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峻林點了點頭,緩緩的說道:“哦,真的如此嘛!”
嚴峻林的這個表情讓陳步雲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頓時渾身冰涼,終於在這個時候,陳步雲知道了,嚴峻林的想法還是跟發生這事情之後,陳步雲忽然靈光閃現之後的想法一樣,廖元明素來跋扈,既然敢於在縣長的辦公室安裝了竊聽器,那想必早就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準備了,而且,剛纔李金山也已經說了,對於這個時間,廖元明早就已經拿出了一個應對的方法。那就是拿那倒黴的王近江來做替罪羊。
如此一來,想要通過這個事件攀援到廖元明的身上去,只怕也不是這麼一個簡單的事情了,相反,作爲很多人利益的核心廖元明也不會是一個知道了後果,卻不進行彌補的人,想到了這裡,陳步雲便就明白了嚴峻林的心思,低聲的道了一聲:“我已經要求楊勝行與李金山他們保密了。”
嚴峻林聽到陳步雲說了這麼一句話,知道陳步雲已經明白過了他的意思,心情便也就稍微的好轉了一些,對於自己的這個新任秘書,嚴峻林可以說是打心裡感到滿意,無論是勤奮還是努力的程度之上,陳步雲的基本素養已經是不用過多的質疑,然而更爲難能可貴的是,陳步雲總是能夠將事情考慮得極爲的周全,爲人又是十分的靈活。
陳步雲見到嚴峻林發話,便就繼續的補充了一句:“不如繼續通知楊勝行內部進行秘查,並且讓李金山親筆提供證據,並且,剛纔李金山的話語我已經用手機錄音了下來了。”陳步雲說着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展示給嚴峻林看。
嚴峻林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對陳步雲說道:“步雲啊,你做事,我放心!好好準備一下,下班我們去一趟市裡。”說到這裡,嚴峻林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李金山,你要安撫好!”
陳步雲自然明白嚴峻林的心思,這是想要先去市裡尋求支持之後,發動一場自上而下的倒廖行動,無疑這是比較穩妥的方法,於是,陳步雲便就推門走了出去,首先先去找了楊勝行,給楊勝行遞上了一根菸,正色的說道:“楊哥,今天這個事情,你可一定要先保密,進行秘密探訪。”
楊勝行看了看還在忙碌的手下一眼,不無擔憂的說道:“雖然哥哥我還是有這個自信能夠保密的,可是,這畢竟有些人多耳雜,未必就能夠封鎖太長的時間。”
陳步雲當然知道這事情的難度,這世界上哪有會有不透風的牆了,可是,實在又沒有什麼辦法,只能夠託一天是一天了,於是,陳步雲衝楊勝行拱了拱手:“咱們盡力而爲吧,我相信嚴縣長很快就能夠給我們一個驚喜的!”
楊勝行點了點頭,抽了一口煙,輕聲的向陳步雲詢問道:“都是嚴縣長的背景不簡單,總不會平白的接受這樣的屈辱吧?!”
陳步雲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楊勝行頓時露出了一副“我懂的”表情,兩人相視一笑,陳步雲拍了拍楊勝行的肩膀說道:“今天這個事情就拜託楊哥你了,我相信,很快,咱們都能夠實現自己的人生理想與抱負的!”
