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他
網絡測試合同的事,賀國平一反常態地沒有看姚局長的面子,雖然姚局長爲這事給賀國平打了電話;在歡送姚局長到省管局的宴會上,姚局長還當着賀國平和幾個副局長的面說起了這件事,說開局辦公會議的時候沒有想到這些情況,當時心裡只是想價格低一些,還表揚薛華鼎在這件事上積極主動……
賀國平當時也點頭附和了,並當着姚局長的面表示會考慮這個實際情況。
但當薛華鼎再次拿着合同找他的時候,賀國平卻還是給薛華鼎一個軟釘子。他對薛華鼎說既然已經開始談了,又拖了這麼久,那就再繼續談一會,否則別人會說我們將這事當兒戲。即使價格談不下來,讓他們免費爲我們的網絡再測一二天也是不錯的。
那架勢好像薛華鼎和他賀國平成了談判的雙方似的,要進行艱苦的討價還價。
薛華鼎氣得在心裡再罵了一句娘,只好繼續擱置這個合同。他可不好意思就這個小事再請姚局長幫忙了,或許正如賀國平自己所言既然拖了這麼久,再拖一下給他一個臺階下吧。
這天上午,薛華鼎向局辦公室請了假,準備開車陪陳春科到長益縣去商談租用柴油機廠廠房的事情。遠離了局裡那些只會搞內耗的領導們,薛華鼎心情好了很多。
開車從局裡很快就到了無線電二廠,把陳春科喊上後,二人說說笑笑地上路了。他們談得最多的還是大學期間的事情:同學、老師幾乎無所不談,就是那些在宿舍傳達室守門的工友,他們也能談上一二句。當然,談論最多的還是系裡那幾個漂亮女同學和那些追求那幾個美女的男同學。
陳春科側轉身子,笑着對薛華鼎道。“呵呵,笑死我了。我記得是端午節那天,王丹那小子捧了一捧玫瑰到尤佳的寢室去求愛,結果被張帆以爲是向她求愛,就把玫瑰接過去了,還親了他一下。那小子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茫然不知情的尤佳問他怎麼不順帶送點糉子過來,讓她們的室友分享一下他們愛情的甜蜜。”
薛華鼎開着車笑道:“你就瞎吹吧。當時我記得張帆對王丹就有那意思,王丹也請張帆看過一場電影。我們都看見了,他還請了我們客。”
“得了吧,我跟他是哥們,我還不知道內幕?那次請客又不是因爲請張帆看電影才請的,是因爲他家裡給他寄了五百元被我們拖過去的,對你們就說是因爲請了張帆看電影的原因。呵呵,你不知道他的日記本上寫的都是對尤佳愛情詩。他還多次請我和老六一起出主意,看怎麼把尤佳弄到手。”陳春科笑道,“其實張帆也知道,只是她很喜歡王丹,故意這麼做的。”
“我看張帆很老實的,怎麼會?那時候誰有那麼大的膽子?”薛華鼎不相信地問道。
“你當時是愛情白癡,說了你也不信。好多人在學校就偷偷摸摸睡過了。告訴你一個秘密,張帆和王丹是那一年的八月十五的晚上在我們校園外面的河邊草地裡做的第一次。那小子喜得昏了頭,在我面前炫耀了好幾次。”陳春科笑道,“後來因爲張帆懷孕了,嚇得黴了好幾天呢。”
薛華鼎笑道:“你是在說書吧?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陳春科道:“全校那麼多人,幾個像你只死讀書的,你算是白讀大學了,估計你女同學的手都沒摸過吧?”
薛華鼎反駁道:“瞎扯!我沒摸過女同學的手,怎麼會學會跳舞的?”
陳春科道:“那也是。對了,那是班裡組織的舞蹈學習,你丫的也就是靠組織的力量才摸到女同學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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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華鼎笑道:“反正是摸了。我還抱過女同學呢。”
“親過沒有?”陳春科笑問。
“嘿嘿,那倒沒有。”薛華鼎總算不好意思,反問道,“你親過嘛?我看你也就是一個……對,悶騷的人。不知道是誰告訴我這個詞。”
“你才悶騷呢。我親過一次。不過……,算了,不說了。還是你混得好,我們其他同學都混得不咋的,自費大專真是沒有用。哎,到底還是認真讀書還是好。我現在是佩服你不得了。”薛華鼎不知道陳春科觸到了什麼,心情竟然一下低落到這個地步。
薛華鼎嘆了一口氣道:“嗨,都他媽有一本難唸的經。你只看到我有車有房,怎麼就沒看到我在單位的苦?我現在比過去的小媳婦還是小媳婦,那二個傢伙都不斷給我小鞋穿,其他幾個傢伙還他媽的在旁邊看熱鬧,落井下石。”
陳春科已經聽薛華鼎抱怨過二次了,怕他不高興,就繼續學校的話題道:“你知道王丹對我說過什麼嗎?”
薛華鼎說道:“我怎麼知道,有什麼好事?不是他告訴了你談愛經驗,你才騙到你自己的老婆吧?”
“什麼騙?我老婆是主動追求我的,我當時還不想談戀愛呢。”
“又吹!他告訴你什麼?”
“他說他每次跟張帆那個的時候,一到高潮就把他那玩意抽出來,放在她肚皮上射,可他還是中招了。他很後悔地對我說,‘早知道還是懷孕,我放在裡面享受多好!’,呵呵。”陳春科說到最後大笑起來。
薛華鼎也大笑了,剛纔的鬱悶一掃而光。
突然,他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薛華鼎笑着接了電話,不料裡面傳來一個他非常不想聽的聲音:“薛助理吧?我是李秘書。賀局長請你今天下午二點趕到市政府召開重要會議。”
薛華鼎連忙說道:“我已經跟辦公室請了假。我下午有事。”
李秘書則說道:“這次會議很重要,賀局長說你必須參加。”薛華鼎還欲說,對方已經掛了電話。
陳春科看薛華鼎悶悶不樂地拿下耳邊的手機,問道:“怎麼,局裡有事?”
