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上進步
“是入黨申請書。你進局也有半年了,思想上也應該要求進步吧?你工作很出色值得表揚,相對來講你的思想進步就太慢了。這可不是我批評你,是唐局長批評我們工作沒有做到位,我還在唐局長面前做了檢討呢。你不加入組織,你頭上那個代字可不能取消。”謝股長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現在薛華鼎還是代股長,離正兒八經的股長還差那麼一點點。
聽了謝股長的話,薛華鼎又想起那天登朱縣長的門聽朱縣長問起自己入黨的事,他連忙說道:“入黨申請書我馬上寫。我早就想寫了,只是這段時間實在忙不過來。”
說到這裡,薛華鼎又微笑道:“那個發言材料我真不知道怎麼寫。時間有這麼緊,能不能請你們幫一個忙寫一下,我保證一字不錯地念好。”
“呵呵,你這個保證我們不稀罕。你至少得把事情的經過寫出來吧?我們都不知道這事,也讓我們向你學習學習。對了,那入黨申請書什麼時候寫好?”
“嘿嘿,這是我政治生命中的一件大事,我一定要認真對待。我決定現在就開始寫,一筆一畫地寫好呈給您。”
“哈哈,嚴肅點,態度認真點。”謝股長說到後來還真嚴肅起來。
“好。我真的會很認真寫的。” 薛華鼎也不由自主地嚴肅起來。
“下班之前我來取。再見!”
“還是我送吧。再見!”
在旁邊聽了電話的張燦滿臉笑容地說道:“恭喜!薛股長,什麼時候請客?”
“還少得了你張姐的。到時候一定請你吃縣城最好的東西。”薛華鼎敷衍道。
原以爲最難寫的發言材料,薛華鼎沒有半個小時就寫完了。而入黨申請書開始以爲很容易,因爲從小就申請入少先隊員,後來入共青團,至少有寫申請書的經歷,想不到寫到“我自願申請加入中國共產黨”之後卻不知如何下筆了,這不是他不嚴肅,而是不知道一下從何寫起。他只好向老黨員曾國華請教,請曾國華找黨章和其他資料讓他學習,之後又埋頭苦寫。
正在他寫得不亦樂乎的時候,一個人悄悄地坐在他同一把椅子上,用屁股輕輕地擠他,示意他讓點位置,薛華鼎自然地擡起屁股往旁邊讓,屁股起來後才發現有點不正常,有點驚訝地看擠自己的人,卻看見一張調皮得意的笑臉。
“嘻嘻,寫入黨申請這麼認真?”
“清明,你今天怎麼來了?不實習了。”
“放寒假了啊。”
“現在……哦,對呀,下週就過年了。” 薛華鼎連忙起身去倒水。辦公室的幾個人都客氣地跟黃清明打招呼,黃清明也客氣地招呼着。招呼之後,她不好意思再與薛華鼎擠坐在一把椅子上,就從旁邊把不在辦公室的林白山的椅子拖過來,靠着薛華鼎的椅子坐着。
“你先休息一下,喝點水。等我寫完這入黨申請書之後再陪你。”薛華鼎說道。現在離交資料的時間不遠了。
“不要你陪,我也在這裡看書就是。”黃清明心裡雖然想他陪着自己說話,但知道什麼事情重要,就乖乖地從薛華鼎身後的書櫃裡翻出一本《電信技術》雜誌翻了起來。可能是看不懂裡面的東西,心裡有點泛味,而情郎在身邊也看不下去什麼東西,所以就悄悄地打量着寫字的他。
看到旁邊另一份資料,她就拿着讀了起來,讀着讀着,眼裡呈現出越來越多的崇拜,最後不顧其他人在場輕輕地把手摟着他的腰,頭靠在他後背上。
“總算寫完了。”薛華鼎將二份資料理了理,說道,“清明,你先等我一下,我把這二份東西交給領導後再來。”
“嗯,你去吧。”黃清明難得安靜而認真地回答道。
就在薛華鼎交完發言材料和入黨申請書回辦公室不久,局辦公室的辦事員就送來一份唐局長簽署的市局文件:要薛華鼎明天上午趕到市局參加c3長途匯接的開通割接工作,直到工程完成。
薛華鼎在辦事員的文件夾上籤下姓名,看着辦事員出門就對黃清明道:“清明,明天你得自己一個人回去。”
“爲什麼?”黃清明驚訝地問道,本想說你要加班我就在家裡等你,因爲這個星期假被移到春節去了,但不想將自己與薛華鼎的事讓他的同事知道就沒說出口。
“你看,我明天就要到市局參加工程,一直到過年的時候才能回來。”
“啊!這麼久?”黃清明接過文件看了幾眼,突然說道,“你怎麼纔是一個小組的副組長?”
