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這種事情,只能我們自己解決!絕不可能跟隆正節扯上關係!”瞿有義聽了,頓時厲聲呵斥道。
他這個兒子,還真是蠢材,瞿有義自己看了,都覺得很是丟臉,如果他能夠有葉開一半兒的心機,自己也不需要這麼頭疼了。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還是得自己來想辦法解決才行。
倒是瞿士榮有點兒不大服氣,反駁說道,“現在隆正節可是跟我們坐在一條船上,就算是他想要跳下來,也沒有那麼容易了。畢竟誰都知道,我們是他隆省長請過來的,若是我們出了事兒,他隆省長的臉上又有什麼光彩可言?”
瞿士榮的意思,倒是很明白,那就是打算把隆正節給拖下水,反正事情已經這樣子了,他們脫不了干係,隆正節也別想好過,大家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你這個想法要不得。”瞿有義聽了,頓時就搖頭道,“你也太小看國內的官員了,有道是破家的縣令,剝皮的太守,更不要說一省之長的能量有多大了,若是真惹得隆正節發火兒,你覺得我們能夠討了好處去?”
瞿有義和隆正節之間的組合,是基於共同利益之上的,隆正節得名,瞿有義得利,但如果說瞿有義的行爲影響到隆正節的仕途前景的話,絕對會招來隆正節的嚴厲打擊,這個是毋庸置疑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怎麼辦纔好?”瞿士榮反問道。
“辦法總會有的,錢能通神啊……”瞿有義琢磨了一陣子之後,低聲說道。
瞿有義想了半天,總覺得這件事情還是要從東山市局這邊兒下手,要來得更直接一些,無非就是多花一些錢而已。
以他對於警察系統的瞭解來看,只要自己肯花大價錢。就不用發愁沒有人不動心,到時候這邊兒把人弄出來,證據搞沒了。那麼就算是有人想要再翻後賬,也找不出什麼對自己不利的證據了。
他思慮再三,終於確定了行動方案。然後就把自己的親隨喊了進來,兩個人嘀嘀咕咕地討論了一陣子,這才把人打發出去。
“我直接拿五百萬出來,就不信沒有人不動心!”瞿有義辦妥了這件事情之後,才狠狠地說道。
去東山寺盜寶的人,一共有六個人,都是瞿有義的手下,而且是跟了他多年的人。
畢竟這種事情知道的人不能太多,而且動起手來也需要可靠的人,所以這幾位被警方抓獲之後。倒是也沒有說出什麼對瞿有義不利的話來。
從入境的時間來看,他們六個人跟瞿有義之間並沒有什麼直接的聯繫,但是如果細細地查看入境之後的行蹤,就能夠看得出來,他們一直是跟着瞿有義的行動路線在晃盪。要說他們之間沒有什麼關係,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他們都被關押在市局的一間屋子裡面,警方雖然還沒有對他們展開突擊審訊,卻也加派了人手看管,至於說那些拍下來的照片什麼的,也存放在這邊兒的辦公室裡面。還沒有被市局的人給帶回去。
嚴格意義上來講,這事兒算不得什麼要命的案子,畢竟盜寶什麼的事情,必須要通過專家對盜取出來的文物進行鑑定估值之後,才能夠確定他們的罪行有多麼嚴重。
如果說盜取的物資不值錢的話,那麼對於他們的行爲,最多也就是警告一番而已,不至於有什麼更嚴重的問題。
只是他們幾個人的心裡面也沒有什麼底兒,因爲他們也不清楚,這一次挖出來的東西,究竟是什麼來路?
“老大,我總覺得這事兒有點兒蹊蹺,那些東西雖然看上去都是真的,但是這土倒像是新埋的一樣……”
“老四,你說的也有點兒道理,當時黑燈瞎火的,我們也沒有仔細留意看看,現在想起來,還真有點兒不對勁兒。”
“可是,有什麼人會這麼閒得無聊,把東西埋進來讓人挖呢?”
看守所裡面,瞿有義的幾個手下們,圍坐在一起,討論着不久之前發生的這件事情。
實在是因爲東山市局的那些人,來得太快了,就像是守株待兔一般,不能不讓人心生疑竇,覺得這一次的事情是有人故意設下的一個局。
“也不是什麼大事兒,瞿老闆會搭救我們的,再說我們拿的都是港島護照,大陸這邊兒也拿我們沒有什麼辦法。”領頭的那個老大就安慰衆人道。
衆人正在議論的時候,就見一名警察走了進來,大聲呵斥道,“不許亂說亂動,都給我老實一點兒!”
