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過來,也不多說話,手裡的大鐵鉤一鉤,同時大叫了一聲,手裡同時發力,蓋住墓穴的大青石板被打開了,接着,四人到遠處抽菸去了。
墓的裡穴,用一塊長八十公分,寬五十公分的大理石蓋着,那大理石不到兩公分厚,白彩姑很容易的就把它移開。
大蘿蔔和悔時打開了手裡的大黑傘,那是從墓園管理處借的,墓穴屬於極陰之地,是不宜直接暴露在太陽光下的,無論新葬還是舊墓,打開前都要撐傘。
大理石移開後,白彩姑和大蘿蔔都被墓穴裡的情景驚呆了:墓穴裡,密密麻麻的全是樹根!到底是那來的樹根?是什麼樹的根?白彩姑和大蘿蔔都不知道。
這山上光禿禿的,密密麻麻的全是墳墓,別說樹,就連草都沒有幾棵,這墓裡哪來的樹根?
但很快的,白彩姑就想到了山腳下的那一棵榕樹,可這裡離那棵榕樹有好幾百米遠,又是在山坡之上,那根榕樹的根又什麼會竄到這裡來呢?
按照老祖宗的習慣,墓穴的內穴,只能用火磚砌着,不能用石灰漿也不能用水泥,內穴的底面,也只能鋪着火磚,以方便墓穴裡的骨灰接納地氣。這麼一來,還真讓這些樹根很容易的竄出搗亂了。
邵小寧的骨灰盒是一個漂亮山梨木骨灰合,雖然已經埋在墓穴裡三年了,但還是依舊完好如初,只是,有很多的樹根,已經從骨灰合蓋子下面的縫隙裡竄到骨灰盒裡去了!
悔時從身上拿出兩顆銅釘子,交到白彩姑的手上。那是兩顆和我們平時用的圖釘差不多的銅釘,白彩姑按照悔時的吩咐,先把其中的一銅釘釘到了墓穴裡最粗最大的一條樹根上。
過了兩三分鐘,墓穴裡的那些根根,好象是被火燒過的一樣,全都蔫了下去了,成了朽木。
“把靈柩的蓋子打開,靈柩裡也有好多的東西,要全部清理一下。”悔時交待白彩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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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柩,當然是這個骨灰盒子的尊稱了。
白彩姑應了一聲,雙手把骨灰的蓋子打開,把蓋子放到了一邊。
骨灰盒裡全是小小的樹根,把盒子裡的骨灰全都蓋住了,白彩姑用手一抓,那骨灰盒裡樹根就全都被抓了起來。
不到兩分鐘,白彩姑就把墓穴裡和骨灰盒裡的樹根全都清理掉了。
白彩姑要把骨灰盒重新蓋上去的時候,墓穴裡忽然不知道從哪裡刮來了一陣風,把骨灰盒裡的好多骨灰吹到了白彩姑的左手背和小手臂上。
悔時大驚,嘴裡連忙叫道:“快把你手上的東西拍去!”
白彩姑不明白悔時爲什麼這麼着急,他擡起右手想拍去左手背和手臂上的骨灰時,發現那些骨灰一閃就不見了,左手背和手臂上乾乾淨淨的。
白彩姑凡裡大吃一驚,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真是天意啊!”悔時感嘆的說了一句,白彩姑看到悔時的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心裡也猜不出剛纔邵小寧的那些骨灰飛到自己的手臂上不見了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白彩姑把骨灰盒重新蓋好,按照悔時的吩咐,把手裡的另一顆銅釘擺放到骨灰盒的蓋子上,又把大理石重新蓋上,四個大漢走了過來,把墓穴的大青石板重新蓋了回去,這開墓的事,就算是完成了。
西山墓園大門外的不遠處,有很多的小食店,三人走過去,洗過手,一起吃了一些東西。
悔時自己坐車去了青雲寺,白彩姑和大蘿蔔一起回到家。
上到五樓,白彩姑發現爺爺奶奶正在樓上等自己。
“孫子啊,聽人說那個房地產公司要幫村裡人重新做房,好多人都去退掉徵收款了,你也快去呀,別遲了到時候沒我們家的份了!”爺爺說有點着急的說。
“銀扎那天說過了,讓我過些天去籤一下文件就行了,爺爺奶奶你們放心吧,前天銀扎和國永平已經把房子的設計圖拿來給我看了,蠻好的。”白彩姑笑說。
爺爺奶奶和大蘿蔔都愣了一下,大蘿蔔忍不住問到白彩姑:“那個銀扎和國永平都是幹什麼的?”
白彩姑這才記起自己還沒和爺爺奶奶還有大蘿蔔介紹過銀扎和國永平,連忙簡單的說道:“銀扎是萬利達房地產開發公司公司的董事長,就是徵收我們家房子的那一家的房產公司的董事長,國永平是個賦閒在家的人,常幫着銀扎打着下手。”
爺爺奶奶還有大蘿蔔,都大吃了一驚,三人沒有想到白彩姑竟然和這樣的人交往,看得出來,三人的關係還很不錯,那天國永平給白彩姑畫那幾張小黃紙,還是銀扎幫國永平買的黃紙!
大蘿蔔不由的再看了白彩姑一眼:這小子看起來很平常嘛,什麼會和房地產公司的老闆扯到一塊了呢?
