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道:“文浩同志,你說,你能在書畫街弄到門面?”
郭文浩道:“這有什麼難處?不就是一個門面嘛!就看你那個朋友,看不看得上眼。”
李毅道:“她倒是有意到那條街去,只是那一帶,似乎都沒有門面出租或出售。”
郭文浩笑道:“那一帶我比較熟。在那裡做生意的老闆,就算不做了,門面也是優先內轉的,不會像一般門面,貼出轉讓通知。”
李毅道:“原來如此。”
郭文浩道:“那邊的門面,生意都還可以,到那邊找門面的人也多。那裡的生意老闆,他們也有朋友或親戚,是做生意的,早就有關照,如果有好門面出來,就提前告知親友,所以不等貼出轉讓,這門面就被人轉走了。”
李毅道:“我還以爲,那裡的門面,都不換老闆的呢!”
郭文浩道:“生意嘛,肯定要流動,哪有一成不變的。嗯,你朋友生意做得大嗎?”
李毅道:“做得挺大的,京城的墨韻軒,就是她家的產業。”
“墨韻軒啊?”郭文浩笑道,“這可是百年老店,金字招牌呢!這麼好的店子來我們省裡,這是好事,我們應該支持嘛!你和朋友聯繫一下,看需要多大的門面,我幫忙留意。”
李毅道:“起碼也要一百五十個平米以上的,越大越好,不然,施展不開。”
郭文浩道:“行,我幫忙留意吧。一有我就聯繫你。”
李毅道:“那就太感謝文浩同志了。”
郭文浩笑道:“我忙都沒有幫到呢,你倒先謝上我了。你也太客氣了一點。”
李毅起身告辭,郭文浩送他出門。
走廊上,忽見兩個女同志慌慌忙忙的跑動。
他們見到李毅和郭文浩。連忙站着腳,不敢再放肆跑動。但又忍不住內心的激動,嘴裡更像憋了一嘴的話要說。
郭文浩沉聲問道:“小文,你們跑什麼?”
其中一個女同志應道:“郭省長,有人自殺了。”
李毅和郭文浩同時一驚,相互看了一眼,都是不解。
“自殺?在哪裡自殺?”郭文浩問。
“就在三樓的洗手間裡,嚇死人了呢!”小文掩住胸口,儘量讓胸口平復下來。
“是女同志?”郭文浩問。
“是個女的。”小文回答:“我們剛聽到消息,去三樓看了一下,現在後悔得要死。那情景,實在是太慘了。”
李毅問道:“死者是辦公廳的同志嗎?”
小文道:“好像是的,但不知道是哪個處室的同志。”
李毅問:“多大年紀?”
小文答道:“二十幾歲呢,聽說剛結婚呢!”
李毅問:“是怎麼自殺的?”
小文道:“是割脈呢!”
李毅揮揮手:“你們去吧,記住,不要胡亂傳播謠言,也不能製造謠言。這個事情。自有司法部門來處理。”
“是的,李省長,我們知道。”小文答應一聲,和同事趕緊離開了。
郭文浩道:“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李毅道:“一個新婚的女人,卻在單位的洗手間裡自殺,這其中,只怕有些蹊蹺。”
郭文浩道:“我倒忘了。李毅同志。你還兼着省裡的公安廳長呢。這個案子,你覺得有可疑之處嗎?”
李毅道:“目前很難說。文浩同志,我趕去看看情況。就此告辭了。”
郭文浩嗯了一聲。他雖然好奇,但礙於身份,還是不去這個熱鬧了。
李毅乘坐電梯,來到三樓,只見洗手間附近,擠滿了人,樓裡的武警已經趕來,正在維持秩序。
“都回去工作!”李毅沉聲喝了一聲。
大家回頭,見是李毅到來,頓時都作鳥獸散。
只有武警,還有辦公廳的幾個官員,還留在現場。
“李省長好!”衆人向李毅問候。
李毅問:“死者還在裡面?”
辦公廳主任陳俊民,已經在現場,便回答道:“李省長,法醫和公安都沒有到,現場暫時沒有移動。”
李毅嗯了一聲:“人斷定死了嗎?”
陳俊民道:“確定死了,流出來的血,現在太多了……”
說着,陳俊民有作嘔的衝.動。
李毅走進去,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把洗手間裡的其它異味都給遮蓋了。
一間敞開着的蹲位門裡,斜躺着一具女屍,臉上蒼白一片,有如白紙一般,沒有半點血色,身上的衣物很整齊,地上一大攤血漬。
李毅返身出來,問陳俊民:“這女的身份,查清了嗎?”
