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虹市下轄六縣一區,除了虹安區外,還有六個縣,這次地震中,有兩個縣也受到了波擊,雖說王澤榮都到過了這些地方,但是,由於市裡的事情太多,重點都放在了虹安區的災後重建上,現在看到虹安區已經有了很大的發展,他感到是到了研究其它幾個縣的發展上。【】
對於王澤榮來說,常虹市的發展並不僅僅侷限於虹安區的發展,如果其它的幾個縣發展不上來,這常虹就不算得到了發展。
龍勇廷在車上說的一件事引起了王澤榮的重視,常虹下面的澤甸縣據說很排外,由於縣裡是一個民族雜居區,縣委書記又是本地人,一直以來這裡都很是排外。
聽到這話後,王澤榮把調查的重點就放在了這個縣。
沒有用自己的專車,王澤榮叫蘇行止找了一輛普桑車就到了澤甸縣。王澤榮也感到了明着去是看不到什麼情況的,只有暗查才能夠了解到第一手的情況。
一路上都是在顛簸中行進。
王澤榮坐在車上很是皺眉,上次來時就指示過交通局研究這條路的事情,怎麼到現在也沒有動靜。由於這裡的道路不好,來往的車輛並不多,很多地方的領導提出的就是要想富先修路,可是,據王澤榮所知,澤甸縣的領導對於修路的事情並不熱心。
車子進入澤甸縣城時已是六點多鐘,王澤榮叫龍勇廷找了一處小館子,三個人坐了下來。
“書記,這縣城的餐館很火爆麻!”蘇行止笑着說道。
王澤榮看了看四周的情況,幾個餐館之外全都停着標有各種各樣政斧標誌的小車。到餐館裡吃飯的大多還是政斧幹部,這情況與華夏的許多地方都一樣。
看到那麼多的人進出餐館,龍勇廷笑道:“我聽有人說過,說是如果沒有政斧幹部到館子裡吃飯,華夏的經濟拉動就會下降一個百分點,這話可是看出,這政斧人員進館子也是經濟增長的一個重要方面!”
聽到龍勇廷這玩笑的話語,王澤榮半天都沒有吭氣,他的心情很是沉重。
想到澤甸縣委書記上個月還到自己那裡去叫窮的情景,王澤榮對於澤甸縣是否象縣委書記魯雄所說的那麼窮就有些想法。
魯雄是土生土長的澤甸人,王澤榮感到有些奇怪的地方是這人竟然在澤甸縣幹了十多年的書記,這根本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
“小虎,還不去掛禮。”一輛警車停在了路上,從車裡探出一箇中年警察的頭來,對着坐在王澤榮他們這個店裡的中年人說道。
王澤榮這才發現,這人同樣也是一身警服,剛纔泡了一杯茶在那裡喝着。
“就去,我到店裡來看看,你先去吧。”
原來這人還是這家店的老闆!
王澤榮這才發現,自己坐的這家店裡生意很是火爆,看吃飯的人情況,基本上都是一些單位上的人。
看到那輛警車離去,這個叫小虎的中年人站起身來,對着幾桌吃飯的人互相敬了幾杯酒,這才走了出去,啓動了一輛停在門口的警車快速離去。
“今天是魯書記家的小三訂婚,縣裡的頭頭腦腦都去了!”旁邊一張桌上的人說道。
“可不是,這次的禮金都不是一個小數!”
“得了吧,你小子想送禮還夠不上資格,我可是聽說了,最低都是一萬!”
“扯!一萬怎麼行,你也不打聽一下現在的行情!”
聽着那桌上的人議論,王澤榮有些吃驚,如果真的是一人一萬的話,收的禮金可就不是一個小的數目。
快速吃完,王澤榮道:“看看去。”
三個人來到了縣裡最高檔的大澤酒店時,王澤榮再次被這場面驚呆了,小車就不用說了,王澤榮估計這縣裡的高級轎車都集中到了這裡,車子擠得滿滿的,竟然還有着警察在這裡忙碌着維持秩序,看警察們的情況,真的是很敬業。
“普桑車到那邊那條路去。”一個年輕的警察跑上前來對着龍勇廷說道。
龍勇廷道:“我們也是來參加訂婚宴的,怎麼不讓停車?”
那年輕警察看了看王澤榮他們這輛車的牌照道:“想找事?”
王澤榮微笑道:“車子的停放還有規定?”
警察道:“上級是這樣要求的,快停過去,不要找事。”
車子開到了那警察指的地方,王澤榮從車裡走了下來。
“唉,到這邊的酒店吧!”兩個人從一輛剛停下的車子走了下來。
王澤榮笑着走上前搭話道:“老弟,怎麼不去那個大澤酒店?”
