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楚中天冷靜下來之後才覺得自己過於樂觀了——自己只是進入了十八人大名單,仔細分析一下他出場的機會微乎其微,既然不,那麼替補只有三個名額,那怎麼就能夠輪到自己出場呢?
幸好自己昨天沒有到處宣揚這消息否則萬一自己坐了九十分鐘冷板凳,豈不是讓那些對自己還有期待的人失望不已?
平常心,平常心。你已經二十歲了楚中天,你要更成熟一些……
第二天清醒了過來的楚中天這麼不斷告誡自己。
可實際上哪怕二十五六歲的球員們,平時表現也只不過是大一些的孩子罷了。舉個例子:你能想象約翰特里這樣的球場硬漢,穿着緊身童裝風味的衣服出門逛街購物嗎?有些時候看這些球員,真的會把他們情不自禁地當作是一羣年齡已經成*人,可心智還未成年的大男孩。
他們的生活軌跡從小到大十分簡單,除了足球就是足球,他們的成長軌跡和普通人不一樣,接觸到的人和事情都不同,所培養出來的性格自然也就和普通人不同。也許普通人到了二十五、六歲已經能夠明事理了同年齡段的球員們在爲人處事上卻顯得有些幼稚這和他們小時候的成長環境是密不可分的。所以足球運動員中很容易出現那些性格乖張的人,往往不被理解和接受。
喜歡惡作劇的加斯科因和裡貝里都是如此。
才二十歲就要求自己要成熟,楚中天還真是苛求自己了。他雖然過了幾年的正常人生活,可最能影響性格發育的童年和少年時光他可是有十年時間,是在簡單枯燥的足球學校中度過的哦……
今天是十月十五日第十輪聯賽前的最後一次訓練,主要演練定位球和進攻套路。
在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裡貝里就不停地對楚中天扮鬼臉。
“明天比賽可別拖我後腿!”他指着楚中天故意惡狠狠地說。入選了法國國青隊的他現在也算是小有名氣了,有些梅斯球迷甚至看比賽的時候就想看裡貝里的突破。
楚中天已經對裡貝里的搞怪免疫了,他道:“我能不能上場還不知道呢。”
“呃……”楚中天這句話說的裡貝里啞口無言,在楚中天面前他又敗下陣來。
他發現自己的玩笑有些時候對楚中天無效。上次本來想捉弄一下他的,結果最後反而讓自己栽了跟頭,沒穿內褲去踢和馬賽的比賽,還好自己那玩意兒沒在比賽中從褲襠中掉出來,否則他不用依靠自己的那次助攻,就能全國聞名了……
訓練的時候楚中天被分到了防守組,看得出來如果他可能上場的話,任務一定是防守。
結束了訓練之後,費爾南德斯將十八個入選了參賽大名單的球員留了下來,公佈十一人名單。
楚中天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場景,他還有些好奇,另外心中有一絲僥倖一一也許這次的陣容裡會有自己的名字呢?
可惜費爾南德斯公佈的結果把他最後那一絲僥倖也掐死了。他並不在十一人當中,裡貝里雖然剛剛踢了二十一歲以下國家隊的比賽,在聯賽中依然出場。
楚中天的名字在替補陣容當中。
公佈完了名單,費爾南德斯和助理教練大衛卡雷帶領着球員們文登上了心一輛閣停在基地外面的暗紅色大巴車。在主場比賽之前,爲了方便統一管理,以防萬一,在大名單中的球員們都必須去提前預訂好的酒店下榻休息,第二天在酒店裡用餐和休息,等到了時間再坐車去球場參加比賽。
“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十一點之前必須全部入睡!”在車上,助理教練大衛,卡雷在強調球隊的紀律。
梅斯隊所下榻的酒店離主球場還有段不近的距離。聖山福裡安球場在大索爾西島上,而梅斯隊下榻的酒店則在市中心裡,開車的話需要二十分鐘。
等他們到了酒店之後,助理教練又開始負責分發房間鑰匙。
“兩個人一間房,凡是被我叫到的人都上來領鑰匙。”站在酒店大堂內,卡雷一邊按照名冊點名,一邊發鑰匙。
“弗蘭克,楚。你們兩個一間。”
裡貝里對楚中天眨眨眼,然後他壓低了聲音說:“你最近的實況足球技術練得怎麼樣了,楚?我可是把遊戲機帶來了的……”他拍了拍自己的揹包。
楚中天仔細看了看,還真能看出來一個方形的PS2遊戲機輪廓。看起來裡貝里是早有準備了,他一定經常在酒店裡靠打遊戲機來混時間。
於是他笑了起來:“我覺得你不一定能贏我,弗蘭克。”
“嘿!”裡貝里翻了個白眼:“上次馬賽那事兒我還記得呢,我要在遊戲中找回場子來!你等着被我虐吧!”
