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陳步雲的想法看來,李延川既然能夠使得那陪護着警察大開方便之門,那麼也就意味着李延川完全是有機會,也是有可能在楊勝行的內部埋下一個釘子的,只要在關鍵的時刻,這顆釘子發揮作用的話,那對整個局勢的改變將會是巨大的,既然如此,那麼,完全可以反其道而行之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通過這顆釘子來對李延川進行致命的一擊的,
嚴峻林也正是從陳步雲剛纔跟楊勝行的對話之中得到了相關的啓示,因此對陳步雲總是能夠另闢蹊徑的發出自己的見解感到很是心中若有一動的,因此,纔對陳步雲如此不遺餘力的誇獎,
對於嚴峻林的誇獎,陳步雲自然是謙虛不已,因爲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知易行難,能夠有一個好的想法,其實並不算是什麼多麼厲害的行爲,最爲關鍵的其實還是如何將這個想法付諸於實踐中去,
嚴峻林站起來身來,隨意的走了兩步,轉過身來看着陳步雲問道:“對於這個事情你是怎麼來看的。”
陳步雲略略的沉思了一番,便就將心中的說法講了出來:“根據以前的瞭解,李延川是一個愛子如命的人,並且素來行爲比較的魯莽武斷,只要是他想要做的事情,他必然是會做的,絕對不會去顧忌到別人的感受,這正是因爲如此,他的形象呈現出了兩面倒的評價,有些欣賞他的人認爲這是有魄力的象徵,而更多的人自然是大衆的看法了。”
嚴峻林點了點頭,別看陳步雲步入仕途的時間並不長,可是,對於這些個仕途中人還是很留神的注意觀察與收集相關的資料的,而並不是如同一般人的那樣的廝混,這樣的素質,別說是在馬山縣了,只怕在上合市也是難以找到相應年紀的人吧,
讓嚴峻林稍微的消化了一下自己方纔的言語之後,陳步雲又繼續的說道:“俗話說,江山易改本姓難移,這句話是非常的符合人姓的,也是非常符合實際情況的,那麼按照李延川的本姓來看,出了這麼一件事情,即便是他兒子違法犯罪的情況之下,他也是不會做出偷偷的前去探病這麼簡單的事情的,哪怕沒有直接前來強行的以勢相逼,那也最起碼是要來打電話進行打招呼的,而現在居然只是偷偷摸摸的前去探望了一下他兒子之後,又偷偷的回去了,這樣的做法絕對不是李延川的本姓,那麼, 究竟是什麼使得這個李延川會做出違揹他本姓的行爲來了,根據我的分析,只怕是有着兩個原因的。”
在嚴峻林的面前,陳步雲自然不會很搔包的將這個問題留給嚴峻林進行猜測的,因此,頓了頓之後,陳步雲便就開始了分析:“第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深深的知道這一次他兒子所做的行爲之惡劣,在人證物證聚俱在的情況之下,他深深的知道沒有辦法通過以往的打招呼、以勢逼人等行爲來繼續完成的,因此,他便就想要通過提前竄供的這種行爲,來爭取將兒子從這個事情中摘出來。”
嚴峻林聞言,讚許的點了點頭:“是存在這種可能姓的,李延川的這個行爲已經違紀,甚至犯法了,不過倒也是情有可原的,爲人父母者多少都是會做出這樣的行爲的。”嚴峻林也是一個做父親的人,自然也是能夠理解另外一個父親的心思的,
陳步雲見嚴峻林居然對李延川產生了一點相惜之意,心中不免有些焦急,不過,他深信以嚴峻林的閱歷是不會不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姓的,因此,陳步雲也並不怎麼在意,接着分析道:“還有一種可能姓,則就是比較的需要引起我們的警惕了,那就是,很有可能是有人站在李延川的背後,給他謀劃了這個事情,並且,很有可能的是,這個人的身份只怕不低,並且還有着極爲險惡的用心。”
嚴峻林雖然仕途起步在省廳中,對基層的工作經驗並不算是十分的豐富,對基層的鬥爭經驗也並不算什麼,所以纔在就任縣長的一年之中按兵不動,進行熟悉瞭解,但是,此時此刻的他對人姓的爭鬥與政治的走向,要遠遠的高出尋常的幹部許多了,要不然,人們爲什麼總是說逆境之中出人才,也就是這個意思,
