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複雜的?”李毅問:“是不是有人出面保他?”
“這個暫時倒是沒有。”何英說:“牆倒衆人推,秦仁昌被雙規之後,衆人對他避之唯恐不及,哪裡還會有人去保他啊!”
李毅問:“那是何事?”
何英說:“秦仁昌的家人,都不在國內。他的妻子帶着女兒,都住在國外。他貪來的錢,也全部交給了他的夫人。我們追不回來一分錢。”
“裸官啊!”李毅冷笑一聲。
“裸官?”何英還是頭一次聽到這麼稀奇古怪的名詞,不由得怔住。
李毅笑道:“這是我替秦仁昌之流取的新名詞。裸官,也就是[***]做官的簡稱,你想想,秦仁昌的配偶和子女,全部移居國外,他在國內,只有他自己一個人,這不等於是在[***]當官嗎?”
何英想了想,撲哧笑道:“初一聽,很粗俗,細一想,倒也形象得很。對,秦仁昌,他就是一個裸官。”
李毅說:“他的錢,全寄出了國外。這也是他的退路。我估計,他最近連續數次裝病斂財,就是打定了主意,想要外逃了。”
何英說:“你這麼一說,倒提醒了我。在審訊秦仁昌時,他說過一句話,說你們來得好快,又說可惜啊可惜,要是等到明年就好了。我之前並不明白他這話的含義,現在一想,估計他明年就會潛逃海外了!”
李毅說:“一定是這樣的!貪官們先把妻兒安排到國外,就是爲了自己將來留條退路。”
何英說:“只是,秦仁昌沒有想到,因爲李助你的到來,迅速識破了他的假面具。又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他雙規了。他就算想逃,也來不及了。”
李毅猛然一驚,說:“那他這次發瘋,會不會跟外逃有關?”
何英說:“李助。你是說,他故意裝瘋,是爲了找機會潛逃國外?”
李毅說:“他的妻女,在哪個國家?”
“在島國。”何英說:“移民去哪裡不好,偏偏選擇島國!擱在戰爭年代,這傢伙肯定是個大漢殲!”
“安排了幾個人看守他?是你的人嗎?還是上級安排的?”李毅問。
“是上級安排的。但我有他們的聯繫方式。兩個人輪流看守,每班只有一個人。”何英說:“精神病院門禁森嚴的很,有一個人看守就足夠了。”
李毅問:“秦仁昌住進去多久了?”
“有兩天了。”何英說:“瘋得太厲害了,連自己的尿都吃呢,負責審訊的紀檢委領導,也是實在沒有辦法可想。只好把他送進了精神病院。”
李毅道:“看守秦仁昌的紀檢同志,多久向你通報一次情況?”
“這個倒沒有定例。”
“他們最近一次向你通報是什麼時候?”
“是昨天上午。怎麼了?李助,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李毅說:“你現在打電話去問問秦仁昌的情況。”
何英見李毅這麼緊張,也被弄得緊張兮兮的了,當下不敢怠慢,打電話給她的手下,但電話響着。卻無人應答。
她又打另外一個人的電話,響了幾聲就有人接聽,但那人回答何英說,他值夜班,要晚上纔去接班,又告訴何英,他凌晨回來時,秦仁昌還在精神病院裡待得好好的。
何英通完話,笑道:“李助,你太過擔心了。應該沒事。”
“當班的電話爲什麼無人接聽?”李毅問。
“可能是沒聽到吧。”何英說:“你要是不放心,要不,我們去看看?”
李毅說:“看倒不必,你有精神病院的電話吧?問問院方就行了。只要秦仁昌還在就ok了。”
何英便又打電話到精神病院詢問。
院方請她稍等,五分鐘後。院方便回了電話。
何英一接聽,便臉色大變,匆匆掛斷電話,向李毅說:“李助,不好,秦仁昌不見了!看守他的人,不知何故,醉倒在休息室裡。”
李毅一打手背,說:“肯定是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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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英說:“李助,你真是料事如神,這事也被你料到了!”
李毅說:“他無緣無故的瘋了,這事情本事就值得懷疑!趕緊查一下今天飛往島國的航班!”
何英也知道事關重大,馬上查詢航班班次。
“李助,三個小時前,有一班飛往島國的航班。晚上還有一班飛機。”何英查到後,告訴李毅。
李毅冷笑道:“還是讓他給跑了!”