聽到他兩個月前的事情到現在還記得,楚中天向他豎起了大拇指,當然,是朝下的。“如果是就好了。”姜燃道。
“不過只要進了名單就有機會出場,哪怕不是也可以替補嘛。我還是挺看好楚大哥的哈。”
“因爲你們是同鄉?”
王皓撓撓頭:“一方面這個原因,另外楚大哥確實有能力嘛。他的身體好壯的,平時穿着衣裳看不到,脫了衣裳全是肌肉嘞。”
提到了楚中天的強壯,兩個人少年就會低頭看看自己的胳膊腿兒,然後齊齊嘆口氣。
“我要是有楚大哥那樣的身體,就不擔心受傷了。”因爲受傷而耽誤了訓練和比賽的姜燃沮喪地說。
“我要是有楚大哥的身體,我就會是第二個齊達內!”王皓則攥起拳頭揮了揮,接着又遺憾地嘆氣。“可惜只是夢哈……”
當摩納哥全隊乘坐的大巴車抵達聖山福裡安球場的時候,帕特里斯埃弗拉(patnia)拍了拍阿德巴約的頭:“回家的感覺怎麼樣,阿德?”
“我希望他們不會噓我……”二十歲的阿德巴約看起來好像有三十歲了一樣,他已經是踢過冠軍聯賽的球員了,不過再次回到這座小球場的時候,他還是有些懷念。
“不用擔心,看起來你在這裡挺受歡迎的。”埃弗拉指了指車窗外那些球迷,還有的梅斯球迷穿着一個多賽季前阿德巴約在梅斯的球衣,球衣的背面印着阿德巴約的名字和他當時在梅斯的的號碼一一20。
“不過如果你進了球,可就不好說了。”埃弗拉補充道。
阿德巴約搖頭:“如果我進了球,我不會慶祝的。”
埃弗拉拍拍他的肩膀。
阿德巴約扭頭看向窗外,熟悉的聖山福裡安球場的外牆和兩年前毫無變化,不過他本身也沒有離開得太久,去年客場比賽還來了呢。不過那時候第七十三分鐘才被換上場,毫無作爲。球隊倒是2:0戰勝了梅斯。
他在這支球隊裡呆了將近四年,不過真正打上一線隊比賽只有兩個賽季,最輝煌的一個賽季是球隊降入乙級的那個賽季。當時樹倒獼猴散,很多人都離開了球隊,阿德巴約卻選擇了留下來。現在想起來還真有感謝當時他的這個決定,梅斯在他的幫助下僅僅一個賽季就回到甲級聯賽,而他也憑藉自己在這個賽季四十場比賽十五個進球的出色表現,得到了摩納哥主教練德尚的青睞,其實當時還有阿森納和尤文圖斯對他感興趣的,不過他最終加盟了摩納哥。
新賽季他已經是摩納哥的主力前鋒了,但是誰將他培養出來的,是梅斯,是誰給了他在一線隊穩定的出場機會?是梅斯的主教練讓費爾南德斯。
或許未來的他會因爲見識增長和生活環境不同而導致心態有所改變,但是這個時候年僅二十歲的阿德巴約對於梅斯,這家將他從貧窮落後的非洲老家帶到歐洲大陸的法國俱樂部,還是懷着感恩之心的。
“不過,嘿,阿德。”埃弗拉看到他望着窗外的人羣和球場出神,又提醒道,“你可別在比賽中腳軟哦。”
“這你放心,帕特里斯。我可是職業球員。”黑大個阿德巴約咧開嘴笑了起來,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在球場上,我知道該做什麼。”
埃弗拉向他豎起大拇指。
進入更衣室之後,球員們並沒有急着換衣服,然後出去熱身。他們有充足的時間,不急這一會兒,畢竟他們提前兩個小時來了球場。助理教練大衛卡雷也沒有一進更衣室就嚷嚷着提醒隊員們換好衣服趕緊出去熱身。
這可和楚中天在溫布爾登競技時的情形不一樣,他還有些不適應。助理教練大衛卡雷拉着有些不知道該做什麼的楚中天走到一個掛衣鉤前面,在這鉤子上方的木質櫃頂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姓“chu”。不過比這更顯眼的是櫃子裡掛着的那件暗紅色球衣,30號,chu,一目瞭然,告訴他這是他自己的球衣。
