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張大山首長家,李毅就感覺到一種不尋常的氣息,有一種很端莊、很凝重的感覺。.
客廳裡坐了很多人,全是張大山一族的。
張大山居中而坐,旁邊圍繞着他家的後輩子弟。
給李毅開門的,就是張曉晴,她微微一笑,請李毅進去。
也只有她的笑容,才讓李毅稍感放鬆。
“怎麼這麼多的人?”李毅輕聲道:“不會是開三堂會審吧?我可沒把你怎麼着呢?”
張曉晴忍俊不住的一笑,趁人不注意,伸出手來,悄悄捏了一下李毅的腰。
這個動作太過曖昧了。
李毅和她許久未見,她這麼親暱的一捏,立即拉近了兩人之間的關係。
張家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掃向李毅,讓李毅很不自在。
“張首長好。”李毅鎮定下來,施施然走過去,微微躬身致禮。
座位已經全被張家的長輩坐了,晚輩們都是站着圍繞在旁邊,像是在開什麼重要的家庭會議。
張首長指了指旁邊一個人,說:“給李毅同志讓座。”
李毅看了看那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想必是張家的二代人物,便對他說道:“我站着就好,您不必讓座。”
但那個中年人卻不敢違拗張大山的話,老老實實的站了起來,退在一邊,請李毅入座。
李毅本來很淡定的,這麼一來,反倒拘謹起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看了一眼張曉晴,笑道:“女士優先,曉晴,你坐吧。”
張曉晴抿嘴一笑:“爺爺讓你坐,你就坐。”
張大山呵呵一笑:“難怪我家晴兒這麼喜歡你,你這小子,挺憐香惜玉的啊!可惜,你小子結婚太早,沒福氣了!”
李毅難得的老臉一紅,只得坐了下來。
衆人的目光,還是都停留在李毅身上,讓他如坐鍼氈。
“李毅,今天喊你來,沒耽誤你的時間吧?”張大山問。
李毅一時沒有聽到,沒有回答。
張曉晴就站在李毅身邊,她伸出一根手指,捅了捅李毅,悄聲說:“爺爺在問你話呢!”
“啊?”李毅反應過來,啊啊了兩聲。
衆人都笑了。
張大山道:“咱們這陣勢太大,把人家給嚇着了。”
李毅嘿嘿一笑,說:“我一直在想,張首長喊我來,不知道要審我什麼事呢?心裡忐忑得很。”
張大山道:“請你來,沒有別的事,就是聊聊天。你不要緊張,我們雖然人多,可也不會仗勢欺人啊!”
李毅笑道:“我許久沒見張首長了,一直想着來拜訪,只是不敢隨便造次。”
張大山道:“我家這些人,你有些認識,有些不認識。曉晴,你給介紹一下。”
張曉晴應了一聲,便給李毅介紹家裡的族人。
剛纔給李毅讓座的,是張曉晴的一個堂叔。
李毅起身,一一和他們握手爲禮,心下更是納罕,這張大山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我家還有一個不成器的後輩,和你在一個市裡爲官。你是熟悉他的。”張大山說。
李毅道:“您說的是張書記吧?我和他同市爲官,也有一年多的時間,我們二人相處融洽。正華同志領導有方,在他的領導下,益州的兩個文明建設,大踏步的上了幾個臺階。”
“你就不要往他臉上貼金了。”張大山大手一揮,說:“他在益州做的那些個事情,我都一清二楚!益州的情況,我也知道一點,那些成績,都是你李毅的功勞,全都是你做出來的!正華那孩子,只不過是沾了你的光罷了!”
李毅謙虛的笑了笑:“首長對後輩們要求太過苛刻了。正華書記真的是挺不錯的了。”
張大山道:“我家這些晚輩們,大都在下面工作,有的雖然在京城供職,今後也是有可能到地方上去工作的。我一直覺得,要想當好京官,首先就要當好一個地方官,把一屋掃乾淨了,才能掃天下。所以,我家的後輩,我都要求他們有主政地方的經驗。”
李毅道:“張首長家人才濟濟,可喜可賀。””
張大山道:“人倒是多,才卻太少!今天請你來,就是讓你給我家這些後輩後講講課,傳授一下你治理地方的經驗。也好讓他們學習一點先進的東西,將來下放出去,多少能做出點成績來,不致辱沒家風。”
李毅一怔,心想張大山不是開玩笑的吧?他把我請到家裡來,就是給他家的族人子弟講課的?
“我何德何能?”李毅道:“怎麼敢在您和衆位前輩面前班門弄斧?還請張首長饒過我吧。”
張大山搖了搖頭,說:“看來,你是不想傳授秘訣啊!”
