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聽亞琪和話,立即就來了精神,全都把目光投向了井口。
月亮在慢慢的向天空上爬,終於爬到了天空的中間,銀白的月光,從古井口照到了井底。
水井的水面上,開始波動了起來了。
大家的神情,全都緊張了起來。
又過了一刻鐘,水井裡的水,開始向上冒,像有一把小雨傘撐在井口一樣。
很快,一個女子的頭從井口裡冒了出來,接着,女子的身體也慢慢的從井口裡冒了出來。
女子看上去很年輕,十七八歲的樣子,她的身上沒有衣服,一身的肌膚,白得耀眼。
“是媽媽!”看了許久,亞紅首先驚叫了起來。
“對,是媽媽!”亞棉也叫嚷了起來,但她很快又不解的說到:“可是媽媽怎麼變得這麼年輕了呢?她看上去比我們還要年輕……”
亞紅雙眼迷濛,她管不了那麼多了,雙腳邁動,向剛從井口裡出來的女子走去。
“亞紅,不許過來。”雙腳還站在水井裡的女子忽然大聲的說出話來了。
亞紅和亞棉都聽得十分的清楚,那聲音,正是她們思念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母親聲音。
“媽媽!”亞紅雙眼苦澀的哀叫。
站在水井裡的女子,不再出聲了,白彩姑和衆女鬼,看到她的樣子在變,不但是身形在變,就連臉形,也在變。
過了十來分鐘之後,站在水井裡的女子,變成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亞紅輕叫了一聲:“我記憶中的媽媽,正是這個樣子!”
亞棉也點了點頭,這纔是她的媽媽,剛纔那個年輕的女子,雖然長得很像她的媽媽,但亞紅從未看到自己的媽媽這麼年輕,所以剛纔她有些不敢相認。
女子從水井裡走了出來,遠遠的站在一邊,身上光溜溜的,就連一雙小腳,也是光光的沒有鞋子。
白彩姑連忙把自己的上衣脫了下來,扔給了這個全身上下沒有一根紗的女子。
看到白彩姑把衣服扔過來,女子一伸手便把衣服接住了,只是她剛一接住白彩姑扔過來的衣服,那衣服立即就着起了大火,剎那之間,白彩姑扔過去的衣服就變成了一團灰燼。
亞紅姐妹大吃了一驚,就連白彩姑,也是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媽媽,你這是怎麼啦?”亞紅着急的說到。
“你媽媽我在這古井裡,受盡了苦難,每天被萬蛇穿身而過,身上,更是被萬蛇所噬咬,那些蛇的劇毒,全都在我的身上積成毒淤,已經沒法化解了,你們萬萬不可觸碰我的身體,不然你們也會被蛇毒蝕成灰燼的。”亞紅的媽媽嘴哀聲的說到。
“那可如何是好?”亞紅一聽,立即就着急了起來,一把拉住白彩姑的手,嘴裡着急的說到:“鬼王,你快想想辦法救救我媽媽。”
“我聽老鴇說過,這奇毒,是沒有辦法化開的,你只能不停的去轉世,過了六六三十六世之後,你身上的蛇毒就會慢慢的變淡變沒有……”亞琪輕聲的說到。
“亞琪,你胡說怎麼呀,我母親現在都成了這個樣子了,怎麼去轉世?”亞紅大聲的說到。
“去轉世,的確是很痛苦,阿姨現在身帶奇毒,她一去轉世,她新生母親就會因爲生她而中毒死去,她會在沒有母親的生活之中過得非常的痛苦,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亞琪又說了,這些,全都是她從老鴇那裡聽說來的。
就在這時,白彩姑和衆女鬼看到眼前剛纔還十分清秀的亞紅媽媽,忽然慢慢的變得醜陋了起來,不到一個人刻鐘的時間,亞紅的媽媽不但全身變得又黑又難看,白彩姑還看到她的嘴裡,鼻子裡,還有耳朵和眼睛裡,有一條條的小蛇冒出頭來,不住的吐着信子。
白彩姑大驚:這鬼魂的身體裡,怎麼也會有蛇類生長?
從亞紅母親身上探出頭來的那些蛇,還全都是身上黑一圈白一圈的銀環蛇,這可是天底下毒性最大的蛇類了。
“阿姨,你先到水庫裡去躲一躲吧,我再想想辦法,儘快把你身上的蛇毒去掉……”白彩姑現在也沒有怎麼好的辦法,他只能先這麼做了,總不能救人救到半就不管不問吧?
