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鄒志軍,李毅早跟他說過,如果人家不願意搬,那就不必驅趕,結果還是把人家給趕走了!
“咱們毅少纔不會跟他們一樣呢!只有我們毅少趕人的份,別人肯定趕不走咱們毅少!”錢多笑道。
李毅道:“這種話,不好亂講。”
晚上,李毅接到樑鳳平打來的電話。
樑鳳平在裕南鄉蹲點,考察當地的經濟發展潛力。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摸索調查,樑鳳平有了一點心得體會,便向李毅報告。
李毅和他溝通了半個小時,又跟他聊到了市裡的形勢。
說實話,李毅很想把樑鳳平留在身邊,但裕南鄉是李毅看中的第一塊風水寶地,想把它建設成爲綿州第一鄉,也想借這個地方,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所以,他只能把樑鳳平放到那裡去。
樑鳳平聽完李毅的述說後,說道:“邵逸先是個很強勢的人,你如果沒有把握,最好是暫避鋒芒,不要跟他正面衝突。”
李毅道:“有些問題,我可以容讓,但我也有我的底線,如果他觸及到了我的底線,我是不會輕易妥協的!”
樑鳳平也明白李毅的個性,外表雖然斯文儒雅,其實是個很強勢很倔強的人,加上又有這麼強大的背景和出衆的個人能力,從來就沒有怕過人。沉吟一會,說道:“如果你一定要向邵逸先宣戰,尋就一定要高調!”
李毅道:“高調?這話怎麼說?”
樑鳳平道:“你越是高調,就越能劃清跟邵逸先之間的關係。那些持觀望態度的同志,就不得不做出選擇,非你即彼,不能腳踏兩隻船。這樣一來,可以迅速的在你身邊糾集起一批心腹死黨!”
李毅緩緩點頭,說道:“這倒是個好辦法。”
樑鳳平道:“而且,你一定要選一個良機。 打響對邵逸先的第一槍!”
李毅道:“這個就要三思而行了。”
樑鳳平:“第一仗,我只許勝,不許敗。你勝了,就能得到更多的人心。一鼓作氣口氣勢如虹,一舉奠定你在綿州的領導地位!”
李毅聽得熱血沸騰,心想樑鳳平不愧是自己的軍師啊,給自己出的計策挺有用!
兩個人談得投機,談到一個多小時才掛機。
上官謹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時不時的瞥了眼李毅。
見李毅掛了電話,便問:“跟哪個女人通話呢?講了這麼久!”
李毅道:“一個朋友。你還不睡呢?”
上官謹道:“我纔不信!哼。你肯定在外面有女人!”
李毅摸着下巴,在她身邊坐下來,說道:“你就是我的女人啊,你看看,我們多像一家人?”
上官謹道:“你胡說!”
李毅道:“我可沒有胡說,我們都親過嘴了,要不,咱們今天晚上就睡一個牀上吧?”
上官謹尖叫一聲。跳起來,說道:“我告訴林姐姐去!”然後一陣風似的衝進了臥室。
看着她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般逃進去,李毅在外面哈哈大笑。
上官謹跟李毅的性格恰好相反。李毅是那種外柔內剛的人,而上官謹卻是那種外剛內柔的人。
所以,就算上官謹老是在李毅面前耍心眼耍脾氣,但李毅還是能容忍她,甚至有點縱容她。
每個男人的心裡,都有一個這樣的女孩存在吧?
她不完美,有這樣那樣的缺點,她甚至很粗暴,像個野蠻女友,但你就是喜歡她。容忍她。
上官謹很快又打開門,對李毅扮鬼臉,說道:“我打電話給林姐姐了,說你欺負我,林姐姐說,你再敢欺負我。 就叫我把你給閹了。請問,閹字怎麼解釋?”
李毅暴寒,說道:“小孩子不要多問!”
上官謹故意咬着手指頭想了想,說道:“是不是太監的意思?”
李毅呃了一聲,說:“你這小不點,原來什麼都懂啊!”
上官謹嘻嘻一笑,然後兇犯狠狠的對李毅:“你要是再敢欺負我,我就把你變成小太監!”
李毅無辜的聳聳肩,心想跟美女是說不清道理的,跟這種野蠻美女,那就更加沒有道理可言。
日子平凡而充實的過着。
很多事情,並不順從人的美好願望。
省交通廳和省扶貧辦的那兩筆錢,李毅以爲十拿九穩,囊中之物呢!誰知道回來好幾天,還是沒有任何音訊。
開始的時候,李毅還以爲是自己太過心急了,人家省廳裡面打款過來,也得經過一個程序不是?