“這就是你以後使用的更衣櫃,楚。”
裡貝里在旁邊怪叫道:“我們又是鄰居,楚!怎麼哪兒都能碰到你!”
楚中天看了看裡貝里的更衣櫃,上面掛着的是一件10號球衣。
關於更衣室的櫃子順序,很多球隊都有講究的,不過要看主教練的個人習慣。比如文皇馬的更衣室心中櫃子閣是按照球員名字的字母順序排的,而這個賽季切爾西的球隊更衣室裡的位置也經過了穆里尼奧的重新設計:最左邊是兩位新賽季最有可能離開的邊緣人,接下來是球隊的兩個老大的位置,特里和蘭帕德,然後是前鋒、中場、後衛、門將這樣排下來,講同樣語言的人儘量安排在一起,這是爲了讓他們能夠更好的交流。
在梅斯,顯然沒這些講究,並不是球隊的主力挨着做,而替補們坐一邊。看上去倒和訓練基地的更衣室位置順序差不多。
取下球衣,楚中天才發現被球衣擋住的櫃子裡另有乾坤一一有幾個用來懸掛換下來的衣服的衣服架子,還有一個用來放一些諸如手錶、項鍊、戒指、手鐲、墨鏡等小物件的小抽屜,小抽屜上還帶鎖的。除了這些還有一個雙相和三相的插座。這是用來做什麼的?
楚中天在國王牧場和斯坦福橋的客隊更衣室裡可從來沒見過這玩意兒。
他左右看了看,有隊友將手機充電器插了上去,利用這機會他們的手機充電,還有些人在給自己的mp3充電,除了這些……他甚至還看到了格雷高裡勒卡正在對這鏡子用插上了電的電吹風吹自己的髮型。
勒卡注意到楚中天有些詫異地看自己,便停下來來對他眨眼道:“良好的個人形象有助於我保持好的狀態。作爲職業球員,場上的個人形象也是很重要的哦,楚。”
楚中天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勒卡這才重新打開電吹風,一邊吹口哨,一邊吹髮型。
在櫃子是坐的地方,坐墊下面則是用來放包包的格子。
這就是一個職業球隊的主隊更衣室。
楚中天第一次來,倒有些像劉姥姥逛大觀園一樣了。
有些隊友開始換衣服了,但他們並不是換上球衣去球場上熱身,而是裹上一條自己帶來的浴巾就直奔沐浴室。
更衣室是一支球隊中最神秘的地方,你甚至可以將這裡想象成神話故事中天神和英雄們即將進入戰場前所住的洞穴,這裡有很多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在這裡你將有希望看到很多球員的特殊習慣。
有些球員喜歡在出場前進行一些神秘的禱告儀式,給他們自己一種強烈的心理暗示;有些球員喜歡在出場比賽前泡個澡;有些球員則會往身上塗抹一些東西,可能是油彩,可能是石膏,也可能是香波;還有些球員習慣在比賽前聽一些音樂來放鬆自己,讓他們暫時擺脫沉重的壓力;另外有一些球員習慣在自己的櫃子裡貼一些能夠給他們帶來力量的東西,比如是他們自己崇拜的明星肖像,耶穌基督也是更衣室櫃子裡的常客,還有一些自己書寫的勵志格言什麼的……
總之,更衣宴裡就像是一個情景劇的大舞臺,在這裡你能夠看到各種各樣的演出。
裡貝里在這個時候則顯得很認真,往日的嬉皮笑臉神情從他的臉上消失了。
楚中天也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習慣,但是太早換好衣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會不會有些太傻了?可是不這麼做又能做什麼呢?
