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的眉毛,猛然一軒,俊臉虎虎生威。
按理來說,李毅的確管不到高局長。
雖然李毅的行政級別比高局長要高得多,但縣官還不如現管呢!
高局長雖然只是一個市教育局的局長,正處級別,但他是江南省江州市的幹部,而李毅縱然是正廳級別的市長,但他是西川省綿州市的領導。
不同省,不同市,相隔幾千里路呢!
高局長憑什麼要服李毅管治?
可是,李毅是什麼人?從政以來,何曾受過別人這等奚落?依他的脾氣,必定要跟高局長幹上一仗,而以他的影響和背景,要給這個姓高的一點顏色看看,其實是輕而易舉的。
那姓高的,無意中得罪了李毅這樣的人物,卻渾然不知危險的來臨,猶自指手劃腳,指桑罵槐。
池栩卻知道李毅的能量非小,從他調離江州之後,卻能發動兩次大規模的尋人運動可見一斑!
她見李毅動了肝火,上前說道:“李市長,你不要動怒,這事情是因我而起,我來解釋,你快回去工作吧。”
李毅冷笑道:“現在可不單單是你個人的事情了。我看這個局長同志的口氣,是在怪我留你過夜呢!他心裡指不定以爲我和你之間的關係是何等骯髒不堪吧!”
高局長此刻才意識到李毅的身份,臉現猶豫之色,畢竟李毅是正廳級別的領導,曾經又在江州工作過,他多少是有些耳聞目睹的,現在破了臉面,得罪了李毅,他難免有些顧慮。
可是,他旋即又想,李毅再厲害,離開江州那麼久了,還有什麼能耐可以對付我不成?
“李毅同志,我敬你是個領導,卻沒有想到,你人面獸心,居然對池栩同志下手,昨天晚上,你是故意留她過夜的吧?這算不算作風問題啊?”高局長想到了這一點,得意洋洋起來,以爲抓住了李毅的小辮子,可以制服李毅了。
李毅道:“我和池栩早就是朋友,在異國相遇,一起吃了個飯,留她住上一宿,有什麼不對之處嗎?你無憑無據的,不要血口噴人!如果你不是滿肚子的男盜女**,你能往那方面想?”
“你!”高局長見李毅態度強硬,說得又在情在理,一時間無語可駁,又恨又氣,再次管教起池栩來:“你老實坦白吧!我剛纔的話,有沒有冤枉你們?”
池栩上前一步,說:“高局長,我是不是跟別的男人到外面**過夜,貌似跟你也沒有關係吧?我既沒有婚嫁,也沒有男朋友,我跟男人出去開個房,不是很正常的嗎?你是不是也管得太寬了一點?”
高局長見池栩也這麼頂撞自己,頓時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極大的挑戰。
這個時候,江州市教育系統的考察團成員,都聚集過來,圍在旁邊瞧熱鬧。
當着這麼多下屬的面,高局長顏面無存,老羞成惱,渾身亂顫,指着池栩道:“你、你、你太過分了!我是你的領導,這次又是我一力推薦你前來米國考察的,你眼裡何曾有過我?很好,既然你自己承認了在外面亂搞男女關係,那就好辦了,回去我就撤了你的職!”
頓了頓,他又吼道:“不必等回去了,我現在就撤了你的職!這次出國考察,你也休想花局裡一分錢,你不是有野男人嗎?你自己買飛機票回國吧!”
其它人見高局長髮這麼大的火,雖然同情池栩,卻沒人敢上前來勸,更沒人敢說一句公道話。
池栩畢竟是個沒有出閨的姑娘家,心地善良,天真爛漫,今天卻被人污衊在外面亂搞男女關係,這也罷了,又被高局長當衆撤了職,難免又氣又急,一雙秀目中,淚水汪汪,像含了露水一般,垂垂欲滴。
她揮袖拭淚,說:“高局長,你憑什麼撤我的職?我工作兢兢業業,沒出半點差錯,這次來米國,又不是我自己求着你要來的,是你硬要叫我來的!你憑什麼撤了我的職?”
