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俊生坐下喝了口茶,說:“還不如改成君生日日被君日,君死又被人日了。”小姑娘紅着臉出去了,莊俊生笑道:“行啊,白書記,泡妞兒有一套啊!真沒看出來,書記大人可不行這樣啊!”
“哈哈,莊鄉長,你還跟我一本正!坦白交代,你跟東風鄉的金巧兒辦事沒有?”
“辦啥事兒啊,實話告訴你,那個娘們兒,名花有主,我是她的備胎而已,早就不聯繫了。”莊俊生掏出靈芝煙來,丟給白慶章一根。
“靠,你小子都副鄉長了,還抽這個?也不怕給太平鄉丟臉?來抽我的!”白慶章把一根雲煙丟過來。
莊俊生嘿嘿笑着說:“好,就抽白書記的大雲!”
兩人正相互吹捧聊着,於得水進來了,進來的不是一個人,他還帶着一個女的,這女的讓莊俊生和白慶章都眼前一亮。看着面熟,很精緻的臉,得體的高級羊絨外套,短羊絨一步裙,腿上是黑色的連褲襪,腳上一雙高跟鑲金邊的精巧小皮靴。
於得水呵呵一笑道:“我來給你們介紹。”
莊俊生跟白慶章都站起來,白慶章上前一步,主動伸出雙手,微笑道:“池教授您好,我是黑龍鎮的白慶章,是您的學生。”
莊俊生一下子想起來了,可不是咋地,這不是給他們青訓班上黨史課的市委黨校的年輕女教授池敏嗎?她怎麼會跟於得水在一起?
於得水趕緊說:“池教授哪裡記得住你白慶章是誰,還是我來正式介紹吧,這位是縣委新來的副書記池敏同志,市委黨校下派幹部,分管組織部門,是我的頂頭上司!“
白慶章眼珠子都瞪圓了,馬上道:“池書記好!我們在池書記的領導下,一定會更加努力地工作!”
“得了,先別在書記面前急着表決心,我還是把你們二位正式介紹給池書記!這位是黑龍鎮黨委副書記白慶章,這位是太平鄉副鄉長莊俊生同志。”
池敏就微笑着分別跟二人握手道:“有印象有印象,我現在來你們
縣工作了,還要依靠你們這些基層領導幹部的大力支持!”
莊俊生點頭道:“還請池書記多多關照我們這些學生!”
“呵呵,都是青訓班的精英啊,我聽說你們這一屆青訓班,這次提拔了五六個副科級幹部吧?你們兩位是其中的佼佼者,前途無量!”池敏被於得水請在上座,他自己坐在了池敏的左邊,白慶章搶着坐在了池敏的右邊。
莊俊生就只能坐在末位,他沒有直接坐下,而是拿起茶壺給池敏倒水。白慶章急忙站起來說:“我來我來!”
莊俊生沒有把茶壺給他,挨個給三位倒了水,這才坐下。池敏讚許地看了莊俊生一眼,微微頷首示意。
“我來晚了來晚了,還有美女,哈哈!”包間的門一開,闖進來一個打扮時髦的公子哥,衆人都愣住了。
正當於得水和池敏幾個人剛坐下,莊俊生給幾個人倒完茶水,酒菜也已經擺上,就要開席的時候,吳壯闖了進來,身邊竟然還跟着另一個女的,是金巧兒。
莊俊生眉頭一皺,吳壯一屁戶就在莊俊生的身邊坐下了,身上一股酒氣。“晌午喝的,到現在沒醒酒,金巧兒,現在是我的馬子了,莊俊生,你沒意見吧?”吳壯邊說邊用手使勁拍着莊俊生的肩膀,這讓莊俊生覺得很討厭。
坐在主位的池敏臉色不大好看,她看了於得水一眼,於得水陪着笑臉道:“吳壯,縣地稅局的吳副局長,他父親是吳學軍,現在是太平鄉的鄉黨委書記,節後就將是我們依原縣的副縣長了,吳局長,這位是池書記,縣委池書記。”
“池書記?哦哦!我想起來了,池、池、池教授,你啥前兒變成書記了?哈哈哈哈!”吳壯喝大了,真的還沒有醒酒,旁邊的金巧兒顯然事先不知道這屋裡都有誰,尷尬地笑着,可是卻比哭還難看。
“吳副局長,你好,我是池敏……”
“池敏,我知道,哈哈哈哈,大美女!你記不記得,就是上個月,我給你發過短信,寫過情書,哈哈哈哈!”
“吳壯,你喝大了,那誰,巧兒快點扶他走,去開個休息室醒醒酒再來。”於得水站起來說道。
莊俊生連忙也站起來說:“吳壯,走走,哥帶你醒酒去。”
莊俊生攙扶着吳壯,吳壯嘴裡含糊不清地嚷嚷着什麼,嘴角已經噁心地流淌出來一絲黏液,他想要掙扎,卻被莊俊生死死抓住,吳壯哪裡是莊俊生的對手,他根本就是被莊俊生拖出去的,金巧兒嘴裡一個勁兒說着對不起,也跟着出去了。
於得水聳聳肩,說道:“我沒想到,這人素質這麼差勁!”
“沒事兒,你們男的喝大了都這樣。”池敏笑笑說道。
白慶章倒酒,舉杯道:“來吧,把剛纔的不愉快忘掉,我建議,爲池書記的健康、美麗,乾一杯!”
池敏擺手道:“我們等下莊俊生,這個小夥子不錯,有眼力見兒,倒是個領導秘書的人選。”
“呵呵,莊俊生來自於基層,出身貧寒,家在全鄉最窮的大榆樹村,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相比較同齡的幹部,他算是相當成熟的,工作能力也強,政績突出,這一次縣委常委會上,莊俊生是唯一一位全票通過的副科級幹部。”於得水向池敏介紹道。
旁邊的白慶章心裡很不是滋味,這個莊俊生怎麼處處都在搶自己的風頭?看來以後自己要多多注意這個莊俊生了,這一屆青訓班,自己唯一的對手就是莊俊生。
莊俊生把吳壯拉扯到外面的走廊,喊來服務員開了一間休息房。得意樓是依原縣上檔次的酒樓之一,有包間也有休息房。所謂休息房,也叫炮房,專門提供給領導現場打炮用的,當然有人喝大了,躺一下也是可以的。
服務員知道長白山包房是縣委的領導訂的,不敢怠慢,趕緊幫着莊俊生將吳壯攙扶上了三樓,開了一間只有一張雙人牀的小房間。
吳壯進去就撲洗手間,哇哇一頓猛吐。莊俊生靠在洗手間的門框上不管他,點了支菸,對金巧兒說道:“咋整地啊,晌午在哪兒喝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