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中並沒隨黑痣他們回酒店,而是打的去了一家銀行,把錢存進了汪燕爲他的帳號裡。那一刻,他曾猶豫,是不是把汪燕承諾給自己的二十萬取出來?最後,還是覺得此事還沒結束,拿着二十萬滿世界亂跑非常不方便。
“你們房間裡還有值錢的東西嗎?”張建中問倒把明和監友。
倒把明說:“只有幾件衣服。”
“不要了,安全起見,還是別回去了。”
監友支支吾吾地說:“今晚不回酒店了?”
“不回了,如果,汪老闆不跟他們籤合同,他們一定會找我們算賬。”
監友就看了看倒把明。
“有什麼問題?”張建中問倒把明。
“你答應過我們的。”
“我答應過你們什麼?”
倒把明便漲紅着臉說:“事成之後,讓我們那個什麼。”
張建中醒悟過來,笑着搖頭說:“你們就不怕劉老闆找上門?”
兩人沉默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張建中說:“以後有得是機會。”
倒把明卻說:“我覺得,我們並沒必要躲着他們。我們和他們是正常生意來往,汪老闆不跟他們籤合同,那是她的事,與我們沒有關係。如果我們躲,反而有鬼了。我們應該大搖大擺地回去。”
監友也咐和,說:“是的,是的。他們並不知道我們認識汪老闆,並不知道我們和汪老闆是一夥的。”
倒把明又說:“我們的事還不沒有,還要做好善後工作,我們一跑,說明我們與汪老闆是一夥的,他一定會找我們的麻煩,一定會去邊陲鎮找我們。我們只有留下來,纔有可能讓劉老闆相信我們與汪老闆無關。”
張建中也覺得他說得有理,跑是跑不掉的,只有想辦法開脫干係。
“回去,我們回去。”他想,明天回去的時候,還要與劉老闆道別。
倒把明突然想起什麼,問:“汪老闆不知怎麼樣了?”
這一提醒,張建中發現自己還有許多不足,成了事就想跑,這是心虛。只是顧自己忘了別人,這是顧此失彼。
他想,她一定還跟劉老闆在一起,便在街邊的電話亭打電話給汪燕,沒想到,她的大哥大卻關了機。她爲什麼關機呢?跟劉老闆談生意也沒必要關機啊!
“到底發生了什麼狀況?”
“不會是被劉老闆扣起來了吧?”
“他憑什麼?”
“不讓她離開啊!如果,她不與劉老闆籤合同,就不讓她離開。”
張建中覺得很有可能,劉老闆付了款提了貨,不B你汪燕籤合同纔怪呢!還有一種可能,汪燕在應付他的時候,露了馬腳。
劉老闆手下的人把一整瓶XO拿進房間時,汪燕說,就這麼喝嗎?就沒有一點下酒的菜嗎?劉老闆笑着說,你就不要找這樣那樣的理由了,你也知道,不管你找什麼理由,都無法離開這個房間。他問汪燕想要什麼下酒菜?他這就打電話叫餐廳送上來。
汪燕說:“我並沒想要離開。”
“那就是我多心了。”
“你的確是多心了。”
此時,她還能怎麼樣呢?只有放手一搏,把劉老闆喝倒,或許,還有一絲兒希望。
她對自己的酒量是很有信心的,沒有幾個人喝得過她。目前,她擔心的是,喝到一半的時候,劉老闆會獸性大發。
“我們能不能約法三章?”
劉老闆看着汪燕,想這*,又想什麼鬼花招?死到臨頭了,還那麼多唾沫?
“說吧!”
“第一,從現在開始,再不準其他人進房間。”
“當然,當然。”
他劉老闆還怕你一個女人不成?只要你汪燕出不了這個房間,他還對付不了你?
“第二,不能動粗。”
“你放心,我會惜香憐玉的。”
如果,你自覺,他劉老闆痛你還來不及呢!
