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這個……”於勝還是不敢包攬這個工作,長久以來被人歧視,他對自己的工作能力,失去了信心。
李毅說:“於助,我很看好你,從你那些文采橫溢的文章中,我看得出來,你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你真的甘心就此平庸下去嗎?就不想改變現狀了?”
於勝挺了挺胸膛,說:“李助,我很想做一番事業,如果是別的工作,我當然是義不容辭,可是,農民工子女入學這個大難題,當真是難以解決啊。這要是在別的省市還好辦些,京城的這個問題,更難解決呢!這不是我表表決心,壯壯膽子,揮揮筆墨就可以辦得成功的。”
李毅道:“寧可少活十年,不可一日無權。大丈夫時乘命蹇,有朝一日天隨人願,賽田文養客三千!”
於勝被李毅這麼一激,胸生豪情萬丈,但一想到現實工作的難處,又打起了退堂鼓:“李助,這個事情,就連蔣部長都束手無策,這陣子急得他食無味寢無眠。我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李毅道:“有聲名誰識廉頗,廣才學不用蕭何!你又保必自卑呢?凡事你去做了,起碼有一半的成功機會,你不去做,就只能面對失敗。”
他是有心拉於勝一把,但這個傢伙卻積弊已深,好比有漏洞的球,怎麼打氣也鼓不起來。
如果於勝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那李毅也只好放棄他了。
於勝咬着牙,想了想,猛然一拍手掌,說:“幹了!管他有多難呢!反正我於勝是塊邊角料,還不如放到烈火中去鍛燒鍛燒。指不定重新一定模,就出來個精品零件呢!”
李毅哈哈大笑:“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有此志氣,還愁何事不成?”
柴滿貴笑眯眯的說道:“於助要是能接下這個工作,那當真是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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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高興了,只要這樁難事。不在李毅名下,那他也可以不必跟着受罪了。
他在心裡想:“李助真是厲害,三言兩語的,就把這麼一個燙手山芋丟給了於勝!這個於勝,真是個大棒槌啊!”
李毅道:“滿貴同志,你整理整理,把相關材料,移交給於助。”
柴滿貴笑道:“好咧!我這就去辦。”說着,轉身飛快的走了。生怕於勝反悔似的。
於勝剛纔憑藉一股豪氣,將這個工作攬了過來,過後一想,就有些後悔,又不想讓李毅小瞧了自己,便愁眉苦臉的,耷拉着腦袋。
李毅道:“於助,你應該去找蔣部長。主動把這個工作擔下來,最好能立個軍令狀。那就更富有戲劇效果了。”
於勝道:“李助,說實在話,我對自己是真的沒有信心,不過是破罐子破摔罷了!”
李毅笑道:“別這麼喪氣嘛!我還有個主意,你可以召開一個新聞發佈會,就我部處理農民工子女入學難一事。發表一個公開聲明,表示將在下個學期開學之前,完滿解決此事。”
“啊?”於勝瞪大了雙眼,說:“這不是在開玩笑?你這是要叫我把醜出到全國去啊?”
李毅呵呵一笑:“只有把氣勢造起來,你才能引起領導的重視啊!不然。誰會多看你一眼?”
於勝搔搔頭,說:“最大的問題是,我怎麼解決那麼多的農民工子弟入學這個難題?”
李毅道:“總有辦法的嘛!多開動腦筋想想。”
於勝道:“得咧!就照你說的辦!車到山前必有路,活人還能被尿給憋死不成?我反正豁出去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我不當這個官了!”
李毅道:“這就對了嘛,不管做什麼事,一定要氣勢如虹!”
於勝搓搓臉,起身走了。
李毅回想剛纔於勝的表現,就不由得想笑。
不一會,柴滿貴就回來了,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豎起大拇指,對李毅道:“李助,你實在是高,太高明瞭!這麼一個咬啃不動的硬骨頭,硬是塞給了於助。我聽說,於助剛纔去找了蔣部長,主動請纓,要負責解決打工學校這事呢!聽說蔣部長震驚不已,又誇獎了於助。”
李毅道:“此事雖然移交給於助去辦理,但我們也不能袖手旁觀,能幫忙的,儘量幫幫他。”
柴滿貴道:“這個是自然的。李助,還有一個重要事情,差點忘記向你彙報了。”
李毅道:“什麼事?”
柴滿貴道:“我辦的副主任周玉成同志,風傳與不少女教師有染,紀檢組已經立案調查了。我的意思是,周玉成的工作,是不是暫時停止?”
