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聲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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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浩囂張的氣焰,暴戾的表情,不可一世的語言,恣意的在縣'政府'常務會議上的叫板。惹得所有與會'政府'常務委員和各部門負責人,人人蹙眉。
這裡坐着的,還有很多退居二線的***和政協的縣'政府'元老人物,都是霍然變'色'。
***副主任陳田野,是漣水縣的老縣委副***,年齡到限,升遷無望後,就退居二線,在***發揮餘熱,這人年輕時也是個火爆'性'子,聽了姜浩威脅的語話,當即拍案而起,怒聲譴責道:“姜浩,別人怕你,我可不怕。我一把年紀了,也不怕你唆使你姐夫來撤我的職。有些話,我不吐不快了。”
姜浩自然認得陳田野,望了他一眼,冷笑道:“陳主任,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陳田野推開椅子,走到前面來,指着姜浩道:“我雖然不是臨沂人,但我在臨沂工作了一輩子,我把青春和熱血都灑在了這片土地上。人民公社那陣子,我就和臨沂人民一起勞動,一起生活了。我對這片土地和這土地上的人民,都有着無比深厚的無產階級情感!今天,我就代表臨沂人民,好好數落數落你!”
李毅等人聽了老同志這番飽含感情的話語,都是一震,又怕姜浩撒野使粗,傷了老同志。李毅和李國良等年輕幹部都站了起來,圍在陳田野身邊,隨時準備應變。
陳田野越說越理直氣壯,說得唾沫橫飛:“以前的臨沂,天是藍的,雲是白的,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哪裡有什麼***帽子幫,更沒有人敢自稱王八霸王!自從你來了,當了這主管政法工作的***,又兼了***局長,這天就變灰了,這雲也變黑了!你做的那些齷齪事情,別以爲沒有人知曉,我告訴你,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這話說得正義凜然,幾乎是戳着姜浩的鼻子在大罵。
姜浩一張臉漲成豬肝紅,臉上的那道刀疤也突了出來,兇惡得有如魔神臨世。
他指着自己臉上的刀疤,說道:“陳主任,你是不是老糊塗了。你看看我的臉上這道疤!這可是來到臨沂後留下來的!是剿滅臨沂的匪徒時留下來的!你居然罵我是黑社會?嗯?你說話有沒有過腦子?”
陳田野毫不畏懼,說道:“姜浩,你別服氣,我還真沒有冤枉你。不錯,你剛來臨沂之時,的確滿身正氣,剷除了幾個社會上的大毒瘤,也贏得了臨沂人民的好感,不然,我們也不會同意你擔任這個***局長!可是,你變了,你被毒水侵蝕了,你變得比那些明目張膽行兇作惡的人還要壞了。”
姜浩怒不可遏,喝道:“老傢伙,你血口噴人!”
李毅見他面臨崩潰邊緣,又向上一步,護在陳田野身邊。
陳田野抖着手道:“別以爲你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只是懶得出來咶噪。我問你,城南包子巷有個姓吳的人家,那家的男主人在外面挖礦,死在礦下了,只留下一個寡'婦'和一個上初中的女兒,你知也不知?”
姜浩明顯的眼神閃爍,迴避道:“不知道!”
陳田野冷哼道:“你健忘的話,我來提醒你。吳家的寡'婦',名喚張秀荷,他家的女兒,名叫吳媛媛!你可記起來了?”
姜浩揮手道:“老頭子,你別胡說八道啊!”
李毅冷笑道:“姜***,有話好說,請不要動粗。話不講不明,理不辯不清。既然你對陳主任說的話有異議,你可以反駁,但不能動手打人。你身爲政法委***,應該知道打人是犯法的。再說了,陳主任還什麼都沒有說呢,你急忙上火的做什麼?做賊心虛嗎?”
姜浩豎起眉'毛'道:“我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我能怕什麼?我只怕這老不死的栽贓與我!壞我清譽名聲!”
李毅道:“在座的都是'政府'幹部,我們都有自己的是非判斷能力。如果是離譜得沒有根據的事情,我們也不會相信。再不濟,還有***司各個部門可以主持公道呢,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姜浩這一下無話可說,只是瞪着陳田野,但一雙眼神裡,滿含怨恨。
李毅對陳田野道:“陳主任,有話慢慢說,彆氣壞了身體。我們都洗耳恭聽呢!”
