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第三十七輪對於本賽季最終冠軍歸屬有多麼重要,時放在一邊。第三十七輪聯賽的三個主角將迎來比這個更重要的一役——曼聯將要去米蘭客場挑戰ac米蘭,諾丁漢森林則在主場迎來切爾西。
由於今年有三支英超球隊闖入了四強,英格蘭的媒體對冠軍盃的關注程度遠超往年。
大批媒體隨着曼聯去意大利米蘭,另外還有大批媒體涌入諾丁漢城。
大戰已經一觸即發。
對於這場比賽,穆里尼奧非常看重,切爾西所有健康的球員全都被他帶到了諾丁漢。從他在上一輪聯賽中不惜平局,也要採用輪換,就能看得出來他還是更希望在冠軍盃上取得突破。畢竟他在切爾西兩個賽季了,已經拿到了兩個聯賽冠軍,聯賽冠軍對於他的吸引力不如從前,冠軍盃倒是他更迫切希望證明自己的舞臺。切爾西的球迷們對於老是在國內稱王稱霸也有些膩味,他們更希望看到自己的球隊能夠捧起冠軍盃的冠軍獎盃。
歐洲冠軍盃,這是切爾西唯一沒有獲得過的冠軍了。能夠成爲歐洲之王,是所有人都避免不了的誘惑。現在不少人都說切爾西雖然拿了兩個聯賽冠軍,但是依然是暴發戶,如果他們不能拿下冠軍盃,這帽子就還將一直陪伴着他們。
沒有人喜歡做“暴發戶”。
在賽前一天,接受採訪的時候,穆里尼奧很有信心的說他來這裡就是爲了戰勝諾丁漢森林,然後闖入決賽的。除此之外,他不考慮任何事情。
“……我的球員狀態很好,我的球隊狀態也很好。我地狀態同樣很好,一切都沒問題。我現在只等一場勝利……兩個客場進球?這不重要,只要我們贏他們兩個球以上就可以了。”
穆里尼奧表現的如此有自信,有諾丁漢報紙甚至用上了“兵臨城下”這個詞來報道切爾西的到來。
稍後唐恩在接受採訪的時候卻沒有把穆里尼奧這番話放在心上,“打嘴仗誰都會,嘴巴上說我要贏用不了三秒鐘,就這麼簡單。”他對記者們攤開手,“還是等比賽結束之後再來看穆里尼奧先生的狂言吧。希望到時候他不會因爲自己說了這番話而臉紅。”
有記者問唐恩依然打算在主場堅持防守反擊嗎。唐恩卻支開了話題。這種事情他當然不會對記者說的。
唐恩沒心思在賽前和穆里尼奧打口水仗,穆里尼奧倒是很活躍,在報紙上發表了不少刺激諾丁漢森林的言論。唐恩知道這是穆里尼奧的心理戰術,如果自己迎戰,可就當了他地當。所以他總是迴避、迴避再回避,讓穆里尼奧去唱獨角戲。
贏了比賽他可以盡情用言語來回擊穆里尼奧,現在可不是時候。
兩場半決賽。在諾丁漢進行的這場是第一場,明天晚上纔是曼聯對ac米蘭,因爲託尼.唐恩和穆里尼奧兩人的私人恩怨,這場比賽也吸引了更多的目光。
五月二日,西方的天空中還殘存着夕陽餘輝,遙遙看去在黑色的天幕下只有那一線還有些許光亮,證明黑夜並未完全來臨。儘管如此。諾丁漢城內的街燈早就點亮,特倫特河面映照着沿岸輝煌地倒影,特倫特大橋上人頭攢動。
諾丁漢森林的球迷和切爾西球迷分兩條不同的路“盛裝”向城市球場進發,一路上都有警察護衛,嚴密監視。自從唐恩入主球隊之後,這些警察在每個比賽日都忙碌了起來。去年是城市球場時隔二十六年之後再次舉辦冠軍盃半決賽,那時候諾丁漢的警察們還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今天可從容多了。
一輛警車停在路邊。年輕的警察警惕的注視着從自己身前走過的大羣諾丁漢森林球迷。
從車後繞過來他地搭檔,一位頭髮花白滿臉皺紋,上了年紀的老警察。
“放鬆點,小夥子。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這裡不是足球流氓活躍的地區。而且自從那件事情之後,就很少見到賽前賽後大規模的打架鬥毆事件了。”老警察靠在車門上,和年輕同事聊天。“放輕鬆。放輕鬆。一會兒你看球嗎?”
年輕警察扭頭有些詫異地看着他:“我們還要執勤。怎麼看球?”
