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經理這才發現李毅等人跟了進來,又急又惱。.
李毅斷喝一聲:“趕緊放人!我已經打電話給省公安廳,馬上就來人!”
沈歆瑤大聲說:“你還說沒有打人?你看看,我的朋友,被你打成什麼樣子了?你們這是犯法的!徐警官,你都看到了吧?現在這種情況,從你專業的角度,從容易看出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徐警官沉着臉,指着吳經理說:“你這是做什麼?私設公堂啊?什麼也別說了,先把人放了吧!”
吳經理頓時慌了神,他咬咬牙,揮了揮手,說:“放人!”
那四個保安,,稍微猶豫一下,還是讓開了門,放小王和小張出來。
小王和小張出來後,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沈歆瑤擺擺手,不讓他們講話,低聲說:“先出去!”
李毅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當下說道:“這事沒完!徐警官,這件事,你是目擊證人,你一定要管到底才行。”
幾個人迅速退出來,到了外面大街上。
小張說道:“這些人肯定涉黑!我敢打賭!”
小王道:“我懷疑,這裡面的小姐涉毒,因爲我看到她們的包包裡,有疑似毒品。”
小張說:“我也聽到小姐說,什麼溜冰溜冰的,這個溜冰,肯定不是我們常說的溜冰。”
沈歆瑤道:“可是,你們的器材,全被打爛了!證據全沒了。”
小張得意的笑了笑:“誰說的?狡兔還有三窟呢!我們當記者的出來暗訪,豈能沒有多一個武器?我袋子裡還有微型攝影機呢!我不僅拍到了他們涉黃的過程,還拍到了剛纔他們拘禁毆打我們的過程!這下,有得他們受的了。”
沈歆瑤笑道:“有你的!不錯啊!”
溫可嘉對李毅道:“瞧瞧這些記者朋友,一個二們鼻青臉腫的,也不顧身上的傷疼,只想着採集到的證據,這種敬業精神,真是令人佩服啊。”
李毅道:“正因爲有許多像他們這樣不畏艱險,敢於追求真相的記者,這社會上的許多黑暗面纔得到曝光。”
徐警官走出來,對小張他們說:“吳經理剛纔跟我說了,這是一個誤會,他表示道歉。這是他讓我轉交給你們的錢,聊表歉意。”掏出一疊厚厚的錢,約摸有一萬塊,遞給小張和小王。
小張道:“這錢髒得很我,我們不需要!”
沈歆瑤道:“他們犯了法,居然只叫你出來給我們道聲歉就想了事?”
小王冷笑道:“他們的行爲,已經嚴重違法,這不是一點錢就可以擺平的!”接過錢,走到天浪會所的門口,用力朝裡面摔了進去。
徐警官一愣,苦笑道:“幾位,我知道你們都是有來歷的人,但今天這事,沒有你們想象中那麼簡單,依我看,你們這兩個朋友,也沒有受太多的傷害,還不如私了算了。”
李毅道:“你所說的沒那麼簡單,是什麼意思?”
徐警官說:“這樣跟你們說吧。這天浪休閒會所的後臺,硬扎得很!以前也有記者來採訪和曝光過,但後來都不了了之。”
李毅道:“恕我直言,徐警官,你們是管一區的片警,你們應該知道,這樣的會所裡在,隱藏着什麼樣的污垢吧?你們怎麼就沒有展開過清理行動?”
徐警官說:“我們每年都有開展掃黃打非行動,但又能怎麼樣?該開的還是照樣開。有些事情,我們當警察的,也左右不了。好了,不說了,你們走吧,想怎麼着就怎麼着吧,這事情。”
李毅他們的目的,並不只是針對這一家,而是整個嶺南省的涉黃違法場所。至於這家天浪會所,有的機會對付他!
沈歆瑤的想法,和李毅是一樣的,兩個人交換了一下意見,便決定先回去。
小王和小張不辭辛苦,第二天,又繼續去其它城市進行了暗訪。
溫玉溪這兩天頻頻在媒體亮相,每次都會做重要講話,內容都是要淨化投資環境,加強法治建設。
這些內容,其實都是老生常談,說的人很認真,播報的主持人也是一本正經,但聽的人,卻沒人當回事。
領導們天天都要做報告,內容基本上都是千篇一律,沒什麼新意,不是要加強這個建設,就是要大力發展那個,或是提高什麼什麼水平,改善人民羣衆的生活,諸如此類,講的多了,聽出繭來了,也就沒人當回事了。
溫玉溪也真的只是講講而已,並沒有召開有關部門會議,也沒有部署什麼重大舉措。
直到沈歆瑤和她的記者同事打道回京時,嶺南省的一切,還是風平浪靜。
山雨欲來風滿樓!
