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彩姑對控制別人的意識還很陌生,把壓着李麗嫺腦袋的黑色物中發出來的意念擋回去時,身上不禁又是一身的汗。
但白彩姑無暇去理睬這些,他又再一次讓自己的意念流進了李麗嫺的腦子裡。
接收到從白彩姑身上傳來的意念,李麗嫺的手腳動了起來,人慢慢的從樹梢上向下爬動,嘴裡一直唱着的戲文,也在忽然之間停了下來。
看到李麗嫺忽然停止了唱戲,人還從樹上爬了下來,袁寶眉驚得嘴巴張得很大,但她想到了白彩姑剛纔的示意她不要出聲的手勢,連忙再次用手把嘴巴捂上。
李麗嫺從樹上爬下來之後,走到了白彩姑的面前,站在那裡不動了。
這當然是白彩姑在控制着她。
看到李麗嫺忽然不唱了也不鬧了,不但袁寶眉感到很驚奇,從兩人身邊走過去好幾個村民,也好奇的停下的腳步,看着李麗嫺。
個子矮胖的李麗嫺,目光呆滯,還有一股口水從嘴裡向外流出來,她站在大家的面前時,一聲也不吭。
一個渾身一絲不掛的大姑娘,這樣站在大家的面前,多有不雅,白彩姑本想讓袁寶眉把她背起來,送到李麗嫺家裡去,把她交給她的父母。但當白彩姑看到李麗嫺個子雖然不高,但身材卻有些胖,心裡擔心李麗嫺太重,袁寶眉揹着她走不了多遠,只好打消這個念頭,自己親自走過去,把李麗嫺背到了背上。
“寶眉,你在前面路,我們去李麗嫺家。”背起李麗嫺之後,白彩姑說。
白彩姑的話,使得袁寶眉從驚呆中醒了過來,她聽清了白彩姑的話,腳下立即邁動了步子,向李麗嫺的家走去。
那些銀書村的村民,也全都跟在了白彩姑的後面,更有好事者,跑到了前面,給李麗嫺的父母報信去了。
銀書村可不小,現在又是傍晚時分,村民們都已經全部收工回到家裡來了,聽說有人把一直瘋癲得不讓人靠近的李麗嫺被人降住了,大家都十分的好奇,全都走出來看熱鬧。
繞過了大半個村子,李麗嫺的家終於出現在眼前了,袁寶眉還遠遠的就看到已經得到消息李麗嫺的父親,跑出了家門,在家門前十來丈遠的地方等着。
“李大叔,我們把麗嫺姐姐給你送回來了。”人還沒有走李麗嫺父親的面前,袁寶眉就叫了起來。
沒想到李麗嫺的父親聽到袁寶眉的話後,非但沒有回答,還快速的向自家的院子裡跑了回去,把自己家的院門緊緊的關上。
白彩姑看到這個樣子,臉上吃驚不小,袁寶眉更是弄不明白,不知道李麗嫺的父親爲怎麼會有這樣的舉動。
“大叔,你怎麼把門關上了?你快開門讓我們把麗嫺姐背進家去啊!”袁寶眉跑到李家的門前,拍打着李家的門,嘴裡叫喊。
過了半分鐘,李麗嫺父親的大半個身子,從院子的圍牆上露了出來,他嘴裡說到:“寶眉姑娘,好心的小夥子,我謝謝你們把我家的麗嫺救回來,但爲了這個閨女的病,我們家已經被折騰得家徒四壁,再也沒有能力爲她治病了。我求一下你們,替我找個人家,把她送給別人做個媳婦吧!不管怎樣的人家都行,只要別人不嫌棄她就行。”
李麗嫺的父親說着,把李麗嫺的一包衣服從圍牆上扔了出來,人縮到了院子裡不見了,無論袁寶眉再怎麼拍門,他就是不開門。
白彩姑很無奈,只好把背上李麗嫺放下來,和袁寶眉一起幫她把衣服穿上。
圍觀的人羣,既恨李麗嫺父親的絕情卻也很無奈,大家都知道李家去年把李麗嫺送到城裡去治病,弄得家裡已經一貧如洗,現在的李家,也的確沒錢去治療李麗嫺的病了。
“不管怎麼樣,自己家的女兒,總得先接進家門吧?”圍觀的人中,有人憤憤不平的說了一句。
“你懂個屁,把女兒接到家裡去,天天看到女兒病得不成樣子,那比拿刀割心頭肉還疼……”另一個人反駁說。說這話的,是一個老者,老者的話說完之後,圍觀的人羣全都安靜下來了,誰也不敢再說話,大家都知道李家不是不願意理睬李麗嫺,而是實在沒有能力去管女兒的病了。
所有人都知道,此時的李家,心一定是比刀割還難受,別人遇上這樣的事,自己還能說怎麼呢?
