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省城一行,張建中與汪燕合謀玩了劉老闆一攤,在預料之中,想不到的是,他小試鋒芒,玩了一把黃氏太極,把劉老闆手下打得落花流水,尤其是那個大快頭,還沒完全出招,就被打他趴。這會兒,他從地上趴起來,見同夥掄着椅子往張建中背脊砸去,就很解恨地嚷:“中!”
果然,就見張建中很狼狽地向前撲。
“好!好!”
兩個“好”字剛出口,張建中卻站穩了。這一站穩已到劉老闆跟前,抓住劉老闆的手往後一扳,人也閃到劉老闆身後,就見劉老闆張嘴欲慘叫,卻叫不出聲,因爲,張建中另一隻手已經鎖住了他的脖子。
“你們別過來!”張建中大聲警告,看那神色,剛纔那一椅子似乎並沒給他造成什麼傷害。
大快頭很不理解,難道這傢伙內功如此了得?
其實,那椅子並沒完全砸在張建中身上,那傢伙憋足勁掄過來,先是被豎在一旁的衣架柱檔了一下,擊中張建中已經沒多少力量了。
也是運氣,張建中只是向前撲了一下,就又站穩了,控制住張老闆了。
“別衝動,你別衝動。”黑痣對主子忠心耿耿,見劉老闆受制於張建中,忙嚷嚷,又對手下說,“停手,你們停手。”
掄着椅子的傢伙見此情形,忙收住又掄到半空的椅子,大快頭正撲上來,也收住了腳步。
“往後退!”張建中喝叫着。
兩人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你。”張建中衝着黑痣說,“站到那邊去。”
他示意黑痣離開門口,與那兩個傢伙站到一起,自己挾持着劉老闆向門口移動。
“有話慢慢說。”黑痣說。
“你們讓我說嗎?”
“讓,讓。”
劉老闆被張建中卡住脖子,只有翻白眼的份兒,根本發不出聲音。
“你輕點,你冷靜,別把他卡斷氣了。”
張建中說:“他死不了。”
但還是鬆了鬆鎖住劉老闆的手臂,他可以說話了:“張,張老闆,我們有事好商量。”
“現在你跟我商量了。”
“我一直都在跟你商量。”
“難道是我先動的手?”
大快頭和掄椅子的傢伙見張建中挾持着劉老闆移近了門口,便也隨了上來,雙方始終保持一步遠的距離,張建中的手臂又鎖緊了。
“你們別跟上來,你們往後退。”
黑痣見劉老闆又翻起白眼,忙說:“退,退,你們往後退,聽張老闆的。”兩人只得又往後退,雙方的距離拉大了兩步左右。張建中並不想太爲難劉老闆,但危急時刻不得不出此招,如今,控制了局面,佔據了有利位置,便想把闡述自己的觀點。他是有備而來,不可能盲目出擊。如果,劉老闆不是先下手爲強,他只是想來跟他們文鬥。
此時,門被推開了,張建中以爲還有劉老闆的人衝進來,回頭一看,卻是監友和倒把明。
進門一見張建中控制了劉老闆,走在後面的倒把明撥開監友站到前面,指着黑痣他們說:“你們老實點,你們老實點。”
黑痣更驚慌了,問:“你們,你們怎麼跑出來了?”
倒把明更得意了,說:“你以爲,你們對付得了我們嗎?”
張建中見有監友加入,已方力量增加了近一倍,根本不怕他們捲土重來,就把劉老闆往黑痣他們那邊一推,嚇得黑痣和大快頭忙接住劉老闆。
那個掄着椅子的傢伙,還服不氣,立馬撲了上來,也沒等張建中起動,監友先到了,雙手一個橫推,硬生生把那舞動的椅子推了回去。他可沒張建中那麼溫柔,緊隨着側步上前,照着對方臉面就是一拳,打得他連退兩步,左邊臉青了一大塊。
大快頭見不得自己人吃虧,放開劉老闆衝上來,轉眼間,兩人你來我往便過了十招八招。他們耍的都是硬橋硬馬,眼花繚亂之際,還伴着“噼哩叭啦”的擊打聲。似乎打了個平手,兩人同時後撤半步,正伺機再戰,劉老闆緩過氣來,對黑痣說:“報警!你還呆着幹什麼?還不報警?”