“第三點最重要。”
“有多重要?”
“不能趁我醉了,硬要我在合同上簽字。”
劉老闆雙手一攤,說:“我從不幹這種卑鄙的事。”
“那好,把合同書拿出去,然後,把門反鎖上。”
她又升起了一絲兒希望,張建中總會打她的大哥大吧?知道她關機總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事?平時,她可不關機的,這時候關機,他再傻也應該想到她汪燕正被劉老闆控制吧?他不可能不見死不救!
這麼想,她突然想起自己也曾有過關機的時候,那次,張建中到省城來找她,她不見他就關了機。結果呢,張建中把她請的那個保鏢也打了。差點把這事給忘了,張建中並不見得很粗壯啊!保鏢怎麼也打不過他?他肯定有那麼一手,如果,知道她被劉老闆控制,絕對會挺身而出,英雄救美!
她卻覺得自己太可笑了,張建中會救美嗎?他應該對你沒有過什麼奢望,即使有過什麼不爲人知的舉止,那也是一種好奇,他心裡裝着的只是那個有夫之婦。救你?說不定拿了錢已經逃之夭夭,想把你汪燕的錢也吞了。
其實,那能算是你的錢嗎?他說是他賺的錢,你汪燕又能怎麼樣?他跟你玩失蹤,你又能上哪找他?他在邊陲鎮幹那個小副鎮長,一輩子也不可能掙不到那個數字。
有時候,人不是不貪婪,而是覺得值不值,如果值,沒有不貪的。
這麼想,她真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你對張建中也不怎麼的,還不是也存有那麼一點點貪嗎?一旦他不再是小男人了,你對他怎麼樣?如果,你不是想着要他幫你挽回消失,你還會找他嗎?
他答應你的時候,是不是也太簡單了,幾乎不計前嫌,開始,你還想能把自己送給他讓他死心塌地呢!結果,他幾乎無動於衷。她想起了那個月亮灣的沙灘,想起自己很刻意地穿得很暴露,當然,也想到他站在她面前,那東東斜斜的、很凸顯地擺在那兒。當初,真不該有那一刻的猶豫,如果,你成了他的人,或者說,把自己給人他,他不爲你着想嗎?
張建中是一個很細心的人,只要用心,許多事還是能想得很仔細的,如果,用心,像你被控制的事,他事先不可能沒想到,不可能不爲你設計一個逃脫魔爪的方案。
汪燕想,明白很有點遲了。
很多事總是到了危急時刻,才知道許多事沒做足。
“還有什麼要求?”劉老闆把門反鎖後,走了過來,“現在,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世界了。”他在汪燕坐的沙發扶手上坐下來。
汪燕避開他,拿起茶几上那兩個酒杯,遞了一杯給他,人便站得離他有兩步遠。
“我們慢慢喝,有得是時間。”
“沒關係,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劉老闆還擔心你飛了?
“我們一邊喝,一邊說說自己,你總得讓我知道你的事吧?總不能讓我稀裡糊塗的吧?”
這話多少有點挑逗性。
“好,好。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我們石頭、剪刀、布。誰輸了誰先說。”
汪燕僅存着一絲希望,希望自己沒有看錯張建中,希望這個鄉巴佬沒有大都市的人那般無情。她確信,張建中是知道她的處境的,只要他不是冷血動物,一定會想辦法解救她。
他們猜石頭剪刀布,第一把汪燕輸了。
劉老闆得意地說,“你先說。”
他也非常想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麼人?
汪燕卻說:“三盤兩勝。”
“你沒說要三盤兩勝啊!”
“但你也沒說一盤致勝啊!”
又猜了兩把,結果劉老闆輸了。
“我先說就不先說。”劉老闆並不賴帳。
(昨天真看奧運了。其他人拿金獎還沒那麼激動,葉詩文爆冷倒激動了一回。今天上傳三章,另留兩章凌晨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