楚中天干脆坐在自己的櫃子前,開始閉上眼睛,想點其他的事情。比如回憶一番在溫布爾登競技的日子啊,然後在心中默默告訴自己曾經認識的人們:我進了大名單,也許還會有出場的機會,不過這只是我的第一步而已。
然後想啊想的,他突然想到了伊姆斯主教練曾經對他的最後一句忠告:
“不管你以後會在哪兒踢球,記住,你是‘狂幫’出來的。”
我是“狂幫”出來的!
這句話讓楚中天猛地覺得很驕傲。雖然溫布爾登競技只是一支業餘球隊,她的前身最好成績也不過是一次足總盃冠軍,但楚中天就有這麼一種想法從狂幫出來的都很了不起,都有過人之處。
如果有機會出場的話,別丟了狂幫的臉!
他攥了攥拳頭。
有人在聽勁爆音樂,有人在隔壁浴室裡高聲唱歌,還有人在和女友煲電話粥,有人則在玩掌上游戲機……更衣室亂哄哄的,不過楚中天絲毫沒有受到這些雜音的影響,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中。
直到助理教練的聲音響了起來:“好了好了,先生們!時間差不多了!把你的電話粥結束了,菲利佩。關掉那個難聽的音樂,塞巴斯迪恩!”
助理教練重新走進更衣室,挨個提醒球員們準備換衣服出去熱身。
“這不是難聽的音樂,先生。這是工業搖滾!”
“甭管那是什麼,農業的也不行,我說關了就關了。格雷高裡,你都對着鏡子看了一個小時了吧?”
“其實只有三十三分鐘,先生。”格雷高裡勒卡戀戀不捨地看了看鏡中的自己,然後重新梳理了一下頭髮,才把小鏡子放進隨身攜帶的一個小包包裡。
“沖澡的都給我出來啦!”走到浴室門口,助理教練卡雷拉開了浴室的門,大吼道。
十五分鐘之後,所有人都換好了鞋子和衣服。
“出去熱身!”卡雷揮揮手。
這並不是楚中天第一次踩上聖山福裡安球場的草皮,第一次是他剛剛加盟球隊的時候,來這裡走了一圈。今天這是第二次。
踩上去的感覺和聖山福裡安訓練基地的草皮沒什麼兩樣,不過比國王牧場要好很多。
跑步,壓腿,牽拉,傳球和射門……楚中天和裡貝里一組。他們的對手也已經出現在了球場另外一端。
“瞧,那個就是阿德巴約。”裡貝里指了指楚中天的身後,楚中天扭頭看去。
“那個個子最高的,黑人,24號。”
楚中天依據裡貝里的描述,在一羣摩納哥的球員中找到了阿德巴約。
“除了個子高點,看上去沒什麼了不起的。”裡貝里在旁邊發出了自己的評價。“個子高的人都很笨重,我過他就像過木頭樁子一樣。一會兒比賽的時候我讓你看看我是怎麼單挑他的!”