李毅叫市裡相關部門的同志輪番給省交通廳和省扶貧辦打電話,求情說好話,催要資金款項。
接連幾天,市裡相關部門連着打了幾次電話去催,上面都說還得等等,資金還沒有到位。
李毅心想,他們不會是想玩拖延之計吧?這一拖,一年兩年也有可能!
這天,李毅再次親自打電話到省裡,詢問資金事宜。
李毅直接打給省交通廳長吳漢章和省扶貧辦主任餘仁軒。
吳漢章和餘仁軒避而不接電話,辦公室的人回答說不知此事!請李毅同志找相關的主管部門諮詢。
李毅無奈之下,只得打給這兩個部門的管財務的相關領導,但人家說沒有接到省裡的通知,沒有上級的劃賬手諭,他們不敢轉賬,叫李毅再去上面問問。
這一輪電話打下來,李毅心裡越發悲哀,心想吳漢章和餘仁軒,肯定是反悔了!
這種反悔的事情,對他們這種官員來說,實在是司空見慣的,朝令夕改都可以,何況只是這種白條?他說不認就不認了!
李毅心裡一陣惱火,涌上一股莫名的煩躁。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李毅正自不舒心呢,便大聲喝問:“怎麼回事?”
田華走進來,說道:“李市長,有人要來告狀!”
李毅正自心煩,剛纔他打電話給省交通廳長吳漢章和省扶貧辦主任吳仁軒,這兩頭狡猾的狐狸,一個比一個滑,都不直接鳥李毅!叫他們的秘書三言兩語就把李毅給打發了!
聽到田華之言,李毅皺眉道:“告狀?法院在北城區,出門左拐。”
田華忍不住暗笑,說道:“李市長,這人就是要找市政府告狀呢!”
李毅也反應過來,自己有些過火了,便緩和臉色,問道:“什麼人?告的什麼狀?”
田華道:“也不是有人跑到這裡來告狀,一般人進不來。是有人跑到市政府門口鬧事,說是要告狀,鄒主任來通知我呢。我說您正在忙,不敢來打擾。”
李毅哦了一聲,說道:“請志軍同志進來吧。”
鄒志軍就在外面站着,剛纔聽到李毅語氣不善,便自嚇了一跳,還以爲自己的莽撞,驚擾到了李毅,惹李毅發火了呢!
聽到這裡,鄒志軍這才放下心,彎着腰走進去,說道:“李市長,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能來驚動你。”
李毅嗯了一聲,說道:“何事?看你驚慌成這個樣子!”
鄒志軍道:“有人擡了具屍體,擺在市政府門口,要求討要一個說法!”
李毅震驚的道:“什麼?屍體?怎麼回事?”
鄒志軍道:“我也聽下面的同志彙報的,說是一具小孩子的屍體,用一張草蓆裹着,擺在門口呢!”
李毅的臉頓時一黑,沉聲道:“小孩子的屍體?不會又是黃金鋪鄉發生的事情吧?”
鄒志軍連忙道:“不是。是北羌縣來的人。”
李毅道:“來了很多人嗎?”
鄒志軍道:“也沒有很多人,就一個婦女,用揹簍着着小孩子的屍體來的。”
李毅:“從北羌縣到這裡,那路途可有蠻遠,她爲什麼要把屍體擺到咱們這裡來?是有什麼冤曲嗎?她的孩子是被誰殺死的還是怎麼了?”
鄒志軍道:“她孩子不是被人殺的。她也沒有告誰,只是說要告政府!”
李毅驚訝無比:“告政府?她孩子的死,跟政府有什麼關係嗎?”
鄒志軍道:“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這些。”
李毅道:“你去處理一下,問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有冤曲,就幫他報警,提交司法部門處理。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擺一具屍體在這裡算什麼呢?快快處理!”
鄒志軍道:“是,我這就去。”匆匆轉身離開。
李毅起身走到窗口,拉起百葉簾,探頭向外面望過去,只看到大門外圍了不少羣衆,但具體的人物,又看不清楚。
“田華!”李毅喊了一聲。
田華應聲進來。
“你跟去看看情況,看仔細了,問清楚了,回來向我報告。”李毅說道:“如果不是什麼大事情,一個婦道人家,不會揹着孩子的遺體,大老遠的從北羌縣跑到這裡來。”
田華道:“李市長,怪滲人的!要不請武警驅逐吧?”
李毅瞪了一眼:“胡說!”
田華心知說錯了話,低下頭去,轉身離開。
李毅心裡蒙上一層不詳的陰影,心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正自沉思間,外面出現了一陣小小的騷亂,遠遠的可以看到,幾個人在一起拉拉扯扯,有人想把某人拖開,但那個人賴死賴活的不肯離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