這天晚上,全國的觀衆,都從新聞頻道的新聞裡,看到了這樣一則新聞:記者們來到嶺南省內的休閒會所進行暗方,記錄下了這些休閒會所裡面不堪入目的一切……
露骨一點的畫面,都被打上了馬塞克,但富有想象力的觀衆,能從露在外面的胳膊,聯想到牀上動作的國民們,很輕易就聯想到了這想馬塞克後後面的東西。
更讓觀衆們拍案驚奇的是,記者們拍下了被會所保安拘禁毆打的畫面!
嶺南省的涉黃,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了。很多內地女子南下打工,打的並不是什麼工,而是艹的皮肉生意,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一個窮苦人家,本來一窮二白的,女兒長大誠仁,到嶺南省工作了幾年,家裡就蓋起了大樓房。村民們什麼都不說,卻什麼都明白。
很多事情,大家都明白,只是誰也不說穿。
現在,這些事情,居然都搬上了熒屏,而且還是在央視的新聞頻道!
稍有政治常識的人,馬上就意識到,嶺南省的天,怕是要烏雲密佈、冬雷陣陣了!
新聞剛剛播出不久,嶺南省的二號人物徐陵川,就接到了溫玉溪打來的電話。
“陵川同志。”溫玉溪的話很沉:“新聞你都看到了吧?”
徐陵川有些莫名其妙:“什麼新聞?我在外面應酬呢。今天有什麼新聞嗎?”
溫玉溪道:“那你就看看吧!新聞頻道。”
徐陵川叫人打開包廂裡的電視機,調到新聞頻道。
只看了幾眼,徐陵川的臉色便變了,他瞪大了眼,看着電視屏幕。
看了這麼多年新聞,還從來沒有哪一條新聞,能讓他這般眼皮直跳的!
這可是央視啊!
意味着什麼!
全國觀衆都會看嶺南的笑話!
全國觀衆並不算什麼,更重要的是,中央首長都會看到這些新聞!
嶺南,不想出名都難了!
一分鐘後,徐陵川的電話打到了溫玉溪那裡:“溫書記,開個會吧!”
溫玉溪道:“兵貴神速!會議,我們開得夠多了,就不必再開了!直接展開清理行動吧!”
徐陵川說:“溫書記,直接行動?這?不太好吧?”
溫玉溪說:“陵川同志,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有什麼不好的?難道,你一定要等首長的訓斥傳到嶺南,你才行動嗎?”
徐陵川說:“行動是肯定要展開的,可是,怎麼個行動方法,大家總得坐在一起商量一下。”
溫玉溪道:“你以爲,就我們當官的在看新聞?那些心裡發虛的人,更關注時事動態的變化!等我們開完會,拿出行動方案來,人家早就跑到外國去了!”
徐陵川說:“那也得召集幾個有關部門的負責人開個短會。”
溫玉溪說:“不必了。公安、武警方面,早已就緒,馬上就可以出發!”
徐陵川一震:“溫書記,他們準備得這麼快?”
溫玉溪道:“新聞裡報道過的幾個市,都已經進入了行動,公安和武警將在三分鐘後出發。你要是覺得有必要,就下個命令吧!”然後,他就哐啷一聲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的剎那,溫玉溪長吁了一口氣,是的,真是解氣!來嶺南這麼久,最解氣的就是這一回了!
徐陵川重重的冷哼一聲,像吞了一隻蒼蠅般難受。
在全省範圍內展開這麼重要的行動,溫玉溪居然繞過他,獨自完成了部署!
不,應該說,早在新聞播出之前,溫玉溪就有了計劃和佈置!
一定是的!
回想溫玉溪這幾天在媒體上面的講話,徐陵川的想法更加成串了!
這是一個有預謀的行動!
針對的對象,明着是掃黃打非,但實際上就是在打我徐陵川的臉!
黨委只是管宏觀,具體的事情都是徐陵川在做,而且,溫玉溪纔來嶺南不久,而徐陵川卻在這裡經營數年了!
明眼人都會想到,嶺南省之所以出現現在這種黃賭毒氾濫的局面,他徐陵川存在嚴重不作爲,難脫其責!
然而,徐陵川卻沒有任何辦法可想。
他還必須聽從溫玉溪的話,親自下達這個行動命令。
因爲他要是不下達這個命令,那一切成果歸溫玉溪,而一切責任全在他徐陵川。下面的同志更會胡思亂想,以爲徐陵川出什麼事了,連大局都是溫書記在主持!
於是,一場聲勢浩大的冬雷行動,在嶺南省正式拉開帷幕。
而溫玉溪,藉着這場聲勢,打擊對手,招攬心腹,從而一掃頹勢,奠定了在嶺南省的根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