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拍板,但接下來還有很多細緻的工作要做,選廠房建設用地,各種批覆手續,合同的擬定和簽訂,等等,不一而足。【 *】
這些事情,自有相關部門的工作人員負責,李毅只要把握住大方向就可以了。
一樁大事落實,李毅心頭懸着的一塊大石頭也落了地。
吳東方等人情不自禁的都誇獎了李毅幾句。
吳東方看李毅的眼神更加充滿了渴望,求賢若渴。
這麼好的人才,可惜不能爲我所用啊!
使盡了手段,也招不來他的心!
回城的車隊緩緩行駛在江州市區的馬路上。
李毅中午多喝了幾杯,有些頭暈暈的,仰躺在車後座上,閉目養神。
“咦,那邊怎麼這麼多的警察啊?在幹什麼?不會出什麼亂子了吧?”丁雪松坐在副駕駛位上,指着路邊輕聲說道。
他這話是說給錢多聽的,他知道李毅在休息,故意說得很輕,生怕把李毅吵醒了,但李毅還是被他吵醒了過來。
雖然只假寐了幾分鐘,但李毅卻感覺舒服多了,他睜開眼,看向窗外。
十幾個警察,在一家休閒場所門口,跟幾個人在爭執什麼。
李毅眉頭一皺,吩咐錢多將車子靠邊停下。然後掏出手機,打電話給王金寶:“王叔,怎麼回事啊,我叫你們出來搞mo排工作,不是叫他們擾民,更不是叫你們打草驚蛇!”
王金寶道:“李書記,怎麼了?我是安排他們秘密的進行mo排工作啊。我親自坐鎮指揮,沒有人敢違背紀律。”
李毅道:“那友誼路這邊是怎麼回事,一家娛樂場所門口堵了十幾個警察,還在跟市民推推搡搡的,影響太不好了!”
王金寶道:“友誼路?那邊我們沒有安排人啊!那些警察不是咱們別動隊的人。”
李毅道:“今天市公安局裡還在執行什麼任務嗎?”
王金寶道:“我不太清楚,這段時間,我一直都處於封閉式訓練。要不我問問?”
李毅道:“不必了…你管好你的人,這件事情異常重要,就算外面天塌了人,我們也不必管…聽清了沒有?”
王金寶道:“聽清了,李書記,請放心,我們一定會完成任務!”
李毅嗯了一聲,掛了電話,又打給市政法委書記藍朝平,結果藍朝平也不明白這是在幹什麼…他叫李毅稍等。
兩分鐘後,藍朝平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李書記,我剛纔問了趙陽,原來是友誼路這家娛樂場所涉嫌賣yin,同志們正在抓呢。”
李毅道:“今天有一個特別重要的外商在江州,你叫他們收斂一些,這咱警民互罵的場面,要是被外商看到了…他們會怎麼想?這次可是上百億的投資,千萬不可黃了!同志們執法的時候,還是應該耐心一點…別鬧出什麼大事情來。”
藍朝平道:“行,我回頭跟趙陽說說,叫他先把隊伍收了,晚上再行動。”
李毅道:“就算是晚上,也要注意影響,儘量到裡面去處理,不要圍在門口。”
打完電話,李毅叫丁雪松下車,去那邊看看情況。
五分鐘後,那些警察似乎接到了上級的指令…開始收隊。
丁雪松回到車上,說道:“李書記,這是一家足浴城,剛纔警察和幾個保安起了衝突。起因是有警察動手打了一個足浴技師,說她是賣yin的,但那個技師死活不認…警察要把她帶回去,保安們上前說情,就跟警察起了衝突。”
李毅沉思道:“既然是查這家足浴城賣yin的事情,爲什麼只抓一個技師呢?如果這家店果真有問題的話,那就應該是查封了,進行停業整頓啊!這裡面有些邪門,肯定有什麼幺蛾子!”
丁雪松道:“也是啊,出動了這麼多的警察,就爲了抓一個賣yin的技師?那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錢多道:“李書記,要不要我去查查?”
李毅道:“算了,走吧!這些事情,還是交給公安局去處理吧!”