黑痣就撲過去拿劉老闆豎在桌上的大哥大。
張建中動作更快,一個箭步上前,擡起桌子就掀了,一陣“咣咣噹當”響,桌上的杯杯碟碟灑了一地。大快頭撇下監友一陣衝鋒拳向張建中上三路擊打過來。
臉、胸、腹剎時罩在他的拳風裡。
大快頭很清楚後面的監友會跟上來,然而,他舍後背而不顧。剛纔莫名其妙被他擊倒心裡還恨着呢!逮着機會沒有不報仇的道理,而且,他也明白了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打倒張建中制服張建中才是最重要的。
與他們交手,張建中一直處於被動,總是後發制人,這也是他對黃氏太極的粗淺理解。這會兒,自然就撤了一步,以爲這一撤步,你大快頭手再長也夠不着,但那衝鋒拳就是防躲閃的,你往左躲就打左,你往右閃就打右,你後撤,更中下懷,拳風不轉,直接向前追,又能拉開與監友的距離。
再不能退了,再退後面就是黑痣和劉老闆,他們不會武功,也能趁亂給你幾下子。張建中只能往右躲了,左邊掀翻的桌子檔着道,不可能往把自己B到沒退路而走的境地。大快頭也預料到了,張建中這才向右晃,他的拳風就到了,還不打你個稀八爛?
大快頭的拳技與監友比,不相上下,但力度稍勝監友。
兩人交手,監友漸漸處於下風,吃虧就在力氣上,雖然可以攔他前面的十拳八拳,讓他拳路轉向,卻很難再攔住後面的那些拳。他朝着你的臉打來,明明檔住了,卻因爲力度不夠,那拳依然直衝臉面。
張建中的力氣就更遜了,別說後面那些拳,就是前面那幾拳也檔不住。
然而,張建中並沒有真往右閃,那只是虛晃一槍,人卻閃到了左邊。大快頭醒悟過來已經遲了,左側門戶大開,而全身的力氣又都向右邊傾泄,張建中雙手齊出,連打帶推,大快頭捱了打還被推出幾步遠,“嘭”一聲撞在墻上。
監友跟大快頭過招,十招八招還打個平手,張建中一出招,大快頭就吃虧了,明眼人都認爲,張建中更加技高一籌。當然,大快頭還是不服氣,撞了南墻還回頭。張建中很從容地跳開,指着他說:“該停手了吧?”
話音未落,就聽見剛纔掄椅子的傢伙“唉喲喲”叫起來。
原來,剛纔監友見大快頭撲向張建中時,正想從後面襲擊,那傢伙卻橫插了一槓子,與監友打了起來,沒出三個回合,就被監友一腳踢中胸脯。
此時,劉老闆這邊一個後腦勺撞墻還沒醒來,一人胸脯捱了一腳已無心戀戰,還沒算在房間被監友踢傷的傢伙,真正還有戰鬥力的就只剩有大快頭了。
倒把明對劉老闆說:“該叫你的人停手了吧!”
沒等劉老闆下令,大快頭已經停在那裡不動了。雖然,不服氣張建中,但監友絕對不會袖手旁觀,兩人聯手,自己根本沒有贏的可能。
張建中說:“打也打過了,可以坐下來談談了。”
“沒什麼好談的。”劉老闆不是服軟的人,你他/媽一個小地方的人,憑什麼跟老子談?一個小副科,憑什麼跟老子談?
“報警!”
他還是那句話。你他/媽還讓老子有一口氣,老子就不服輸。而且,理還是老子這邊呢!
張建中輕輕一笑,問:“你覺得報警對你有利嗎?你覺得,如果,我怕報警會跑到這來跟你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