李毅蹙眉道:“既然已經立案,那就先看紀檢組的調查結果再說!最終怎麼處理,也要等紀檢組的調查報告出來之後才能決定。”心想難怪周玉成找過我好幾次,估計是爲了此事來求情的!
柴滿貴道:“是,一切聽李助的。”
他前腳剛走,周玉成就找上李毅辦公室來了。
“李助,您好。”周玉成哈着腰,朝李毅諂笑。
李毅嗯了一聲,問:“玉成同志,你找我有事?”
周玉成馬上就換了一副怨深似海的臉色,說:“李助,冤枉啊!我是被人惡意舉報的。我敢對天發誓,我從來沒有睡過哪個女教師,也沒有替哪個女教師打過招呼,講過好話,更沒有提拔哪個女教師當女校長。”
李毅平靜的看着他,聽他說完之後,問:“紀檢組調查結果出來了嗎?”
周玉成道:“那倒還沒有。”
李毅又問:“部裡對你做出什麼處理意見了?”
周玉成回答:“還沒有。”
李毅道:“那你冤枉什麼了?誰冤枉了你?你現在不照樣好好在工作嗎?”
周玉成頓時張口結舌,好半晌才說:“可是,李助啊,他們在調查我啊!”
李毅道:“調查你怎麼了?有人舉報你,紀檢組的同志,也是例行公事!如果你是清白的,他們自會還你一個公道。你害怕什麼?”
周玉成啞口無言。他憋着滿肚子的話,想要一吐爲快,至少也要讓李毅同情自己,替自己去找紀檢組的何英說幾句好話,可是,李毅對待他,居然是這麼個態度!反倒讓周玉成說不出半句話來了。
李毅揮了揮手,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爲人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回去好好工作,不要一驚一乍的!”
這話說得還算溫和,周玉成聽了,覺得李助還是向着自己的,只要自己工作好了,李助就會幫自己說話。
“好,好,李助,我一定好好工作。”周玉成道:“可是,舉報我的人,其用心實在是太狠毒了!李助,你能不能幫我查出來,是誰在背後使詐?”
李毅冷冷的眼神,射在周玉成臉上,他沒有說話,卻傳遞給對方很多信息。
周玉成心裡打了一個突突,不敢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李毅心想,這都是什麼人哪!
恰好何英來到李毅辦公室,她是專程來看望李毅的。
“李助,恭喜啊!”何英笑道:“向首長很賞識你,說你這次在島國立下了大功勞,馬上就要升你的職了。”
李毅留意到,她只提了向首長,卻沒有提蔣部長,便知對方心意,呵呵一笑:“何姐,賞個臉,一起吃個飯?”
何英道:“老在外面吃,也膩得緊,我還是習慣在家裡隨便吃點東西。”
李毅道:“那就請何姐到我家裡去吃個家常便飯嘛!”
何英道:“好啊,那我一定要去。”
兩人說笑幾句,何英便道:“李助,你知道周玉成同志的事了?”
李毅收斂起笑容,說:“嗯,聽說了,情況如何?”
何英道:“舉報者說周玉成玩弄過幾十個女教師,據我們調查,也沒有那麼誇張。”
李毅道:“沒那麼誇張?意思是還是玩弄過女性,只是數目不算太多?”
何英抿嘴一笑:“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我們調查過了,和周玉成有非正常男女關係的的,有七、八個!”
李毅心想,果然如此。如果周玉成的屁股真的一乾二淨,他也就不會這麼着急忙慌的四處求情拜佛了。
如果周玉成行得端正,哪怕別人誹謗?哪怕紀檢組的調查?又何須四處求人?
何英道:“這個事情,可大可小,就看你想怎麼處理了。”
這話就大有文章了。
紀檢組辦案,向來是獨立的,如何處理周玉成這種人物,只須向上級說明一下就可以了,根本無須詢問李毅這個分管助理的意見。
何英這麼一問,其用意十分明確:她是傾向於李毅這邊的!
如果李毅想保周玉成,那麼此事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不了了之。
反之,如果李毅看不中這個周玉成,那就可以公事公辦。
李毅感激的看了何英一眼,想了想,然後緩緩說道:“何姐,你問過蔣部長的意思沒有?”
何英道:“不必問蔣部長的意見了,他肯定是要嚴辦周玉成的。因爲舉報周玉成的,正是蔣部長的心腹。這個人的筆跡,我熟悉得很!再僞裝也沒有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