看了看王澤榮,又看了看王澤榮那輛車的牌照,其中一個年輕人笑道:“虹安區來的吧?”
王澤榮道:“剛趕到。”
年輕人微笑道:“就知道你不明白這裡的情況,這次魯書記家的小三訂婚,請的人太多,由於人一多,所以就分開兩處擺席,送禮金高的人到大澤酒店,少的就在這裡了!”
蘇行止不解道:“怎麼知道我們送的禮少了?”
另一箇中年人也笑道:“你們三個人擠一輛普桑車,這禮估計也不高!跟我們一桌吧。”
“你們先去。”王澤榮看着那兩人離去,向兩家酒店看了看,對於魯雄在這裡大肆收禮的事情就有些不解了,一個縣委書記竟然囂張到這地步,這樣的情況怎麼就沒有見到有人舉報?
“魯雄是什麼情況?”坐回車裡的王澤榮向蘇行止問道。
蘇行止道:“他是澤甸縣大樹鄉的人,聽說與省裡的魯副省長有些關係。”
這話一說,王澤榮基本就算是明白了,據王澤榮所知,魯副省長不是省委常委,但卻是一步步從下面幹上來的,能力是很強的一個人,聽說就是澤甸縣的人。
看來魯雄跟魯副省長還是什麼親戚之類的人。
想到兩人是親戚,王澤榮又有些奇怪,這魯雄怎麼一直把着澤甸縣,十多年了都不離開。
蘇行止道:“王書記,我看了兩邊的情況,如果照這樣收禮,今天魯雄所收的禮就不是一個小數,幾百萬都會有的。”
龍勇廷道:“我在小車班聽大家閒聊,說是有些縣裡送禮的風氣很盛,一些領導也借收禮來重新調整班子。”
重新調整班子!
這話聽得王澤榮心中暗驚,如果真是這樣,這可就是賣官行爲了。
彷彿知道王澤榮在想什麼,蘇行止道:“澤甸縣的班子很奇怪,許多領導到了這裡之後,很快就能夠融入到這裡,每年組織部對魯雄的考覈都是很不錯的,認爲他是一個能夠團結人的領導。”
看了看遠處不斷涌向酒店的人們,再想到收那麼多的禮時,王澤榮的心情很是沉重,這很說明問題了,有可能魯雄對於每次新到的班子成員都採取了收買的手段。
“有沒有到了這裡又離開的班子成員?”王澤榮問道。
蘇行止道:“不多,就有兩個,但是,一個是因爲男女關係被撤了職,另外一個是因爲收受賄賂被開除了公職,聽說兩人一直都在告狀,但是,他們的那些事情是有證據的。”
蘇行止不愧是一個合格的秘書,對於王澤榮所問的事情張口就說出來。
龍勇廷插話道:“我也聽小車班的人說過,那個因收受賄賂被開除的人也是澤甸縣的人,他現在還在澤甸,聽說他一直都在告狀。”
哦!
王澤榮聽到這人竟然堅持告狀,問道:“他告狀的情況怎麼樣了?”
龍勇廷道:“還能怎麼樣,他的那收受賄賂的證據明白擺在那裡的,他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他的清白。”
王澤榮看向蘇行止道:“他家住在什麼地方,我們去看看。”王澤榮感到從這人的事情上應該會得到一些東西。
蘇行止道:“這人叫孟學男,四十一歲,住在離城十里處的板石山鄉。”
看到蘇行止那麼清楚孟學男的情況,王澤榮讚賞地看了他一眼,這蘇行止是一個有心人啊!
看看時間已晚,王澤榮想了想:“還是明天去吧。”
看到了魯雄大肆收受禮金的情況,王澤榮現在的心情是沉重的,這樣的一個縣委書記對於澤甸縣就是一個災難,十多年了,如果他一直都是這樣搞的話,也不知收到了多少的錢財!
上有副省長作後臺,下面如果再用金錢去收買,這魯雄在澤甸縣完全就是一個土皇帝了,怪不得他根本就不願意離開這裡。
想到每次聽下面的部門領導們彙報工作時都在爲魯雄說好話時,王澤榮對於魯雄在常虹市的勢力也有了一個深入的認識,不親自來看到這樣的情況,王澤榮真不敢相信魯雄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走在澤甸縣的街道上,王澤榮看到了許多身着破衣的農民,這裡的老百姓不同於其它的地方,王澤榮從他們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一種對生活的希望之情。
上次王澤榮來的時候也是看到了這樣的情況的,當他他的想法就一個,這裡的老百姓太窮,這澤甸縣不愧爲常虹最窮的縣,當時王澤榮想到的是叫民政部門劃撥了一大笑資金到澤甸縣進行扶貧。
在城裡走了一圈,王澤榮有一種感覺,這裡就象是一個封閉的小城,充滿了一種排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