薛華鼎道:“市裡的一個什麼會議要我去參加。不去!”
陳春科道:“還是去吧,跟領導對着幹沒好處。也許真的很重要。”
薛華鼎道:“哪次會議不是說很重要的?你也不想想,讓我薛華鼎這個小蘿蔔參加的會議真的會重要嗎?純粹是噁心我。我估計是辦公室的人向姓賀的彙報我請假了,所以姓賀的想出這招來煩我。”
“呵呵,你是不是有點杯弓蛇影了?他一局之長還有時間管這些小事?”陳春科笑着勸慰完之後,又說道:“反正我們的事也不急在一時,我的定型資料還沒完成呢,晚幾天過去聯繫也沒關係。你還是先去開會。這麼久都忍了,再忍幾天,讓他們無話可說。畢竟會議還是要人蔘加的,他們也許忙,抽不出身來,去吧。”
“你的話好像是老婆勸丈夫似的。好吧,再忍一次。我他媽忍!忍!忍!”說着,薛華鼎將車在前面的十字路口調了一個頭,準備將陳春科送回廠裡。幸虧那個討厭的李秘書電話來得及時,要是再晚半個小時,那就出城好遠了。
“別送了,我就在這裡下。反正出來了,我就在附近轉一轉,看有什麼新的停電寶出來沒有。”
薛華鼎知道這只是陳春科的一個藉口,安華市是一個內陸不發達的城市,新的電子產品遠遠落後於沿海發達地區,真在這裡看到什麼停電寶,說明這種停電寶已經熱銷到全國好多地區了,基本算是落伍了。不過,薛華鼎也沒有說破他的話,就把車停在路邊,讓他下了之後再朝前面開了一小段距離,轉上一個小巷子,朝局裡開出。
從辦公室拿了筆記本後,再到局辦公室領取了會議通知。果然,會議通知說是創建精神文明單位的動員會。局裡安排他和工會王主席以及那個宣傳科高傲的範科長一同參加。
薛華鼎抱着既來之則安之的心理,坐着王主席的車,和王主席、範科長一起來到了市政府的大禮堂。
會議內容與薛華鼎主管的完全無關,他隨着王主席他們一起報到領了會議資料之後就找了一個位置準備睡覺。範科長似乎也不想認真聽會,見薛華鼎往後面鑽,他也丟下那個王主席坐在薛華鼎身邊。薛華鼎看他那樣子就心裡有點不爽,不過同一個單位的也不好說什麼,裝着無所謂的樣子對他笑了一下,然後一屁股坐下。
範科長一如既往地高傲,也是微笑了一下就坐下了。
薛華鼎打開會議資料,準備稍微看一下相關標題和參加會議的市裡領導等信息,不想一個甜美的女聲就在耳邊響起:“薛局長,你來了?”
“邱秋,你怎麼也……,呵呵,差點忘記了,你是無冕之王。準備採訪參加會議的我嗎?”薛華鼎看到掛着相機的邱秋,笑問。
“你自我感覺還真是不錯啊。你是不是準備代表你們電信局就創建文明單位做幾條保證?如果是的話,我還可以採訪你。”邱秋笑道,然後大方地在薛華鼎身邊坐了下來。
“是嗎?這還不容易。我的保證張口就來。”薛華鼎笑道。
“哦,早就胸有成竹啊,那請薛局長說說你們怎麼創建市級文明單位吧。”邱秋開玩笑道。
薛華鼎看着邱秋說道:“第一,任命邱秋同志爲我們局裡的禮儀小姐,保證讓我們局的形象提高五個等次。第二,……”
見薛華鼎還要皮,邱秋笑着推了他一下,有點嬌羞地說道:“好了,好了。薛領導,你就安靜點吧,其他人都在看着你呢。散會後你請我吃飯。”
薛華鼎裝出認真的樣子,問道:“難道市裡不準備飯,讓我們與會人員白跑一趟?”
“呵呵,敢情你不是來開會的,而是來撈吃的啊。” 邱秋心情很是不錯,噘着嘴道,“這裡有是有,但你還是要請我,我想到外面去吃。你過來這麼久了,好難逮住你一次。”
薛華鼎還要開玩笑,旁邊的範科長連忙說道:“薛局長,你就答應吧。大食堂的飯有什麼好吃的。要不你出錢,我請客,呵呵。”
薛華鼎感到有點太陽從西邊出來的味道,這個範科長怎麼突然開竅說起玩笑話來了?當他驚訝地轉過臉看着範科長的時候,一向高傲的範科長竟然臉上有着一絲羞澀和慌亂。
薛華鼎心裡一愣:“靠,這傢伙不會動感情了吧?”
邱秋似乎也發現了異常,她起身站起來,說道:“薛局長,我先有事去了。散會後我打電話給你,你可不許跑掉啊。”
開會的時候,範科長不斷地打聽邱秋的情況,多次提出要薛華鼎帶他一起邀請邱秋吃晚飯。薛華鼎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答他。薛華鼎看不慣範科長,也就不想他跟邱秋處朋友,心裡打定主意晚上不帶他見邱秋。
讓薛華鼎鬆了一口氣的是,散會後邱秋並沒有打電話了,雖然範科長不斷提示要薛華鼎打電話給她,但薛華鼎很乾脆地拒絕了,還說邱秋是記者,肯定很忙不便去打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