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曹唐聯手 兩把利劍
熟悉的音樂響起,這支曲子是她今天一直在排練的。
柳若思微微閉上眼睛,深呼吸。
婉轉悠揚的歌聲緩緩流淌而出。
偌大的體育場裡,四萬多人一齊安靜了下來,他們傾耳聆聽這悅耳動聽的聲音。
溫柔處,宛如又綠江南岸的春風,輕拂人面。
舒緩處,如朗照鬆間的明月,清幽明淨。
讓人身在浮世中,卻有皓月當空,清風徐徐之感。優美的音樂旋律,讓聽衆沉醉不知歸路。
柳若思優美的邁着步子,漸漸進入了忘我的表演境界,就當這是一次排練!用心的唱好!這首歌是李毅幫她挑選的,她第一次唱,就被這首歌的歌曲吸引住了:“
浮生似夢 洗不盡鉛華
輕狂年少 且付此間花夏
……
如何捨得 一生只換剎那
塵囂散盡 寂滿目喧譁
隻手覆 擾'亂'誰的天下
……
待歲月 謝了桃花
卻怨作 命運一卦
……
情之一字 諱莫是相思
卿不語 依舊若初識”
一曲歌罷,全場皆寂。
原本應該在此刻打亮全場的燈光,因爲燈光師的入'迷'而忘記了。
沒有聽到期待中的掌聲,就好像一個小孩賣力的做完了作業,卻沒有得到老師的表揚一般。此刻,她有些驚慌,心想是不是唱得很不好聽?完全失敗了?她無措的在臺上四處張望。
劉天王畢竟是舞臺上的明星高手,頭一個反應過來,拿起自己的話筒,高聲喊道:“好不好聽?不管你們醉沒醉,反正我是聽醉了!掌聲在哪裡?前排的,你們拿出***應該有的精氣神來好不好?”
“嘩啦啦!”
跟爆炒豆子似的,體育場裡響起震天的掌聲。
啪,燈光在這一刻打亮,場裡一片明亮,柳若思輕輕提着衣裙的一角,微微施禮,走到舞臺中央,隨着升降機謝幕!
“驚爲天人!”朱楓拍得手掌都痛了,還在用力的拍,嘖嘖有聲地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啊!天籟之音!”
李娟一個勁兒嚷嚷着要這個神仙姐姐的親筆簽名!並說要不到她的簽名,今天晚上就不睡覺了!
李毅伸出雙手,輕輕的擊打三下!爲柳若思賀!
柳若思退下臺來,再也忍不住激動的淚水,所有的辛酸與委屈,在這一刻,盡情的發泄出來。
所有的工作人員一齊鼓掌祝賀柳若思演出成功。
柳若思拉住饒若曦問道:“造夢者是誰?”
饒若曦笑道:“你猜不到嗎?”
柳若思道:“是不是李毅?他在哪裡?”
饒若曦道:“這麼容易就被你猜中了?太沒有懸念了,連我表演的機會都直接省略了!老闆就在外面看你表演。”
“若思!”李毅微笑着走了進來:“怎麼樣?”
柳若思好想撲入他的懷裡,好好的哭上一場,但這麼多人看着她,她還是放不下這個矜持心的。她走到李毅面前,仰頭看着這個實現了她夢想的男人,用力的點頭:“我很好。謝謝你,李毅。”
“我說過要幫你的。”李毅微微一笑:“這個舞臺,纔是屬於你的!相信自己,你一定能成爲華語樂壇最驚豔的女歌手!”
柳若思還是用力的點點頭,她有千言萬語,此刻卻無語凝咽。
第二天,全國所有的娛樂報刊雜誌的頭條新聞,都是柳若思的巨幅海報相片。
一夜之間,紅透大江南北!
柳若思以清純玉女的形象驚豔歌壇。隨即,思藝傳媒方面傳出消息,柳若思將與巨星劉天王一起出演新片。柳若思的人氣指數再度攀升。
既幫助了別人,又成就了自己,這就是李毅賺錢的手段。
這天,李毅正陪着方芳遊京城,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李毅走到一邊,接起電話。
“喂,李縣長嘛。”
聲音有些嘶啞,李毅一時間沒有聽出來是誰。
“我是李毅。你哪位?”
“我姚鵬程啊!”
“哦,姚局長,新年好哇,你聲音怎麼這般沙沙的?”
“李縣長,這兩天我忙得連眼睛都沒合上過!”
“怎麼了?”
“三十晚上,洪天貴死在看守所裡。初二早上才被人發現。我一直在調查這件案子。知道你在京城,就沒敢打擾你。不過,現在案件有了一點進展,我特來向你做個彙報。”
“什麼?洪天貴死了?死因?”李毅這一驚非同小可。
“經過這兩天的'摸'查,初步確定爲他殺!具體結論,要等屍檢結果出來。但現在正是春節長假,估計得等上一陣子了。”
“嗯。陳***和孫縣長都知道了嗎?”