“呵呵,那你以爲我應該是哪個位置?” 薛華鼎笑道。
“不說當大組長,你至少應該是小組組長吧。”黃清明不服氣地說道。
薛華鼎笑着接過文件朝資料員張燦走過去邊笑着問道:“你這麼信任我?”
資料員張燦接過薛華鼎遞給她的文件,稍微看了一下一邊進行歸檔一邊笑着對黃清明道:“你男朋友享受的可是我們唐局長的待遇了,你還不服氣?你知道排在薛股長前面的那個姓賀的小組組長是誰嗎?”
“不知道。”黃清明搖頭道,心裡只奇怪一個小組副組長有這麼牛?
“是市電信局的賀副局長。跟薛股長排在一起的那個小組副組長是市局交換中心主任,跟我們唐局長一個級別。”張燦將文件收入文件袋。
“真的啊,我以爲小組組長是一個小人物呢。嘻嘻……”黃清明吐了一下舌頭說道,然後轉頭對薛華鼎道,“既然你明天就要住到市裡去,那我現在就回去幫你整理一下行李?老同學有升官的希望了,我當然地幫點忙。”
薛華鼎見這裡沒什麼事,也好久沒有見她了想同她說說話,就對臉色有點發紅的黃清明道:“行,那就麻煩你幫我一下。”接着又轉頭對辦公室的張燦和曾國華說道,“曾工,張姐,我提前下班去整理行李,如果你們有事就call我。”
張燦笑道:“呵呵,陪女朋友就陪女朋友唄。我們理解,你就放心吧,我們不會告訴唐局長的。”黃清明笑着對多嘴的張燦道:“那就謝謝了,再見!”
二人說笑着出了門,又在傳達室取了黃清明的行李箱。
“這次住不住賓館?”提着她的行李箱,薛華鼎笑問。
“我要看看你的狗窩是什麼樣子。”黃清明道。
“很好,就是沒有打掃衛生。”
“哇,能不能進去,灰這麼厚吧?”她右手比劃着。
“這麼薄?遠遠不止。” 心動的薛華鼎輕輕地抓了抓她比劃的手指,涼涼的。黃清明就把手放進他的手掌裡,臉上呈現興奮的神色。
“如果這麼多灰塵,你就自己在地上滾,把灰塵滾乾淨了我才進去。”
“那你就等我滾吧,呵呵。”薛華鼎又問道,“感覺怎麼樣?”
“什麼感覺怎麼樣?”她偏頭看着他。
“你的新工作單位。”薛華鼎道。
“哦,很好啊。你不知道我們班好多人都羨慕我,他們纔開始去找工作,我的接收函就到了手裡。看那些眼神啊,當時真的好爽,真的,那感覺忒爽!”黃清明高興地囔道。
“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還好意思說忒爽?” 薛華鼎笑着問。
“嘻嘻,本女子小小的虛榮心得到滿足,那當然爽了。帶我實習的科長是從英國留學進修回來的,對我很好,他肯定不久就會升官。”
“對你好就升官?那我怎麼就沒有升官?你媽媽怎麼就沒有升官?” 薛華鼎調侃地問道。
“什麼呀,我是說他……,哼,你什麼時候對我好了?你不當股長了嗎?”黃清明拽了薛華鼎一把,臉上笑得象朵花。
“他技術很好?”
