也要忍住,阿花不是說過嗎?或許,或許還能把那痛治好呢!
他不敢擡頭看阿花,怕她看出他不懷好意,然而,他馬上又想,你怕什麼怕?她知道就知道唄,你以爲,她沒想到去別墅會發生什麼事啊!她就是想把昨晚沒幹的事幹了。
其實,命裡已經安排你們昨晚就應該發生狀況了,娜娜發生了狀況,你發生狀況公平嗎?昨晚,你和阿花發生了狀況,今天也不會覺得自己很失敗啊!
耳邊突然有一個聲音對他說:“可以嗎?你跟阿花可以嗎?她可是結婚嫁了人的,你這麼做可不同於陳大剛和娜娜,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他們是自願的,他們並沒有傷害到別人,你和阿花那是叫越軌,那是叫偷情!”
另一個聲音說:“你又想法多多了,又前怕狼後怕虎了,你管那麼多幹什麼?你又沒強迫阿花,越軌不越軌,偷情不偷情關你什麼事?其實,認真想起來,香港人也搶了先,如果,你夠狠,阿花還不是你的了,也就沒有後面娜娜的故事了。什麼也別想,跟着感覺走。”
“上車吧!”他一腳蹬地,穩穩地站在那裡。
阿花卻說:“我可不敢坐你的車。我載你還差不多。”
張建中不敢下去,雙腳站在地上,下面那把傘撐得比阿花手裡的傘還有氣派。
“換換位置,坐後面去”阿花把傘收了,遞給他。
他這才醒悟,往後一溜,坐在單車尾架上了。尾架矮,雙腳撐住地,阿花輕易就坐到車座上了。
今天,她怎麼穿裙子?如果穿緊繃繃的褲,那屁屁就看得更仔細了,最好還穿昨天那條白褲子,就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她的小內內。他想,她穿紅色的小內內一定非常性感,繃得那個小山丘鼓鼓的。突然,他發現自己好其實很傻,昨晚差點那個了,卻什麼都沒看清楚,胸前那兩坨肉沒看清楚,小山丘沒看清楚,谷底那條小溪也沒看清楚。
媽的,今天一定要把她扒得乾乾淨淨,一定要把她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看遍,且牢牢地記在腦子裡。不如,你真虧了,她可是把你那東東看得一清二楚了。
顛簸了一下,磨菇頭又戳了一下大腿。張建中對它說,你急什麼?就快了,該你衝鋒陷陣的時候可別丟人!
他意識到了什麼?今天怎麼沒痛?一點也沒痛啊!不會是那江湖佬的藥起作用吧?昨晚,藥效還沒完全發揮,昨晚,痛得那麼厲害跟藥效發揮也有關係。如果,不是遇到那樣的事,也會痛不欲生。
天時,地利,人和!
成事的三大因素都具備了,天時,就是發生了娜娜的事,否則,你下得了決心嗎?地利,就是下面一點痛楚也沒有。人和,就是趕巧遇到了阿花。
今天,一定能成事!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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