“他們都知道了。”
李毅嗯了一聲,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李毅心想,看來,有人坐不住了,蠢蠢欲動了!
李毅的猜測沒有錯,一場醞釀已久的政治風暴,隨着春節假期的結束,正在南方省悄然興起。
李毅回到南方省,去溫玉溪家裡拜了年,走訪了省城的幾個朋友後,回到了臨沂縣城。
新年的第一場省委常委會議,正在省委常委會議室裡舉行。
東方牆壁上掛着巨大的金黃'色'的“爲人民服務”的'主席'題詞,題詞的兩邊,'插'着鮮紅的黨旗和國旗。
寬大的紅木橢圓形圓環狀會議桌旁邊,整齊的擺放着十幾把紅木軟墊靠背椅。
這裡的每一把椅子,都象徵一方權勢。南方省的所有黨政要事,都在這裡討論決議,形成紅頭文件,發送以全省各地,佈置施行。
此刻,南方省委的十三個大佬們,圍坐在會議桌邊。
商議完一些常規事項之後,省委副***曹永泰拋出來一個重磅炸彈,他神情嚴肅的說道:“春節之前,我收到很多舉報信,不知道諸位有沒有收到過?”
溫玉溪道:“舉報信這種東西,每天都有不少,永泰同志說的是哪方面的?”
曹永泰道:“關於西州市委***馬紅旗的!這個問題,在過年之前我就想拿出來討論,但是又一想,同志們過年都希望有個好心情,就沒有拿出來咶噪大家。現在年過完了,工作也正式開始了,這個事情也時候解決一下了。”
常委們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省長唐春強則是不動聲'色'地說道:“有關馬紅旗的舉報信,我也收到過不少。不過,馬紅旗這個同志一向敬黨愛民,在任上也是頗有建樹,有譽纔有毀,惡意中傷之語,不足爲怪。我也就沒放在心上。”
曹永泰嘆道:“我也知道,來說是非者,便是是非人。如果只是一般的舉報信,我也多半置之不理。只是這一次的事情有些嚴重哇!我當然是相信我們同志的。只是爲了澄清事端,還下面同志一個清白,我這纔跟省紀委的有關同志進行了溝通,讓他們調查一下事情的始末,如果查無實據,我建議紀委對那些惡意舉報之人進行誡免談話!我這種做法,也是出於對下面同志的一種愛護之心,我相信大家都能理解吧?”
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彷彿他叫省紀委的人暗中調查馬紅旗,還是爲了馬紅旗着想,是爲了替他洗脫冤情!
衆人雖然明知他是在粉飾自己的卑鄙行徑,卻又無話反駁。
這種高深的說話技巧,真是令人讚歎。
溫玉溪一直保持着端正的坐姿,雙手很自然的擺放在腿部,微微靠着椅背,目視前方,讓人捉'摸'不透他此刻內心的想法。
一號沒有發言,其它人一時之間也不好接口。唐春強卻不想讓這個難得起了個好頭的局面冷場下去,呵呵笑道:“曹***真是愛護下面的幹部同志啊!不知道省紀委的調查結果怎麼樣了?是不是洗清了馬紅旗同志的冤屈?”
曹永泰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惋惜表情,說道:“我也想啊,黨和國家培養一個幹部不容易,尤其是正廳級幹部,還是牧守一方的市委***,更是我們黨的一筆財富啊。馬紅旗同志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好同志,爲我們南方省的發展建設做出了巨大貢獻,可惜的是,在成長的道路上,他經受不住某些誘'惑',變質了!”
最後三個字,他是咬牙嘣出來的。
看着他們兩個一唱一和,配合得完美無缺,常委們都是神情一凜。聽到這裡,大家都聽出來點眉目,敢情曹永泰和唐春強正在強強聯手,對溫玉溪發難呢!
這齣戲來得好不突然!其它常委各懷心思,腦筋急速的轉動。
這個會議室,莊嚴典雅,每個座位都是一樣的材質,一樣的購價,似乎是一樣的,沒有區別的。然而,只有坐在這上面的人才明白,這裡的每個座位,價值各有不同,其代表的權勢也各有高低。溫玉溪坐着的那把椅子,當仁不讓,是一號位置,這個位置的權力最重!左右是二號和三號位置,也就是唐春強和曹永泰的位置,這兩個位置的權勢略次於一號。
現在,這兩個位置的主人都想坐在中間那把一號位置上去,但是僅憑個人的能力,顯然還不夠分量去爭奪,於是兩個人結成了某個方面的利益同盟。這種同盟只是暫時'性'的,一旦把溫玉溪擠走了,他們的同盟就會頃刻瓦解,爲了這個位置殺得天昏地暗。也許,根本不用等到那個時候,只怕這兩個人現在就開始了兩手準備,兩把利劍,一把刺向中間的一號,另一把刺向對方!
不管怎麼樣,溫玉溪這一次都要面對兩把利劍的左右夾擊!
他會如何應對?他能不能憑藉自己的政治智慧和掌控能力,狹路相逢勇者勝,殺出一條血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