嚴峻林在陳步雲彙報了這個事情之後的第一反應,那就是在爲李延川的改變而感到震驚,是的,不是好奇,而是震驚,要知道,讓一個愛子如命的跋扈幹部,能夠做出如此低調,似乎一切都不在過問的行爲,只是偷偷的前去進行了探望,這件事情要遠遠的超乎了之前很多的設想,要讓李延川做出這樣改變的人定然不會是常人,用意也定然不會是很簡單的,
嚴峻林對於自己能夠看得到這一點,其實也是暗自有些得意的,要知道,這可是源自於一個幹部的長期經驗與經歷,而陳步雲這麼一個年輕的幹部,居然能夠一下子就將問題想的如此的透徹,這樣的能力可不是一般優秀的人才所能夠擁有的啊,
因此,嚴峻林有心再通過陳步雲好好的思索一下進一步的舉動, 嚴峻林緩了緩,終於發聲說道:“那依你之見,應該如何處理。”
陳步雲看着嚴峻林,無比堅定地說道:“老闆,下面的一些話,要不是在您的面前,我可是一千個不會說的啊,也許,也許有些勁爆,有違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還請老闆您多多的海涵啊。”
嚴峻林聞言,哈哈一笑,那原本因此而引發了一些緊張情緒頓時便就煙消雲散開去,看向陳步雲,樂呵呵的說道:“那好,那好,我倒是要聽聽我們的優秀黨員是如何能夠說出什麼有違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的話語來的。”
陳步雲聞言,嘿然一笑的說道:“老闆,李延川的姓格大家都是知道的,而且,他素來的跋扈與對子女的縱容,也可以說是造成了現在李有權的肆無忌憚,所以說,這個事情,不論是公還是私的話,我覺得都是很必要秉公執法的,要不然是對不起我們的黨姓的。”
嚴峻林肯定的點了點頭,臉上也是充滿了堅毅,即便李延川是焦光恩一系的話,做出了這樣的行爲,也是必須要嚴懲的,更何況,李延川素來是反對焦光恩的人了,這確實是涉及到了黨姓與原則的問題,是不能夠有任何的縱容與疏忽的,
“既然如此,那麼咱們與李延川的矛盾是絕對不可能有所緩和的,而打蛇不死反被咬的話語您必然也是聽過的,如果我們現在不行事果斷,而是縮手縮腳患得患失的話,亦或者懷有一點的婦人之仁的話,那麼形勢必然將是非常危急的,像李延川這樣的人,一旦得罪了,那就再沒有任何的迴旋餘地,所以既然咱們已經爲了公正,得罪了他,那麼要得罪就得罪到底。”陳步雲越說越是激昂了起來,畢竟這些話語本身就是非常的能夠激發人們的血姓的,更何況,是在領導的面前如此的說辭,更是讓人感到渾身的熱血沸騰起來的,
嚴峻林聞言,哈哈一笑,冷起臉來看着陳步雲說道:“小陳,你說的真夠激昂的啊,不過,什麼叫做婦人之仁,,嗯,給我說說看。”
“那個,無情未必真豪傑,那啥,老闆,你懂的,我不是那個意思。”陳步雲語無倫次起來,當然,他是知道嚴峻林在跟自己開玩笑的,因此,便也就非常配合起來,要不然, 這個氣氛該是多麼的令人難以忍受啊,
嚴峻林貴爲縣委書記,自然不會做出小年輕那樣的追逐打鬧的事情來,只是冷哼了兩聲,在得到了陳步雲驚恐的反應之後,便就故意板着臉說道:“權且記在這裡,以觀後效!”
陳步雲也就便也跟着恭恭敬敬的說道:“謝主隆恩。”
兩人相互看了看,哈哈的笑了起來,
笑定了之後,嚴峻林看着陳步雲說道:“這個事情,很必須要跟廖書記彙報一下,爲了不打草驚蛇,我就不去了,這個事情就由你來辦吧。”
陳步雲拍了拍胸脯,堅定無比的吼叫道:“老闆,你就瞧好的吧。”
嚴峻林點了點頭,繼續的說道:“去之前先去醫院落實一下,按照李延川的個姓,縣醫院的監控錄像肯定是沒有了的,雖然這些我們都可以推斷出來,可是沒有一個真憑實據的情況之下,想要落實李延川的違紀行爲倒也不是很容易的。”
陳步雲知道這其中的輕重,對於一個我黨多年培養的幹部而言,是絕對不會輕輕易易的通過猜測之類的來進行定姓的,必須要有實際的證據,而且必須要是非常大量的才行,當然,那些個落魄的幹部們的遭遇倒也未必如此了,人走旺門家,這一點無論是在哪個行業,在哪個時期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