“白大哥,我們該怎麼辦?”袁寶眉沒有主意了。
白彩姑想了想之後,對袁寶眉說:“我們先帶着李麗嫺去你家吧,別的事,以後再說。”
袁寶眉聽了白彩姑的話,點了點頭。
白彩姑替李麗嫺把鞋子穿上,然後控制着李麗嫺,讓她走在袁寶眉的身後,自己則走在李麗嫺的後面,向袁寶眉的家裡走去。
村裡的好事者,又走在了白彩姑的身後,跟着去看熱鬧。
沒多久,一行人走到了袁寶眉的家門前,早有好事的人先跑到袁寶眉的家裡去通風報信了,白彩姑遠遠的就看到到袁四和他的老伴,攜着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和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站在門前等候着白彩姑一行了。
那四十來歲的男子和那四十來歲的婦女,臉和袁寶眉很像,白彩姑一看就知道他們是袁寶眉的父母。
走到了袁四的面前,白彩姑剛想問上一句,袁四卻搖了搖手,嘴裡對他說到:“孩子,不說了,先進屋。”
聽到袁四這麼說,白彩姑點了點頭,和袁寶眉、李麗嫺一起進屋。
“大家都進屋坐坐吧,喝口水。”袁四對跟在白彩姑後面走來的村裡人說到。
大家都是一個村的,當然沒人會到袁四家裡去喝水,全都散去了。
看到大家都散去,袁四和妻子、兒子、兒媳全都轉身進屋。
白彩姑控制着李麗嫺的身體,讓李麗嫺進入袁寶眉的家中,在袁寶眉家廳房裡的椅子上坐下。
袁四進屋之後,走到李麗嫺的身邊,身體微彎的看着李麗嫺的臉問到:“孩子,你現在感覺身體怎麼樣了?”
李麗嫺不動也不出聲。
“這孩子,怎麼一句話都不說?”袁四有些着急了,嘴裡問白彩姑說。
“四爺爺,李麗嫺還需要時間去恢復,她現在還不能聽得懂你說的話。”白彩姑說了一句,轉頭對袁寶眉說:“寶眉,你扶李麗嫺去洗個澡吧,洗完澡之後,讓李麗嫺吃些東西,好好的休息。”
袁寶眉一聽,立即應了一聲,手裡拿着剛纔李麗嫺父親給的衣服包,拉住了李麗嫺,走出廳房,到廳房後面的洗澡房洗澡去了。
“你也去看看有沒有怎麼要幫忙的。”袁四對自己的兒媳,袁寶眉的媽媽說了一句。
袁寶眉的媽媽點了點頭,也向廳房後面走去了。
“白將軍,你坐。”袁四指着一張椅子,對白彩姑說到,嘴裡對白彩姑的稱呼,不知不覺間也悄悄的變了。
“四爺爺,你還是叫我小白吧,聽着親近些。”白彩姑在椅子上會下之後,嘴裡這樣對袁四說到。
“好吧,我還叫你小白。”袁四說:“小白,你是我見過的最有本領的人,從那麼高的樹上,不費怎麼周折就把李麗嫺弄下來,可見小白你的手段非同一般。小白,你和我說說,我孫子袁寶生還有沒有救?他是我們村裡四個發瘋的人當中病情最爲嚴重的一個。”
“這個我現在也說不準,如果李麗嫺的病能好過來,那你孫子的病,也就能好過來,如果李麗嫺的病我弄不好,那就不好說了,不過不管怎樣,我都會盡力的試一試的。”白彩姑說。
“真是太謝謝你了!”袁四說着,走到白彩姑的面前,想給白彩姑跪下,白彩姑嚇得跳了起來,把袁四拉住,嘴裡說到:“四爺爺,你這樣會把我折磨死的!”
“我和你說了吧,我有三個兒子,三個兒子的膝下,雖然也都各有兒子,但這個袁寶生,是衆孫子中最聰明的,也是我最喜歡的。”袁四想了想之後,對白彩姑說到:“這樣吧,如果你能把我的孫子袁寶生治好,我就把我的孫女袁寶眉送給你做妻子,你看怎麼樣?”
旁邊的袁寶眉父親一聽,立即就有些哭笑不得起來:“爸,人家白將軍是國家棟梁,是大官,我們家的寶眉,只是一個村姑,不在同一檔次上,你別亂點鴛鴦譜。”
“村姑怎麼啦?只要小白喜歡我們家寶眉,這事主就能成!”袁四瞪了兒子一眼,沒好氣的說到。
白彩姑說“四爺爺,我不是爲貪圖你們的酬禮纔到銀書村來的,我既然已經到銀書村來了,那你的孫子袁寶生,我是一定會救的,這個請你放心好了。”
站在一邊的袁寶生父親,擔心自己的老父親又說出怎麼不好聽的話來,連忙搶着說到:“白將軍,你若把我們家的的寶生治好了,我把家裡最大的公牛殺了,請你吃上一餐最好的牛肉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