陳田野嘴脣有些發顫地說道:“我實在無法鎮定啊!這件事情,我早就知曉了!只是我也有我的顧慮,一直不敢光明正大的提出來,更沒有勇氣去告這個畜生。今天,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我老頭子豁出去了,就是不當這個官了,我也要扒下你一層皮來。”
孫正陽知道陳田野絕對不會無的放矢,他既然說出這番話來,必定有其緣故。他固然看不慣姜浩的爲人,但姜浩畢竟是市長楊烈的親戚,古人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如果陳田野真抖出什麼震撼人心的事情來,自己這個主持會議的縣長,就會變得尷尬無比,主持正義吧,總不能當場審問姜浩,更不能申報上級紀委前來查處這個姜浩吧?那就會把楊烈得罪了。如果偏幫姜浩吧,那就更不行了,一旦落下個包庇罪犯的名聲,那自己的一世官聲就全都毀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叫陳田野當衆說出來,馬上說道:“陳主任,你是前輩,我們十分敬重。有什麼案情,有什麼冤情,都可以到***機關去申訴,我們縣'政府'一定爲你做主。但是現在我們召開的是縣'政府'常務會議,這麼多的同志都在等着開會呢。耽擱了大家的寶貴時間可不好哇。”
李毅聽了孫正陽的話,就明白了孫正陽的想法,他的意思是,要商量擼掉姜浩的***局長可以,就算真擼了也行,他並不會十分反對,但要置姜浩於死地,叫他不得翻身,那就不能答應!心想人都是有私心的,身處各種利害關頭,很少有人能夠真正的做到完全公平公正啊!
陳田野倚老賣老起來,說道:“今天這事情,我非說不可!孫縣長,你不要攔我,你也不要勸我,更不要擔心我。我不怕他!我一不怕死,二不怕丟官,我怕他做什麼?”
他還以爲孫正陽是在爲他着想,怕他吃了姜浩的悶虧呢!
孫正陽苦笑了笑,拿這個老同志也沒有辦法,再勸了兩句,不起任何效果,只得嘿了一聲,由得他去噴了。
陳田野這才說出他所知道的事情來。
他神情十分激憤,右手一直擡在空中,指着姜浩,大聲質問道:“姓姜的,你剛纔說你不認識張秀荷和吳媛媛?她們母女可認得你。當初,吳家的男人死於非命,礦上只賠了五千塊錢,張秀荷不服,到處找人理論,但礦上就是不理不睬,仗着手上有些勢力,公然指使打手毆打張秀荷,並威脅她,再敢來討錢,就打斷她一條腿!”
李毅等人聽了,都是憤怒的啊了一聲。
陳田野說道:“張秀荷沒有辦法,就找到了***局,那天正好姜浩同志在局裡辦公,無意中見到了張秀荷的模樣。那張秀荷雖然有三十多歲年紀,但長得眉清目秀,身材苗條,又因爲新近死了丈夫,有孝在身,俗說話女帶孝,三分俏!這個姜浩同志,見'色'起意,就裝作好人,上前扶起張秀荷,帶到自己辦公室裡去了。”
姜浩怒道:“陳老頭,你胡說什麼?我那是在查案子!”
陳田野冷笑道:“你剛纔不是還說不認識張秀荷嗎?這會子怎麼不否認了?”
姜浩氣急敗壞道:“你!你!”
陳田野撇過頭,對着衆人說道:“大家不要以爲我在胡謅。我也是聽苦主親口訴說的!苦主走投無路,求到我頭上來了,把她的遭遇都告訴了我,但我懦弱,一直不敢爲她做主,今天我說出來,也當是給自己的良心一個安慰吧!”
李毅道:“陳主任,請繼續說下去。”
陳田野道:“據張秀荷所說,當日,姜浩同志帶她進了辦公室,她還以爲碰到了青天大老爺,跪在地上,又是拜又是求的,要姜浩同志爲她孤女寡母做主,討個公道。姜浩同志假意去扶她,雙手卻很不老實,在她身上的羞人部位'摸'來'摸'去。”
“咳!咳!”有些人輕輕的咳嗽起來。
姜浩雙手捏緊了拳頭,若不是這麼多人在場,他早一頓飽拳暴打過去了。
陳田野無視他的憤怒,繼續說道:“後來,姜浩同志對張秀荷說,他可以爲她做主,但是她必須陪他睡一個晚上。張秀荷是個良家女子,幾時做過這種對不起良心對不起丈夫家人的事情?抵死不從。姜浩惱羞成怒,又是威脅又是利誘,但張秀荷就是不肯答應他的無理要求。姜浩同志對她又是摟抱又是強吻,張秀荷一個弱女子,哪裡掙扎得過,當時又是炎熱的夏天,身上穿着本來就少,一番拉扯之後,張秀荷就被姜浩同志剝掉了上衣。”
姜浩再也忍不住,衝上前來,暴吼道:“老不死的,你敢詆譭我!我打死你!那都是張秀荷自願的,你別血口噴人!”揮起拳頭,就往陳田野的臉門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