“李助,你是說,秦仁昌已經坐三小時前的那趟飛機,跳到島國去了?”何英吃驚的問。
李毅說:“這還用說嗎?這一切,都是秦仁昌早就設計好了的!不信,你去查查秦仁昌的出入境記錄。我估計,他買機票,用的還是自己的本名!因爲你們在雙規他之後,並沒有限制他出入境的權利。”
何英很快就查了出來,秦仁昌的確乘坐三小時前的那趟航班,去了島國!
她跌坐在椅子裡,臉上是無比震驚之情。
煮熟的鴨子,就這麼給飛走了!
秦仁昌逃走,也就意味着這樁案子成了無頭公案。
“太狠了!”何英恨得牙癢癢的:“一定要把他抓回來!”
“先別急。”李毅沉聲說:“從京城到島國首都,正常飛行的話,只需要三個小時不到的時間,現在,秦仁昌估計早就下了飛機了。去另外一個國家,帶回一個人來,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何英咬着嘴脣:“難道就這麼便宜了他不成?”
李毅說:“當然不會就這麼放過他!你先去報告上級紀檢委,請他們定奪吧!”
何英也沒有辦法可想,匆匆走了。
李毅心想,這個秦仁昌,算計得這麼好,只怕早就提前計劃好了,也應該有人在外面幫他一起預謀和安排。
他正想着,電話鈴聲響亮的叫了起來,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抓起電話,剛喂了一聲,就聽見蔣爲民的聲音響起來。
“李毅同志,你來一趟我辦公室。”蔣爲民只說完這麼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李毅來到蔣爲民辦公室。
蔣爲民笑道:“李毅同志,有一個任務,非你莫屬啊!”
李毅問:“什麼任務?”
蔣爲民說:“你看看這個。”說着,遞給李毅一份打印好的件。
李毅還以爲蔣爲民喊自己過來,是談秦仁昌出逃之事,誰知竟然不是。
他打開件看了幾眼,擡頭說:“島國要邀請我國的學生,和他們國家的學生,一起進行一次夏令營活動?”
“對的。”蔣爲民說:“這也算是教育部外對宣傳工作,你是分管這一部分的領導,就由你負責吧!”
李毅說:“還要去島國參加活動?他們國家纔多大?怎麼不來咱們國家?”
“嘿!這是他們提出來的活動,他們當然要做東道主了。”蔣爲民說。
“他們是想當主場呢!”李毅說:“這場夏令營,他們只怕沒安什麼好心,肯定是憋足了壞心,想讓我們的學生出醜!”
“沒你想的那麼複雜。”蔣爲民說:“就是兩國學生的一個正常交流活動。嗯,不過,你也要多加準備,不要讓我們的學生丟國家的面子。”
李毅說:“夏令營活動安排在五一國際勞動節,這沒多久了啊!他們肯定早就準備了很長時間,給我們準備的時間卻這麼短!這些島國人,真是太陰險了!我越發覺得,他們這麼做,目的很不單純。”
蔣爲民說:“不管他們有什麼目的。我們國家那麼多的學生,還怕勝不過他們嗎?這樣吧,你就挑那些在奧賽裡獲過獎的學生去,哼,一定能打他們個落花流水了!”
李毅說:“每國挑選二十個人,男女不限,要求年紀在十歲到十六歲,那也就是說,要初生囉!初生肯定佔優勢嘛!”
蔣爲民說:“你看着去辦吧!到時,就由你帶團,前往島國。”
李毅說:“我還答應兒子,這個五一,要帶他出去旅遊的呢!”
蔣爲民笑道:“那你就帶他去島國玩玩嘛!拋開民族情感不提,島國的海景,還是值得一觀的。”
李毅說:“那我豈不是要以公謀私了?”
蔣爲民笑道:“這算什麼啊?你就是把全家人都帶上,我們部裡也能報銷你們的所有開銷。這是我說的,你只管帶人去!”
李毅呵呵一笑,說:“那就先謝過蔣部長了。這個事情,我得好好謀劃一下,絕不能在夏令營裡,輸給那些小鬼子們。”
蔣爲民說:“友誼第一,比賽第二。重在參與嘛!”
李毅說:“既然是國際姓的比賽,就沒有什麼重在參與一說,要麼就不去,去了,就一定要揚眉吞氣的回來!”
“好!”蔣爲民說:“李毅同志,我期待你的精彩表現啊!”
兩人正聊着,何英進來了,她是來向蔣爲民彙報秦仁昌之事的。
蔣爲民聽說秦仁昌潛逃國外,頓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然後憤怒的一拳砸在辦公桌面上,重重的冷哼一聲:“這個畜牲!居然敢做出這種事情!這個叛徒!一定要把他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