李毅道:“張首長,您這話,真的讓我誠惶誠恐了。”
張大山道:“你就不要再謙虛了。你在益州做的事,正華那孩子,都跟我說過了。正華能力是有的,但跟你比起來,就差遠了。更讓我不高興的是,他能力低也就罷了,還不肯承認!總想着找人幫忙去整你。這就是他不對的地方。”
李毅心想,原來張正華還經常向張大山打小報告,想通過張大山的勢力,來達到制衡的我目的?這傢伙,隱藏得挺深啊!
而張大山的想法和做法,卻讓李毅心生感動,不愧是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思想覺悟實在是很高。
“你就隨便講講吧!”張大山道:“你不要把我當首長,也不要把他們當領導,把我們當成你的聽衆,你做報告。”
李毅臉露難色,他真的不知道該講些什麼。
張大山之所以請李毅請來給晚輩們上課,主要是有一次和首長的談話中,聽首長連着誇讚了李毅兩次,他便留了心,後來專門瞭解益州的情況,發現現在的益州,真的是不可同曰而語了!
在和張正華的談話中,張大山也瞭解得,益州之所以有這麼大的改變,的確是出自李毅一人之手!
張大山感慨之餘,覺得張家雖然子孫滿堂,卻無一人可比李毅者,於是萌生了這個念頭,叫張曉晴把李毅請了來,想讓他給自己的滿堂兒孫們上一堂課。
“爺爺叫你講,你就隨意講點吧。”張曉晴又捅了捅李毅。
李毅輕咳一聲,說道:“張首長給我下了命令,我不敢不從,但實在是才疏學淺,不知從何說起,我就把我到益州後做的事情,向諸位首長和領導做一下彙報吧。”
接着,他就把自己到益州後的所作所爲,選其中最重要的幾件事情,說了一遍,主要談了談自己當初的想法,還有做完事情之後,對百姓和市裡產生的影響。
張大山真的像一個聽衆一般,很認真的聽,偶爾點下頭,有時會連說幾聲好好好。
李毅控制住時間,用四十幾分鐘的時間,做完了這場彙報。
“張首長。”李毅笑道:“我到益州後的情況,大致如此,都向您做了彙報。請張首長批評指導。”
張大山道:“好啊,李毅,你在益州的所作所爲,可以說,爲百官樹了個榜樣!難怪首長要發出向益州學習的號召。如果國內每個市區縣的領導,都能像你一樣兢兢業業,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把人民羣衆的利益擺在第一位,那咱們國家很快就能趕上西方發達國家了!”
“張首長太過誇獎我了,我只不過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罷了。”李毅更加謙恭。
他也沒想到,首長的一次益州之行,會帶來這麼強烈的反響,首長就是首長,一句話的影響力,都不可小覷!
張大山對族人說道:“你們都聽到了吧?不管你們在哪個崗位上,都必須把人民羣衆的利益放在首位,百姓的需要,就是你們努力追求的目標!”
頓了頓,他提高聲音,大聲說道:“如果你們做不到這一點,就不要當這個官!趁早給我下臺,回老家買紅薯去!”
族人們都一臉的凜然,各各點頭稱是。
李毅起身告辭。
張曉晴送李毅出門。
“你爺爺今天這是怎麼了?嚇我一腦門的冷汗呢!”李毅抹着額頭,問。
張曉晴輕輕一嘆,說:“你不知道嗎?我爺爺馬上就要退了。”
李毅道:“聽說過,難道是真的?”
“是真的。”張曉晴道:“在退下來之前,他當然會給家裡人都做出好一點的安排,但又怕他們不能勝任太高的工作崗位,所以地把你請了來。給他們上課是其一,另一層意思,也是借你這個人,給他們敲敲警鐘。”
李毅道:“借我給他們敲警鐘?”
“你這麼年輕,就這麼有爲了!張家的人,再不努力發憤,將來肯定是要被時代淘汰的!”
李毅道:“你爺爺的想法,真不是我們可以估量的。我何德何能,居然來這裡給首長講課了!
張曉晴抿嘴一笑:“誰叫你這麼優秀呢!”
李毅道:“你還笑!我的腰,被你戳了好幾下,還那麼用力,現在都是痛的呢!”
“是嗎?”張曉晴道:“我摸摸看。”伸出纖纖素手來,摸在李毅的後腰上,輕輕**。
就在李毅笑着說舒服的時候,她忽然用力一捏。
“啊呀!”李毅叫痛道:“你瘋了啊!”
張曉晴咬着嘴脣道:“哼,你活該!誰叫你……”忽然又住嘴不說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