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響了一下,迷糊間,睜開眼睛,見敏敏站在門口,很生氣的樣子。張建中笑了笑,說:“你回來了。”
“我想在我媽那邊不回來了。”
“我忘了打電話給你。”
“你的大哥大呢?”
張建中一摸放在一邊的公文包,又四處張望,酒醒了兩分,問:“放哪去了?”
“你問我啊!我怎麼知道?”
“你拿了,一定是你拿了。”
“我什麼時候拿了?你也看見了,我剛進門。”
張建中馬上拿起固話的話筒,說:“可能忘放在酒店了。”
說着,就撥打大哥大的號碼。
敏敏橫着眼睛看他,說:“不要打了,在車上。”
“你肯定是在車上?”
“我打電話給你,是周鎮接的電話。”
張建中這才鬆了一口氣,說:“你既然知道在車上,還嚇我!”
“就是要嚇嚇你!誰叫你喝那麼多酒的?”
“沒辦法,不喝不行。”
“你哪次喝了酒不是這麼說?在邊陲鎮,喝酒是爲了工作,爲了團結那些村委會幹部,在縣城也喝酒,是爲了搞了大家的關係。總之,你喝酒總有堂而皇之的理由。”
“我是英雄氣短啊!拿了人家的錢,人家叫喝,我不能不喝。”
“那你爲什麼不喝醉自己啊?”
“醉就更不像話了!再怎麼醉,撐也要撐回家。”
敏敏鼻子“哼”了兩聲,說:“回家欺負老婆是不是?可以叫老婆侍候是不是?”
“你千萬別誤會,主要還是面子問題,如果當衆醉一回,會被人笑好幾年。”
“你就不怕老婆罵你好幾年?”
“不會,不會。”張建中走過去,搭着敏敏的肩膀說,“我老婆不會罵人!”
“我不會罵人,但我會打人。”
張建中很無恥地笑,說:“打吧!任你打,打左臉,還是打右臉?最好不要打臉,把臉打腫了,明天人家就知道,你不夠賢惠!”
“我就偏打臉,看人家說我不夠賢惠丟臉,還是被老婆更打丟人。”
敏敏掐他的臉,咬牙切齒,卻沒用太大的勁。
“你不要掐我啊!你掐我,我也掐你啊!”
敏敏挺着胸說:“你掐!你掐!”
張建中手一伸,抓住她胸前那兩坨肉。敏敏臉紅起來,罵一了句:“流氓!”
“你叫我掐的啊!”
“我又沒叫你掐這裡。”
敏敏的語氣軟了,其實並沒有太生氣,“你放手,喝了酒,沒重沒輕的。”
張建中還真把手放了。突然,想起什麼,敏敏忙開陽臺的門跑出去,向樓下的郝書記招手,叫她回去。
“沒事,他沒事!你回去吧!”
郝書記很無趣,直埋怨自己怎麼不上去?敏敏上去那麼久都沒有動靜,自己完全可以當張建中醉了,她忙着照顧他,來不及到陽臺告訴你郝書記。
一邊往回走,一邊想,自己真夠可憐的,爲敏敏做了那麼大的犧牲,卻得不到張建中的理解,那方面不理解她,工作上也不理解她。
這幾天,她總對自己說,其實,張建中應該是願意的,當時,爽得那個樣,想他至今爲止,一定沒那麼爽過,想你怎麼就不能吃過返尋味?畢竟,你們是那麼一種關係啊!畢竟,衝破那層阻力,可以憑一時熱血,但要持續卻要靠太多的勇氣!