不過他轉身離開的時候,卻是將一個紙團兒扔了進來。
幾個人見了,心裡面有些驚疑不定,老大將紙團兒剝開,就發現裡面藏了一段兒小鋼鋸,紙上面還寫了幾個字,正是瞿有義的親筆。
“瞿老闆怎麼說?”
“說是讓我們設法逃出去,他已經買通了看守,給我們製造一個機會……”老大看了紙條兒上面的留言之後,頓時有些遲疑起來。
這一次的事情,算不上有多大,可是真要逃出去的話,萬一沒有成功,這個事情可就鬧大了,也不知道看守們會不會直接開槍把他們給打死?
這麼大的風險,是否值得去冒,老大的心裡面也沒有底兒。
“瞿老闆還說,要我們把旁邊兒房間的證據都給弄走,這樣的話,對方就不能把我們怎麼樣了,而且,上面也有人給我們打招呼……”老大又看了看紙條兒上的字,心裡面頓時就踏實多了。
他們跟着瞿有義多年,自然很清楚隆正節跟瞿有義的私交很不錯,尤其是此時隆正節出任了河東省長,對於他們而言,更是一道非常靈驗的護身符。
如果瞿有義跟隆正節打了招呼的話,那麼他們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事情了,只要是把事情做得漂亮一些,就毫無問題。
“既然如此,那就幹唄。”衆人議論了一陣子,終於下定了決心。
幾個人開始分工,有兩個人哼唱着不知道什麼歌曲,用來遮掩鋼鋸工作的聲音,其他的人輪流去鋸那把鎖,到了天黑後,終於將鎖頭給鋸斷了。
奇怪的是,這麼一段兒時間裡面,居然都沒有個警察進來查探他們的情況,這讓他們更覺得是瞿有義花了錢,佈置好了這一切。
“艹,有錢就是好,估計如果不是他們怕擔責任的話,就直接把鑰匙扔進來了!”幾個人出來之後,老大就嘀咕道。
他們四下裡張望了一番,就發現走廊裡面也沒有人,倒是食堂那邊兒亮着燈,估計這些加班的人都去吃飯了。
“動作麻利一點兒,把隔壁辦公室裡面的證據都給弄走!”老大招呼了一聲,然後幾個人就將旁邊兒辦公室的門給踢開,然後開始翻找對於他們不利的那些證據。
“找到了!”有人很快就發現了警方在現場拍下來的照片什麼的,此外還有幾件從現場帶回來的“文物”什麼的。
“把照片什麼的都銷燬,文物裝袋子帶回去。”老大吩咐道。
有人立刻找到了打火機,然後將照片點燃焚燒,另外的人則將幾件“文物”給裝進一個袋子裡面。
“老大,這邊兒的警察管理實在是太鬆懈了,佩槍都放在屋子裡面……”一個人立刻就發現了新的情況。
“艹,還真是這樣子……”老大看了一眼,就有些驚訝地說道,“都說內地的槍支管理很嚴格,我看也不過如此。”
“這是燈下黑嘛,他們也沒有想到在警局內部,也會有人動手的。”有人就說道。
“帶上,有什麼意外的話,也好有個依仗。”老大吩咐了一聲,讓人將那支槍給帶上,然後就開始往外走。
市局裡麪人來人往,但是似乎並沒有什麼人注意到他們這幾個人,畢竟這裡的人多了去了,誰也不會留意到他們的情況。
但是當他們剛剛要走出大門的時候,門口的警衛就注意到了他們,“幹什麼的?!站住!”
“快走!”老大低聲對衆人說了一句,快步向門外走去。
已經到了這個地方了,他們怎麼可能停下來?
警衛見他們形跡可疑,而且不聽號令,立刻就將手中的槍支給端了起來,“站住!不然我就開槍了!”
“艹!”老大身旁拿槍的那個,也是個性情火爆的,看到警衛端着槍,頓時就眼紅了,拔出槍來說道,“你有槍,我就沒有槍啊?!”
他扣動了扳機,就聽到一聲槍響,非常清脆,然後就看到警衛倒了下去。
“快走,這下子麻煩了!”事發突然,老大也有點兒愣神兒,但是木已成舟,只有硬闖下去了。
好在是馬上就要衝出去了,他們只要往民宅裡面一藏,任誰也找不出來。
再說了,現在他們的身份究竟如何,警方還沒有來得及調查呢,真正是一個死無對證的局面,誰也拿他們沒有辦法了。
這個時候,終於有人發現了異常,就見有警察衝着這邊兒跑了過來,而且紛紛大喊起來,“襲警了,殺人了!”
“臥槽!”老大罵了一聲,甩開膀子就向外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