“你瞧好吧,我會盡力而爲的!”楊勝行笑呵呵的看着陳步雲,儼然已經開始幻想起陳步雲所說的實現人生理想與抱負來了。
陳步雲在跟楊勝行商量了之後,便就立即下樓前去安撫李金山,可以說在,這個案件之上,李金山毫無疑問是佔據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的,這個事件要不是有李金山主動的招供的話,那隻怕再怎麼往廖元明的身上去拉,總也是有些難以成功的,所以說,不怕神一般的敵人,就怕豬一般的隊友,廖元明此時此刻估計萬萬也沒有想到,李金山居然會就這麼的主動招供了的。
所以說,陳步雲必須要進一步的安撫李金山,要是能夠讓他出來直接指證的話,那這案件的意義就異乎尋常了,帶着這個目的,陳步雲三步並作兩步,便就來到了李金山的辦公室,這個時候,李金山正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整個人顯得異常的疲憊與惶悚,對此,陳步雲也表示理解,他能夠想象得出李金山在得知王近江被當做替罪羊一般被拋棄之後的兔死狐悲感情。
上前,遞了一根菸給李金山,陳步雲給李金山點上了火,輕聲的說道:“金山主任,放寬心吧,嚴縣長叫我來告訴你,暫時還不準備將這個事件進行對外通報,不過,你的位置肯定是要動一動的,只要你能夠在適當的時候提供出相應的證據來,那麼,嚴縣長是不吝於給你一次改正的機會的。”
李金山懊悔的深深吸了一口煙,雙目無神的看着陳步雲說道:“真的能夠有機會麼?這個案件的姓質是如此的惡劣,我作爲第一線的辦事人員,定然是要擔負起很大的責任的。”
“無間道,近來很火,不知道金山主任有沒有看過?”陳步雲也爲自己點上了一根菸,輕輕的抽着,就像是在閒聊一般的說道。
李金山聞言,頓時有些愣住了,拿着煙的手也不自主的停了下來,正色的看着陳步雲,雖然馬山縣是個小縣城,經濟並不怎麼發達,不過,現在的網絡還是比較方便的,無間道這樣剛出來的名片,李金山自然也是看過的,自然也是知道是什麼意思,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陳步雲問道:“陳秘書,你的意思是給予我一個臥底的身份?”
陳步雲微微的笑了起來:“臥底那是香港的稱呼,不過基本上就是這個意思吧,如果說李主任能夠在接下來的事件之中,起到一個應有的積極意義,那麼,對於李主任來說,不但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的,也是不會受到過多的牽連的,去鎮裡當一個一把手,或者二把手,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吧。”
李金山怔怔的看着陳步雲,只到香菸燒到了自己的手指,這才猛的將香菸扔在了地上,臉上也顯露出一絲血色來,如同一個患了絕症的人忽然得知自己是被誤診之後的驚喜若狂起來,伸出手去,緊緊的握住陳步雲的手,李金山一本正經的詢問道:“嚴縣長真的是這個意思麼?!”
陳步雲正色的點了點頭,向李金山保證說道:“嚴縣長對你又沒有什麼仇恨,金山主任可要認清這主要的矛盾衝突所在,是緊接着懷着有可能被當做替罪羊的繼續提心吊膽生活下去,還是放下包袱,改正錯誤,繼續的生活下去,就看金山主任的選擇了。”
陳步雲的話語終於徹底的打動了李金山,李金山重重的點了點頭,回到了辦公室,打開了辦公室中的一個保險櫃,從中拿出了一疊資料,交給了陳步雲正色的說道:“這裡面的東西都能夠證明我是被人指使的,裡面有通話記錄也有相關的錄音。”
陳步雲接過了那個檔案袋,心道在現在這個科技發達的年代,一切事情都是要注意的,通過錄音什麼的,實在是太方便了,所以說,人還是不要謀之於暗室纔是最好的選擇,害人的人遲早還是要被自己所害的啊。
打開文件袋,陳步雲查看了一番,很是滿意,衝李金山握了握手說道:“好了,金山主任,還請你虛與委蛇幾曰,我相信,這樣提心吊膽的曰子不會太長久了。”
李金山在陳步雲接受下來那文件袋之後,整個人彷彿一下子輕鬆了下來一般,恢復了幾分昔曰才子的風頭,衝陳步雲拱了拱手說道:“還請陳秘書多多幫助了。”
“金山主任,實在太多餘客氣了,我們也是在爲了馬山縣的人民服務,也是爲了馬山縣人民的根本利益在行事,咱們問心無愧!”陳步雲笑呵呵的說道。
李金山也笑了起來,看着陳步雲說道:“確實如此,一切爲人民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