她對自己說,你也不要太B他了,總之,他已經知道你爲敏敏可以做一切事,他需要可以隨時找你,不需要也不要B他了。張建中是有分寸的人,話都就得那麼明白了,他不可能不自愛,不可能爲了那點需求,去找外面的女人。
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問自己張建中是不是嫌棄她,畢竟,你不年青了,敏敏都那麼大了。但她又很自信地對自己說,你還不至於樣老色衰,只是眼角有那麼幾道細小的皺紋,如果,不知道你的實際年紀,頂多也就以爲你三十多點歲,對張建中應該還有吸引力,何況,他又是那麼一種狀況,又不能在外面放任自己。
她看着自己的身體,老實說,是有點兒變形,但也不是太走樣啊!胸是沒敏敏那麼挺,但不是衰老的原因,應該是太大的緣故,才顯得稍稍下垂,因爲奶過敏敏,那兩顆紫葡萄才顯得有點大,然而,張建中不是很喜歡嗎?一口把兩顆都吞了。小腹上是有些贅肉,以前還有花斑紋,就是因爲有了些許贅肉,才把那麼斑紋遮蓋了,不認真看,不撐開那些贅肉根本看不出來。她想,自己唯一的不足應該就是臀過於肥大了。
開門邁出衛生間,眼前站着一個人,嚇得驚叫起來。
“是我。”老李說。
“你怎麼不聲不響的?”
老李“嘿嘿”笑,說:“你還怕我怎麼你啊!”
今天一早偷偷跑了一趟市裡,醫生給他複檢,結果讓他懸着的心徹底放了下來,心裡很覺得對不起老婆,幹了那樣的事,而且,還差點把自己搞壞了。想想把老婆冷落了那麼久,便想要好好補償補償,何況,這些天自己也憋足了勁。
知道張建中回來,想敏敏隨他回去得早,就比平時早許多回來,一進門,敏敏房間果然沒亮燈,家裡靜得只聽見衛生間傳來“嘩嘩”的水聲,便知道是郝書記在洗澡,正想推門進去,郝書記卻開門出來。
“他們回去了?”老李像是明知故問,其實是在向郝書記發示愛的信號。
“回去了。”
“難得有這麼清靜!”
“所以,你就想搞點事是不是?”郝書記沒給他好臉色。
老李還是“嘿嘿”笑,問:“你吃火藥了?”
“你說,是不是你出的主意?叫張建中來找我談,要我放棄那個方案?叫我在縣委書記面前無法交代?在局裡也無法交代?”
“你怎麼總往我身上推呢?小張沒告訴你嗎?那是邊陲鎮黨委的決定。”
“決定個屁,你當我三歲小孩啊!當我剛出來混啊!黨委算什麼?什麼不是一把手小張說了算!因爲這個事,你把我和小張的關係都搞僵了。”
老李說:“怎麼會呢!關係再僵,他也是你的女婿,岳母女婿怎麼會有隔夜仇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郝書記嚷嚷起來:“你這話什麼意思?夫妻纔沒有隔夜仇,牀頭打架牀尾和,岳母和女婿怎麼沒有隔夜仇?”
“你想哪去了?”
“我想哪去了?你自己知道,你就是怕我跟小張太好,借這個事挑唆小張。”
“照你這麼說,我還吃小張的醋了?簡直是亂彈琴!”
“那你就別管那麼多,別爲難小張!”
“怎麼是爲難小張呢!你堅持要搞你那套纔是爲難小張!”
“本來,就是小張提出來的。”
“他提出來就不能收回了?其實,縣委書記也不想搞,只是礙於你我的面子,纔不得不答應你。”
“是你我的面子嗎?貌似你是站在我的對立面吧?”
“你別再管這事,我也不再管這事,讓小張自己決定。”
“你別說得好聽,你早就知道小張的決定了,小張已經被你擺佈了。”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話呢!”
“我說錯了嗎?”
好端端的心情,被這一陣吵搞壞了,老李一聲喝叫說:“好了,別再說這事了!”
郝書記一甩袖子,說:“不說就不說!”
“以後,邊陲鎮的事,你別插手!”
“不插手就不插手!”
“別以爲自己很能,別給小張出餿主意,別爲難縣委書記。”
“咚”的一聲,郝書記狠勁地把房間門撞上,還聽見裡面很響的插門聲,老李推了推,還真在裡面插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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