“對了,爺爺奶奶。”白彩姑接着說到:“我現在已經不在郵政局上班了,現在在居委會上班,百飯村居委會。”
爺爺奶奶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臉上笑開了:“在居委會上班好,工作又輕鬆錢還不少……”
放下手裡的東西,白彩姑帶着爺爺奶奶還有大蘿蔔來到了小土坡前,看到好多的工人正在忙着做各式各樣的工作,白彩姑家的房子,已經挖好了地基。
看到自己又有私人房,爺爺奶奶很高興,直誇白彩姑有本事。
晚上,大蘿蔔做一桌很豐盛的菜餚,說是爲白彩姑當上村官做一下慶祝,爺爺奶奶也來了,爺爺還難得高興的喝了一小杯白酒,以示祝賀,弄得奶奶一臉的擔心。
飯後,趁着天還沒黑,爺爺奶奶手拉着手回去了,這老兩口,還真夠浪漫的,做了一輩子的夫妻還能這樣,實在是讓人羨慕。
白彩姑在大蘿蔔家看電視到晚上九點才離開。
回到自己的房間,白彩姑去衛生間洗澡。
不知道爲什麼,這天一黑下來,白彩姑就隱隱約約的覺得有個人在自己的身邊,自己坐下了,她也跟着坐下了,自己站起來,他也跟着站進來,自己走路,她也跟着走路,總之一句話,自己在那裡,她就跟着去那裡。
白彩姑洗澡的時候,感到那人就在自己的身後,他轉過身子,卻又發現身後什麼也沒有。
洗完澡,穿好衣服,忽然發現前面的鏡子裡有個影子,雖然只是閃了一下,但白彩姑還是看出了那影子是邵小寧。
悔時不是說除了那墓地裡的異物,邵小寧的影子就永遠不復存在了麼?自己什麼還會看到邵小寧的影子?
白彩姑洗完澡後,打開電視,靠在牀頭上看。
不知過了多久,白彩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這一睡着,白彩姑就覺得自己的身邊多出了一個人來。
白彩姑一回頭,發現睡在自己身後的是邵小寧。
白彩姑吃了一驚:“悔時大師跟我說過,把你墓穴裡的邪物除去之後,你就不存在了,你什麼還在這裡?”
“悔時老和尚只算對了一半。”
“只算對了一半?”白彩姑看着邵小寧,一臉的不解。
“對,悔時只算對了一半。”邵小寧說:“他只算出把墓穴裡的東西除去了,我就會永遠的灰飛煙滅了,,但他沒有算出,我能藏到你的身體裡,和你合成一體。”
“合成一體?”
“對合成一體!”邵小寧說:“不過你是男人,我是女鬼,我在你的身體裡,不能久呆的,你要儘快找一個讓你喜歡的女人,讓我上了她的身體,不然我會死的。”
“你上了別人的身體,那還不是害人?這事,我不幹!”白彩姑一聽邵小寧的話,心裡立即有點生氣了。
“哥,你胡說什麼呀?我現在附到了你的身上,心裡想的就和你的一樣了,那裡還會去害人?”邵小寧有點委曲的說:“只是你是男人,我是女鬼,我不能附在你的身上太久,不然陰氣衰竭而死去。”
“我最多能附在你身上三十上六天,超過三十六天,我是必死無疑!”邵小寧小聲說。
白彩姑有些奇怪:“你不是死去了嗎,什麼還會再死?”
“那是過去,現在我附到了你的身上,就是活的。”
白彩姑看了一眼邵小寧,沒有再說什麼。
看到白彩姑好像並不關心的樣子,邵小寧不依了:“哥,你不要這個態度啊,現在我附到了你的身上,我就是你靈魂的一部分了,我要是死了,你也會死的,現在我們是兩個靈魂共一個肉身!”
白彩姑聽了邵小寧的話,不敢不相信,這個邵小寧,自從和她纏到一起就沒見她說過假話,白彩姑那敢懷疑她的話?今天從西山墓園回來,自己還以爲從此太平了,結果還是逃脫不了邵小寧的糾纏,這叫什麼事啊!
“哥,你還是儘快的找一個女人吧,如果你能找到一個我能上她的身體的女人,我就可以做你的媳婦,日夜和你呆在一起,有你身上的陽氣呵護着,以後我們就相安無事了。”邵小寧低着頭輕聲的說。
白彩姑有些氣惱,要找一個女人,談何容易,再者話說回來了,找一個女人人家也不一定願意讓鬼上身啊!
“你要儘快找,我是一個小鬼而已,上身的能力很有限,如裡那些和我相尅,我是沒有辦法上他們的身體的……”
白彩姑一聽,心中又吃了一驚,看來這個邵小寧並不是每個人的身體邵小寧都能上,這可如何是好?
“那你說,什麼樣的女人你才能上得了她的身體?”白彩姑的心裡無限的鬱悶,覺得自己很倒黴,彎來繞去的什麼也擺脫不了邵小寧的糾纏。
“人要長得漂亮,性格要溫柔,就和我接近,那樣的人,我才能上得了她的身體。你也纔會喜歡……”
聽着邵小寧這麼說很簡單,可自己到哪裡去找這樣的人?
“以後,我哪裡也去不了啦,白天我會附在你的身上,晚上我會睡在你的身邊……”邵小寧說着,臉立即就紅了。
“我還是不明白,你是什麼附到我的身上來的!”白彩姑有點氣惱的問邵小寧說。
“你今天準備蓋我的骨灰盒時,不是有一陣小風把骨灰送到你的手上麼,我就是那時上你的身的!”
原來是這樣。
邵小寧貼到白彩姑的身上,兩隻手從白彩姑的腋下穿過來,抱住白彩姑的身體。整個人兒貼到他的背上,倒是很親暱,不過邵小寧全身冰涼冰涼的,又讓白彩姑不什麼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