陳俊民道:“是信息處裡新來的文員,叫羅小琪,還沒有正式的編制呢。嘿哎!哪裡能想到,出現這種事情?太讓人意外了!你說她要死,怎麼也不挑個地方呢?偏偏在這單位的洗手間裡!以後誰還敢上這裡的洗手間啊?這不是害人嗎?”
李毅微微皺眉,說道:“人都死了,你還說這些,有什麼用?”
陳俊民道:“那是,那是,我也不過是白白髮通牢騷罷了。”
李毅道:“通知她的家屬了沒有?”
陳俊民道:“聯繫上了,正在趕來吧。”
公安和法醫過來後不久,死者的家屬也過來了。
法醫檢查之後,確定她已經死亡,死亡時間,大約在一個小時之前。
死者羅小琪的丈夫,是個戴眼鏡的、文質彬彬的人,突遭此噩耗,簡直不敢相信,等法醫檢驗完畢,他才被允許進去,一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妻子,頓時暈倒在地上。
衆人將他救醒,他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就是:“不可能!不可能!我老婆不可能自殺!我們昨天晚上,還商量要生個孩子呢!她還答應我,要幫我生個孩子呢!這短短半天時間,她怎麼可能就死了呢?不可能啊!”
衆人聽了,心裡都是揪心的痛。
屍體被擡走,公安調取了當天的監控。
從監控上來看,當天早上,羅小琪是自己一個人上的班。
走廊裡的監控則顯示,羅小琪是一個人進的洗手間,在她進入洗手間之後的一個多小時裡,並沒有其它人進入過女洗手間。
公安據此可以判定,羅小琪是自殺無疑。
但李毅耳邊,卻一直迴響着羅小琪丈夫的話。
一個剛結婚不久,正商量着要生孩子的女人,日子正是往好處走,往甜蜜處走,怎麼會忽然自殺?
回到辦公室後,李毅仍然在思索這樁奇怪的自殺案件。
機關裡有人自殺,這是個大新聞,很快就驚動了張廣明等領導。
第二天,張廣明把李毅喊過去,詢問了事情原委,說道:“李毅同志,這個事情影響很惡劣,一定要儘快結案。”
李毅道:“張省長,這是個別現象,不會影響到省府的聲譽。”
張廣明道:“一個女人,怎麼會在單位裡來自殺?這不是太荒唐了嗎?”
李毅道:“張省長,事情會查清楚的。”
張廣明道:“還查?不是自殺的嗎?有什麼好查的?”
李毅道:“我覺得羅小琪同志的自殺,有些蹊蹺。按理來說,她剛結婚不久,家庭也很幸福,怎麼會在單位自殺?”
張廣明道:“但法醫的檢驗結果,就是如此啊。還有監控也顯示,她是自殺的。”
李毅道:“控監只拍到她是一個人進入洗手間,並沒有拍到她自殺的過程。另外,在她自殺之前,發生過什麼?爲什麼會讓一個新婚女人,產生自殺的念頭?這一切,難道不可疑嗎?”
張廣明擺了擺手,說道:“李毅同志,我不管這是自殺案,還是別有隱情,我都希望,儘快結案,將影響降到最低。”
李毅道:“是,張省長,我會盡快將案子了結。”
回到辦公室,李毅把趙國山喊了過來。
趙國山問道:“李省長,是不是詢問羅小琪的案情?”
李毅嗯了一聲:“羅小琪之死,存在疑點。”
趙國山道:“我也偵查過了,發現羅小琪死之前,情緒反常,從控監上來看,她進洗手間前,右手一直在抹眼睛,應該是在哭泣。”
李毅道:“調查一下,羅小琪在死之前,和誰交談過,談過什麼事情。”
趙國山道:“我調查過,羅小琪在死之前,被他們科室的黃科長,喊進辦公室去,單獨談了很久的話,但具體談了什麼,不得而知。”
李毅道:“那個姓黃的科長,是怎麼說的呢?”
趙國山道:“黃科長說,只和她談了談工作上的事情,並沒有談其它。他還說,羅小琪從他辦公室出去時,神情還很正常,笑嘻嘻的,並沒有一點想自殺的跡象。”
李毅道:“羅小琪從他辦公室出來後,多久才自殺的。”
趙國山道:“半個多小時吧!”
李毅道:“那在這半個多小時裡,又發生過什麼事情?”
趙國山道:“據羅小琪的同事講,羅小琪只打過幾個電話,之後就一個人出去,再也沒有回來。”
李毅道:“去查一下,羅小琪和什麼人通過話,是好能瞭解到通話的內容。”
趙國山道:“好,我這就去查。”
送走趙國山後,李毅心裡沉吟,羅小琪之死,越發撲朔迷離了啊!
好端端的,她爲什麼自殺呢?(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