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年召開的全國棉花工作會議,國務院決定,將棉花的收購價格提高100元每擔,漲到了元每擔,有些省還給加提了150元每擔的價格。
這種政策極大程度刺ji了各地棉農的積極xing,也刺ji了各地官員的神經,很多地區,本身土壤和氣候條件並不適合種植棉花,但爲了發展當地經濟,一窩蜂的種上了棉花。
這就導致了97年棉花大豐收,而紡織業並不景氣,整個行業都處於虧損狀態,加之進口棉花質量和價格都有優勢,導致了本上棉花滯銷,爲了緩解棉花供過於求的矛盾和供銷社的困難,國務院召開了全國棉花工作會議,國務院副總理江兆南同志在會議上提出了當前棉花工作困難的解決辦法,決定用新疆棉花去頂替進口棉花,要把今年進口的0萬擔棉花頂出去1萬擔,全局就活了。以國家經貿委牽頭,具體組織落實。
國家計委也派人蔘與了這項工作,林馨很榮幸的被選出來參與這項工作。接下來的時間裡,林馨進入了正式的工作狀態,十分繁忙,跟李毅相處的時間也就減少了。
江兆南副總理的這份講話,李毅也認真的拜讀了。這才明白臨沂紡織廠的倒閉,並不是偶然的,現在國家的整個紡織行業都不景氣啊!
屁股決定腦袋,你坐多高的位置,就決定了你的眼界和視野有多大。
李毅以前在臨沂,侷限在一個縣裡,看到的也只是這個縣的發展情況,現在來到了紡織行業的不景氣,引起了國務院的高度重視,相繼出臺一系列措拖,其中最重要的一項,就是要對全國的紡織企業進行重組改制,這又涉及到了國企改制和股份制改革…諸多問題層出不窮,各地政府爲了儘快擺脫虧損企業這個大包袱,將好企業進行拍賣,差企業半買半送,侵吞國有資金,不管下崗工人死活。每天的舉報信…如雪片似的飛向中紀委信訪舉報中還有一些極端的上訪者,打着告御狀的念頭,來到京城…找到中紀委信訪舉報中心進行上訪,還有一些人,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中紀委的所在地,紛紛跑到中紀委的本部來上訪。
李毅每天上下班,都是坐車,這天上班時分…車子還沒有到單位門口,斜刺裡跑出來幾個人,擋在了車子面前。
幸虧錢多經驗老到,眼疾腳快,及時踩下了剎車…不然非出人命不可。
錢多火大了,鬆開安全帶,就要下車罵人。
李毅擺手道;“算了!沒出事就行…快走吧。”
但那幾個人偏偏不走,擋在車子前面不動。
錢多道;“毅少,你不跟他們計較,他們偏偏跟你扛上了。”
李毅道;“下去看看,若是沒有撞到人…好生打發他們走就行了。
若是撞到了…馬上打1 來救人要緊。”
錢多道;“毅少放心,我的開車技術那可不是吹的…你叫我■死一隻螞蟻,我就絕對不會■死兩隻!”
李毅道;“貧嘴!忖打!”
錢多嘿嘿一笑,推門下車,幾步竄到車頭,大聲道;“喂,幾位,想死也挑個日子啊!今兒個這麼大好的晴天,不多曬曬太陽?”
那幾個人看了看錢多,其中一人問道;“你是不是李青天?”
“什麼青天黑天,現在是大白天的…你們認錯人了,快離開,我要開車了。”錢多揮手道。
那些人心存疑huo的看了看車牌,見到錢多惡狠狠的樣子,都有些害怕,便緩緩移開了步子。
錢多反應過來,心想李青天?莫不就是毅少?毅少在西川時,不是有人送了一條橫幅,叫做青天大老爺嗎?當下暗生警惕,心想來者不善啊,居然知道這是李毅的車子!趕忙鑽進車子,趁着那些人還沒有反應迂來,一踩油門,一溜煙竄進了中紀委的大門。
中紀委的大門有軍警守護,一般閒雜人等是無法進入的。那些人看着車子開進了中紀委的大院子,也沒有特別的表示,緩紱離開了。
李毅問道;“剛纔什麼情況?”
錢多道;“沒什麼,幾個上訪者進不了大門,在路上胡亂攔車告狀呢!我通知警方來帶走,遣返家鄉!”
李毅道;“算了,他們也不容易,不是特別冤屈的事,他們也不會背井離鄉跑到京城束上訪。”
錢多道;“我明白了,毅少。”
李毅也沒有多想,徑直去上班,他這幾天正在鼓搗一篇文章,“堅決打擊走si活動,爲改革開放保駕護航!”