小姑娘不懂得怎麼樣跟這種心狠手辣別懷心腸上司辯解,只知道討個公道,卻不擡出姐夫季昌澤的大名來。
其實,只要池栩擡出這個身任市委常委的姐夫來,給高局長几個膽子,他也不敢得罪池栩,更別想打她的歪主意了。
只可惜,池栩同志,沒有這種以權壓人的覺悟。
這次出國考察,高局長特意把池栩喊來,本就沒安什麼好心,就是想趁機揩揩油,甚或找個機會把池栩給潛規則了,誰知道池栩根本不上道,對他愛理不理,惹得高局長又是惱火又無可奈何,今天見到池栩跟李毅打成一片,還跑到李毅房裡去過夜,這更刺激了他的神經,不顧體統臉面的大吵了一架。
李毅反倒淡然了,他冷笑一聲,心想就讓你再得瑟幾天吧,回國我再讓你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他拉拉池栩的衣角,說道:“池栩,跟我走吧,你這次的考察工作,就跟我們的團完成,費用,也由我來出,你不必擔心。”
池栩扁着嘴巴,說道:“我都被撤消職務了,還考察做什麼啊?李市長,你借點錢我,我買機票回家去吧。”
李毅不禁失笑,只覺這女孩真是可愛至極,輕拍她的手臂,笑道:“你還想當人民教師嗎?”
池栩點點頭:“我就想老師,這是我這一輩子的理想。”
李毅道:“很偉大的理想,只要你想,就一定能當下去,就沒有人能撤掉了你的職務!”
高局長冷笑道:“好大的口氣!我就轍了她,你能怎麼着?心痛了吧?把她調到你們綿州去當教師吧!”
李毅根本就不跟這傢伙一般見識,溫柔的對池栩道:“只要你還想當教師,可着全國的學校,由着你來選,只要你想去,我就能讓你去!”
池栩眨眨雙眼,眼裡的兩顆淚珠兒,像風吹過的樹葉一顫,掉下露珠兒一般,往下滑落。
高局長心裡更是難受,冷嘲熱諷道:“吹牛也不打打草稿,你怎麼不說全世界的學校呢?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讓她到加州大學去教書啊!”
李毅淡然道:“只要她想,也不是不可以。”
高局長不怒反笑,狂態畢現:“你真夠輕狂的啊,少不更事!別說讓她去當教師,你只要有讓她站上加州大學的講堂,講上一堂課,我就跪下來,喊你祖宗!”
李毅道:“此話當真?”
高局長道:“怎麼?你還想跟我打個賭不成?”
李毅道:“當着這麼多下屬的麪人,你不會食言而肥吧?”
高局長當然以爲李毅辦不到剛纔的事情,因此篤定萬分,拍着胸道:“好,我就跟你賭一把,你要是能讓池栩上加州大學的講堂,我就跪下來,喊你三聲祖宗!”
李毅道:“祖宗就不必喊了,我沒有你這種不肖子孫!”
衆人聽了,都不禁撲哧失笑。
池栩也是梨花帶雨,嫣然一笑。
高局長惡狠狠的道:“行,你要我怎麼着,你劃個道兒來。”
李毅道:“也不要你怎麼着,就要你脫光了,繞着加州大學跑一圈,怎麼樣?”
“哈哈哈!”旁觀衆人先就鬨堂大笑。
這對高局長來講,自然是奇恥大辱,但話已出口,覆水難收,當着這麼多同事和下級的面,他怎麼能出爾反爾呢?
“好!”高局長咬牙切齒的說道:“你要是辦不到呢?”
李毅四下望望,指了指遠處最高的一幢高聳入雲的高樓,說道:“我要是辦不到,也脫光了,從那上面跳下來,如何?”
“很好!”高局長眼裡噴出火來了,冷笑道:“你可要想清楚了,爬到市長這一級,可不容易啊,小夥子,別爲了一張女人的肚皮,就把一身的家當都賠上了。”
李毅道:“我爲的,不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爲的,就是證明給你看,池栩是個多麼優秀的人民教師!別說你們江州那些學校,便是這全世界都著名的斯坦福大學,她也照樣可以上講堂講課!照樣可以讓世人爲她鼓掌!”
“唬誰呢!”高局長道:“飛機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咱們既然下了賭注,總要限個時間吧?你要說五十年之後,再讓她上加大的講堂,誰還來陪你不成?”
李毅道:“五十年後?卻不知道你還在不在這個世上呢!不用五十年,也不用五年,五天都不用,就定在今天下午,如何?”
見李毅說得這麼篤定,高局長未免有些猶疑,目光閃爍,瞥眼打量李毅。
李毅傲然道:“怎麼了?不敢賭了?”
高局長狠聲道:“行,既然你一定要求死,我沒有理由不成全你!那就今天下午?”
李毅緩緩點頭,環視全場,說道:“大家都聽見了,你們就是見證人,到時,你們的高局長要是不脫光了繞着加大跑上一圈,你們知道該怎麼做吧?”
衆人都是霸蠻忍住笑,沒有吱一聲。
池栩卻嚇得不淺,湊近李毅耳邊,低聲道:“李毅,我不行的,我哪裡能上大學講堂啊?我不行,你別賭了。我求你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