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停停,王澤榮一行終於來到了深藏在大山深處的這個農家山寨。~~夢想~~
這是一個擁有着幾十戶人家的山寨,破敗的房屋、身着各種服裝的村民、到處都是那些光着身子亂跑的孩子、破爛的衣服穿在身上的人們,放眼看去,這裡的情況就並不是太好。
跟隨着田懷柱的那兩今年輕人這時卻有了很大的變化,當他們剛剛進入到運村子之後,王澤榮就發現他們的神情有了極大的變化,一改原樣,變得昂首挺胸起來,步子也邁得更加輕快。
不斷與人們打着招呼,更是不停介紹着田懷柱是來迎親的,那種自得的樣子很讓王澤榮生氣。
更絕的是那田懷柱,一邊走着,一邊向着那些圍過來的小孩子發放着糖果,這做法引得孩子越來越多。
“看到沒有,我來這村子三次了,每一次來都會帶些糖果,孩子們是最歡迎我的人!”田懷柱一邊散發着一邊得意道:“這就是行善的快樂,我可是樂在其中的!”
王澤榮聽到他這樣說話,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說他不對?又好象他也沒做錯什麼,說他對,這事還真是讓王澤榮難以接受。
“趙大山,快過來,這是省報的記者,來採訪的,好好接待。”林衣貴看到一個迎面走來的身着一件洗得發白的中山裝的村民大聲喊道。
“林鄉長,今天怎麼想起來上山了?”表人露出有些發黑的牙齒一邊走過來,一邊問道。王澤榮看到這人是一種長得非常普通的村民形象,肩上扛着一把鋤頭,好象正要去地裡的樣子。“王記者,這人是村小組長,黨員。”
一聽對方是黨員,王澤榮急忙上前緊握住對方的手道:“麻煩趙組長了!”笑了笑,趙大山道:“山裡艱苦,沒什麼娟招待的,還走到我家去0巴。“一般幹部到這裡都是去趙組長的家裡的。”林衣貴笑着說道。
王澤榮看得出來,趙大山的臉上有些難色,不過,這人還是招呼着王澤榮他們去自己的家裡。
看到田懷柱那麼受歡迎的樣子,王澤榮道:“聽說山裡嫁女兒,我們也去湊一個熱鬧。”
趙大山臉色一變道:“我家在什∽方,林鄉長知道,我先去地裡,過一會回來。”說完就向外繼續走去。“王哥,看起來這趙大山對嫁女之事有看法!”潘鵬程這時也喘過氣來,小聲在王澤榮的耳邊說道。看到趙大山的態度,不知怎麼的,王澤榮的心情卻是一暢。
來到了一家四壁透風的房子裡面,王澤榮甚至還看到了頂部有一處連着光的地帶。果然是窮得狠了,難怪對田懷柱那麼熱情!
房間裡面一個大的土竈,正燒着水,一個老年婦女正在往裡面忝加着柴草。由於田懷柱的到來,這個家庭顯得有些熱鬧,家裡面擠滿了村裡的男男女女。
看到王澤榮他們是隨田懷柱一起到來之人,這個家庭同樣把他們當成了貴客,一個用土碗裝着的熱茶端了上來。夢想
王澤榮的目光在碗中不斷察看,這茶水有些奇怪,裡面竟然還飄浮着一些看上去象是辣子皮的樣子,再次看看那泡茶的女人的情況,王澤榮看到那茶中明顯是已經泡過一次,現在是曬乾了之後重新泡來由。“爸、媽,我今天來接小丫。”田懷柱這時對着兩個看上去比他小得太多的中年男女說着。
聽了他這稱呼,再看看那兩個男女,王澤榮感到自己的身上都在發酸,忍不住身上起了一些雞皮。只見兩個中年男女的臉上一幅平靜,眼睛有些失神,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一個身上明顯經過打扮之後穿着新羽絨的小姑娘身上。田懷柱對那兩傘揹着東西的年輕人道:“快把我帶來的東西分給大家。