回到市委,籃球比賽的結果已經出來了,毫無懸念,市政法委隊獲得了勝利。
聽說崔兆龍一個人就拿下了十八分!這傢伙,確實是個猛貨。
王金寶彙報上來的結果,也令李毅很滿意,阿酷交待出來的那些人,都在各自的崗位上,並沒有異動,李毅吩咐王金寶,嚴厲監視這些人的一舉一動,在不打草驚蛇的前提下,儘量收集他們參與販毒的各種證據。
各項工作平穩前進,與德國威茨格機械集團的簽約也敲定了具體的日期。
江兆南副總理得知這一喜訊,向江南省委打來了賀電,表示,他將親自出席簽字儀式。
因爲江副總理的出席,江南省委通知江州市委,要求江州市把這次簽字儀式辦出特se來,當成一件重要的政治任務來辦,一定要加大宣傳力度,要讓全國人民都看到這個大好的喜訊。
李毅原本不想大肆操辦簽字儀式,接到省委通知後,只得另做打算,把原來的計劃推翻了,重新制定了一個新的簽字儀式,粗略一算,出席人員多達上千人,原本在小會議室裡就可以搞定的簽字儀式,看來得去大禮堂了。
這麼多社會名流以及政界權貴參加,還有各級新聞媒體要追蹤報道,人員複雜,安保工作也成了緊要之務。
李毅忙這個事情,就忙了三四天,才基本確定下來,儀式流程形成了書面文件,報上省委審批,通過之後,還要着手準備具體事宜。
簽字儀式訂於五一勞動節那天,要在這個舉世歡慶的節日裡,給全國人民乃至世界人民獻上一道大新聞。
李毅如此安排,也是有道理的,因爲五一節之前,要進行打擊毒販的專項行動。
這天,李毅在鄉下檢查各區農田排水情況,車子行駛在泥濘的鄉間土馬路上。
李毅看着車窗外,一側是山,一側是河,河那邊是農田,農田過去又是山,一幢幢房屋散落在山腳下。
煙雨下,好一派農園景象。
“水滿田疇稻葉齊,日光穿樹曉煙低。黃鶯也愛新涼好,飛過青山影裡啼。”李毅忍不住吟詩抒懷。
錢多笑道:“好詩啊,李書記,我雖然沒讀過多少書,但我也聽出來了,這詩真好!說的就是眼前這片田園風光吧?李書記寫的詩,比李白杜甫他們的都好呢!”
李毅道:“亂拍馬屁!我這是吟誦古人的詩句呢!”
丁雪松道:“李書記,這好像是宋朝徐磯的代表作品,詩名《新涼》。”
李毅道:“不錯,雪松,你很喜歡詩詞吧?”
丁雪松道:“以前讀書那會兒,最喜歡讀古詩詞了。每天都要背上幾首的,現在工作之後,就荒廢了。”
李毅正要說話,忽然指着外面說道:“你們看,那人在做什麼?”
錢多放緩了車速,往外面看過去,只見河上一座石拱橋,一個女子站在橋欄杆上,面向着滔滔河水,沒有打傘,任由風雨吹打在身上。
“啊呀,不會是想跳河吧!”丁雪松叫道:“有些農民想不開的時候,要麼就是喝農藥,要麼就是跳河自殺。
李毅道:“錢多,你下去看看,問問是什麼情況,如果她真的想跳河,你好生勸阻於她。”
錢多應了一聲,停下車子,拿了把雨傘,推門下車,向橋那邊走過眼見走得快近了,那女子忽然縱身一躍,義無反顧的撲向滾滾的河水裡。
錢多哎呀一聲,幾個箭步衝過去,伸手想抓住那女子,但還是遲了一點,只抓到那女子的一縷頭髮,頭髮太過脆弱,承受不起太多的重量,女子沉重的身子撲通一聲,掉進了水裡。
連日大雨,河水早就暴滿,渾濁的河水,泛着黃土的顏se,很快就把女子淹沒,向下遊淌去。
李毅和丁雪松都是一聲驚呼,相繼下車。
丁雪松撐開傘,擋在李毅頭頂上,說道:“李書記,那女子真的跳河自盡了!”
李毅大步往橋那邊跑過去,喊道:“錢多,救人!”
錢多的反應也是極迅速的,女子掉進河裡後,錢多馬上瞅準位置,雙手前伸,一個前躍,像一條大魚似的扎進了河裡。
錢多跳進河裡的同時,李毅那句救人的話剛剛喊出口來。
李毅和丁雪松來到橋邊,看向河下面。
“李書記,這水太髒了,錢多兄弟在下面睜不開眼睛,水流又急,他也會很危險的!”丁雪松道。
李毅道:“無妨,錢多水xing很好。在那裡!那女的就在那裡!錢多,在你前面!”
錢多從水裡浮出來,抹了一把臉,用力向前面游過去,很快就接近了那個女子。
女子嗆了水,在河裡撲楞着,掙扎着,無力而無助,慢慢的連掙扎的力氣也沒有了。
錢多奮力游過去,一手抱住了女子的腋下,往河岸邊游過來,李毅和丁雪松跑過去,三人合力,將那女子救上岸來。
錢多爬上岸,喘息未定,趕緊給女子施救,又是擠壓xiong口,又是人工呼吸,幾分鐘後,女子吐出一口黃濁的河水,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