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辦公室後,林永全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他一臉遺憾的看了看胡林勇,惋惜的搖了搖頭道:“小秦如果挺不過去的話,希望你不要怪我!”
胡林勇微微沉吟了一下,拿起手上的香菸吸了一口,無奈的望了望林永全,輕聲說道:“小秦說過,他這個人命大,應該沒事!”
林永全知道,這是胡林勇自己在自我安慰。他輕輕一點頭,看了看手錶後,收起臉上的遺憾,一臉正色的說道:“走,我們去看看吧!”
胡林勇點了點頭,默不作聲的跟在林永全的身後,走到了秦志強的病房外。
由於秦志強的傷勢還是挺重的,所以現在還在加護病房裡。胡林勇透過病房外的玻璃窗,看着正在對秦志強進行着各項檢查的護士。
對於秦志強,或許是有醫院的命令,所以護士在做檢查的時候,顯得小心翼翼的。而他對工作的負責,甚至讓護士絲毫沒有注意到窗外的兩個人,正一臉關切的看着病牀上那個奄奄一息的秦志強。
護士輕輕的扒拉開秦志強身上的藍白色條幅的病人裝。慢慢的將一個溫度計和儀器伸到了秦志強的胸口之上。
可是或許是由於秦志強胸口的一塊荷花圖案,外面佈滿龍紋的玉佩擋住了護士。護士輕輕的將他的玉佩拿起,看都不看一眼,輕輕的皺了皺眉,考慮了一下之後,便將玉佩取下給放到了旁邊的牀頭櫃上。
林永全突然間眉頭皺了皺,心裡微微的動了動。他看了一眼秦志強那張有些虛浮的臉。猶豫了一下後,沒有說話便一下子走到房門邊,輕輕一推門後,便走進了病房當中,來到秦志強的病牀前。
護士本來正在認真的給秦志強處理着一些儀器的連接和監視,聽到門一響後,連忙扭頭看了看走進來的兩人。她的心裡微微一怔,一下子眉頭緊緊蹙着,壓低着聲音,不悅的說道:“你們進來幹什麼,難道沒看見門上寫的字嗎?這可是無菌病房!”
護士有些惱怒,可是看到面前的人又有些熟悉,所以不敢隨意拿大。在她想了想後,還是連忙放下手中的儀器,來到林永全的面前,向林永全伸了伸手,態度可掬,但是語氣卻十分不善的接着說道:“請你們出去,要探視的話,請到外面,那裡一樣可以看!”護士指了指玻璃窗外。
雖然護士的心裡早就是十分不滿,但是院長剛纔明確的告訴過他,對待這個病人要按照高級幹部來對待。所以想到這些,護士心中也有些忌憚。
林永全雖說平時的時候,對待下面極爲嚴厲,讓人打起都不敢出一口。可是現在面對這個護士,他卻變得像是一個乖巧的小學生一般。他歉意的笑了笑,看了看桌上的那塊玉佩後,微微一笑道:“我可以看看那個玉佩嗎?”
胡林勇原以爲林永全是有什麼重大發現,現在知道林永全只是爲了一塊玉佩而來,心裡沒來由的覺得有些失落。只是作爲林永全的得力助手,他卻始終沒有說話,只是站在林永全的背後,看着林永全伸出手去,一下子拿起了那個玉佩。
護士似乎對玉佩並不感興趣,她略微想了想後,打量了一眼林永全和胡林勇兩人後,這才厲聲說道:“你們先出去吧,等下把它交到護士臺,反正現在他戴着這個也不是個事,會影響我們的工作!”
得到護士的允許,林永全輕輕點了點頭,十分友善的衝着護士笑了笑後,和胡林勇退了出去。
站在病房外的玻璃窗下,胡林勇一直注視着裡面的情況。而林永全則是若有所思的拿起那個玉佩,站在走廊邊的窗戶旁,藉着那還算通明的燈光,看着那塊讓他的內心頗爲不平靜的玉佩。
“怎麼會在他這裡?”林永全仔細的看了看後,用手輕輕的撫摸着玉佩,在心裡喃喃說道。
胡林勇注意到林永全的表情變化,慢慢的走過來,疑惑的輕聲問道:“三哥,怎麼了?”
林永全皺着的眉頭慢慢的舒展開,他慢慢的放下手中的玉佩,嘆了口氣後,望着北方,有些痛心的說道:“這個玉佩是二哥身前佩戴過的!當時二哥不再的時候,我們就覺得奇怪,這個玉佩去哪了,卻沒有想到,它會出現在這裡!”