“你們好像不對位……”楚中天提醒微
接着他看到這位多哥前鋒將球顛起來,很嫺熟的樣子。而隨着他顛球,在他附近的那片看臺上也發出了一陣歡呼。要知道那一片可是梅斯球迷聚集的球迷。
看起來這個曾經的梅斯球員在這裡還挺受歡迎。
也許是因爲他曾經在梅斯降級之後沒有選擇離開,而是留在這裡幫助球隊重新升級。
球迷們總是喜歡那種拯救球隊於危難之中的人。
瑪蒂爾德再看臺上看到球員們出場,她還以爲比賽開始了,後來才發現原來是上來熱身的……
不夠她在裡面找到了自己的學生。
楚中天身穿30號球衣正在球場上進行熱身,偶爾還和他的隊友們聊上幾句。
看樣子交流完全沒有問題了。
瑪蒂爾德爲自己的成果感到驕傲。不過楚中天超強的學習能力也功不可沒。文要知道心這纔過去了閣僅僅三個月,就能夠和法國人流利的談話,可真不是一件的容易事情。法語是相當相當難學的,她一致認爲楚中天到現在只不過纔剛剛邁入法語學習的大門口,語法錯誤還比較多,但應付日常會話沒問題暫時足夠了,至於其他的以後她再慢慢教,而楚中天在慢慢學。
裡貝里似乎有些不滿梅斯的球迷們不給自己的球員們加油,反而給一個已經離開了球隊的球員喝彩。他轉身把楚中天的傳球射進了三十米開外的球門。正在互相做着熱身動作的門將格雷高裡溫比(gnegony-wimbee)和科西阿加薩(kossi-agassa)看着飛進球門的球,還有些沒鬧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射門熱身部分不是還沒開始嗎?
楚中天看到他這個樣子,笑了起來。
熱身進行了十五分鐘,十五分鐘之後球員們離開球場,回到更衣室。這個時候,替補球員回去換了衣服就出去,去替補席,而主力球員們則坐下來等着他們的主教練讓費爾南德斯說幾句,再出去準備列隊入場。
楚中天披上外套,換上長褲,脫下球鞋之後就走了出去,臨走之前他和裡貝里擊掌:“爭取在比賽中把那個阿德巴約比下去吧!”
“你放心,一定的!”裡貝里向他豎大拇指,自信滿滿的樣子。
走到替補席上的楚中天沒有急着坐下去,而是站在場邊觀察着這座球場,看臺上已經坐滿了人,放眼望去,全是暗紅色的人羣。這和溫布爾登競技的主場國王牧場差不多,只不過是顏色從藍色變成了紅色。
不過氣氛略差,法國的球迷們不像英格蘭的球迷們可以從比賽還沒開始就一直唱歌,唱到最後一秒鐘,直到比賽結束,還能繼續唱。老實說在那樣的環境下踢球,很難不熱血***,所以他總是格外來勁。不知道在這樣的環境下踢球的話,自己又會有怎麼樣的感受……
不會差吧,畢竟是職業賽場呢,這可是法國最頂級的足球賽事了。
楚中天站在場邊看着腳下的那條白色邊線。
距離這塊綠茵場只有一步之遙了。
走了那麼久,三個月啊……終於來到這裡了。未來還要走多久呢?
真想現在就踏上去……
楚中天擡起腳,邁進了球場。
當其他的替補球員陸續走出來的時候,楚中天已經坐在了替補席上,和每個出來的隊友們打招呼了。
他們沒有等了大約有十分鐘,就看到主教練讓費爾南德斯在助理教練大衛卡雷的陪伴下從通道口走了出來。主教練費爾南德斯還在外面被記者攔住問了幾個問題。接着他走到教練席上坐了下來。
又過去了大約十分鐘,在現場廣播的帶動下,球迷們開始高呼梅斯球員的名字。最先被喊道的人是梅斯的隊長斯蒂凡博比科尼,接收員先喊名:“斯蒂凡——”
球迷們大聲接道:“一一博比科尼!!!”
這個時候楚中天才覺得這球場有了點英格蘭的感覺最起碼不再是之前毫無規律和意義的嗡嗡嗡聲,就彷彿有億萬只蒼蠅盤旋在球場上空一樣。
在越來越大的呼喊聲中,雙方球員挨個出場。
當球迷們喊道里貝里的名字時,楚中天在替補席上看到裡貝里在球迷們的呼喊聲中將胸膛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