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會,姚振良就把郭元義和徐巖峰叫到了辦公室。
“知道我爲什麼要把爭取投資的事派到每一個人頭上嗎?”姚振良坐下就問道。
徐巖峰剛纔已經窺探到了原因,於是便直言不諱的說道:“我想應該有兩點,其一就是讓所有人都積極的行動起來。養殖基地的發展是咱們縣今年的頭等大事,即便是不分管這塊內容的副縣長,也要讓他們出點力,要讓他們把養殖基地的榮辱和自身聯繫起來;其二就是……咱們政府必須要趕緊拿出點成績,然後宣傳出去。”
徐巖峰說的很隱晦,但是在場的都是明白人,都知道徐巖峰話裡的意思。
如今的養殖基地全是在黎雲天的領導下進行發展的,姚振良所做的基本上就是等黎雲天在常委會上做了決策,然後回到政府按照常委會上的決議分配任務。
這樣下去,發展出的成績自然就全歸了黎雲天。
所以,姚振良就必須趕在黎雲天提議拉動投資之前,儘快的把投資任務分配下去。然後儘早的拉來一筆大的投資。
姚振良是想依靠這筆投資,趁勢做一番宣傳,來扭轉目前不利的形勢。
所以,姚振良就給每個人都分配了任務。只有把任務落在每個人的頭上,他們纔會當成自己的工作來抓。
如果只是喊着努力拉來投資,而不說讓誰去拉,那隻會是對牛彈琴,這些副縣長們只會覺得這事和自己無關,根本不會去賣力拉投資。
郭元義也是剛想明白姚振良的目的,可是聽徐巖峰剛說的那麼清楚明白,顯然他是早就想透了。
這孩子不僅能力強,官場的悟性也很高啊。
姚振良滿意的點了下頭:“不錯。所以必須要抓緊時間,儘快弄來這第一筆投資。剛纔我在會上說的三個月期限,也只是對其他副縣長們說的,畢竟不能逼他們太緊。而你們,就不能是三個月了,我也不給你們定期限了,越快越好吧。”
姚振良說完,沉吟了一下道:“郭主任,你工作時間長,關係面也廣,小徐的投資任務,你要多幫幫他。他畢竟剛上班,關係網還比較少。雖然機緣巧合下認識了一些高層的關係,但我想這些關係還是不要讓他太隨意的動用。”
姚振良能這麼爲徐巖峰着想,也讓徐巖峰很是感動。
雖然徐巖峰救了蘇沐顏,也算是讓項家欠下了一份大人情。但是這種高層人物的心思都是很難猜想的。
像項國林,人家就覺得徐巖峰救蘇沐顏那是應該的,那是徐巖峰想巴結他們項家。
所以,徐巖峰雖然救了人家,但也不能就真把自己當成對方大恩人一樣,有事沒事的就去找人家幫忙。
如果太肆無忌憚了,搞不好會引起對方的反感。那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這層關係還是要等到最迫切的時候再動用爲好。雖然投資的事很急,但還算不上火燒眉毛。
出了姚振良的辦公室,徐巖峰想着縣長這麼關心他,那他也不能真就等着郭元義幫自己完成任務吧。
自己該努力做的還是要做。
回到辦公室,徐巖峰就開始琢磨投資的事,到底找誰幫忙呢。
像農業廳賈廳長他們,肯定是不能找的。
上次已經找人家幫過忙了,不能總找人家,徐巖峰和人家的關係還沒處到那份上。
忽然,徐巖峰想到了樑少康。
和樑少康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卻一起經歷過生死,也算生死之交。而且聽樑少康平時說話,也是一個挺仗義的人。應該不像是那種在首都面上一套,回到雲湖省又搞一套的人。
想到這,徐巖峰就拿起電話,打給了樑少康。
聽筒響起悅耳的鈴聲,徐巖峰無意識的瞟了眼牆上的電子錶,沒想到已經十二點十五分了,不知道這時候打電話,有沒有影響他。
正琢磨呢,電話那頭傳來樑少康的聲音道:“巖峰,你小子這麼久了,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聽着樑少康如此親熱又隨意的聲音,徐巖峰笑了。
樑少康雖也是高官子弟,但卻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心態。
“你在省紀委工作,我總和你打電話,萬一哪天不小心說漏了,豈不完蛋了嗎。”徐巖峰笑道。
“看來你是真有事啊,我哪天要好好查查。”樑少康也笑道。
“沒問題,來查吧,絕對經得起查。不過查之前,先幫我個忙唄。”
“行,你說吧。要是違反組織紀律的事,我可不幹啊。”樑少康先是給徐巖峰提個醒,免得徐巖峰提出什麼不能幫的事,讓樑少康直接拒絕了,而讓徐巖峰面上不好看。
“你放心,絕不會讓你違反紀律的。”徐巖峰說完,便簡單的說了下元西縣養殖基地的事,然後問樑少康有沒有這方面的朋友,能夠來這裡投資。
“養豬的還需要投資?”
在樑少康心中,養殖就是養豬。
“不是投資養豬,是投資肉奶蛋製品的加工企業。”
“加工企業?你們元西縣搞的這是什麼啊。我琢磨下吧,不行我問問老爺子。我剛到雲湖省沒多久,和這方面的公司還真不是太熟。”
樑少康話聲剛落,就聽到一男子的聲音道:“你在胡說什麼,狐朋狗友,別把我扯進去。”
這男子不是對着話筒說的,但是說話的聲音比較大,徐巖峰還是聽到了。
“爸,這不是狐朋狗友。正經八百的政府工作人員,還是元西縣政府辦公室副主任呢。對了,上次沐沐那事……就是他。”
剛纔說話的男人就是新任的省委宣傳部長樑宇翔。
蘇沐顏的事,他當然也知道。
只是這件事消息已經被封鎖,除了一些高層和一些跟當事人比較親密的人,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樑宇翔哦了一聲,也不願多提蘇沐顏的事,就岔開話題,舉起酒杯對着桌上一個帶着無框眼鏡女人道:“凌董,我這兒子就是不長進。別管他了,我跟你喝一杯。你剛纔說的事,我會盡量給你宣傳好的。”
“凌董?”望着有些出神的凌董,樑宇翔又叫了一聲。
那被稱作凌董的女人回過神,舉起酒杯道:“樑部長,不好意思,我敬您。”
樑宇翔有些驚訝的和凌董喝了一杯酒。
他驚訝是因爲在他的記憶裡,這位凌董是連許多男人都比不了的女人。工作精力也是相當旺盛,像出神這種事,絕對不會出現在她的身上。
有時候樑宇翔也很嫉妒這位凌董的父親。她父親年輕的時候,就是首都有名的花花大少,即便現在,也是常和年輕的女明星、嫩模傳出緋聞。
可就是這樣的人物,卻能夠養出凌董這樣的女兒,實在是無法不讓其他做父親的嫉妒和汗顏。
這位凌董會出神,是因爲她聽到了一個讓她不可能忘記的名字。
從樑少康接電話說的第一句“巖峰”開始,這位凌董的心神就被吸引過去了。
她很想知道這個“巖峰”,是不是那個“巖峰”。
隨後,聽到樑少康說的元西縣政府辦副主任,那毋庸置疑,這個“巖峰”就是那個人。那個讓凌董想忘,可又恨的不可能忘記的男人。
這位凌董,就是在藥性的作用下和她“放.蕩求.歡”的誘惑下,徐巖峰還能忍心遺棄的凌若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