胡林勇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倒不是說胡林勇擔心秦志強的這個玉佩來路不正。而是看林永全的這個表情,讓胡林勇的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奇特的想法。
可是畢竟胡林勇對這玉佩的主人並不熟悉,也沒有見過,所以他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林永全,等待着他把話說下去。
果不其然,沒有多大一會,林永全慢慢的將玉佩遞到胡林勇的手中說道:“當初我見他的時候,心裡就十分震驚,他真的和二哥長得太像了!現在這個玉佩的出現,我真的不敢去想他的身份!可是如果他真是二哥的子嗣的話,我們一家卻從來沒有聽到過,關於二哥私生活方面的事情!”
林永全的話,證實了胡林勇心中的猜測。他想了想後,還是開了口,緩緩的說道:“三哥,這個事情太巧合了!我想,就算他和二哥長得像倒是沒什麼,畢竟這個世界,像的人真是太多了!可是這個玉佩的出現,會不會”
林永全沒給胡林勇說完話,便打斷了胡林勇的話,若有所思的說道:“我想這其中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林永全心中十分忐忑。一方面他希望秦志強和他們林家有關係,一方面,他又害怕面對結果。因爲自從他二哥不再人世後,他這個做小弟的,就獨自承受了林家最大的壓力。而當初林永全和二哥的關係很好,所以現在的他,心裡是七上八下的。
“走,我們去找院長!”雖說林永全有些害怕事情的結果並不是他所想的那樣,而這一切只是他的一廂情願的想法。可是他卻還是不由得說道。
說完後,林永全邁着有些沉重的步伐,直接快步的走到了院長的辦公室。
院長去開會還沒有回來。林永全就這樣坐立不安的在辦公室內坐着,等待着院長的回來。
這一刻,林永全的內心受着無法訴說的煎熬。可以這樣說,這個玉佩和事情的出現,甚至超過了秦志強出事。
十多分鐘後,院長看到林永全正在等着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連忙走上前去,一臉謙恭的說道:“林書記,剛纔經過我們專家組的再次會診,做了一套完整的治療方案,只要等今晚這最危險的4小時一過,我想秦志強的生命,一定可以保住!”
林永全此刻已經無心聽院長的解釋,可他還是笑着點了點頭。
看着院長的殷切目光,林永全突然間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他輕輕的伸手向下壓了壓後,故作一臉平靜的說道:“很好,如果有什麼問題不好解決的,隨時聯繫我。另外如果人手不夠的話,我可以馬上聯繫京城的專家!”
林永全的話,無疑給了院長巨大的壓力。他一邊在想着秦志強和這個西江大佬關係的同時,一邊唯唯諾諾的點了點頭。
又交談了一會之後,林永全便和胡林勇離開了省醫。
這一夜,對於秦志強來說,是他生命當中最爲艱難的一夜,而對於林永全來說,註定他得失眠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永全先是打了一個電話到醫院。得到秦志強已經脫離了危險之後,這才猶豫着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朝着京城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才響了兩聲,立馬傳來了一個精神爍爍的聲音。
“郭老,我聽說現在已經可以做醫學鑑定了,是嗎?”林永全想了想後,開口問道。
郭老是的專家,由於林永全父親的年紀,所以經常是常駐林家。
郭老雖說不知道林永全問這話的意思,但是在想了想後,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後,一臉笑意的說道:“林書記,現在這個技術已經十分成熟了,早就可以做了!”
林永全輕輕點了點頭,想了想後,微微衝着電話一笑後,還是決定說出來。只是因爲林永全的身份,有些東西他又不可能明說,只好隨意的找了一個藉口說道:“郭老,我二哥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他一直是老爺子的一塊心病!昨天我發現了一個和二哥十分相似的孩子。所以我在想,有沒有這種可能。在二哥出事前,他是有過婚姻的,只是我們不知道!”
郭老對林家的事情十分清楚。雖說他覺得這事有些荒唐。但是他還是十分樂意做這樣的事情。郭老想了想後,衝着電話說道:“西江省二醫的李先刀是我的學生,他們那裡應該可以做這個!我等下給他去個電話,讓他聯繫你一下!”
林永全連忙笑着說了幾聲謝謝後,又給郭老交代了一番,希望在事情沒有確定之前,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林家的老爺子。
郭老自然明白林永全的用心。輕輕點了點頭後,便應承了下來。
當天下午,李先刀先是到省醫重症監護室裡將秦志強的血樣取了後,又到了林永全這裡,提取了林永全的血樣。
看着李先刀離開的背影,林永全微微嘆了口氣,夾着有些顫抖的香菸,心不在焉的說道:“他會是二哥的孩子嗎?”
兩天後,就在秦志強恢復了神智的當天,李先刀的結果也出來了。當然這個結果並不是李先刀傳過來的,而是郭老打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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