“又不是隻有去現場纔算看球。”他將身子探進車內,扭開了車載廣播。裡面馬上傳出一個聲音:
“……我們看到。雙方球隊已經乘坐大巴車先後來到城市球場。率先下車的是諾丁漢森林,主教練託尼.唐恩走下車,他向球迷們揮了揮手……”
年輕警察吃驚的看着老警察。
“聽廣播就行了。我小時候可沒有這麼發達的電視轉播。”他指着遠處一輛電視轉播地信號車,“
大家都聽廣播,也都喜歡聽廣播。森林隊第一次獲的時候,我就是在廣播裡聽完整場比賽的。那時候我和你一樣年輕,也在執勤。”老警察笑呵呵的回憶起了往事。“幾乎每個森林隊的主場比賽,我都是在警車裡聽着廣播。這裡是我負責的區域。”他指指腳下,“每個主場比賽日,我都會在這裡,看着那裡的城市球場,聽着廣播,得把音量儘量開大,因爲從那裡……”他又指着城市球場地方向,“可以傳來很大地喧鬧聲,就好像在現場看球一樣。”
“在……森林隊降級地時候也是這樣?”年輕警察問道。
“沒錯。只要有主場比賽,我就要來這裡執勤。雖然降級了,但是我們的主場上座率一直都是同級別聯賽球隊中最高地。”說到這一點,老警察頗有些驕傲自豪。“當然,比不上現在。”他的口氣更驕傲了。
又一大羣諾丁漢森林的球迷成羣結隊從警車前走過,領頭的是一個胖子,他脖子上掛着一條有些泛白的圍巾。看到這羣人,老警察回身從車內抽出一條諾丁漢森林地圍巾。掛在了脖子上。年輕人注意到這條圍巾款式和顏色都很老式,看來有些年頭了。
這羣球迷們看見脖子上掛着圍巾的老警察,興奮起來,他們高呼着爲諾丁漢森林加油的口號,向老警察致敬。
“雅典雅典”
/15,彙報你們那邊的情況。完畢。”老警察肩上的對講機發出沙沙的通話聲。
/15彙報,特倫特橋南出口,一s羣球迷,向對講機說。
那羣球迷已經高呼着口號走遠了。
老警察將視線從球迷身上收回,說道:“再過一個星期我就退休了。到時候我終於可以去看一次真正的現場比賽了,在看臺上給森林隊加油,雖然雅典有點遠……”
“可半決賽還有這一場,誰知道最後結果是……”
“不,我們一定會贏。”老警察看着年輕人斬釘截鐵地說。“我們當然會贏。”
年輕人愣住了,一時間誰都沒有再說話,只有車內的收音機還在沙沙地發出聲音:
“……雙方球隊已經進入城市球場熱身了,兩位主教練在這場比賽中一定會盡遣主力,因爲這是關係到誰將最終去雅典的關鍵戰役。儘管在客場拿到了兩個進球,戰勝了切爾西,唐恩教練也不敢掉以輕心。穆里尼奧教練同樣不會因爲輸了第一回合就放棄……”
城市球場的熱度稍微降低了一些。因爲在球場上熱的兩隊球員都已經回到♂◇了各自的更衣室。
唐恩在更衣室內看着已經更換好出場球衣的球員們,準備做最後動員。
“忘掉一個星期前的那場2是他地開場白,“如果我們不能贏下這場比賽,那麼那場21就毫無意義,所以在比賽前去過多的考慮已經結束的比賽對取勝毫無幫助。有人說第一回合的勝利讓我們半個身子已經踏入了雅典奧林匹克球場,可我要說這是放屁現在我要求你們徹底忘記第一回合,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眼前這場比賽中來”
“穆里尼奧的切爾西不會輕易放過我們,要想去雅典。就必須踩着他們的屍體。我這麼說你們明白嗎?”
裡貝里高舉手臂站起來。
“你有什麼疑問嗎,弗蘭克?”唐恩板着臉問道。
“我覺得頭兒你在說廢話,難道我們中間會有人對切爾西心存憐憫嗎?”裡貝里回頭看了眼隊友,大家都點頭表示贊同。“我們當然會將切爾西打倒,然後踩着他們的屍體去雅典,否則就是他們踩着我們地屍體了,大家說對不對啊?”
“沒錯”
唐恩咧嘴笑道:“弗蘭克。我看你很快就可以替代我站在這裡噴口水了。要不你上來?”他指指自己腳下。
裡貝里連忙擺手:“這可不行。身兼球員和教練可是很辛苦的。”說着他一屁股坐了回去。
“我繼續說……”唐恩想了半天。發現他要說的都讓裡貝里這小子給說完了。他撓撓頭,有些懊惱地說道。“該死,弗蘭克,你搶了我的臺詞”
更衣室內爆發出一陣巨大的鬨笑聲,其中裡貝里笑的最歡最得意。
“好吧,就讓我們踩着切爾西的屍體去雅典”他揮揮手。
穆里尼奧正在更衣室內來回踱步,球員們早就準備好了,就等着他說點什麼。他則正在想應該怎麼說。
主場失利和兩個失球就彷彿是壓在全隊上下頭頂上的一塊大石頭,沒法不去想。要去雅典,在這場比賽中贏森林隊
都還是不夠地,1:0他們也會因爲客場進球少而被淘.