“鬼王不可,我聽老鴇說過,亞紅的母親一出古水井,就要馬上去投胎轉世,不然六天之內,她身上的蛇毒就會爆發,身上的蛇毒一旦爆發,亞紅的母親就會從世界上消失,永遠找不回來了……”亞琪一聽白彩姑的話,立即又着急的說到。
但事到如今,白彩姑不得不賭上一把了,他想了想,輕聲的說到:“不是有六天的時間嗎?我們先試一試,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好辦法來把阿姨身上的毒化解掉,如果不行,過幾天再讓她去轉世也不遲……”
亞紅的母親,這時才注意起白彩姑來,她看了白彩姑一眼問:“小夥子,你是誰?我剛纔好像聽她們幾個叫你鬼王。”
“媽媽,這是鬼王白彩姑,他是一位將軍,也是你兩個女兒的女婿。”亞紅一聽到母親問起白彩姑,立即就搶着說到,那話裡,對白彩姑的示好十分的明顯。
亞紅的母親一聽就笑了,臉上陰氣涌動,十分的難看:“女兒呀,你們兩個是鬼魂,要嫁,也只能嫁男鬼。人家白彩姑將軍是男人,女鬼怎麼可能嫁給男人呢?你們就不要去亂折騰了。”
“媽媽你不知道,鬼王不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也不是一個普通的將軍,他的確可以有鬼老婆,他的鬼老婆還很多呢,不止我們兩個。”亞棉也對着母親說到,只是這話說出來之後,臉上早就一片羞紅了。
亞紅的母親有些半信半疑:“我只聽說過皇帝,還沒聽說過鬼王,怎麼是鬼王?”
“鬼王就是帶着很多鬼魂,可以指揮很多男鬼和女鬼去幫自己做事的人。”亞紅說。
“世上真有鬼王這等奇人?今天我算是開眼界了。”亞紅的母親看了白彩姑一眼:“我女兒剛纔說,你是一位將軍?”
“差不多吧。”白彩姑臉上淺淺的笑了笑說。
白彩姑總是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自己和亞紅的母親相見的機會不會多,讓她早一點了解自己,也是好事,所以亞紅的母親問自己是不是一位將軍時,白彩姑就毫不猶豫的點頭了。
將軍一詞,誰也說不清楚具體的劃定,古今往來,對將軍的劃定,更是沒有具體的條件,擔凡是當兵的,都可以稱之爲將軍。所以白彩姑點頭時並沒有感覺到不妥,也許像白彩姑現在的這個職務,在亞紅母親所在的那個時代,就已經是大將軍了也不一定……
“你們知道我爲怎麼會受到如此悲慘的磨難嗎?”聽了白彩姑的話之後,亞紅的母親用眼睛在衆鬼魂的臉上掃了一遍,眼睛落在了白彩姑的臉上,嘴裡輕聲的說到。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亞紅的母親這話中是怎麼意思。
“我活着的時候,我的丈夫就是一位將軍,爲了多立戰功,我的丈夫不惜出手就殺人,很多無辜的人,死在了他的手下。很多人爲此妻離子散,客死他鄉。”
“那些無辜死去的人,變鬼後都對我丈夫怨氣不斷。萬鬼之怨,使得我的丈夫和我運氣急速變壞,終於全都落了一個慘死的下場。”
“老鴇雖然不是好人,她把我扔入水井之中淹死,也是代別人罰我而已……”
亞紅的母親說着,睛光轉動,對着白彩姑說到:“白將軍,如今你又是一位將軍,切記不可隨意害人性命,要多存善念,慈悲爲懷,將來纔不會受苦受難,殃及家人。”
亞紅母親說着,眼睛裡又顯出了一股遊離:“我當年的丈夫,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裡受罰呢!希望他不要太苦纔好……”
亞紅的母親一邊說着,一邊向水庫裡走去,她走過的地方,好幾條魚跳出了水面,掙扎了幾下之後,就死了,死後立即就沉入了水底,可見亞紅母親身上的毒,是何等的重。
看到母親聽從白彩姑的安排,進入了水庫裡,亞紅姐妹立即轉頭向小旅館裡走去,她們兩個,心裡都不怎麼開心。
今天雖然說她們的母親已經被救出來了,但她們都沒能拉一拉母親的手,心裡的那一份惦念,沒能得到撫慰,自然也就不會開心了。
“放心吧,我們還有好幾天的時間,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白彩姑安慰亞紅姐妹說到。
亞紅沒有說話,她走到白彩姑的身邊,輕拉着白彩姑的一隻手,嘴裡輕聲的說:“鬼王,我們讓你把母親從老鴇的手裡救出來,你已經幫我們做到了,我謝謝你,我母親變成今天這樣,也是我們沒有想到的,你若能幫我讓母親過得更好,我一定會重重的謝你,若是幫不上,我也不會怪你的,你已經爲我們姐妹做好了第一件事。”
聽到亞紅這樣說,白彩姑心裡很高興,看來這女子沒有白白的跟着自己,她的現在的心胸,比白彩姑剛認識她的時候寬闊多了。