李毅最近翻找跟打擊走si犯罪省關的文件,無意中看到了江兆南副總理在92年的一篇講話。
92年9月,江兆南同志主持召開專題會議,研究打擊走si問題,在認真聽取打擊走si情況彙報後,做了重要講話。
李毅敏感的意識到,江兆南副總理對國家走si犯罪活動,是深惡痛絕的,他也一直在關注這方面的情況。
明年三月份,人大、政協兩會將在京舉行,到時黨和國家領導人將面臨換屆選舉。如果不出意外,江兆南同志將當選爲國務院總理!
江兆南上任後,高舉打擊走si的大棒,在全國範圍內掀起了一場打擊走si的大風暴。
要想得到未來總理的青睞,李毅覺得自己有必要提前做一些事情,這篇“堅決打擊走si活動,爲改革開放保駕護航!”的文章,就是投江兆南之所好,炮製出來的。或許不必等到明年換屆,這場風暴會因爲李毅的插手而提前來臨!
李毅再次認真斟酌了數次,最後確定了稿子,打印出來,鄭重的放入了隨身公文包,只等有合適的時機,就上呈給江兆南副總理。
鷺城那邊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一切都太過平靜,平靜得讓李毅隱隱有些不安。但他沉得住氣,他相信自己所用的人o
作爲處長,李毅每天的工作其實可以很少,工作都可以安排給下屬們去做。
但他是個喜歡親力親爲的領導,也喜歡從工作中尋找樂趣,學習知識。
對李毅而言,紀委工作是一個全新的工作,他需要學習的知識還很多,而且,從各類堆積如山的舉報材料和文件中,李毅可以找出很多值得學習的東西,這些現在看來沒有用處的知識點,將來或許就能派上大用場。
一天的時間在緊張而有序的工作中悄悄溜走,下班時分,李毅坐上車子,準備回家。在京城的時間裡,李毅一般都會回到爺爺身邊,聆聽爺爺的教誨,陪伴老人孤苦的晚年生涯。
大伯和二伯都在軍中有着重要職務,姑姑只有逢年過節或家裡有大事時纔回來。小叔不是在國外就是在外地,偶爾回京城,除非必要,他是不會跟在李老爺子身邊受訓的。
小一輩的,李芷、李世龍都有工作,平時嫌路遠,住在單位附近的房子裡,而李娟年紀小,還在上學,平常住校。
以前李毅不在京城時,他們還會輪流回來陪伴李老爺子,現在李毅來了京城,那些傢伙就開始偷懶了,一般情況下,偌大的山間樓房裡,只有李毅和幾個勤務人員陪伴李老爺子。
車子緩緩滑出中紀委的大門,值勤軍警向車子敬禮放行。
錢多一打方向盤,轉彎,進入公路,緩緩加速。
“毅少,”錢多回過頭束笑道;“首長叫我把舊宅子收拾好了。”
李毅正要問爲什麼,忽然驚叫道;“小心!前面有人!”
錢多驚出一身冷汗,猛踩剎車,這一下踩得有些猛,李毅重重的砸在車子的前座上。
錢多看到車前面果然站着幾個人,怒火上升,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騰的跳下車子,指着那幾個人就要發飈。
不料那幾個人一見到錢多下車,撲通一聲,齊刷刷跪在了錢多面前。
錢多諸多罵人的國罵就說不出口了,指着他們,說道;“又是你們?早上沒害死我,下午再來害我嗎?快走開!”
地上跪着的一個老者,舉起一方白布,大喊道;“李青天…替我們申冤啊!”
錢多道;“我不是什麼李青天,你們找錯人了!老人家,快起來吧,你們有什麼冤情,可以到紀委的信訪中心去,那裡會有人接待你們的。”
“沒用啊!我們早就投了舉報材料,從市裡投到省裡,又從省裡投到中央,都沒有人受理,我們束上訪過三次了,都被信訪辦的人拉了黑名單,只要一看到我們,就會喊來我們省市裡駐京辦的人,把我們遣送回去。”老人跪在地上,大聲說道。
李毅覺得不對勁,還以爲車子碰到人了,連忙下來,問道;“錢多,怎麼回事?”
錢多本想瞞着李毅,見他下了車,知道瞞不過,只得說道;“毅少,這幾個上訪者攔車喊冤呢!”
李毅一看地上跪了四五個人,爲首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白髮蒼蒼,身形瘦削,讓他立馬想到了爺爺和外公,雖然不知道他們有什麼事情,但此情此景,不由得鼻子一酸,連忙上前扶起他,說道;“老人家,你這是做什麼?快請起來,有什麼話,慢慢說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