“諾丁漢森林一定會在他們的主場用防守反擊。”來回踱了好幾圈,穆里尼奧挺下來,扭身看着他的球員們說,“如果我們急於進球而大舉壓上,就上了唐恩的當。所以我們不能全攻出去,或者說我們不能因爲進攻而犧牲防守,大家都知道諾丁漢森林最擅長的就是防守反擊。因此我要求你們在比賽中全場盯防。”
這話說出來,大家面面相覷。沒想到老闆會給安排這樣的戰術。
“有難度嗎?”穆里尼奧問道。
大家紛紛搖頭,全場盯防不是問題。
站在穆里尼奧旁邊的技術指導以色列人格蘭特皺起了眉頭,他有些擔心地插了句嘴:“何塞,這樣我們地體力怎麼保證?”
以色列人地擔憂不無道理。現在時賽季末期,經過將近一個賽季地拼殺,大家的體能都到了枯竭地邊緣,全場盯防是需要耗費大量體力的,如果下半場體力跟不上了。豈不是讓森林隊將防守反擊打的更得心應手了嗎?
穆里尼奧瞥了他一眼,並沒有拿正眼瞧他,而是看着眼前的球員們說:“唐恩不會想到我們會突然決定打全場盯防逼搶的,他地球隊反應不過來,這就是我們的機會。抓住它,越早進球越好進球徹底打亂他們的部署和計劃,然後爭取在七十五分鐘之內決定比賽勝負”
這其實就是對格蘭特的回答了。只是穆里尼奧對這個從天而降的以色列技術指導實在是沒什麼好感。
技術指導,指導誰呢?指導球員,他有什麼資歷指導我的球員,馬拉多納還是貝利?那麼難道是……指導我?開玩笑
“全場逼搶,用任何手段破壞他們的傳球路線和進攻節奏但要小心吃牌,都給我放聰明一點我們是客場,要考慮到裁判地因素。我可不想花三四個人的代價去雅典。”穆里尼奧指着自己的球員說。“在最關鍵的時候,我不許你們任何一個人掉隊”
“這06-07季歐洲冠軍盃半決賽第二回合的第一場,作爲英格蘭的內戰,這場比賽備受英格蘭國內球迷的關注。諾丁漢森林地主場城市球場座無虛席,同時還有大量的球迷沒辦法親臨現場感受半決賽的氣氛,因爲城市球場最多隻能容納三萬人,爲了安全考慮,本場比賽有兩萬八千人入場看球……”
vip包廂中的電視機正在播放着現場解說。解說員再給大家介紹這座球場的一些資料。
艾倫.亞當斯仰頭看了一會兒電視,將視線收回,看着下面爆滿的看臺對旁邊的埃文.多格蒂說:“雖然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但是這球場實在是太小了……很影響我們地門票收入。諾丁漢森林的上座率一直是高居前列的,但是我們的門票收入卻是倒數。真不是正常現象。”
埃文點點頭:“我也有同感。我們的球場太小了,和我們現在的成績不相配。”
“現在有兩個選擇量;b。擇地新建球場。”
“你傾向於哪個?艾倫。”
“b。那樣我們有機會吸引更多地投資。在原有基礎上能夠增加五千個座席就很不錯了,可那樣數量還是不夠。新建地話。我們可以修建一座可容納六萬人地豪華球場。”艾倫興致勃勃的說着自己地計劃。
埃文並沒有馬上答應什麼,他只是點點頭:“錢可不是小問題。”
“我們可以拍賣球場冠名權給投資新建球場的企業,就像阿森納的酋長球場一樣。”
“這主意不錯,可我們不是阿森納,未必會有企業出幾億英鎊爲我們修建球場。”
球場中,雙方的球員已經列隊走出了甬道,出現在大衆面前,現場傳來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艾倫看着這一幕笑道:“如果我們能夠不斷奪取冠軍,就會有企業肯爲我們投資了。”
聽見艾倫這麼說,埃文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等賽季結束吧,如果託尼像他承諾的一樣拿下冠軍盃冠軍,我就認真考慮一下這個建議。歐洲冠軍可不能窩在一座只能容納兩萬多人的寒酸球場裡。”
他擡頭看看這個一通到底的“vip包廂”,和老特拉福德、斯坦福橋、酋長球場、安菲爾德球場相比真可謂寒酸了。
一百多年的老東西,該被淘汰了。
不好意思,事情比預計的花多了時間。
冠軍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