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聽了李毅的話,這才放下心來,心想李毅原來是要考驗哥哥,同時也是在訓練他呢!
哥哥交待的事情辦完了,蘇櫻放下心來,跟宋雅說說笑笑的,在車裡散下一路歡笑。【 】
來到走馬街,李毅對蘇櫻道:“你們先去茶樓找座位,我去辦點事情,很快就來。”
蘇櫻應了,跟宋雅自去茶樓。
李毅帶着錢多,按照門牌號碼,找到那家人。
這是一幢三層樓的磚木混合結構房屋,臨街,開了個特產鋪,鋪子裡有一個老fu人,見到有客進店,就上來招徠:“兩位隨便看看,我這店裡都是本地的特產,價格優惠,口味獨特。”
李毅問道:“請問你是這房屋的主人吧?”
老fu人道:“我是啊。你們是什麼人,問這個做什麼?”
李彀道:“我們是市委的工作人員,想找這家的主人談談。”
老fu人道:“我丈夫不在家,你們有事就跟我說吧。”
李毅道:“事情是這樣的……”當即把藍天嘯的要求說了出來。
老fu人一聽是來買他家房子的,立時就變了臉se,揮手說道:“沒門,我們家不缺錢,這房子不會賣。”
李毅道:“據藍天嘯所說,這房子原本就是他藍家的,現在他戇意出錢買回去,你們又何樂而不爲呢?”
老fu人道:“你懂什麼?你可知道,我母親當年受了多少苦楚?她被藍家人拋棄,獨自一個人,守着這屋子,帶大了三個孩子,沒有改過嫁,他們藍家人,還敢憑什麼把這房子收回去?”
李毅沒有想到,藍老爺子當年離開時居然還留下了三個孩子!說道:“藍老爺子當年要帶你母親離開,但你母親不願意走啊,避難的決定,也是藍家長輩做出來的藍老爺子那個時候也是聽從家族的決定,這事情不能怪他啊。”
老fu人冷笑道:“藍家人是這麼跟你說的嗎?他們藍家人離開之時,嫌我母親和我們三兄妹是個累贅,又怕這祖屋沒有人照看,這才留下我們…···”
這就未免有些狠心了吧?
李毅沒想到這其中的矛盾如此之深,看來想買回這藍家祖屋,只怕不那麼簡單呢。
李毅道:“同志我相信你們也都聽說了,這片街區很可能要拆遷吧?”
老fu人道:“那是政府的事情,與我們無關,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反正我們家是不會搬的。”
李毅道:“買下這塊地的人,就是藍天嘯的集團公司,他們想這在片土地上建設高樓大廈,到時政府如果同意了他們的協議,那這裡的拆遷,就是一個遲早的問題多少釘子戶,最後都躲不過被拆的命運?你們一家人,就敢跟政府對抗不成?到那個時候,傾巢之下,焉有完卵?”
老fu人道:“我纔不怕呢,我告訴你,我女兒也是公務員,也是當官的,有她在,沒有人敢拆我家的屋子!”
李毅道:“你家有人是政府工作人員那就更好辦了,如果政府真要拆遷,而你家拒不合作的話,政府首先就會從你女兒下手,轍她的職,再逼你們搬遷。”
“這······”老fu人畢竟見識短被李毅這麼一嚇,便有些語促。
李毅道:“但是,藍天嘯提出了這麼一個要求,如果我們能幫他買回祖屋,那他可以放棄這個開發計劃,不搞拆遷,而是在保持這片街區原有風貌的前提下,進行開發和經營。那對走馬街所有的住戶來說,都是一個好消息啊。你想想,如果這裡能變成一個古se古香的商業街區,那該多好?”
老fu人道:“我沒有你說的那麼高尚,這是我們家的房子,我不可能賣給婭藍的,至於拆遷,到時候再說吧!”
李毅見她油鹽不進,倒有些爲難了,沉吟道:“同志,算起來,你們也是藍家的後代,你跟藍天嘯,應該是親人才對啊,看起來,你應該是姐姐吧?親人反目成仇,這又是何必呢?我提出一個解決方案,你看如何,房子是藍家先人留下來的,現在藍天嘯回來了,如果依據法律來判決的話,你這房子他起碼也有一半的權利,不如這樣,由藍天嘯出錢,買下這房子一半的使用權,你們一家人認祖歸宗,藍天嘯這麼有錢,也不會在乎這半邊房子的產權,更不會住進來,他要的只是一個名份。你們既得了一個有錢有勢的兄弟,而房子還是你們的,藍天嘯的落葉歸根的心願也可以達成,這片街區也可以得以保存,你覺得我這個提議怎麼樣?”
老fu人顯然有些遲疑,說道:“這房子也不是我一個人的,我做不了主,回頭我跟家裡人商量一下吧!”