“嗯。反正我很佩服他。英語說的嘰哩呱啦的,忒溜。你現在的英語全忘了吧?高考十幾分,嘻嘻,真是一個好記錄。你四級英語考試是不是抄你女同學的?我絕對不相信你能考及格。”黃清明笑問道。
“這麼不相信我?我現在的英語可是大進步了,完全可以跟老外打招呼呢。還有,你可不要拿我跟你那個科長比英語,你要拿我跟他比帥不帥。”薛華鼎道。
“你能跟老外打招呼?嘻嘻,就是‘哈羅’、‘餵了貓吃’、‘好阿多油多’、‘拜拜’吧?”黃清明笑彎了腰。
“呵呵,除了那幾句,還多了幾句。你怎麼就這麼看不起你老同學?我在學校大部分時間都用在英語上。”
“嘻嘻,想起你讀高中時英語書上寫的這些話就好笑。還跟我說什麼‘我是中國人,絕不學外文’,吃虧了吧。我們科長可以拿那些大部頭英文書直接看,遇到那些專業名詞都不要字典。真的忒牛,我雖然過了英語六級,但我看那些書就象看天書一樣。我不是看不起你,除了英語,你什麼都比他好。”
“我聽起來怎麼有點不對味,他是你男朋友嗎?”
“嘻嘻,吃醋啦?這點酸都不能吃?真的,那傢伙忒棒。”
“向你求愛了沒有?”
“哇,醋勁這麼大?你忒沒勁,一點都不幽默了。對了,我剛纔看了你寫的東西,你真的救了一個人?”
“不相信?”
“你怎麼那麼傻,要是你……”黃清明緊張地抓緊他的胳膊。
“那是碰巧,當時我不去救他,他可能就會被淹死。”
“……”
……
打開門,黃清明小心伸進頭看了看,然後囁手囁腳地移着腳步,眼睛盯在地板上,過了好一會兒道:“很乾淨啊,你自己打掃的?”
“請田螺姑娘打掃的,呵呵。”
“哇!太好了,我們有自己的家了!”黃清明突然加快步伐,一邊到處跑着看一邊大叫。把房間前前後後裡裡外外看了一遍,然後走到有點遲疑的薛華鼎面前說道,“你別又敗興的說其他哦,一年之內我是可以追你的。記起來了?”
說着,她就主動撲進薛華鼎的懷裡,嘴對着嘴吻了起來。
早嘗過男女之味的薛華鼎實際上早就春心萌動了,在她撲入自己懷中的那一刻,薛華鼎就將心中的儘量維持的那根感情底線被衝動的激情撕扯得無影無蹤。他張開胳膊熱烈地抱住熱情的她,舌頭靈活地於她的小舌糾纏着。
很快她就全身軟了下來,被薛華鼎抱着扔在牀上了。她身上的衣服在二人迫不及待地共同努力下飛到四面八方,連襪子都沒有剩下。
……
激情過後,稍微收拾了一下,二人就出了門。
薛華鼎牽着黃清明的手走在街道上:“乾脆在外面吃得了,我一直在食堂吃的,廚房裡的東西我住進來就沒有用過。”
“不行!這次不用,下次你還是會偷懶。做一桌四菜一湯就可以了。”黃清明道。
“你真的會燒菜?還四菜一湯呢。” 薛華鼎再次詢問。
“你小看我?燒菜有什麼難,只要你有鹽有油我就會做。”
“我好象沒有看你燒過菜。”
“因爲很簡單,所以我不學。”黃清明自信地笑道。
“那你總該試過一次二次吧。”
“嗯,在學校我們經常煮方便麪。”
“哦,那我還是自己燒吧。” 薛華鼎被她的話嚇住了。
“你會?”
“至少我在家還炒過蛋炒飯。”
“那好,這個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你。”黃清明大喜。
“你洗碗?”
“只要你在後面抱我,我就洗。”
“那我炒菜的時候呢?”
“我在旁邊幫你試菜的味道。”
……
飯雖然煮的稀爛,菜也不是鹹了就是淡了,但第一次親自下廚房的二人還是吃得興高采烈。就是味道太次,二人都沒吃進多少,不過你餵我一口我餵你一筷,吃飯的氣氛還是很溫馨的。
來不及收拾碗筷,二人又衝進房間再溫習了一遍肉體交博遊戲。實在太累就相互抱着睡着了,直到深夜,二人肚子餓了,就起牀燒了一壺開水,將晚上沒吃完的飯菜用開水泡了泡,再次應付了一下。
星期六起來,二人一人提着一個行李箱,一個坐車去安華市去參加市局的交換機工程割接,一個坐車回黃矛鎮。二人在車站揹着旅客的面躲在圍牆邊的一棵大樹後做了親吻和擁抱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到了市局又有了一番新的際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