說話間,就見兩今年輕人打開了那兩個很大的包包,從裡面不斷拿出衣服等物。
田懷柱笑着一個個的送了過去,這裡一套衣服,那裡一雙鞋子,更有一些城裡的果品等物。
王澤榮注意觀察了一下,這裡的房裡間面透着一種奇怪,這個家庭裡面的人們只要得到了東西都顯得很是高興,衣服是新衣,更有兩個女人急忙穿在了身上,再看看其它那些到來的人情況,臉上表現出來的是一種深深的羨慕之情,更有一些人小聲議論着:“這次李家算是苦盡甘來了!”很快的,王澤榮就知道了了要出嫁的那個少女。
這是一個長得很水靈的少女,怎麼看都象未成年的樣子,可能是知道自己將遠離家庭,她有些膽怯地看着這個可以當好爺的男人。
“小丫就交給你了,要對她好。”男人遲疑了一陣纔對田懷柱說道。得到了那麼多的好處,女孩子的父親知道這事已經定了,只好時着田懷柱說道。
“爸,你放心,小丫我會對她好的,不管怎麼說,她現在是我的女人了麻!”看向少女,田懷柱的目光中送着一種興奮,更有一種渴望。
王澤榮再也坐不住了,這樣的事情自己沒有見到就算了,如果見到了都不管,還真是對不起省委書記這官位。
王澤榮這時說話了,看向那少女問道:“小姑娘,你幾歲了?”
這話一問出來,房間裡面頓時一靜,那少女膽怯地看向了王澤榮。
王澤榮又看向田懷柱道:“老田,人家看起來還未成年的,你追事做得難道不過份嗎?”到了現在,王澤榮的心中再也忍不住了,這少女看上去那麼的小,完全就是一個正在上學的孩子,這個田懷柱竟然老牛吃起嫩草來了。這完全就是在毀去一個少女,是犯罪!“王記者,你說得什麼話,你問問大家,我有過逼迫的行爲嗎?”
說完這話,田懷柱對着那中年男女道:“如果你們不願意,我隨時可以取消這婚姻的。”
他這話一說出來,隨他到來的那兩今年輕人第一個不樂意了,怒目看向王澤榮道:“這裡不歡迎你,你離開!”
到來的人也怒目看向了王澤榮,其中一傘男子更是說道:“搞什麼?誰敢破壞這喜事!”另一個婦女道:“只要你也拿得出財禮來,我女兒交給你了。”
王澤榮再向村裡的人們看去時,看到的情況讓他鬱悶,竟然大家都認爲他在亂說話似的。
看向那少女,王澤榮從好怕目光中看出了一絲興奮,不過,隨之而來的卻是暗漆無光。林衣貴這裡拉了一把王澤榮道:“走吧,我們到趙大山家裡
暗歎一聲,王澤榮對着那少女道:“如果你不樂意,我一定能夠幫助你!”說完這話,王澤榮都有些無力感,振了搖頭,隨着林衣貴向外走
來到了比起那家好了許多的趙大山家裡,王澤榮看到趙大山正蹲在那裡吸着水煙。
“什麼人啊!”潘鵬程還從來沒有見到過不歡迎王澤榮的地方,到了這裡之後,坐在那裡憤憤不平地說道。
林衣貴苦笑一聲道:“各地情況不同,逕事對於他們家來說是一件好事,王記者如果攪了他們家的事情,可能會把你看成仇人的!”
從趙大山手上接過了水煙筒,王澤榮吸了幾口,心中的那種鬱悶之情纔算化解了一些,嘆道:“主要還是窮字搞的!”
聽完潘鵬程講述剛纔的情況,趙大山蹲在那裡,沉就了一陣才說道:“村子裡的情況林鄉長也知道了,這裡太窮,窮得都已經留不住人了!自從姬家的那女兒去城裡一年帶回未幾千塊錢之後,村裡面的女孩子們都把心放到了城裡了!”“你說的是姬老三的女兒?”林衣貴問道。
點了點頭,趙大山道:“可不是她嗎,做那種事情還在村子裡面宣揚,好象多得意的樣子!”
李永新這時也說道:“誰都知道她在省城當了雞蕃,那錢都是做那事得未的!”
“你們說說這事,她現在在村子裡面宣揚說現在社會變了,城裡人都笑貧不笑娼了,做那事還上稅,對國家有好處,是支援國家建設!”
