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俊生知道這是自己升官了,要是還在鄉里當個包村的小幹部,康瘸子絕對不會主動認錯,這就是這個階層人的特點,勢利眼,軟的欺負硬的怕。這也沒什麼不好,這是他們的一種自我保護,下意識的,搞出後果來了就裝軟蛋。
莊俊生笑笑說:“康村長,康大叔!您這是折殺我了,我在您面前永遠是個晚輩兒,晚輩就應該孝敬長輩,長輩做錯了就錯了,我不會怨恨,也不應該怨恨,呵呵,這事兒過去了,就當他沒發生過,咱爺倆該咋處還咋處!”
這幾句不軟不硬的話,明白地告訴康瘸子,你就是做錯了。但是莊俊生又給了康瘸子臺階,得饒人處且饒人,畢竟鄉里鄉親的,去年修紅旗渠,康瘸子是出了大力的,也算這個村的功臣了,莊俊生剛剛邁入官場,絕對不能樹敵。
“好好,那就好,我就放心了,你去看你爹孃,晌午我去你家蹭點酒喝,我兒子走了,去了南方了,家裡就剩下我一個人兒了,行不?”康瘸子臉上的褶子都開了,綻露了笑臉。
莊俊生大度地說:“那有啥不行的,我陪您喝酒,車裡帶了好酒,喝完您帶走兩瓶!”
跟康瘸子的過碼就這樣過去了,莊俊生挺高興,來的路上還想怎麼跟康瘸子見面,儘管是康瘸子整的破事不對,但是見面難免尷尬,現在好了,都過去了。
回到家裡,莊俊生讓李軍把後備箱裡面的一箱瓷瓶的高檔三寶酒搬下車,又搬下來兩件補品。莊俊俏跑出來,莊俊生看見莊俊俏真的長成大姑娘了。
“哥,你可回來了,我馬上高考了,要上補習班,我們班曲哲就上了。”莊俊俏笑嘻嘻抱着哥哥胳膊說道。
莊俊生馬上就想起來曲老師家的那個寶貝女兒,心裡不由得一跳,那個曲哲是個卡哇伊,第一次見面還是莊俊生去買她家的對面屋房子,就被她把魂兒給勾走了。
“那咱也上。”莊俊生摸摸莊俊俏
的頭說道。
“咱媽不讓,說太貴了浪費錢,給他們說也不懂,哥,兩千塊,你給我!”莊俊俏纏着哥哥說道。
“沒問題,進屋,哥一口水沒喝吶,這是你李哥,去給李哥倒水。”莊俊生介紹道。
“李哥好!”莊俊俏看了一眼帥氣的李軍,不由得臉紅了半邊,趕緊轉身跑進了屋裡。
莊子臣和老伴出來,莊子臣樂呵呵道:“兒子回來了,當大官了,都叫你書記了,屯子人都說我是莊書記的爹,真給你爹長臉!”
俊生娘咧嘴道:“胡咧咧啥吶,沒看見有外人!快進屋,沒吃早飯是吧,家裡有鹹水鴨切一盤,再拍個黃瓜。”
李軍搬完了東西,看着莊俊生,莊俊生對李軍說:“我老爸老媽,都是鄉下人,一起坐下來隨便吃個早飯,吃完早飯我們去廠子看看。”
李軍就跟莊俊生的父母打了招呼,話不多說,靠邊坐了下來。
俊生娘把紅豆粥和大餅子端上來,又夾了幾樣自家醃製的鹹菜,一大盤子鹹水鴨切成片,一小盆拍黃瓜,幾個人圍坐在一起津津有味地大吃起來。
剛吃了幾口,院子外面又有人嚷嚷:“生子回來啦!也不打個招呼!”
莊俊生擡頭一看,是自己的發小現任大榆樹村村委會成員民兵隊長高鐵柱。莊俊生就站起來,招呼道:“鐵子,你咋知道我回來了,快點過來坐下吃點!”
“你趕緊吃吧,我早就吃完了,我是碰見康瘸子了,他說你回來了,我就趕緊跑過來,這傢伙,都知道你在縣裡當大官了,咱屯子都跟着借光了!”
莊俊生聞言一皺眉頭道:“借光?借啥光了?”
“大榆樹村現在收土豆,不用現錢,可以賒賬,都說你們屯子的莊俊生是縣裡的書記,我們不怕你們賴賬。”高鐵柱說道。
“哈哈,好,鐵子,就這麼幹,能賒賬就別用現錢,等秋後大量的
土豆下來,我們這個廠子要幾百萬的現金才行。”莊俊生跟高鐵柱聊起了生意,不經意看見一身碎花連衣裙的楚美玉端着一個柳條筐進了院子。
楚美玉越發的青春嫵媚,黑紅的膚色透出健康的體魄,看上去結實而健美。“生子哥!我老遠就看到你的車了,還真是你回來了!”楚美玉大聲說着,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莊俊生看着這個越來越漂亮的媳婦,恨不得馬上就把她娶進門,成爲自己真正的老婆。“美玉,你這是幹啥去了?”莊俊生問道。
楚美玉將手裡的柳條筐往前一伸道:“你看,我一大早就去後山挖野菜了,婆婆丁,沁麻菜,都是新鮮的,聽說城裡要買十幾塊錢一斤還沒有我這個新鮮,等下我洗洗蘸醬吃!”
莊俊生越發覺得,楚美玉纔是做妻子的最佳人選,最合適的人選,就是她了,自己現在身份不同了,絕對不可以再拈花惹草了。
他瞬間就做了一個決定,等楚美玉擇完菜洗乾淨端上來,全家人都坐齊了,就鄭重地說:“爸媽,我想說一件事兒。”
老兩口很少看到兒子如此嚴肅,就都停下碗筷看着他。莊俊生也覺得自己過於嚴肅了,就微笑道:“李軍在這兒,他是外人,做個證好不好。”
李軍本來悶頭吃飯,想快點吃完去外面車上等着,畢竟這是四哥的家人聚餐,冷不丁聽莊俊生點了自己的名字,就擡頭看着莊俊生,下意識道:“好,我作證。”
莊俊俏“撲哧”就樂了道:“李哥真逗,我哥還沒說什麼,你就作證!”
李軍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低頭不敢看莊俊俏漂亮的大眼睛,說:“不管什麼,只要是四哥的事兒,讓我幹什麼都肯。”
莊俊俏越發覺得有趣兒,還要說什麼,卻被莊俊生擺手止住,又扳下臉來說:“爸、媽,我要跟美玉先把證領了,酒席等明年五一再辦,現在先登記,就算把婚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