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中說:“管他迷信也好,科學也好,解決問題是首要的,白貓黑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
周鎮笑呵呵地說:“如果,是文化大革命,你這種思想,就是封建主義、修正主義,是要戴高帽遊行的。”
張建中也笑呵呵說:“現在是改革開放,破壞舊的一套。”
“你這一套更是舊得掉渣。”
調侃了一陣,大家都散了。
張建中正準備洗澡,三小姐的電話打了進來,問他事情處理得怎麼樣?張建中說,還好吧!初步找到了處理的辦法。三小姐問是什麼辦法?張建中並沒告訴她。還對我保密啊!我還會泄密告訴村民要他們提防你啊!
“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應該是什麼辦法都沒想到吧?”
張建中不客氣了,說:“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要相信村委會,相信邊陲鎮黨委。”
“我相信?我怎麼不相信,但是,你們一直沒有給我準信,我怎麼相信啊?我不可能總呆在這裡守着吧?”
“沒人要你守在這裡。其實,你守在這裡也沒用,村民真鬧事,你能幹什麼?我們還要保護你,怕村民把你抓去當人質。”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倒提醒了張建中,“你還是離開工地回省城吧!”
“你別想把我支走。我留在這裡監督你們有沒有爲我們辦事。”
“你不監督我們也一樣在想方設法爲工地解決問題。這兩天,村民不是沒有鬧事嗎?”
“我在這,你才做做表面工夫。”
“你真是好心沒好報。”張建中放出狠話嚇唬她,“工地上的事,我當然要做得好好看看,讓其他投資商知道在邊陲鎮有多安全。但你們走私可要小心,我隨時會舉報你。”
“張建中,你別跟我玩陰的,你再敢亂來,我也不會放過你,我跟你拼個魚死網破!”
“你還是想想今晚怎麼過吧?睡覺把門窗關緊一點,如果,發生什麼狀況,第一時間給我電話,我好去救你!”
“你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
“說得還不清楚嗎?我擔心村民摸進去,把你打包扛走了。那些村民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我呸!”
“呸我有什麼用?就怕我把你救出來,你已經被村民……”
三小姐打斷了他的話:“張建中,你聽聽,這像是一個鎮委書記說的話嗎?我把你的話錄音下來,送給縣委書記。”
張建中“哈哈”大笑,說:“貌似還沒有那麼先進的設備吧?”
放下電話,心情非常爽,哼着曲子鑽進衛生間洗澡,擦着香皂,電話又響了,以爲是敏敏,忙用毛巾擦了擦眼睛上的香皂泡,就跑出來接電話。
“正洗澡呢!”
“洗澡就別接電話啊!”竟是三小姐的聲音。
“你還沒完沒完?”
“沒完。”
張建中把電話掛了,但一轉身,又響了起來。
“大小姐,我洗完澡再給你電話行不行?”
三小姐口氣很硬,說:“不行,我有急事!”
“再也不差那麼一會兒吧?我現在光着身子一絲不掛呢!”
“你流氓!”
“我怎麼流氓了?我是實話實說。”
“上次,你跟老婆在牀上哼哼哧哧,現在又說自己沒穿衣服,你是別有用心。”
張建中哭笑不得,說:“我怎麼別有用心了?兩次都是你打電話給我。”
“你千方百計都想勾引我。”
“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反正我說什麼,你聽了都不順耳。”
“你承認了。”
“承認什麼?”
“承認你耍流氓勾引我。”
“你這是屈找成招,我似乎不承認都不行了。”
“太好了,張建中,我告訴你,我都錄音了。”
張建中嚇了一跳:“不會吧?”
“你說會不會啊?你這麼對待投資商,還耍流氓,我會不錄音嗎?我早就提醒過你!”
“你也太陰險了吧?”
“本來,我並不陰險,是你B的。看你以後,你還敢不敢跟我作對?”
張建中氣得鼻子都歪了,想這三小姐怎麼專跟自己作對?想把她引到邊陲鎮來,以後不知還要添多少麻煩,你辛辛苦苦爲她解決問題,現在倒落得這麼個下場。
“你不能把我想像得那麼壞好不好?我們合作那麼多年,我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你會不清楚?我勾引過你嗎?我耍過流氓嗎?碰都沒碰過你的手指吧?”
三小姐卻說:“你不要解釋了,現在,我沒有錄音了,剛纔那些話已經夠用了。”
“你這麼要挾我,覺得我會認真爲你辦事嗎?”
“你試試!現在,你馬上到工地來!”
“這都幾點了?”
“才九點。”
“我趕到那去,還不快十點了?有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裡說嗎?”
“我離開邊陲鎮。”
“你沒車嗎?想回省城不會自己走嗎?”
“你來不來?”
張建中冷笑兩聲,說:“我不去,你又怎麼樣?你以爲,有個破錄音,我就會去嗎?”
“後果自負!”
張建中還就不買她的帳了,你不硬,以後不知還會怎麼玩耍你呢!
“你這是無理取鬧。”
“我怎麼是無理取鬧?誰叫你嚇唬了?不是說村民要綁架我嗎?所以,我怕經過灣仔村,他們會半路攔截。”
這可是真話。剛纔被張建中那麼一嚇,她還真覺得呆在工地非常不安全,把門頂上,又擔心夜裡有人從窗戶爬進來,找了塊門板把窗頂上,又嫌不夠牢固。最後,想想,覺得張建中說得也對,自己在這裡的確沒多大用處,倒不如連夜趕回省城。收拾好東西,正準備上車,那幾只狼狗聽到動靜,“汪汪”叫起來,工地主管走出來,見她的車頭燈亮着,便問她要去哪?
“回省城。”
“這麼晚還回去?”
三小姐當然不好說實話:“有急事要趕回去。”
主管便關心地說:“路上小心點。”
這句話把她神經繃緊了,真應該小心,特別是經過灣仔村那段路,因此,忙打電話叫張建中過來護送。
“你親自過來,不能安排其他人。”
張建中胡亂衝洗身子就趕了過去。趁她還沒工夫翻覆那個電話錄音,第一時間要她交出來。兩輛車一前一後駛出工地,張建中的車在前,三小姐的車在後,開到灣仔村前那段路,卻見張建中停車走下來。
三小姐搖下車窗問:“怎麼了?”
“車壞了。”
“前不壞,後不壞,偏偏在這鬼地方壞。”
張建中拉開她的車門,說:“你下車,跟我一起進村,找村民借把手電。”
雖然,有他一起,但還是不去爲妙,三小姐說:“你自己去借。”
“我自己去當然可以。”張建中指指路邊一叢竹林說,“如果我離開,從竹林裡鑽出幾個人把你拖進去怎麼辦?”
“你嚇唬我!”
“這怎麼是嚇唬你呢?我這是替你着想,是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我進村,不更是送羊入虎口嗎?”
“這你就自己權衡了,要麼跟我在一起,要麼自己呆在這裡。”張建中也不管她,先朝村子去走。
村子一片漆黑,只有一盞燈泛着昏黃的光。
“你等一等。”三小姐叫住他。
“快點走,別磨磨蹭蹭的。”
村裡的狗聽到了動靜,“汪汪”叫起來,一隻狗叫全村的狗都叫起來,沒想到這條村子的狗那麼多,村頭叫到村尾。
“它們會不會撲過來?”
“很難說。”張建中也沒預料到會出現這種狀況,也有些兒害怕,狗無不同於人,纔不管你是不是書記,照樣會撲上來。
(今天第四章,有米有鮮花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