“你個死鬼,你看看姬家的房子,現在她們家是村裡最好的房子了,你有本事去蓋一幢他們那樣的房子出來。”趙大山的老婆聽到他說話,從房子裡面走了出來,大聲說着。
被老婆當着外人一說,趙大山格臉上掛不住了,大聲道:“你這個死婆娘,是不是也想去城裡?”“你以爲老孃不敢,我明個就隨姬家那女兒去城裡去,好過跟你一起過苦日子!”兩人嚷嚷着。這都什麼事啊!
王澤榮現在真的是無法理解這些人的想法了,蹲在那裡連吸菸都忘了,頭腦中一片混亂。
潘瞞程這時從身上掏出了一百元錢,遞給了趙大山的老婆道:“有沒有吃的東西搞一點來吃。”
看到潘鵬程手裡的一百元錢,趙大山的蕃娘一把搶過去笑道:“你放心,我一定安排一頓好吃的給你們。”“死婆娘,怎麼能接別人的錢?”趙大山不幹了。“沒錢吃什麼?正好,姬老五上山聽說打了一隻野雞,我去拿來。”胯了他一眼,他那老婆笑着向外走去。
看到老婆離去,趙大山不好意思地對林衣貴道:“這死婆娘就這樣,貪財!”王澤榮道:“吃飯付成是應該的,一百元都少了。”搖了搖手,趙大山道:“山裡的東西值不了幾個讖。看着他咬牙說r大話的樣子,王澤榮再次感受到了這裡的困難。”趙組長,你們就沒有想過如何讓村子發展起來的問題?”
趙大山雙手抱頭道:“誰不想發展起來,你不知道,我們文化不高,真的想不出來!”
說起文化,王澤榮問道:“我看那家要出嫁的女孩子還小,她難道沒上學?”
林衣貴這時說道:“那女孩子家姓李,女孩子叫李三丫,這裡只有一個代課老師,分散着上百戶人家在大山各處,平時都每■走山路過來上學,最近一年,那個代課老師被孩子接城裡去了,這裡就沒有了代課老師,孩子們也散了!”“學校呢?”“來時你看到了,那幾間最差的房子就是,現在關門了。”王澤榮這纔想起來,的確有一根長木竿豎在那裡。孩子們沒上學的地方了!
王澤榮這才發現,在全國開展希望學校的建設是那麼的重要,一個地方要發展,教育也是重要的一環!
趙大山道:“李三丫今年十六歲,在學校也很努力。老師說她很用功,李家太窮了,根本不可能供她上什麼學,她的哥哥和姐夫一力要促成她嫁人的事情,對於他們家來說,讓他嫁給田懷柱是好事,總比與姬家丫頭去省城強吧,唉!可惜了那麼好的一個女娃子!”
大家正在趙大山家吃着飯,就見地個叫李三丫的丫頭跑到了這裡,看向王澤榮,一下子就跪在了他的身前,小聲道:“我知道你是好人,求你幫幫我吧,我不想嫁人,我要讀書!”
這話頓時說得王澤榮的鼻子裡面有些發酸,頭腦中一下子想起了一件往事,當初自己纔到環城鄉工作時,曾經也當過幾天支教員,到了一個縣裡的偏遠山區去當了幾個月的老師,就在那個時候,班上同樣也有一個初二年級的小女孩子,有一天同樣是這樣的一種絕望般的表情來找自己,她當時對自己說道:“王老師,家裡已經接了別人的彩禮,我要嫁人了,再也不能來上課了!”
王澤榮那個時候根本就沒理解那學生的想法,只是有些吃驚,送了一本自己簽名的《西遊記》給那女學生,那是一本學生們最喜歡在晚自習之後聽他講的故事。
現在想了起來,王澤榮非常的後悔,當時那女學生肯定是帶着一種希望,希望自己能夠幫助她改變家裡的決-定,可惜的是自己並沒有給她以希望,就這樣看着她離開了學校。
看着這個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女,王澤榮的眼睛裡面就有些發酸,-僅手扶起了少女,哽咽道:“你放心,有我在這裡,誰也不能把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