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傑盯着眼前這個年輕人,沒想到年紀不大,官威還不小,今天是遇到自己,如果換做普通老百姓,恐怕還真不敢和他犟嘴。
唐世傑臉色一沉,嚴厲的再次說道“你這位同志,我再次提醒你,今天這件事,你處理不下來,請你馬上將你們領導叫來見我”。
那個男同志在腦子裡轉了半天,也沒有想通,眼前這個和自己歲數差不多大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今天怎麼還和自己給頂上了,可是他也不能服軟不是。
他也來氣道“哼,我說你這個通知,我已經告訴你了,我就是這裡的領導,你有什麼事,直接和我說就行了,還有,是誰讓你進來的,你來這裡到底要幹什麼?如果你說不出個一二三,別怪我讓人把你給帶到派出所去”。
此時秘書周小波已經忍無可忍,堂堂的常務副縣長,居然讓你一個鄉鎮上的小幹部給慫了,這對於他來講簡直就是打臉。
而孟韻曦也正好帶着司機趕了上來,周小波一下子衝上了去,一把抓住那個人的衣領,冷聲道“哼,你是這裡的領導,那你告訴我,你是什麼職務,在這裡分管什麼?”。
“好了小波,放手”唐世傑見周小波突然暴起,立即喝止到。
而孟韻曦此時也搞不清楚狀況,先前他在樓下,這剛跑上來就聽到周小波這麼一句,心想估計是這個小同志得罪了唐世傑。
那個年輕同志,這會才反應過來,唐世傑先前在和自己說話,可是身後那個人卻一直提着一個包,站在身後不發一句話。
剛開始沒注意,現在他纔想到,自己鎮黨委書記的身後,好像也有這麼一個提包的人,難道那個人是某位領導的秘書,那和自己說話的這個年輕人不就是領導了?可是一般的領導,少說也得三十多歲,才能帶得了秘書出門吧。
可是眼前這人左看右看也不像三十幾歲的人啊!孟韻曦在一旁靜靜的觀察,似乎想通了什麼,如果任由這樣下去,以後要是傳到了縣裡,恐怕唐世傑的名聲也不太好聽,你堂堂一個副縣長,和一個鄉鎮上的小幹部吵架,這不是貽笑大方嘛。
於是他決定提醒這個小同志,他快步走到唐世傑身邊,故作小聲的道“唐縣長,您這是?”。
‘唐縣長’那個年輕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這幾個人,今天真是出門沒看黃曆,自己怎麼惹到了唐縣長。
是啊!如果是唐縣長,那一切都能夠說得通了,二十幾歲,可以帶秘書出門,這也可以解釋得通了。
唐世傑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孟韻曦,他的想法,唐世傑怎麼會不清楚,不過他只是覺得自己還沒有逃出什麼話,就這樣便宜了這個年輕的同志。
周小波扯着嗓子對孟韻曦說“好了,孟局,我看你還是先到這個屋裡去照相吧!堂堂的鎮政府,居然成了賭館,我今天還真是大開眼界啊!”。
周小波不敢在唐世傑面前逞強,可是在孟韻曦面前,他卻沒有什麼顧忌,再說今天來花郎的目的就是爲了立威,沒想到剛剛抓住一個副鎮長還不夠,現在還弄出一個辦公室的人,這可真是想什麼來什麼,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啊。
孟韻曦點了點頭,然後示意跟着自己一起上來的司機,一腳將年輕人身後的辦公室門給踢開,然後手持相機,嚓嚓嚓,閃了幾下閃光燈,屋裡幾人正在豪賭的一幕,全部被照了下來。
屋子裡的人,這下可不幹了,一個個都站了起來,朝門口跑了過來,孟韻曦見形勢,已經無法控制,只好向唐世傑投去了請示的目光。
唐世傑朝他輕輕點頭示意了一下,就轉身站到走廊一頭,孟韻曦立即制止這些說道“都給站住,都別動,我是縣監察局局長孟韻曦,現在正在執行公務,請你們配合我們的工作”說完,轉過身對站在走廊上先前阻攔唐世傑的那個年輕人說道“你,馬上去把你們花郎的領導給我找來,快去”。
那個年輕人,這會可不敢磨蹭了,轉過身就朝領導的辦公室跑去。
孟韻曦報了名號,屋裡那幾個人才全部停了下來,一個個就像泄了氣的皮球,站在屋裡,不敢亂動一下。
縣政府昨天下午,才下發了關於監察各部門工作紀律的文件,今天一早,監察局就來到了花郎,而且還是監察局的局長親自在這裡,在看看走廊另一邊,還另着兩個人,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冷眼盯着自己。
屋裡這些人心裡都在打鼓,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幹什麼的。
過了幾分鐘,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滿頭大汗的跑到唐世傑的面前,一邊拿着手帕,不停的擦拭額頭上的汗水,一面不停的賠着不是道“不知唐縣長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還清領導恕罪纔是”。
唐世傑對眼前這個中年人,並不怎麼熟悉,心裡只是猜測,此人應該是花郎的某位領導幹部,但是具體是誰,他卻是對不上號。
好在一旁有周小波和孟韻曦,兩人對下面的這些鄉鎮一二把手,還是比較熟悉的,至少也能對得上號。
周小波見唐世傑遲遲不說話,知道他沒認出眼前這個人,於是連忙開口爲唐世傑解圍道“楊鎮長,唐縣長這次下來,主要是爲幹部紀律工作進行一次考察,又不是來你們這裡搞旅遊,就不麻煩你親自接待了”。
楊安民,花郎鎮的鎮長,他眼睛也尖,一下子就認出說話這人,正是唐世傑的秘書周小波,於是打着哈哈道“呵呵,是是,周科長批評得是”。
唐世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人就是楊安民,於是出聲嚴肅的批評道“好了,楊鎮長,那些話我們還是以後再說吧!我們還是先談談現在的事吧!這間辦公室,是幹什麼用的?”。
楊安民在來之前,就已經聽傳信的人說了,唐世傑已經抓到人在辦公室裡打牌,本來他還想爲這幾個人說幾句好話的,可是看見唐世傑那陰沉着的臉,也不敢說那些廢話,只得老實的說道“唐縣長,這、這是我們花郎鎮鎮政府的辦公室”。
“辦公室,哼,我看就是與外面的賭館也沒有什麼差別了,工作時間聚衆賭博,還大呼小叫,甚至還威脅羣衆,我看你們花郎鎮鎮府,衙門不大,這官威可抖得別誰都大,孟局長,你馬上給我將這些人的名字都登記起來,這些人一律按照規定,嚴肅處理”唐世傑現在是真的發怒了,你說一個副鎮長,玩忽職守也就罷了,至少下面的同志,應該還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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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日一見,是自己把這些人想得太好了,這些人不但不工作,居然還做出這種事,他哪裡會輕易放過,他可不喜歡做那種,將刀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的事。
既然今天是來抓典型,那就要狠狠的抓,也算是殺雞儆猴了。
孟韻曦當即點頭應允,這一會工夫,後面帶着那位副縣長來的人,也已經趕到,孟韻曦當即指示,監察局和紀委的同志對這些人進行了登記。
楊安民擦着額頭上的冷汗,心裡暗暗搖頭,看來這次花郎想不出名都難了。
唐世傑見有人開始張羅,這纔回過神,冷聲的向楊安民問道“對了,楊鎮長?你都來了這麼久,你們的鎮黨委書記怎麼還沒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