李毅道:“那行,晚上再來找您。”
告辭出來,錢多道:“毅少,何必這麼麻煩,幹大事者不拘小節,你既然想留一上藍天嘯在江州投資,直接下個行政命令,叫這家人搬走就行了。”
李毅搖頭道:“民不可欺啊!我今天做這事情,已經是有違本心了,但如果能調節藍天嘯和這家人的恩怨,讓他們合好如初,那也算是做了一樁好事吧。”
錢多笑道:“藍天嘯如果在江州落了腳跟,這投資絕對少不了啊!”
李毅嘿嘿一笑,和錢多來到街口的那家茶樓。
茶樓名叫山水之間,估計以前這片街區的前後左右,還是有山有水的,但經過工業化的進程,江州城區的面積擴大了太多,把走馬街周圍的山水全部擴張走了。
茶樓是純木質結構的樓房,樓頂還有一個大亭子,中間擺着兩張茶桌,此刻,蘇櫻和宋雅就坐在上面,品茗聽風。
這茶樓的老闆姓聶,名叫聶鳳賢,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白鬚白髮,身子骨清瘦,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聶鳳賢對茶道很有研究,對人情世故更是瞭然,說話之間,話帶機鋒,像是一個鄉間的賢士。
李毅跟他聊天,獲益頗多。
聶鳳賢道端詳李毅一陣,說道:“這位先生,你是一個有福之人啊!”
李毅笑道:“老先生何出此言。”
聶鳳賢捻鬚說道:“老夫幼時曾從名師學過骨相之法,雖然不甚精通,但還是學了些皮毛的。先生你骨格清奇,額骨高深,是大富大貴之相。”
李毅笑道:“但願承您貴言。”
聶鳳賢再次端詳李毅幾眼,忽然臉se大變,李毅問他怎麼了,但聶鳳賢並不說話,搖了搖頭走了。
蘇櫻笑道:“這個老頭,神神叨叨的,李書記,你不必在意。”
李毅卻十分在意,因爲只有他明白自己身體的獨特之處,這軀體,是他借別人的在用啊,莫非,這個聶鳳賢能看出自己的什麼異樣來?
但現在這麼多的人,李毅也不可能跟聶鳳賢去請教,只得把這件事情記在心裡。
陪蘇櫻和宋雅喝完茶,李毅就到市政府那邊去工作。
現在,他一般上午在市委,下午在市政府,這樣兩邊的工作都不會耽誤。
這兩天比較忙,來彙報工作的,都是跟即將召開的招標會有關的同志。
李毅忙到下班,心裡記掛着藍家房子一事,下班後就往走馬街來。
來到那家門前,只見裡面擠滿了人,都在吵吵嚷嚷的討論着什麼。
上午那個老fu人見到李毅到來,說道:“就是他說的!”
衆人都看向李毅。
李毅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問道:“請問諸位都是這家的人吧?”
“李書記!”一個清脆的喊聲響起來。
李毅這纔看到人羣中有一個女子,正是芮小丹,便笑道:“你怎麼在這裡?”
芮小丹道:“這是我家啊!”
“這是你家啊?”李毅想到上午老fu人說的話,看來這個芮小丹,就是她家裡那個當官的公務員女兒了。
老fu人問道:“小丹,你認識他?”
芮小丹道:“媽,他就是市委的李書記,我常常跟你說起過的啊,他還幫過我的忙呢!李書記,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李毅道:“我在協調你家跟藍家人之間的恩怨呢!芮小丹同志,你在就更好了,麻煩你做做你家人的工作,這是雙方互贏的事情,爲什麼不答應呢?”
老fu人道:“原來你就是李書記啊,哎呀,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呢,我是藍世瑛,我是藍家最小的女兒,這位是我哥哥藍世忠和藍世誠。”
藍家人聽說李毅是市委書記,都有些拘束,停止了吵鬧。
李毅再次講了一遍藍天嘯認祖歸根的願意和自己對這件事情的處理意見。
藍家人內部也存在着兩種意見,兩個哥哥比較貪財,心想能有藍天嘯這個有錢的便宜弟弟,將來自家生活肯定要好過一些,因此同意藍天嘯歸來,但藍世瑛卻死活不同意,她是母親最小的女兒,跟母親最貼心,母親所受的痛苦,她感同身受,因此不肯原諒藍天嘯。
芮小丹幫着李毅做母親的工作,幾個人終於說服了藍世瑛,讓她改變了主意,同意藍天嘯歸宗。
李毅十分高興,表揚了芮小丹幾句,當即打電話給藍天嘯,報告了這個喜訊。
錢多看在眼裡,卻是暗暗搖頭,心想毅少這是爲誰辛苦爲誰忙啊!看來這當官,也不輕鬆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